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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洪灾


“你说,安儿那日到底听到了吗?”

        “娘娘,您就放宽心吧。六殿下这些日子一切如常,若是听到,可做不出亲近您的样子呢。”北溪安慰着皇后,心里更气何家嫂夫人莽撞。自添了十三殿下后,宫里头的人对着六殿下本就明里暗里的取笑,如今连做舅母的都让皇后‘仔细考虑’,听在六殿下耳中,不定有多么锥心。好在六殿下那时正与小太监闲话,之后对娘娘也是往常模样,想来是没听到的。

        皇后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就是没由来地担心。她母族不丰,盛宠不渥,现如今就这一个长成的儿子,可不如眼珠子似的挂念?

        “眼看就要到冬月,内务府新进的一批锦缎,挑一些给安儿裁剪几身冬衣——”皇后思量一会,又道:“去与嫂嫂也送一些吧,松儿不日前也回来了。”

        “娘娘,您这些日子送吃送穿,六殿下身边的书图还说,非得再开一库不可呢。”

        “安儿也日渐大了,身量一日一变。不光是衣裳,扇坠香包,都得仔细备齐。”想着比之前又高一些的儿子,皇后脸上也泛起浅浅笑意。北溪看她笑,心里也是松一口气,后自去吩咐人准备不提。

        另一边,被皇后牵念的楚承安却是偶然得知一件事——何家的独苗,他的表哥何云松在办事的时候出了岔子,险些被扣住,是太子亲自把人保出来的。

        这件事却倒不是太子说的,是他贴身的内侍私底下告诉楚承安的。

        “六殿下呀,您那个表哥可给太子惹了好大的麻烦。”李忠耸着眉眼,想来这几日被太子迁怒不少。

        “那我就更得去看看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哥还不得空?”

        “却不是不得空……只是殿下现下正恼火呢!”李忠小心引楚承安进去,隔着门板,悄声道:“六殿下,您也劝劝咱们太子,这么多些皇子,殿下平日可最疼你。”

        楚承安应下,正欲抬手,却听里面杯盏破碎的声音。

        “郑方远那狗东西若不是听了老大的指使,他哪里来的胆子与本宫作对!”

        楚承安一怔,扭头用眼神询问李忠里面怎么还有客人。

        “是严大人,您一早就见过的。”李忠一躬身,避开楚承安的眼睛。

        这是找他挡灾来了——

        楚承安只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前世太子与大皇子闹得最凶时,李忠没少找他过来。这般想着,他轻声唤道:“太子哥哥,现在可得空?”

        “进来。”

        推门而入,严守业正坐在桌边。鬓角带了几片茶叶,想来也是被盛怒中的太子泼了一脸。

        “又是李忠找你来?”太子瞪了李忠一眼,斥道:“多嘴多舌的东西。”

        “微臣见过六殿下,六殿下安。”严守业也庆幸楚承安来了,他虽是太子的亲舅舅,可太子生母早逝,自己与这个外甥相见不多,根本谈不上亲近。如今赈灾的事出了差错,自己更是首当其冲。他见到太子此时换了副脸色也不奇怪,自己这个外甥性子极端,向来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加之心高气傲,庶出的兄弟一个都看不上,楚承安虽不是皇后亲生,但自小养在皇后膝下,与嫡出也没有差别。

        太子性子如此,他也不好说什么。索性六皇子母族不显,性子也缜密,日后也是太子登基的一大助力。

        “严大人不必多礼。”楚承安惦记何云松的事,他虽然不喜欢何家母子,可是那到底是母后的亲人……

        “太子哥哥,严大人,何公子的事我刚刚听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此事你不必介怀,那个蠢物不值得上心。”太子不想多说,何云松犯的错不大不小,可比起严守业的差错实在是不值一提。舅舅昏了头,和郑方远对上,惹下乱子却还要他来担责。

        这是他第一次领事,区区一个水患罢了,办成这样,父皇不定有多失望。

        心里更加气恼,楚承意狠狠瞪了严守业一眼。

        “舅舅若没有旁的事,就先回吧。”

        “微臣告退。”

        送走严守业,太子依旧神色郁郁。这件事与楚承安所知有所不同,难道真的因为何云松引来这样大的偏差?严守业想从赈灾银子里捞一笔再正常不过,但有郑方远监督,他不至于会蠢笨至此。奇怪,真是奇怪。就他所知,前世这件事太子办得不错……除非,其中有什么事一直被有心人隐瞒……

        “太子哥哥若是有事,不妨与我说?也许我还能帮上点什么?”

