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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梦令


容燕听侍女说郡王新册封了为侧妃,刚入春禧殿,只见凉月跪伏在她的身旁,一脸惊恐的看着她。"郡王呢?他怎么没来迎接我?"容燕问道。

        凉月吓的直哆嗦。

        "回禀殿下,爷正陪着侧妃呢,奴婢不敢多嘴,还望殿下恕罪!"凉月颤抖着声音道。

        “唉,你先起来吧!如今我已然是没脸面,我平日俸禄根本就不够赏赐你们这些宫人的,如今又来个侧妃,只是府中发放俸银虽有我掌管,但是……我也无法做主!"容燕摇着头说道。

        "殿下,您说什么呢,爷待您那般好,您是爷唯一认可之人,怎么可以突然册封侧妃呢?”凉月替容燕打不平道。

        “你可知府中的新来的侧妃是个什么身份,原来是伺候哪个宫的主子的?你替我打听一番,我自己心里也有数,我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如今竟是连一个侧妃都比不上!"容燕苦笑道。

        凉月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唉!"容燕叹息道,眼睛却是死盯着殿门外。

        另外一个侍女茯苓在容燕耳边说道着:“奴婢听闻那侧妃原本是伺候云娴翁主的宫人,叫做绮云,不过云娴翁主后来因侍女过多遣散出去过一批宫人,绮云就在这批宫人里。爷命瑞初让总管将绮云要来做侍女,入府后先是做了房中人,殿下,奴婢想您不会不知道什么叫房中人吧!"

        容燕闻言,脸色一变,她确实不知道什么是房中人,向茯苓问道:“我也真是不知道什么是房中人,我们金翅鸟族就没有房中人的说法,只有侍妾与花奴之称。"

        茯苓点了点头,说道:"奴婢听人说这些房中人就是被府中的管家派遣到府中服侍主子们的,只是房中人其实一类地位卑贱的侍妾罢了!相当于花奴,但是比花奴还要卑贱,白日里要劳作,夜里便是给主子‘暖房’。这些人的地位可谓低微,如果没有得到主子的宠爱的话,就是还不如最低级的伎女了,所以说这些人也是很难找到好归宿的。"

        “不过,奴婢听闻侧妃其实出身并不差,只是被抄检入宫为奴为婢的,奴婢听闻当年她的爷爷意图谋逆,被当时的帝主下令诛杀,其子孙被变卖为奴婢,然后分给云娴翁主为宫人而已。”

        听了茯苓的叙述,容燕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房中人"了。她也不由的想起自己在金翅鸟国的生活。

        自己的父亲当时就是金翅鸟族内的国王,母亲只不过是茶房里的一个小宫人,父亲醉酒临幸了母亲后,母亲怀孕生下自己,却在自己三岁时,母亲就去了,后来,自己一直在那座冰冷的宫殿长到九岁,在九岁时才被册封为公主,十六岁时又被送到天庭和亲,自己和绮云有什么区别呢。

        ……

        雪霁去畅春楼去寻云滢泓去。见云滢泓房里的大丫鬟问琴在外头指挥人洒扫,雪霁便上前笑道:"问琴姊姊倒是清闲,我有要事要求见阿母,有些事儿必须要她老人家来替我解惑,求姊姊替我传报声儿去。”

        “公主,我倒没有那么清闲呢,不如让司画去禀报吧。我瞧过这个丫头,虽说只是太夫人房里一个二等丫鬟,但倒也是个靠谱的。”问琴笑着说道。

        "那我就让司画带着我前去。"雪霁道,随后便跟随司画往云滢泓的院落走去。

        来到了云滢泓所住的院落,司画便在院外轻敲了几下,随即推开了院门。

        屋内,云滢泓和一个穿着淡蓝衣裙的小姑娘正坐在桌旁吃饭。

        那个小姑娘正是晴儿,晴儿见雪霁来了,便站起身来,恭敬的施了一礼。

        "晴儿快坐下吧,这几日在这畅春楼,可曾住的习惯?若是有何需要的,尽管说。"雪霁笑着问道。

        "这里的伙食还不错,我在这里也挺适应的,倒是有许多哥哥姐姐陪着我,我也挺高兴的。"晴儿说道。

        "既然妹妹住得高兴,以后姐姐就经常带妹妹到处逛逛可好?"雪霁笑着问道。

        晴儿想了想,便答应下来。雪霁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的让她做玉衡宫的孩子还是颇受用的,晴儿虽然只是一介孤儿,但如今在玉衡宫也能吃得饱穿得好。

        云滢泓见雪霁来了,招了招手示意雪霁来她身边坐下。云滢泓身边除了司画之外,还有两名嬷嬷在伺候着。

        云滢泓拉着雪霁的手,笑道:"多谢小玉儿,替我找了这么一个贴心的孩子,我也是很喜欢!"

