第69章 小公举

第六十九章

        童理从男神那里收到的新年礼物，是之前在海神域里换来的……睡袍。

        在好不容易往前迈了一大步，啾了塔耳塔洛斯一下并没有被拒绝之后，童理收到来自男神的礼物感觉略有点羞耻。

        因为特别合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男神看了个遍了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但哪怕觉得羞耻，童理还是坚定的把睡袍换上了，睡起来特别舒服，做梦的时候鱼尾巴都闲适的轻轻摆动。

        可惜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跟他一样的好心情。

        总有人不愿意让人好好过个节。

        童理是被修普诺斯的电话吵醒的，今天是假期，他一点都不想接修普诺斯的电话，但哪怕再困倦，修普诺斯也能瞬间让人睡意全消。

        有睡眠之神陪伴的加班夜晚，连咖啡和茶都能省下来，怪不得达拿都斯非要跟修普诺斯一个办公室。

        被吵醒的童理恶意的猜测着达拿都斯之所以这样依赖修普诺斯，其原因并不是兄弟两个关系好，而是修普诺斯在身边的时候会特别能熬。

        童理感觉自己的困意被睡眠的神力驱散，略不爽的翻个身接起电话，然后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这位神祇当然不可能是打电话过来跟他说节日快乐的。

        椒图从冥想中醒过来，小脑袋顶着一对龙角，甩甩尾巴，瞅着挂了电话面色凝重的童理，一愣。

        椒图拽拽他，“怎么了？”

        “没事。”童理拍拍他的头，这种事情也不方面告知椒图，这能为了他在论坛跟雅典娜直接撕起来的耿直孩子，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不得炸？

        椒图直接戳穿了他，“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没事。”

        “好吧，不是大事。”童理爬起来，安抚了一下椒图，往水面上游去。

        太一家的妖怪们出事了。

        虽然一直都隐约觉得太一店里有哪里怪怪的，但因为太一和帝俊的实力保证，再加上一直以来都十分平静，而且童理也不可能真的顶着罗睺的压力跟他犟，那会倒霉的可不仅仅是他，还有情报部手下干活的人类。

        他们可经不起魍魉来那么几下。

        所以渐渐的童理的关注点也就从太一那里挪开，放到了该隐这事儿上头。

        说不上大事，但事态也不小。

        也不是太一家店里的问题，而是那些已经卖出去了的宠物出了事。

        准确的说，是从太一家买了成精的宠物并且签订了契约的人类出了事。

        之前说过，这些成了精的宠物，除非是特别合眼缘的人类，它们要是想要在人类之中生存，那贩卖的对象就只能是对里世界起码有着最基本认知的人类。

        补充，人类高层以及一些身份特殊的领导者。

        童理自虚空中走出，停留在修普诺斯身边，冰冷而深邃的深渊之力铺陈开来，闹哄哄的大厅里瞬间一静。

        童理给男神道了声谢，看着这个巨大的会议厅，尖锐僵持的气氛让他皱起了眉。

        “到底是怎么回事？”童理拿起太一带过来的那些买主——也就是这一次事情的受害人的资料翻看，神力的屏障在他们和人类之间竖起，他偏头看向太一和修普诺斯。

        太一眉头紧皱，“我家的妖怪突然伤人了……还死了几个。”

        他也想不通，手上有人命的妖怪他是绝对不会放出去给人养的，他贩卖的都是些有了灵智心思单纯的小妖，大多是些不愿意学习使用妖力，就想安安分分的当一辈子动物的毫无追求的小妖怪。

        这种小妖怪唯一的好处就是寿命比普通的动物要长，让主人家用不着感受其他人家那种陪伴了十几年从小养到老的宠物死去的悲伤。

        小妖怪们也是很懂事很乖巧的。

        除非是被主人家虐待了，不然绝对不会心生怨怼，更惘论袭击一直养着它们称得上是对它们有恩的主人了。

        “怎么会？”童理很惊讶，放下手里的受害人资料，翻着现场的照片。

        他是看过太一跟那些人签订的契约的。

        不仅仅只是保证妖怪不会因为其身份的特殊被买主虐待和欺凌，也保证了主人家不会被妖怪影响和袭击。

        他们将受过保证，说是绝对安全的成精的动物买回去，其实也是图个心安，也能用做镇宅之用。

        而且那些妖怪不仅有特殊的力量，还能帮着带孩子呢。

        契约上明确的规定了，契约双方不得以任何方式任何手段伤害彼此及其家庭，否则灵魂衰弱直至死亡。

        只要注意避免别家的熊孩子跑来撩，那真的是顶顶安全的，他们可放心了。

        可就在昨天，一家人快快乐乐跨年的时候，一直都非常安静的宠物突然暴起伤人。

        哪怕是最温驯忠诚的犬类也无一例外。

        用那些被袭击的人的话来形容，就是跟中了邪一样，毫无预兆的就扑上来了。

        一晚上过去，一堆主人进了医院，而那些肇事者们因为违背了契约的缘故已然奄奄一息。

        整个事情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那些自己择主了的实力强大的妖怪呢？”童理问道，这怎么想都是非常不科学的，而且就只袭击那个签订了契约的人，他身边的家人什么的根本就理都不理一下。

