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危机

萧瑟轻轻一挥手，清风托起牛姨，同时用手指按在唇边，示意她别声张。牛姨迅速领悟，连声点头，接着若无其事地领着萧瑟进了屋。
  三个人愉快地共度了晚餐时光。饭后，萧瑟借口不打扰萧雨桐写作业，先行告辞。牛姨则借故下楼扔垃圾，也出了门。
  天台上，萧瑟与牛姨相对而立，牛姨此刻低垂着头，双手颤抖不已，显得十分紧张。还没等萧瑟说话，牛姨突然抬眼，惊慌失措地恳求萧瑟：“仙人，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和老楚是真心相爱的，您就放过我们这对夫妻吧！”
  萧瑟一脸疑惑：“你说什么？”
  牛姨坦白道：“我知道，人和妖相恋是大忌，但这些年我一直隐瞒身份，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儿，求您高抬贵手，别揭发我。我只希望陪老楚过完这一生，等他走了，我一定自首！”
  听牛姨这么一说，萧瑟忍不住笑了，摇摇头：“我还以为你这小蛇妖犯了多大的事儿呢，原来就是人妖恋这点小事……放心，我今天来可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牛姨愣住了：“仙人您不是来抓我的？”
  刚见到萧瑟那会儿，她感受到萧瑟体内强大的仙力，还以为她是天宫派来捉拿自己的神仙，所以吃饭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被封印在雷峰塔下的前辈，吓得不行。现在听萧瑟这么回答，她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然而，短暂的放松之后，牛姨又紧张起来，追问萧瑟：“既然仙人您不是为我和老楚的事来的，那又是为什么？”
  萧瑟直言：“你家楚芸芸，是我女儿。”
  “咚”一声，牛姨直接跪下了，更加慌乱：“仙人饶命！我真的不是故意带走您女儿的，我只是看见芸芸一个人晕倒在巷子里，觉得她可怜，才……”
  “我没怪你的意思。”萧瑟赶紧扶起牛姨，“相反，我很感激你帮我照顾雨桐。”
  牛姨还有些蒙：“真、真的？”
  萧瑟笑着回应：“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挺好奇，你怎么会想到收养我的女儿？”
  牛姨实话实说：“仙人您也知道，人妖之间很难有孩子，我特别想和老楚有个娃，后来我把芸芸带回家，发现她失忆了，还把我当成了妈妈，于是我就……”
  “我懂了。”萧瑟微微点头，“不管怎样，谢谢你多年对雨桐的照顾，我想报答你的恩情，你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牛姨恳切地说：“仙爷，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我和我丈夫能够平平安安过日子。”
  萧瑟轻松一笑：“这有什么难的？以后要是有神仙来找茬，你就提我的名字，洛云仙人。”
  牛姨整个人一愣，满脸难以置信：“您、您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洛云仙人？！”
  虽然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妖精，但十年前那桩震惊三界的大事，她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当初因为善良收养的孩子，竟然就是引发三界动荡的源头！
  而那个搅动三界风云的魔头，此刻竟然就在眼前！
  思绪至此，牛姨精神恍惚，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萧瑟接着说：“雨桐现在可能还接受不了真相，所以还需要你暂时照顾她，等她心理准备好了，我再和她相认。”
  牛姨回过神，连忙道：“不、不麻烦……我一直把芸芸当亲闺女疼的。”
  萧瑟笑着点点头：“看样子芸芸在你家过得挺愉快的。”
  牛姨赶忙回应：“仙爷您太夸奖了，小妖我一定继续努力！”
  突然，“叮叮叮——！”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对不起仙爷，是我老公打来的。”牛姨歉意地望向萧瑟，从兜里掏出手机接听：“喂，老楚……”
  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已传来老楚焦急的声音：“小芳，你赶紧带着芸芸跑！千万别在家待着！”
  老楚的话让牛姨脸色大变，惊慌失措：“老楚，到底怎么了？你说明白啊！”
  “快逃！！！”老楚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紧接着电话中传来杂乱的谩骂声，通话戛然而止。
  萧瑟察觉到异常，眉头紧锁：“发生什么事了？”
  牛姨含泪看着萧瑟，带着哭腔：“仙、仙爷……老楚他出事了！”
  同一时刻，牛姨家中。
  萧雨桐正安静地做着作业，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呀？”萧雨桐问。
  “芸芸，我是李叔。”门外回答。
  “哦！我这就来开门！”萧雨桐应答着，戴上口罩，起身去开门。
  这位李叔是老楚的同事李强，来家里吃过两次饭，所以萧雨桐对他并不陌生。
  然而，就在萧雨桐刚打开门的一刹那，铁门被粗鲁地推开，几个壮汉闯入，将她撞倒在地，开始在屋里疯狂翻找。
  萧雨桐惊恐地看着这些人在家里横冲直撞，转向门口的李强质问：“你们要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李强走进屋内，随手关上门，面向萧雨桐问：“你妈呢？”
  萧雨桐边后退边惊惧地说：“我不知道！你们想干嘛？”
  “还敢跟老子顶嘴？”李强见萧雨桐不肯合作，一把抓住她，扬起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好大的胆子！”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声震天怒吼，紧接着，厚重的铁门被一股巨力踢开，面容阴冷的萧瑟和牛姨赫然立于门前，把李强吓得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李强惊魂甫定，一瞧见牛姨，却立刻换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大声吆喝：“兄弟们，给我拿下她！”
  话音刚落，屋内的几条壮汉如同闻到腥味的猫，瞬间扑向牛姨。
  “活得不耐烦了！”萧瑟眼中杀气腾腾，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把揪住冲在最前头的大汉脑壳，狠狠地往地面掼去！
  砰！
  地板应声破裂，余下的壮汉全被这股冲击波震得飞出老远。而被萧瑟擒住的那个倒霉蛋，脑袋硬生生被嵌进了水泥地里！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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