        "阿母何必谢我,只是我见晴儿便就喜欢,想着这孩子不如收作养女,也好有口饭吃!"雪霁笑着说道。

        云滢泓点了点头,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晴儿还是太小,如今只是十五岁而已,等晴儿再过几年长大一些再考虑吧!"

        雪霁闻言,有些急了,道:"晴儿年纪小不碍事,只是如今她已经成了宫中的一个主子,怎能没有名分呢?阿母这可不行啊,这可关系到晴儿未来的路怎么办呢!"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多事儿呢,你阿母我还能害了她不成?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好好照顾这丫头便是,你就是想让我这个当阿母的难做吗?"云滢泓说道。

        "那我就不打扰阿母休息了,我先回去了,晴儿就拜托阿母照看了。"雪霁笑着说道。

        "你先等等,让司画送你回去!"云滢泓喊住雪霁。

        "阿母有何吩咐吗?"雪霁转身笑着问道。"我想着,外头门派的弟子也来了我们玉衡宫,哪块适合宴请宾客摆饭的?阿母觉得让那些子人去吃咱们的席面去。”云滢泓笑着对雪霁说道。

        "阿母,你可想好了要邀请他们吗?毕竟,我们是在玉衡宫摆席宴客的。"雪霁有些担忧地说道。

        "我自然是早就想好了的,只不过是想让那些人知道我们玉衡宫并非是任由他们欺负,如此才显出诚意。我这次就想请那些人去我们玉衡宫赴宴,这样也好给那些人一个警告,让他们不敢轻易的来招惹我们。"云滢泓笑着说道。

        "既然是阿母做主,我也不多嘴。雪霁道。

        司画听说,忙命人出去叫来,赶着来吩咐摆下条桌,铺上红毡子。

        "你这丫头说的不错,去秋爽阁。不过,那些人都是外来之人,我想让你亲自去邀请,你觉得如何?"云滢泓笑着问道。

        “好!我去,我去!"雪霁高兴的拍手称是,她本来就是想借这个机会邀请那些门派弟子的,现在云滢泓将邀请的机会交给自己,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咱们走吧,别没个眼力见的。早早去命厨娘去做膳食去,终归是好的,咱们毕竟是主人,也不好让他们去等我们太久。弄玉,你派人去跟你几个兄姊去说一声去,还有林家两个女孩子也去说一声去。”云滢泓笑着对一旁的雪霁说道。

        “儿知道,早就派人去传唤了。儿带着阿母一同去看着去,别出了什么差错才好。”雪霁笑道。

        雪霁领命让侍女去办事情了。

        "晴儿,你先坐着,我和阿母去换件衣裳便来陪你说话!"雪霁笑着对晴儿道。"嗯,我知道了,阿母您和姐姐去吧!"晴儿点点头说道。

        ......

        云滢泓和雪霁离开了畅春楼,前往秋爽阁而去。秋爽阁内,雪霁和云滢泓正在谈论着关于晴儿的话题。

        "阿母,您真的决定将晴儿纳入咱们玉衡宫吗?那晴儿的身份是否该改变一下?毕竟,如果她真的成为了咱们玉衡宫的公主……那她的身份便不一般了!"雪霁笑着说道。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不劳你费心。"云滢泓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晴儿是您的养女,我也十分喜欢她,可是阿母不决定赐名与她姐弟二人吗?"雪霁又问道。"我自有打算,你就别瞎操心了。"云滢泓说道。

        ……“说罢,便带着几个婢女便往秋爽阁去。一行人出来走了不远,便到了桃叶渚。那几个从氐人国精心挑选出来的船娘,早就将几艘桃木舫撑来。

        恰好诸派弟子正好来了,雪霁瞧着桃木舫貌似不够,“诸位掌门与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我这儿的船只向来就只有这几艘,待我派人去回了副宗主去,让人将凤头渚的兰舟也调遣些来。”雪霁笑道。

