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炼气

　　
“八方，你说的轻功，该怎么学习呢？”
鲁瑟兰村的一角，一片空地上，露娜背着短弓，英姿飒爽地站在靶场一侧，妹妹艾尼露站在身侧，也好奇地看向八方。
“嗯，所谓的轻功，我们东方有大致分为两类，御气类和身法类。御气类主要讲究驾驭体内真气，控制身体力量，让身体在移动的过程中保持轻盈，尽量做到体随气动，目的是更有效地使用自身力量，减轻身体重量，达到更加快速移动和滞空的效果。入门的草上飞，你已经见我用过了。这类轻功的高深境界是一苇渡江，踏雪无痕。”
“那另外一种呢？”艾尼露抢先插了话。
“另外一种，身法类，是一种步法，最典型的我们那叫凌波微步，根据东方八卦演化而来。此步法，使用者按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行进，可以达到不断变换位置，并且将自身速度翻倍提升的效果。”
“什么是八卦？”
“这个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我演示一下给你看吧。”
八方看了看四周，估算了下他与露娜姐妹的距离。然后向身侧轻轻一横跨，然后朝着斜角一跃，在沿着周边一侧身向前一滑，行动速度并不快，姿势也看的精灵姐妹莫名其妙。不过大概5步奇怪的姿势后，精灵姐妹发现八方的身影突然变得有点模糊。
待到八方绕着姐妹走了一圈，回到原位的时候，她们只能看到很模糊的身影了。
“露娜，试着攻击我。”说着话，八方仍在走动。
“嗯。”露娜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咻~”从抽箭到射箭，没有一丝停顿，动作行云流水。
“啪。。”左侧，八方的身影瞬间一顿，一只羽箭擦着八方的肩膀飞过，带出一缕血丝。
八方冷汗都下来了。
“抱歉，八方，你移动地很快，变换位置也很奇特。不过还不能干扰我的射击。刚刚我特意没瞄准你的心脏和头，只是瞄准了你肩侧的衣物。”露娜微笑着看着八方。
“装逼失败。。”八方一阵脸红。
“哈哈。。姐姐是4级游侠，你跑来跑去没用的，连我都能捕捉到你的气息。别把我们想的太弱哦。”艾尼露也有些得意。
“好吧，再来一次。”有点挂不住脸，八方决定认真对待。“露娜，这次我只要动起来，你就可以攻击我了。”
“好。”露娜没有多说，关于战斗，她一向很认真。
八方站正，闭上双眼，默运心法，双手在丹田处一托一压，一缕灵力从丹田抽出，向双脚汇聚。
“乾（�7�2）、坎（�7�7）、艮（�7�8）、震（�7�5）、巽（�7�6）、离（�7�4）、坤（�7�9）、兑（�7�3）”迅速念完口诀，八方向右侧一闪。
在八方闪出的瞬间，露娜马上瞄准了过来，不过她马上眉头一皱，欲松开的手指再度扣紧。
与刚才的走位大致相同，八方的速度并没有提升多少，还是一阵模糊的身影。但是在露娜的感知中，八方总能在她即将精神锁定他的时候，移动到下个位置。
当八方走完一圈回到原点，开始走第二圈的时候，露娜的精神感知已经有点追不上他了，第二圈开始，八方的步伐跟原来的一圈有所不同，向内侧走了大概一跨，而且移动速度，有了明显的提升。走到第三步的时候，八方突然转向向露娜，斜侧着身向前走一步又身体前倾往反方向一次倾斜再走了一步。
“咻~”一支羽箭穿过八方的身影，射向远处，已经走到露娜跟前的八方身影一晃，速度再一次暴增，一下就闪到了露娜的身后，再一个转身，站到了露娜跟前约一米处。
八方手上，轻轻捏着一支露娜耳后的尾羽。
“额。”精灵姐妹有点愣愣地看着八方。“果然神奇，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我的感知到最后居然没有发现你。”露娜有点好奇地询问八方。
“呵。其实我作弊了，我使用了灵力，凌波微步的步法随八卦变化，当融入了灵力进行八卦位置变换时，会比平常的步法多了更多灵气的共鸣，待我把八卦阵走完第一圈，其实我就是布阵完成了。这个时候除非你破阵，不然同等实力的对手在阵内很难攻击到我的。”
看着露娜满脸的不解，八方也很难解释，毕竟八卦这个东西，没有一定的文化底蕴，异界人很难理解。
“这么说吧，我刚刚使用了魔法，用双脚，布了个魔法阵，扰乱了你的判断。你如果在我走第一圈的时候就攻击我，还有可能破掉我布的法阵。待我走完第一圈，不只你的精神感知会被我用法阵扰乱，我在法阵内也会得到魔法的加持，变得更加迅捷。”
“武技与魔法的结合？”
“嗯，可以这么理解。”
“你们东方真是神奇，居然武技和法术同修，而且能如此完美地结合。”露娜恍然，“我现在有点理解你跟长老说的话了。”
“不过你这第二种方法我学不了，我职业是游侠，一点魔法感知能力都没有，你可以教我第一种轻功么。”
“可以。”八方将尾羽收起。
“御气类轻功又叫作提纵术，在我们东方，轻功属于武学的一种，而不管哪类武学，都有个前提，那就是练气。所谓气，你可以理解为空气，力气，载体是身体内的血液，肌肉，也可以称之为血气。你要学的第一步，就是感受到自身的气。”
露娜和艾尼露很认真地听着，但是从她们紧锁的眉头可以知道，她们很难理解。
八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对于气的理解，就算在东夏，真正能感受到气的人。要么天赋异禀，要么后天耗费大量药材去引导发掘。
