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父女夜谈

大梁皇子的侍女？
难道大梁皇子沦落到要靠侍女摆摊卖东西，才能活命的地步了吗？
这似乎不可能。
沈箐箐只是短暂思考，将此想法否定。
大闹平阳城的事，沈箐箐通过暗卫知道了很多细节，通过这些细节，沈箐箐发现，林凡并不简单。
这计划，在沈箐箐看来，除了没有提前设计退路之外，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将监斩官王充的心思都算计的清清楚楚，若是王充没有将酒分下去，会怎么样？
若是王充没有买酒，会怎么样？
可是偏偏，那日就是烈阳高照，也偏偏王充就是与亲卫特别亲近的一个人。
而且偏偏新朝皇帝自大至极。
在皇宫起火后，未将王充召回来。
这一切，造就了一场几乎完美的劫法场。
若不是最后新朝反应迅速，或许真是一场完美的行动。
或者，可以说自皇宫起火后，新朝皇帝以及王充都知道是来劫法场的人搞鬼，可他们却还是上当了。
哪怕最后上官仁出手，林凡还是巧胜上官仁。
那可是天下第十，林凡可以凭借自己的智慧胜过上官仁。
这样一个人，沈箐箐和天下人一般，都认为林凡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而得知这一切的沈箐箐，才觉得林凡并不简单，竟然可以在皇宫隐忍那么多年。
如此的人物，会让自己的侍女卖东西为生吗？
显然，林凡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沈家明白，林凡手里东西的价值。
当然，沈箐箐确实有些心动，无论如何，这玩意是绝对是抢手货，就连沈箐箐自己，都有多买几块肥皂的冲动。
“小姐，您要去哪儿？”
侍女见沈箐箐急匆匆要往外走，赶紧跟了出去。
“去找我父亲，沈家或许真的应该和大梁皇子谈一谈。”沈箐箐头也不回的说道。
广陵城虽然是沈家的地盘无疑，可仍是有不少其他商贾世家的人前来采购一些东西。
林凡被沈家拒绝，难保不会去和其他人谈合作，这块肥肉，只能是沈家碗里的。
沈天城正拿着一个瓷瓶，不断欣赏着，听了一阵急促脚步声，屋门被推开。
刚想发怒，却见来人是沈箐箐，笑了笑道：
“箐箐，都这般时辰了，你为什么来了？坐，正好陪爹聊一聊。”
沈箐箐看了看瓷瓶，说道：“这瓷瓶，倒是个宝贝，得有八百年历史了吧？”
闻言，沈天城一笑，乐乐呵呵道：“不错，还是咱闺女厉害，一眼就瞧了出有多少年，不错，这正是八百年前，成天子最喜欢的瓷瓶。”
沈箐箐一笑，有些嘲笑的意味。
“怎么了箐箐？”沈天城有些发愣，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这瓷瓶是假的吧？”
沈天成颇为了解自己的闺女，自然清楚沈箐箐这般反应代表了何意。
沈箐箐望着瓷瓶，说道：“自然是假的，那百宝瓶，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而且你的瓶子，可是和古籍记载的并不一样，传说成天子的宝瓶，夜晚如同夜明珠一般，而爹你手里的物件，虽然也有光亮，却远远没有如此明亮，也只是一个仿制的瓶子而已。”
沈箐箐说着，拿起瓶子仔细瞧了瞧，接着道：“不过呢，虽然是仿制的瓶子，却也是古董之物，而且出自高人之手，足以以假乱真，也可以拿着收藏。”
沈天城笑了笑，听见自己的瓷瓶只是一个古董赝品，似乎并不以为意。
“无论好坏，都只是一个观赏之物，无妨无妨。”
“对了，箐箐，你大半夜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沈箐箐点了点头，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看着沈天城，问道：“爹，大梁皇子的事，您怎么看？”
沈天城坐在椅子上，似乎对于沈箐箐的话并不感觉到意外，道：“大梁皇子的事，你三叔公今日和我说了，既然他们没有诚意，如何能合作？”
沈箐箐一笑，说道：“爹，做生意可不能只瞧表象，这可是您告诉我的，您自己却忘了呢？”
沈天城听见自己女儿教训起自己，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笑了笑，打趣道：“哈哈，箐箐长大了，反而教训起爹来，不过这件事，爹觉得没有错，那大梁皇子拿来了什么？不过是一个没有用的方块而已。”
“虽然不知其材质是何物，可吃不能吃用也不能用的东西，我们沈家还瞧不上，不去将他逐出广陵城，已经是看在梁帝的面子了。”
沈箐箐走向沈天城身后，一边为其按摩肩膀，一边说道：“爹，话不能这样讲，咱们终究是商贾，若是没有靠山，在这乱世终究是活不下去的，而且东西呢，也并不是无用之物。”
“话虽如此，可我沈家总不至于上赶着，去讨好大梁，想要招揽沈家的人可多，也不用讨好大梁皇子。”
沈箐箐轻声道：“爹，这是三叔公对您说的吧？”
沈天城沉默不语，可意思明显。
沈箐箐拿出肥皂，放在沈天城眼前，说道：“爹，您先看看它，咱们再谈。”
沈天城知道，自家女儿沈箐箐不太可能看走眼，自也拿起肥皂，左右瞧了起来。
可，看了半天，却也未瞧出什么眉目来。
“爹，我给你演示一遍。”
沈箐箐拿起肥皂，命人拿来水和脏衣服，之后亲自在沈天城面前演示了起来。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沈天城脸上的表情，从初开始的不屑一顾，变成现在震惊的表情。
如果早知肥皂这般神奇，沈天城自然不可能拒绝林凡。
“爹，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沈箐箐问道。
“倒是个非常好的东西，就凭此物，也值得我们与之合作了，只是若是这般好用，你三叔公为何会拒绝呢？”沈天城皱着眉，不解道。
其实沈天城心里也清楚，却不愿相信事实，或是顾及亲情。
“这就要问三叔公自己了，爹，不可大意啊，三叔公，可能不安好心。”沈箐箐低声劝道。
沈家虽然只是个商贾世家，可家大业大，家底着实不少，而且许多权利，只有家主才配享有。
难保不会有人起了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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