        太一摇摇头，“那边暂时还没事，我已经派了小妖怪去找他们了。”

        显然目前的情况并不算严重——至少在神祇们眼中不算严重。

        不过是死伤了几个人而已。

        太一和修普诺斯都没放在心上，他们所担忧的根本不是人类的伤亡，而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童理跟他们的想法一样，只是看着这一屋子的人类，童理在占据了主座的修普诺斯身边坐了下来。

        他提高了声音，直接开口问道：“对外是怎么说的？”

        原本听不到他们说话的人类，在童理开口的瞬间显得有些激愤，但很快就压抑下来。

        神祇们很少在人前展现自己强大的力量，他们更多的是运用自己比之人类要聪慧的头脑和丰富的经验来解决人类的求助。

        因为大家都觉得，神迹那是用来巩固信仰的，既然如今人类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了，除了一直都拥有信仰的耶和华之外，大家都表示这种东西可有可无。

        如今的世界薄弱得根本经不起几次像神话时代那样的神迹降临，而且人类的求助在神祇们眼中又都那么简单粗暴好解决，所以他们真的很少在针对人类的事情上使用神力，很多人类所不能理解的手段，都被安静的放在了一边弃之不用。

        而且规定上也说了不能在普通人类面前瞎使用神力，但能找到他们帮忙的人，多少都对这一边对世界有所了解，就算使用了，也不算违反规定。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家都是文明神，能用头脑解决就尽量不动手。

        可以说，童理之前为了避免麻烦浪费时间直接瞬移过来的作为还是有些威慑作用的。

        “对外已经公布了消息，说是宠物受到了烟花爆竹的惊吓。”一个穿着西装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说道。

        童理点点头：“伤者呢？”

        “在医院，轻伤的几个正在赶过来。”

        童理还想问什么，却被太一直接打断，“妖怪呢？”

        违背了契约的后果很严重，但妖怪就是妖怪，即便死去了，那对于人类来说也是非常有研究价值的。

        太一很担心这个。

        他们一贯非常重视身后事，而且明显的，这件事肯定是猫腻的，死前发现自己伤害了一直以来非常喜爱的主人，妖怪们肯定非常痛苦。

        如果死后还不得安宁，那就太可怜了。

        至于人类是什么感受什么想法，那太一是根本不会去多想一下的，哪怕人类能说出无数个理由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太一也丝毫不会理会。

        上古洪荒的时候他杀的人还少吗？

        人类相互看看，没说话。

        太一眉头一皱，声音提高了，“妖怪呢？？？”

        还是那个中年男人，他微顿，道：“死了。”

        “我是说尸体。”太一对于他们这种妄图蒙混过去的态度非常不满，声音冷下来。

        童理看看太一，又看看欲言又止的人类。

        最终他保持了沉默。

        就如同哈迪斯所说的，他得记住他是个神祇，而身为神祇，他的利益与太一一致。

        “今晚十二点之前，将他们的尸体还给我。”太一的视线从在座的人类脸上一一扫过，下巴一扬，“一根毛都不能少。”

        “是妖怪先袭击了人类！”

        太一冷笑道：“那又如何？”

        “凭什么我们要将罪魁祸首交还给你们？”

        太一像是听到了大笑话，指尖燃起炽烈的火光，转瞬将他身前的圆桌融化，整个会议室气温骤升，像是突然置身炎炎夏日。

        靠他近一些的人头发甚至已经开始卷曲，发出焦糊的气味。

        童理默默将海洋的力量覆盖全身，免得自己变成人鱼干。

        太一无比嚣张的对着在座的人类嗤笑一声：“凭你们不过区区蝼蚁！”