        众人皆点头称是。

        没过多久,几个小厮摇动了手中的传音铃,片刻间五六艘兰舟从水边划来。

        林渌筠、泠染长老、元门主、南野岛主等几人上了停靠在岸边的第一艘船,其余的弟子则继续乘坐下一艘船。

        雪霁见状。也跟随着云滢泓等人上了一艘船,稍后司画也跟了上去。莲槐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上去了,立在那兰舟的船头便要撑船。

        云滢泓在舱内,“老二媳妇,那可不是玩的,虽说不过是个靠人力挖出的湖泊,但也有好深的,你快给我进来。”

        “怕什么,老太太只管放心。”莲槐笑道。

        "你这死丫头。还真是个疯婆子,就这么上去,万一掉水里怎么办?"云滢泓笑骂道。

        莲槐却笑着说道:"我不怕掉进水里,我怕摔着老太太了!"

        说着,便一篙点开,兰舟微动。到了湖中央,船小人多,莲槐只觉乱晃,赶忙把篙递给船娘,连忙蹲下,扶稳了船板,这才站直身子。

        "老夫人。这下您总该放心了吧!"莲槐笑嘻嘻的看着云滢泓说道。

        云滢泓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脸上已经露出了满意之色,心里暗暗的点点头,这丫头倒是挺机灵的,这么多人都能够驾驶得很好!"

        这艘兰舟比起另外那几艘要小上许多,不过,却也足够容纳下数十号人。船上还备好了茶点和泡好的茶水。

        ……

        雪霁姊妹、琳琅姊妹等并容徵与翷辰上了云滢泓的那艘桃木舫,随后跟来的其余的老嬷嬷与侍女、侍从沿河随行。

        “这些该死的破荷叶,怎么还不叫人拔去?”怀瑜说道。

        “今年这几日,园子何曾闲下来过?都是我们这几个兄弟姊妹天天逛,哪里还有叫人来收拾得功夫呢?”雪霁与雪瑾笑道。

        "你这几年来,倒是越发的沉得住气,不像以前,那么急躁了。不过,我们这些兄弟姊妹,也只有你是最沉得住气的。"雪瑛笑道。

        "我只是比较稳重罢了,我那几个兄弟姊妹哪一个又不是如此。"怀瑜笑着说道。

        "我记得,当初你刚到这儿的时候,那个急脾气可不像现在这般稳重啊!"雪瑾笑道。

        “我最不喜欢读杂文写字,但唯独喜欢一段‘碧树凉生宿雨收,荷花荷叶满汀洲。’荷花虽没了,但荷叶依旧还在,偏你们又说不留着这荷叶。”雪凝瘪了瘪嘴说道。

        "你这孩子,不知道荷叶是人家的心肝宝贝,不能摘去嘛?"云滢泓笑着瞪了雪凝一眼说道。

        "谁稀罕啊!不过是荷叶罢了!我们这些做兄弟姊妹的都知道心疼那荷叶,不忍摘去。"雪凝笑道。

        "我说你们两个就消停些吧,不就是荷叶吗?这样,我叫人送些荷叶来,你们三个拿去种,种在地里,就当是赏荷好了,反正,我也是闲着无聊,就让她们帮忙种吧。"云滢泓笑道。

        "谢阿母!"怀瑜闻言,立马笑着说道。

        "阿母,那荷花,可不是随处可见,我们又不会栽种荷花,要想种活它,可是难喽。"雪凝说道。

        "那你就找人教你们呗!这个简单。"云滢泓笑道。

        "我们不会。"雪凝摇头道。

        "那就学啊,学不会再说嘛。”云滢泓笑着说道。

        ……

        说着已到了花汀的藤港之下,甚是觉得阴森刺骨,两岸滩涂上衰草残藕花,只见岸上几只鸂鶒鸟在那儿嬉戏玩耍。云滢泓因见两岸上豁然开朗,“这是宝姈,宝丫头的屋子不是?”