气，是灵气对于普通人的说法，感受到气，能引气练体，才算踏入了武学的门槛。打通任督二脉，也就意味着炼体初成，这个时候，吸收进丹田的气内，才有微弱的灵力可以被身体吸收，如此，才算真正摸到了修真的大门。
大部分普通人穷尽一生，也只是停留在练武的阶段，就算勉强达到了炼体期，一则寿命将近，二则浸染红尘已久，道心不定，入定这道坎又要抹杀9成以上的人。有寿命这道坎在，跨过炼体，进入筑基期更是艰难。再加上末法时代的灵气稀薄，种种原因，十多亿人中，只有几十个修道者，并不奇怪。
修真，从来都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奢望。
与地球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的灵气充盈，没有那让人绝望的恶劣环境，八方觉得可以试着让露娜进入练武的行列。至于以后能否踏入修真行列，都没影子的事，想俺么多干嘛。
“那这样吧，露娜，你能给我介绍下，你的职业，游侠的特性么？”
“嗯，游侠是我们精灵族的特有职业，我们天生地感知力很强，行动迅速，而且对环境敏感，对弓箭这类武器有很强的适应能力。游侠就是集我们天生优点于一身的职业，在箭术上我们精灵族游侠碾压其他一切种族。这也是我们精灵族普遍存在的职业，另外一种就是我妹妹这样的德鲁伊。”
“由于这些特性，我们精灵族不像人类那样天赋均衡，能够诞生各种各样的职业。人类类似于我们游侠的职业叫做猎人，箭术当然没有我们游侠精湛，不过人类的猎人擅于使用陷阱和各种工具，这也是我们不足的地方。”
“敏捷系数高，感知能力强。力量不足，工具稀缺是短板。”八方沉思，对精灵族的战斗特性大概有了个了解。
“如此，在丛林中，你们可以凭借灵活性和高超的箭术压制人类。但是如果碰上地形受限或者集团作战，人类的工具，护甲，战车将对你们造成巨大伤害。而且还得算上人类的那些特殊职业，魔法师之类。你们是不是常年被人类压着？”
露娜显得很惊讶，八方居然能够从她说的一点信息中分析出人类和精灵的局势。
“你说的不错，八方。我们精灵已经不能称为王国了，现在只能依靠泰瑞希大森林的庇护存活，即使如此，人类也经常有捕奴队进入森林抓取我们的族人。”说到这，露娜露出一点哀伤的神色。
“很正常的情况，与影视作品中也没什么出入。”对于这点，八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落后就要挨打，精灵族的特性，说好听的叫尊重自然，更多的是不好听的，叫顽固守旧，不思进取。
不过有点让八方不赞同的是，人类追求发展，挤压精灵生存空间无可厚非。这个就跟他所在的世界，强国霸王政策一样，他见的多了，人类本性所致，他也是人类，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但是有一点他接受不了，那就是掳人。精灵族就算不是纯粹的人类，但是在八方的思想里，精灵族就类似东夏的少数名族。即使长的很漂亮，也不是可以随意当畜生强抢，随意凌辱的。而且冬夏国有铁律，贩卖人口者，“凌迟”。这是一向温和的东夏国，不论朝代更迭都不曾更改的铁律。
“好了，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说吧。我先教你如何运气。”八方停止发散的思维，开始考虑如何教露娜。
“嗯。”露娜也不多感慨，打起精神，看向八方。
“运气第一步，感受气。”指了指肚脐下方四指处，“这是丹田，人体气之中心，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抵住丹田，深呼吸，集中精神想象，你呼吸的气，向丹田汇聚。”
露娜闭上眼睛照着八方的指示开始慢慢深呼吸，艾尼露也跟着有样学样。
大约十分钟后露娜睁开眼，惊奇地看下八方，“我感觉你说的丹田暖暖的。”
“暖暖的?”八方惊讶的就差在脑门上顶3个感叹号了，看下艾尼露，她摇摇头，“我没啥感觉。”
“抱歉，让我摸下。”八方顾不着其他，手指带着光晕，轻轻点在露娜丹田处，一丝丝温和的灵气在露娜丹田处呈圆形旋转，灵气中的灵力无法被露娜那身体吸收，在感受到八方的灵力后很快地逸散出体外。不过灵气中的气留存了下来，在丹田旋转，一丝一丝被身体各个器官抽取。
松开手指，八方震惊的难以加覆，“一次就感受到了气？”
怪不得八方震惊，以他的天赋，也整整静心修行了半个月才感受到了气，露娜居然第一次凝气就感受到。这种天赋，换在东夏，十亿中无一。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露娜疑惑地看着八方。
看着露娜尖尖的耳朵，八方逐渐释怀“这是异界，灵气如此浓郁的地方，不能以地球的概念来衡量。”露娜应该也属于那种天资聪颖的人，在异界这种条件下，容易感受到气也正常。换八方自己，第一次就感受到气也有可能。
“没什么，你刚才感受到的，就是我说的气，你这几天继续这样修炼，直到练到你感觉你丹田的气不再迅速消失为止。”
“嗯，这就是气啊。好的，我会努力的。”露娜点点头，愉快地笑了起来。
一时间，八方有些失神，他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旁边的艾尼露鼻子一皱，哼一声别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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