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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往事


012

        陈扉有种道不明的感觉,亲兄弟之间互相算计使绊,落得个鱼死网破的局面,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事情,见怪不怪了。

        可是到了戚敛这里,就算不是亲弟弟,却仍然将柴邈摆在了第一位,甚至超越了自己。

        在任何方面,做任何事,只要关乎到柴邈,戚敛问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这件事对柴邈有什么影响?

        许是当局者迷,戚敛自己好像察觉不到这种感觉。

        可是作为旁观者,作为喜欢了戚敛多年的暗恋者,他无法忽略那有可能的事实——

        戚敛是不是喜欢柴邈?

        这念头才露了个尖儿,就被狠狠压了回去。

        陈扉曾偷偷释放过自己的信息素,戚敛却皱着眉,不着痕迹地离他几步之远,以他易感期快来了为理由,硬生生给他放了三天假。

        可是去戚敛家里吃饭的那天,柴邈易感期来临,戚敛被柴邈的信息素弄得双腿发软,眼角发红。

        柴邈的信息素那样浓烈,每一寸都叫嚣着占有,如果不是他将戚敛扶了出去,戚敛很有可能提前进入发情期。

        那个是时候他就该明白的,柴邈是alpha,他的信息素与戚敛有着很高的适配度,他和戚敛没有血缘关系,他离戚敛不过一步之遥的距离。

        回到房间,他迅速钻进了浴室,带着凉意的水从花洒流出,肆意地经过头顶,再至全身,水声哗哗,将他整个人都冷静下来。

        冷水冲了十分钟,心里那股酸涩才被冲淡了些。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盯着面前的瓷壁看了几分钟,才从卫生间里出来,恰好碰上了刚开门的蒋鹄,身后还跟着一个服务员。

        陈扉穿着浴袍,拿着毛巾擦还在滴水的湿发,有些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

        服务员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蒋鹄侧身让服务员将东西放进房里,对陈扉说道:“看你晚饭没吃多少,让厨房做了两道菜,将就着吃吧。”

        这位助理多可怜啊,被迫和自己一个房间,虽然就三天,大眼瞪小眼的,那也挺难熬。

        更何况今天下午陈扉还教他骑马了——很有耐心,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注意事项,最后跨上他骑的那匹马,带着他一同骑了一段路。

        陈扉很有分寸,就算知道他是个beta,没什么需要避讳的,两人中间也隔了一段距离。

        陈扉一边把控着缰绳,一边告诉他脚蹬踩的位置,上马下马该如何动作,快走奔跑又是怎样的姿势。他没有用那些专业术语,非专业人员也能懂个七八分。

        就为着这样的耐心,蒋鹄就觉得自己合该做些什么。

        陈扉略有惊讶地跟着蒋鹄走到了桌子前,看着服务员将托盘里的菜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一盘辣子鸡丁,一盘手撕包菜,还有一碗白米饭。

        他晚上一般不会吃饭,但还是说道:“谢谢。”

        服务员很快离开,蒋鹄指了指桌面:“你在餐桌上夹了好几次辣子鸡丁,应该是你喜欢吃的吧?”

        他口味偏辣,这道菜确实很符合他的胃口,但因为有心事,晚饭也没吃多少。

        刚才洗了澡,倒生出七八分饿意来,原本只打算打电话让人送杯牛奶上来。

        或许是因为有人连他哪道菜多下了几次筷子都能注意,心境有些不同,陈扉往身旁的椅子一坐,将毛巾搭在扶手上。

        辣子鸡丁色泽棕红油亮,麻辣味稍微一闻就能冲进鼻腔里,旁边的手撕包菜看起来爽脆清甜,一荤一素都是下饭菜。

        好像这个时候,还真不是一杯牛奶就能解决的饿了。

        陈扉:“怎么只有一副餐具?”

