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愿如当初

　　清晨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进屋子，乐乐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言欢正趴在她的床边睡了过去。

　　乐乐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言欢确实真真切切的躺在自己身边，心中不免一阵雀跃。

　　言欢醒了过来，看着一如往常般满面笑容的乐乐，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一把将乐乐拉进怀里，紧紧抱住，紧紧抱住。

　　“言欢，你怎么了，抱我那么紧，我都快喘不过气了。”乐乐在言欢的怀里，满脸幸福。

　　“我就是太想你了，忍不住来看看你。”言欢强将泪水憋了回去，他不想让乐乐看到一丝他难过的模样。

　　“嘻嘻，我也想你。”乐乐将言欢抱得更紧一些，一想到沐乐说过，没成婚之前，他们是不能见面的，便催促着言欢回去。

　　言欢不肯走，他不管什么规律，也不在意别人的说三道四，他只想陪在乐乐身边，不再让乐乐受到任何伤害。

　　看他这般执著，乐乐本也不在意这些规矩，便答应让他时常伴她左右。

　　沐乐前来敲门，看见同往常一般活奔乱跳的乐乐，高兴得一把将乐乐抱住。

　　乐乐疑惑，怎么一觉醒来，她和言欢都突然变得好奇怪。

　　许久，沐乐才松开她，却发现她脸上满是泪痕，不停的有泪水从她的眼眶里跑出来。

　　沐乐一惊，以为乐乐想起来什么，连忙问乐乐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乐乐感觉到自己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却发现满是泪水。

　　“我，我这是怎么了，我不难过啊，我很快乐，为什么会有眼泪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乐乐疑惑的用手指沾了些泪水放在嘴里尝，咸咸的。

　　怕沐乐忍不住哭泣，言欢赶紧将沐乐拉去一边，用衣袖将乐乐脸上的泪水擦干，说她许是因为太高兴才会救下泪水。

　　乐乐也觉得自己现在实在是太幸福了，很快就能嫁给心爱之人，共度余生，她笑着捏了捏言欢的脸，撒娇着说饿了。

　　言欢马上拉着她，往厨房奔去，乐乐站在原地，在他们走后，失声痛哭。

　　清风赶了过来，看见沐乐这番痛苦的模样，不由得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安抚着她的情绪。

　　空冥站在门边，恰好看到这一幕，一抹苦笑挂在他的嘴角，他的身子越发变得冰冷，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看着在清风怀里哭得泣不成声的沐乐，心揪成一团，他多想，能将沐乐拥在怀里的人，是他。

　　可惜他不能，他在妖界的寿命已经不长了，溪舞已经认出他就是瞬夕，他知道，溪舞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只想，在他余下的这段时间，能够看见沐乐，伴在她身旁，保她免受惊扰。

　　良久，他才失魂落魄的离去，空气渐渐升温，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一阵清香随风飘散在他的嘴边，他脸色一变，知道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他不紧不慢的往风月馆外走去，行至一处湖泊旁，他静静的看着波澜不惊的湖水，心中却波涛汹涌。

　　果然，溪舞从他的身后现身，手持冰刀二话不说，直直的朝他的后背刺了过来。

　　空冥感觉到来自她狠毒的攻击，他没有闪开，只是定定的立在原地，将身上的棉裘拉紧一些。

　　“嘶”的一声，溪舞的冰刀狠狠的刺穿空冥的胸膛，鲜血顺着刀尖滴下，将他脚下的湖泊染得通红。

　　溪舞没有想到他会不躲避，生生挨下这一刀，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颤抖，表情痛苦，面容扭曲。

　　“你……你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不还手。”溪舞情绪奔溃，她本应该是恨他的，甚至无数次想过亲手将他杀死的场景，可是现在，她如愿以偿了，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果然，在他面前，他什么也不用做，她就输了。

　　空冥转过身微微对她一笑道:“解气了吗？没解气的话再来一刀。”

　　溪舞后退着看着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再看他冷得瑟瑟发抖的模样，拧紧眉头，“你果真是为了她，什么都肯做啊！”

　　空冥一把将刺穿他胸膛的冰刀拔出，交在她的手中，表示自己这条命，若她想要，随时拿去，但是他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她不要找沐乐麻烦。

　　溪舞终于忍不住，狠狠一把将空冥推倒在地，看着他本就所剩无几的血液慢慢从身体里流出。

　　“既然你那么在乎她，那我就要让你看看，她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的模样。”溪舞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冰凉得可怕，仿若没有尽头的黑夜，让人不寒而颤。

　　空冥周身颤抖，虚弱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知溪舞向来说到做到。

　　“你要我的命，拿去便好，我毫无怨言，但你若是伤害沐乐，就别怪我不客气。”空冥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他看着溪舞的面容在他的眼前渐渐放大。

　　之后他便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空冥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风月馆，身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好，沐乐，乐乐，清风正坐在他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见他醒过来，沐乐赶紧让侍女将药端过来，二话不说便喂空冥喝下。

　　空冥煞白着脸问他们，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以他对溪舞的了解，她不可能就这样放他回来。

　　清风说去湖边散步的时候，看见只身躺在湖边，鲜红一片，周围什么也没发现。

　　空冥不解，想再问些什么，却虚弱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沐乐无意中触摸到他的手指，发现冰凉得可怕。

　　便让他躺下休息，不要说话。

　　空冥冷得周身颤抖，盖了几床棉被，还是冷，无奈之下，清风只好施展妖力带给他一丝温暖。

　　沐乐让他好好休息，呆会再来看他。

　　他伸出手一把拉住沐乐，让沐乐留下来陪陪他。沐乐看了一眼清风，清风朝她点了点头，关门离去。

　　沐乐坐在床边，看着空冥煞白的脸，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温柔如水，让沐乐感觉一阵熟悉。

　　空冥几欲张口，喉咙却干得说不出一句话，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沐乐的脸庞，眼里满是盈盈欲坠的泪水。

　　沐乐不明所以，她看着空冥这样，心里也不好在，只得伴在他身旁替他做力所能及的事。

　　“你恨瞬夕吗？”空冥突然看着沐乐，硬挤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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