        “小六,若你再长个几岁,我自会与你商量。但你现下不过是个孩子呢——”太子强笑一下,瞳孔深深,其中隐约有什么在闪烁。“你又去看老十三了?”

        “去给母后请安时顺便见过。”楚承安并不隐瞒,他知道楚承意不过随口一问。太子与十三相差十五岁,前世太子被圈禁时,承乐不过是总角孩童。凭心而论,太子虽性子执拗,对他却并非没有真情。若是可能,他是不愿他落得前世那般下场的。

        只是,太子也得听劝。

        “少见太子哥哥动这样大的怒火,今日是怎么了?”楚承安给太子倒了杯茶水,方才摔碎的杯盏早被机灵的宫人打扫了去。屋子里只有瓷盏相碰的一声脆响,在这之后就彻底归于沉寂。太子不与他说,楚承安并不意外。若是他,也不会对‘尚懵懂’的幼弟多说阴私。他只是有些担心,严守业精明有余,谋略不足。平日使些官场上的花花肠子,打打肚皮官司他可以,若论处事,他并不如郑方远。

        也许父皇也看出这一点,所以才指了严守业,又加郑方远督促。既想照顾太子,又想办出实绩……可是,为什么非要郑方远?太子与大皇子不睦,岂止是一天两天?

        楚承安与大哥并不怎的亲近,一则年纪相差不小,他领事时大哥已因故被夺了爵位圈禁;二来他自小与太子相近,即便后来老九登基把大哥放出来,他们相处依旧是有些说不清的隔阂。

        再则,楚承安至今不知太子被废究竟是不是大哥的手笔。老九?那时他不过刚刚领了差事。可大哥?他那时被圈着,真的还有那么大的能量吗?

        重活一世,用两世人的眼光回望过去,楚承安只觉得疑点颇多,入目分明是阳光灿烂,却饱含重重杀机。心中千般流转,面上笑容如一,楚承安又与太子闲话,过了会才以功课为由告退。

        按道理,他此时本应在书房读书。可几日前受了冷风,竟不支发了点寒症。本已是好了的,可皇后大抵仍记挂何夫人失言的事,对着他总有万般小心。想着库房又堆进来的东西,楚承安摸摸心口,压下一点苦意。

        他也好,母后也好,分明是至亲,只因着一点血缘就畏手畏脚。他担心母后心中自己终究不比十三,母后担心他因她不是生母而少了亲近。彼此挂念,却都不曾给过些解释。

        上辈子踏了错处,如今却不会了。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日,临近腊月时,康泰帝忽然兴起,考校儿子们的功课。宫里的孩子个个人精,自然在君父面前好生表现。皇帝龙颜大悦,一挥手就准皇子们宽泛几日。

        “灾患事虽已平,你们却要谨记,身为皇子,当以民生为重,不为贤王,亦做能吏。”

        听到这里,楚承安了然事已办妥。近来太子也找他闲话几次,他不说,自己不好问,但看太子神色,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想到那日书房中太子的眼神,楚承安心中不知为何弥漫起一股山雨欲来的焦虑。

        早早下了课,楚承安婉拒了七皇子马场的邀请,思量着是否要求找太子一趟。

        带着李福仁走在去东宫的路上,刚走到一半,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楚承安回头,只见是大皇子站在他面前。

        “大哥?你叫我,可是有事?”

        “老六。”楚承瑞也是领过兵的皇子,身材高大,眉眼锋利,站在弟弟面前,像一座小山一样。他历来脾气冷直,学不会委婉口气。

        “跟我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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