        蒋鹄摇摇头:“我吃饱了,不饿。”

        他又走到窗子边开了一扇窗,散味儿,这些有钱人应该都挺讲究的。

        陈扉拿起筷子,几口下去,连他自己都未发觉嘴角一直挂着笑,好似那些烦闷,连同美味,一道下了肚。

        蒋鹄窝在沙发上看手机,刚好刷到了一篇美食博主的推文,顺口就说道:“其实晚上吃点儿别的才有意思。”

        陈扉:“比如?”

        蒋鹄手指还在滑动,“红油冒菜啊,麻辣火锅啊,爆炒麻小啊,再加两把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儿,嗯……再来两瓶冰啤酒,这宵夜就挺舒服的。”

        陈扉健身多年,除了必要的饭局酒局,基本上杜绝了宵夜,像蒋鹄说的这些,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他本来没觉得有多好吃,但是今天听着,面前的饭菜竟会变得索然无味,让他有一种现在就想去路边摊坐着的冲动。

        “我上一次吃麻辣烫,好像是25岁的时候。”陈扉说。

        蒋鹄转过头看他:“现在几岁?”

        陈扉:“30。”

        蒋鹄惊讶道:“你这也……”

        太惨了。

        人都有口腹之欲,对蒋鹄来说,他无法想象生活中失去了这些美味会怎样难熬。

        陈扉笑了一声,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

        “听说过财大夜市吗?就我们学校附近,”蒋鹄说,“吃的喝的,物美价廉,下次有空的话,我请你。”

        他也就说说,像陈扉他们这样的人,应该不屑于吃路边摊的,更没有时间。

        谁知陈扉不仅答应了,还问道:“我很好奇,你一个21岁的人,怎么不和同龄人一间房呢?”

        跑来和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共处一室。

        蒋鹄呆愣了几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从善如流道:“不都说了么,有问题和你请教。”

        至于什么问题,容他现场编一个就是。

        柴邈来之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盯住陈扉,别靠近他哥,还发了一个四位数的大红包过来。

        傻子才和钱过不去。

        收了钱,替人办事就该尽心尽力的。

        陈扉语气里带着笑意:“是吗?”

        听起来不太信。

        蒋鹄也知道,他们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骗过在社会摸爬滚打好多年的老狐狸?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正想着再说点什么搪塞过去,柴邈就来了消息:

        来春分,五缺二。

        这家山庄以二十四节气作为房间的门牌号,“春分”是段千祉他们的房间。

        “我出去一趟。”蒋鹄起身去拔床头的充电器,走到陈扉旁边的时候,又补充道:“回来会尽量小声。”

        “春分”得拐两个角,房门是虚掩的,直接推开就进去了。

        “终于来了!这车队稳得很!”段千祉坐在沙发上,一脸兴奋,柴邈难得带他玩一次。

        晏安靠在他怀里,面上纠结,嘴里嘟囔道:“这皮肤买还是不买啊,英雄好冷门,不过是限定哎……”

        蒋鹄才坐下,晏安突然叫了一声,直接蹦了起来,重重地亲了一口段千祉,美滋滋说道:“谢谢老段!”

        段千祉非常豪气:“都说了出一个皮肤我给你买一个,给媳妇儿花钱我高兴!”

        另外两个电灯泡相视一眼,默契地抬起屁股,往旁边移了几步,再坐下。

        “呀,干嘛呀这是!”段千祉重新将晏安搂在怀里,“快上线,我开好房间了!”

        蒋鹄边登录边问柴邈:“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脸还疼吗?”

        柴邈眨眨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那头的段千祉顺嘴解释道:“这不是怕他哥逼着他早睡么,就躲这儿来了。”

        “你哥……看起来不像,”蒋鹄斟酌了一下用词,“会管这些事儿的人。”

        柴邈一脸“你不懂”的表情,笑容显得悲怆,“看走眼了,我哥在某些方面,和某一中年群体有的一拼。”

        那些不断转发公众号文章给子女看的中年群体。

        柴邈:“他现在是10版本,生怕我猝死。”

        段千祉哈哈大笑道:“指不定过几年就升级成终极版本了!”