        穿着厚重西装的人们几息之间头上就被热出了豆大的汗珠，滚落在地上。

        不过一朵火花热量就这样雄浑，如果太一真的发力，童理毫不怀疑地球会变成第二个太阳。

        什么恒星行星的说法全都不管用。

        “太一。”童理看一眼姿态慵懒，丝毫不准备阻止的修普诺斯，无奈的出声制止了太一继续拉仇恨的行为。

        金乌冷哼一声，将炽烈的火焰收回来。

        室内的温度依旧灼人。

        童理挥挥手，几道水汽随着他的动作飘散而出，带着沁人心脾的清凉。

        先前还有些底气的人类闭紧了嘴，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这件事在童理看来，人类根本就是无辜的受害者，如今还要被太一欺负也是略让人心疼。

        不过不准备交出妖怪的尸体也是不应该。

        没有任何一个拥有智慧和善恶观的种族会容许别的种族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对自己的种族进行解剖之类的事情。

        何况太一还是妖族的领头人，他哥哥还是妖皇。

        童理觉得以太一的身份来说，没直接把如今这些人都烧成焦炭，已经是看在东西方神祇联盟的面子上了。

        毕竟他和修普诺斯都是能看着联盟的代表来着。

        不过这事儿的确是妖怪理亏在先，不管中间是不是另有隐情，哪怕太一再不在意人类的死活，再不在意自己会因此而沾上什么因果，妖怪也是理亏的。

        童理这么想着，然后表示：“正如他的要求，如果在座诸位不能办到的话，我不保证各位的生命安全。”

        对，他给太一撑腰了。

        因为哪怕是太一理亏，身为利益共同体，他也不能让人类太过于嚣张。

        不要求人类像神话时代一样见到了神祇就行叩拜的大礼，但这种胆敢直面质问甚至顶撞的行为，是绝对不能有的。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们不如神祇强大。

        身为被庇佑的弱者，就该有弱者的自觉。

        谁给你们跟一直在庇佑人类不受邪魔外道侵蚀的神祇这么说话的勇气？？

        谁给你们纠集起来直接上爱丽舍找麻烦的勇气？？

        谁给你们私自扣留妖怪尸体用以研究的勇气？？

        是因为他们一直太低调所以导致人类胆子太肥了吗？

        会议室里依旧落针可闻。

        造成这一切的太一得意的翘起尾巴。

        “这件事情我们会尽快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还请诸位好好应付普通媒体。”童理话音刚落，向会议室的大门轻轻勾勾手指，然后指着打开的大门向满会议室的人类示意，“如果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还能有什么事？

        原本因为这事儿还想占点便宜的人类一个接一个的鱼贯而出。

        童理挥手将门关上，满脸不可思议，“这些人是什么鬼？就这点智商和勇气？”

        “不是什么地位太高的，真正地位高的才不会这样相信妖怪呢。”太一翻了个白眼，“大部分是些存着侥幸心理的富商，要不是心思还正，不至于走歪路子，我才不会把妖怪托付给他们，他们中间就两个人是在我店里买了宠物的，其他人都是什么受害者的朋友啊兄弟啊之类的。”

        “问题是这也太……”童理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想法和感受。

        就像一个人类突然发现有一群蚂蚁纠集起来说你凭什么拿开水灌我们窝凭什么总是不小心踩死我们！

        哦当然了，指的是普通的小黑蚂蚁，不是什么凶残的行军蚁啦白蚁啦之类的。

        “不清楚为什么，大概是吃多了泡腾片自我膨胀了吧。”太一耸耸肩，“人类不就是这样吗，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指不定他们还觉得神祇有庇佑他们的义务呢。”

        童理想到自己身为人类的二十年，半晌才道：“……至少我以前见过的人类高层都没这小公举一样的毛病。”

        “头脑清醒点的都不会来我这里买小妖怪啊，他们一般选择去我店里面的深处走一圈，看看能不能有幸被大妖择主什么的，那安全系数可高多了。”太一顿了顿，“不过这种也非常少，除了古老的有所传承的那几个家族之外也很少被择主，而且他们的契约可要麻烦得多啦。”

        童理多少也听闻过太一那边的事情，对于这种人和妖奇异的融合倒是感觉有点兴趣。

        毕竟自古以来人和妖魔都是不两立的，如今能够平和的一起生活甚至签订契约，的确是非常值得惊讶。

        神祇说是融入人类社会，但到底还是有所隔阂的。

        比如他们就不会真的跟人类混居，神祇们逼格那么高，他们一般习惯于就近跟几个小伙伴一起捣鼓一座洞府隐藏起来，或者干脆就跟其他神祇住一块儿或者直接跑去本神系大神那里蹭地方。

        详情见厄瑞玻斯的苏醒疗养院。

        里面可是住了一大波精怪和神祇，只是平时不是在外面浪就是不怎么出现而已。

        “那些大妖呢？”童理问，“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不太清楚，而且他们还不一定来呢。”对于这些大妖，太一一贯是不会束缚其自由的。