        雪霁说道:“是。”

        云滢泓连忙命人靠岸,顺着汉白石的石梯,一同进了和鹿馆,只觉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因到了秋日,因而那些奇花异草愈发苍翠起来,都结了果实,好似上好的珊瑚珠,垂着越发地让人怜爱。

        刚进了屋子里,觉得如同下了雪的山洞似的,空荡荡连寻常的珍玩、器物都没有装饰在屋子里。

        "这屋子倒是清冷了许多。"雪瑛笑着说道。

        桐木案上摆着一个没有任何花纹的白瓷花瓶,上头供着几支茶花与数枝金菊花,几本话本子,账本,一副甜白釉的茶奁与茶具罢了。床上只吊着素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基本上也没多少花纹,就只是在白纱上绣了几只飞翔的鹭鸶鸟罢了。

        "我看这屋子也还好啦!不过,这院子虽然简陋了点,倒是别有一番味道,不是那些富贵人家所能及,也不用太计较。"雪霁说道。

        “我这个儿媳也太老实了,你没有陈设,为何不向玉娘与弄玉去要些?我也没话说,也没想到会这样。你的陪嫁与妆奁自是你自个收起来的,又怎会拿出来呢?”云滢泓叹道。

        说着,命问琴去取些古董、摆设来,又嗔着弄玉:“也不送些摆设玩物给你四嫂嫂去,真是小气!”

        “是她自己不要的嘛,我们原本派人送去的,都退回来了。”雪霁与玉韫笑道。

        “她本就不大喜欢摆弄这些的。”云吴也笑道。

        “这可不行,她倒是省事了。一来,倘若走亲访友的或来个亲戚的,看着不像年轻少妇的;二来,则是年轻的少妇们,屋子里这么素净,倒也忌讳和让人笑话着呢。像我们这样的人家的人或媳妇们,岂不是越发该住在猪牛羊马圈里。再者你们看书上或戏上说的那些官宦人家的太太小姐的家的绣房,那精致的还了得?咱们这些虽不如那些人,但也别太离了格儿了。既然喜欢素净点,那么,少几样鲜艳的摆设也好。我平日闲着无事,最会收拾屋子了,如今老了,年纪也大了,也没个闲心了。她们姊妹几个也应该同老身去学学这如何收拾屋子的好处。只怕是过于俗气了,又怕是好东西也给摆坏了,如今等我到时候帮你收拾,包管这屋子里收拾的是又宽敞又大方又素净却不俗气的。我有几件贴己,还是我当年的陪嫁之物呢,存到库房到现在还未曾拿出来呢,若是给弄玉这孩子瞧见了,定会张口要走了呢。”

        说着,便唤问琴过来,吩咐道:“你把那盆茶花石头盆景儿和那架银纱夜光照屏风,还有个芙蓉石的芙蓉烟鼎拿来,摆在这案上就足够了,再把那芙蓉蜀锦的白绫帐子拿来,也把这帐子给换掉。”

        问琴答应着,笑道:“这些东西还不知道搁到南风楼上的哪个箱子里头呢,还得慢慢去找,不如明日再去找也不迟。”云滢泓道:“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明日后日都行,只要能用就行。”

        说着,坐了一会,方才从和鹿馆出来,便一径往缀锦楼下,临哥儿、惠哥儿等上来请过安,“老太太要我们演习什么曲子?”几人问道。

        “就挑拣些你们擅长娴熟的演习吧。”云滢泓笑道。

        “是,太夫人”几人应道。

        "你们这班子中分两批人,一批只管奏竹笛笙箫,一批只管弹琴吹鼓。”雪霁说道。

        “是,女公子。"几人齐声答道。

        临哥儿等往秋爽阁去。中途一句话也没有说,想必是因为自己人微言轻,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是不能在主子们面前显露出来的,否则便就是给自己的家人引起杀身之祸。

        ……

        那里司画已带人摆设整齐,上面左右两张榻,上面铺着上好的蜀锦海棠湘妃竹簟,每张榻前都摆着几张描金漆几,也有荷叶式的、也有圆的、也有方的、也有椭圆的、也有梅花式的,其式皆不同。

        每个上头都摆着一个炉瓶,一个攒盒,攒盒里装的都是些各色各种味道的点心果脯。

        上面两榻四几是云滢泓、林渌筠、泠染长老、元门主、南野岛主五人;下面一榻两几是云滢泓特别恩赐给雪霁与她的几个姊妹与璇玑、琳琅姊妹的。

        其余人都是一几一椅,容徵与翷辰等男眷用的都是一几一椅。

        女眷都是两几一椅。东边泠晗,泠晗之下便是莲槐,西边便是玉韫,第二便是宝湘,第三便临湘,第四晗音,银香、南野夫人依次排下去,彦凤与修瑾排在最后、容燕与绮云二人之几摆在六层槛内,四层纱厨外,攒盒样式,也是随着平日的样式。每人一柄乌银鎏金自斟壶,一个什锦珐琅杯,一盏上好的青蓝色的琉璃盏,一对用乌木制成的筷子与什锦珐琅勺。