        对于外表看起来非常冷酷,也会有这类念叨的戚总,蒋鹄忽然觉得他好像没那么可怕了,甚至还有点平易近人。

        段千祉随便拉了个朋友,凑齐了五个人。

        柴邈负责打野,蒋鹄主玩上单,段千祉那位朋友就走中路。

        至于下路,就让面前这对时常让人作呕的恋人连体作战。

        柴邈一带四的时候可能会输那么两局,但只要蒋鹄一加入,基本就决定了输赢——对面水晶必爆。

        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灵活的操作,双杀、三杀、五杀的语音播报不断响起,段千祉嘴里的惊叹几乎没停过。

        “你们小心点,对面中路和打野没视野了,应该蹲在草丛。”

        “塔下猥琐,我过来了。”

        “老段,出去点儿,勾|引一下。”

        段千祉玩的英雄稍一露头就被秒杀,晏安奶口血都来不及。但对面的大招都放在了他们身上,柴邈很轻松地就拿下了三杀。

        段千祉趁着还在死亡时间,狗腿子似的又夸道:“哥哥们,太牛了,我上王者指日可待!”

        柴邈转头看了眼蒋鹄:“我们这是带弟吗?”

        蒋鹄笑道:“没带妹有成就感?”

        柴邈:“不,带弟更有挑战性。”

        段千祉:“够了啊你们!这不考验你们技术呢嘛,快推快推!”

        “春分”里其乐融融,迎来一局接一局的“胜利”播报,“惊蛰”里却是截然相反,沉闷紧张。

        陈扉眼神复杂地看着戚敛,他一时语塞,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戚敛说,已经找了律师立遗嘱,将名下所有财产留给柴邈。

        “防患于未然而已,”戚敛双腿交叠,看向窗外的眸色深沉,“我得替他考虑好。”

        陈扉嗓子有些哑:“你的计划,就是奔着立遗嘱去的?”

        戚敛一脸无所谓:“难说,世事难料。”

        陈扉心口很闷,低声吼道:“阿邈只剩下你了!”

        “我不想瞒着你,”戚敛偏头笑了一下,“他毕竟喊了你几年扉哥。”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能替他看顾一二。

        当初的那场车祸,因为货车司机酒后驾驶,神志不清,手上动作胡乱,导致车头偏离,直冲冲撞向了迎面而来的车辆,重压之下,车内人员当场死亡,货车司机抢救无效。

        看起来是一起普通的交通死亡事故。

        肇事司机的家人还跑来哭了一通,说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就靠他那微薄的收入养着上下五六口人,现在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更提不上什么赔偿。

        总之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那么有钱,不要为难我们穷苦人家。

        戚敛被那哭嚎吵得脑仁疼,便将一干人轰了出去,从此再没见过。

        他本慢慢接受了这个结果。可是有一天,他偶然得知,这一家人,在出事的半年后就盖上了小洋楼,还送儿子去了城里最好的私立学校读书。

        村里人说,在肇事司机出事后,生活就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善,男人丧期一过,家里的女人就开始穿金戴银了。

        这无论怎么听,怎么想,都是不对劲。

        戚敛找人去查,才发现车祸之前,肇事司机的银行卡里突然多出了五十万,而汇款人来自境外。

        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一下砸到了他的面前,仿佛千万根针分分秒秒都在往他心上扎,连呼吸都觉得沉重,好久缓不过来。

        前不久,那位姓金的线人告诉他,有村民看到肇事司机生前见过一个人,还吵了几句。

        村子里的监控少,画面也不清晰,还得通过其他的监控画面才能确定。

        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就算找到了监控,确定了那个人又能怎么样,没有充足的证据,死无对证,还是无法定案。

        只有让罪魁祸首亲口承认。

        “行了,没到那一步,遗嘱也没用啊。”戚敛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一点四十,这小兔崽子还在玩儿。”

        陈扉还坐在位置上,默默消化刚才的谈话,他们是怎么从柴邈受伤的脸谈到遗嘱问题上来的?

        戚敛唯一挂念的,只有他的弟弟,或者说——

        只有柴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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