        差不多是爱来不来的一种态度。

        “那几个直接死了的人类，是养的什么？”

        “藏獒，藏獒和藏獒。”

        “那么蠢的犬类都能成精？还是三个？”童理惊讶，“那它们肯定很努力啊。”

        太一感觉被嘲了一脸，“你不要看不起妖怪好吗？？”

        修普诺斯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打断了童理和太一的闲聊，斜睨一眼童理，“有什么想法没有？”

        童理点点头，“有。”

        修普诺斯撑着脸敲敲桌面。

        童理扬了扬手里的那些受害人资料，“这些人其中一部分我有看过照片，他们跟爱丽舍有合作。”

        因为之前达拿都斯没回来的时候，财务方面有一部分是童理处理的，他为此而出查了不少资料，不巧其中就有这些人。

        “然后？”

        “我始终很在意之前我在太一店里看到的那只蝙蝠，我以为是吸血鬼，但是被太一否定了。”童理看向太一。

        太一点点头，他记得那天的事。

        主要是记得那一大堆甜品。

        “太一猜测是罗睺给我的警告，但是现在想想，说不定也是罗睺给我的暗示呢？”很简单的祸水东引，童理之前也猜测过这个可能，但是因为觉得罗睺似乎并不需要这么做而否决了这个猜测。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人家说不定就是想让他去查吸血鬼呢？

        修普诺斯觉得他太想当然，“罗睺干嘛给你暗示？”

        “大概是因为我迅速的抓住了洛基的关系？也可能是罗睺跟他们闹矛盾所以想捅一刀子呢？也说不定是罗睺大爷闲得无聊想当一回名侦探特里同的助攻，反正我当时的确是就顺着他给的暗示去查吸血鬼了。”童理瞎猜，他把会议室里的电脑打开，“你们看这个，我昨晚上睡觉之前收到的邮件。”

        邮件的内容略丰富，主要是把天.朝还有西方那边可能是吸血鬼活动范围和家族根基的范围粗略的标记了出来。

        不幸，c市擦过了一个庞大的吸血鬼势力的边。

        勉强也算得上是领地范围内。

        吸血鬼们似乎一直都很清楚自己临近的范围里有神祇，一直都非常低调，低调到让高高在上的神祇们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我之前问过耶和华大神，他说吸血鬼无眠无梦，所以你们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他们也一直都跟透明人一样，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藏着。”童理之前是因为不太好意思打击一直都非常自信的修普诺斯和他的梦神儿子们，不过现在还是说明一下比较好。

        修普诺斯的脸色不太好。

        “但是最近情报部的人把他们抓出来了。”而且还标红标粗把领地范围划出来了，虽然并不是特别明确，但轮廓是有了的，“吸血鬼们不可能没察觉到，毕竟他们已经混迹人类的世界，盘踞了千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你是说他们在向我们挑衅？”修普诺斯一挑眉，“证据呢？”

        童理沉默了一下，半晌，无语的看着他们：“……你们是不是没看过现场照片啊？”

        太一和修普诺斯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

        “……”童理把照片扔给他们，“仔细看，虽然有人类挣扎所造成的大量伤口，但是几个主动脉处都有咬痕和吸血鬼毒液的痕迹。”

        漆黑的像是不小心沾上的灰尘，但逸散出来的墨蓝色边晕却是做不了假的。

        有几张照片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了，但也正因为翻开的血肉，让因为吸血鬼的唾液而愈合的皮肤掩盖下的沾着毒液的伤口露了出来。

        要不是童理最近一直在抓着吸血鬼不放，估计也认不出来。

        “不巧，据我所知，吸血鬼的毒液能够迷惑吸血对象的心智。”

        所以人类在被吸血的时候会产生性.爱.高.潮的快.感，这也是吸血鬼为了防止猎物挣扎太激烈而打扰进食的手段之一。

        修普诺斯不可思议，“他们有这么大胆子？”

        “怎么就没有？你看，人类都敢来找你拍桌子讨公道呢。”童理嘲讽他。

        修普诺斯特别不高兴这个种族的存在，“那他们低调这么多年。”

        “该隐不是跑出去了吗，有始祖撑腰，他们当然不虚了。”童理顿了顿。

        修普诺斯瞅瞅看着照片整个鸟都要炸起来的太一，又看看童理，“你准备怎么做？”

        “我只要把情况确定一下交给冥王陛下就是了。”童理摊手，如何处理吸血鬼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

        他对于吸血鬼来说杀伤力也不大，杀伤力最大的那个在西方跟路西法磕呢。

        哦不对，他们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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