        大家坐定,“咱们也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咱们也先吃两杯,今日也行一个令,才有意思。”云滢泓笑道。

        “哟,老太太今个看来是要来玩真格的了,说吧,赌注多少?且说老太太自然有好酒令,我们这帮小辈又如何会呢!老太太莫不是要让铁了心叫我们醉了。我们都多吃两杯就都醉了。”雪霁笑道。

        众人都笑起来。

        云滢泓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高兴,但却还是佯装生气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调侃起你老娘来了,信不信老娘让你喝醉?"

        "老太太,你这可就冤枉女儿了,老太太若是想让女儿醉的话,那也简单,只需让女儿喝上三杯,女儿定不负老太太期望。"雪霁笑着说道。

        "三杯?你当老太太我傻呀!我可没有那么傻。不过既然小丫头片子你这般坚决,老娘也不好拒绝。这样吧!我就罚你一人。”云滢泓笑道。

        “不如就现在让下面人去传菜上来吧,也好吃些热乎的。”雪霁笑道。

        便叫过秋露,“去跟管事的人说一声,就说是膳食可以上了。如果有荔枝酿或桂花酿的话,替我要几盏来。

        ”

        "诺,奴婢这就去。"秋露应了一声便离开了。秋露准备从缀锦楼下去,去为雪霁拿酒酿时,不知是怎么惹到彦凤的灵兽青蛇,爬到桌上便要向秋露发出攻击,好在兰颜及时飞来,将那青蛇叼起。彦凤见了,顿时大怒,“菱香!你怎可肆意伤人?还有这白鹏鸟是哪来的?主人又是谁?让它赶紧把菱香放下来。”

        “兰颜,把它放下来吧。想必它也不是故意的。”雪霁命令道。“彦凤,那是我养的灵兽叫兰颜,想必是它正好被我房里的下人放出来到处飞,看到菱香要咬秋露,一时心急便叼着它。算我给你赔个不是,不过你还是看好菱香,若是搁在旁的人,早被处死了。我看在你的面子,觉得还是放它一条生路,以免增添一层杀戒。”

        彦凤也不是个傻子,从雪霁的话里听出几分意思,意思让他一定要好好看管着菱香,不然若是在别的人的席上,早就不知道是如何死的。彦凤站了起来“那是自然,我向秋露赔个不是,是我没有好好看管住菱香。”

        ……

        说罢,秋露便往膳房去了,膳房管事玉宓见到秋露过来,手从身上系在腰上的围裙拍了两下后便拉过她的手,“哟,秋露姑娘您怎么来了?可是主子们下达什么命令?还是公主派您来取些酒酿。”

        "没什么。我是来奉着公主之令取些酒酿的,公主让我来给你说一声,膳食可以上了,并且公主要求膳房供几盏荔枝酿和桂花酿去,而且还要炖得嫩滑点,若是有一分差池,小心主子们不高兴!白白挨一顿板子去。”秋露回道。

        “哎,知道了。有劳秋露姑娘跑一趟了,姑娘许是渴了?姑娘需要吃点五汁饮?”玉宓问道。"不必,我瞧着这五汁饮不错,恰好席上旁的门派里有几个小弟子不能吃酒,倒是给他们吃正好,甜甜的倒也蛮解渴的。”秋露笑道。

        "那是自然,早叫人备下了,就等着主子们什么时候传膳了。”玉宓笑道。

        那好,送菜的婢仆随我一道去缀锦楼吧。玉管事,你膳房里可有人能替我跑一趟秋爽阁去?好让那班子女孩子演习去。”秋露问道。

        玉宓心想着,“若是因此能将自己的女儿攀附到四公主那儿去,定也不会像自己一样在小小的膳房内服役。哪怕是做四公主房里的一个负责传话的婢女,好歹俸银也做厨娘拿得多。”

        “秋露姑娘,不如让我女儿小彤去替您跑一趟秋爽阁吧。”玉宓笑道。

        "哦,原来玉管事还有这样一个聪明伶俐、美丽动人的女儿啊,真是有福气啊!"秋露笑道。

        “那么替我谢过小彤了,玉管事,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我瞧过了,小彤的确是个好孩子,只是可惜了,贬为贱籍。”秋露惋惜地道。

        "唉,秋露姑娘有所不知,小彤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说是我亲自生的。但也没办法,谁家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谁叫我们是金翅鸟族呢,多亏天家隆恩,宽恕了我们。饶了我族族民不死,否则又怎么会入了宫能有口饱饭吃呢?”玉宓叹息道。

        “唉,我都看不下去了,听闻这贱籍可是要延续九代方才能结束呢,并且还是要是主子恩赐或同意你脱离贱籍才行呢。若是主子不愿意放你自由身,或者彤书不愿给你,那么你得要做一辈子的贱籍之人了。”秋露心疼的看着小彤与玉宓说道。

        "这是自然,不管如何,我女儿的命运都已经被注定了,我这个当娘的也无力改变什么,但是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她。"玉宓道。

        "玉管事,我也看得出来,你是个极疼爱你女儿的好娘亲。"秋露笑道。

        玉宓连忙拉着小彤一起跪了下来,给秋露磕了个头,"秋露姑娘,我家彤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以前跟着我也受了很多的苦,以后就麻烦姑娘多费点心了,希望姑娘也能对彤儿好一点,千万别欺负她。"玉宓恳求道。

        "玉管事请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小彤。"秋露摆摆手笑道。"好!谢谢秋露姑娘,谢谢姑娘,小彤,快起来!"玉宓激动得热泪盈眶。

        小彤起身,朝着秋露深深地鞠了个躬,"多谢秋露姐姐。"

        "呵呵,好了,不用客气。"秋露说道说罢,秋露便回了缀锦楼,刚上来没多久,便从雪霁行了个礼“公子,您要的荔枝酿和桂花酿我给您送来了。那班女孩子也叫他们现在演习了,我给玉管事说了,一会儿便会有人来传膳,请您耐心等待片刻。”

        “知道了,璇玑,我这特意给你叫了她们做了香酥鸭子、烤羊腿,浑羊殁忽、炖得烂烂的火腿炖肘子,这四道热菜。小食便有豆腐皮包子、荷叶莲蓬汤、鸽子蛋,鹿肉卷,这四样。我们这儿的规矩,用饭不能不饮茶。茶给每人都选了上好的雀舌。不知璇玑觉得怎么样?若是觉得不过还可以命人去给膳房管事的说一声去。”雪霁笑道。

        "嗯,这些都挺好的。"璇玑应道。

        “够了,够了!再来那么多菜肴,我就要胖成球了。”璇玑笑道。

        “胖成球又能怎样,只要看着喜欢就行了。”雪霁笑道。

        雪霁身旁的侍女拍了拍手掌,只见几个侍女将食盒带了上来。每人都有一份膳食。众人用过饭后,便准备各回各自的住所了。

        ……

        雪霁带着璇玑去林苑,“戏文上是‘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我倒要改上一番,‘不到园林怎知秋色如许,满园霓裳斗庭芳。”

        璇玑听了,不禁连连拍案叫绝,“好句,这斗庭芳三个字生动的把花喻美人,美人争宠吃醋,寓意为斗庭芳。”

        “常言道,‘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爱便就是这样的吧,我只求能得一知心人,那么哪怕是让我死,那也是值得的。”雪霁看着璇玑,目光温柔似水。

        可她不知道,她在园子里讲的这番话给容徵听见,他暗暗说道:“你还是忘不了他,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牺牲那么多,而且还点被诛灭元神。弄玉你为什么就是不接受我?是我做的不好吗?”

        ……

        傍晚时分,雪霁便去了容徵居住的书斋,突然捂着心口,脸色惨白。"你没事儿吧?"容徵看着雪霁的样子紧张的问道。"我的心好痛,我好像要死掉了!"雪霁捂着心口痛苦地喊道。容徵一惊,连忙将雪霁抱了起来,往自己居住的屋子里奔去。"弄玉你这是前面历劫留下的病症吧,我这就带你去医治,别怕!别怕!"容徵安慰道。"嗯。"雪霁虚弱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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