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千里杀人

北境长城之上，每隔五里地，便有一小队大秦士兵巡逻。

夏秦在长城之下，三里之外的小树林中观察了半个时辰，确认秦军巡逻小队，巡逻的时间和路段。

黑衣青年看着雄壮瑰丽的北境长城，喃喃题诗一首：

“万里长城雄，荒营野草秋。

秦王按剑怒，百万卒戌龙。”

话落，其人身化黑影，人影一闪已经在距离长城二里外半空，身形在五十丈高空。

人影再闪，出现。距离长城一里，人在百丈高空。

不到半息时间，人影再次消失，出现之时，夏秦已经出现在长城之上。

很快，他的身影再次模糊，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秦军毫无察觉。

没办法，这些驻扎在长城之上的秦军巡逻小队，队长只是三流武者，相隔三、四里地，肉眼根本难以捕捉到夏秦这个超一流武者的身形，更何况，夏秦的【凌波缩地步】其精妙之处，显然远远高出此界顶级轻功的范畴。

从北境长城下来之后，夏秦一眼望去便是滚滚黄沙，少有绿色。

夏秦一路再向北行，不出几十里地，很快便发现，许多战场遗址。

那些战场遗址，大概都是大秦将士和北蛮士兵，生死搏杀后遗留冤魂之地。

这些战场遗址的大地不再是黄土色，而是呈现出暗红色，夏秦强大的灵魂之力，能够听到此地有冤魂，战魂在咆哮，呐喊，拼杀。

“没想到，这些将士死后任在拼杀。死也不得安宁。”黑衣青年唏嘘一声。

忽的，盘亘在夏秦脑海中许久未见动静的黑莲，滴溜溜开始旋转起来，黑莲三实四虚七片花瓣微微开合，似在呼吸。

只有凌空盘坐在黑莲莲花之中的暗红色小人安然不动。

夏秦感到，许许多多莫名的能量被黑莲勾动，从暗红色的大地中被牵引出来，很快被黑莲吞噬殆尽。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息。

接着，暗红色的大地居然渐渐恢复成寻常黄土地的色泽，耳边那些冤魂，战魂咆哮之声也消失殆尽。

很快，黑莲丰润出一些凉丝丝的青色能量，注入给暗红色小人。

夏秦虽然不知道具体为何，但隐隐感到，自己若是能将这一片片战场遗迹，利用黑莲扫荡一遍，对自己未来的武道之路将会有莫大好处。

于是，接下来的半个月，夏秦除了偶偶混在巡逻的北蛮小队身后打听北蛮南下大军情报，剩下，所有时间，他都在努力寻找，两军交战战场遗迹。

半个月下来，夏秦找到大大小小战场遗迹百多出，夏秦感觉自己脑海中的暗红色小人大概强大了三成左右。

由此可见，当年在星空之中随着黑莲飞掠，那些能够发现黑莲的强大存在到底有多强，夏秦此刻灵魂之力是自己原本的上千倍，那些强大存在总共灵魂攻击自己不过十几次。黑莲炼化那些力量，保留下来的力量是最纯粹的灵魂力量，大概是灵魂攻击力量的十分之一。

而自己半月来，利用黑莲吸收数十万冤魂、战魂不过是将自己如今的灵魂力量提供三成。由此，夏秦脑中蓦的出现一个可怕想法，仙武大陆或许也并非武道巅峰所在之地。

摇了摇头，夏秦甩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做人练武，还是脚踏实地为好。

这半月，夏秦从那些巡逻小队的闲言碎语之中，已经打听到自己目标所在。

以夏秦的身手，跟在一只相当于只有一位三流武者小队长的训练小队身后，自然不难，夏秦就算是跟在他们身后一步之遥，他们也是无从发现任何端倪。

通过打探到的消息，夏秦得知北蛮这边武者称为蛮战士。

等级划分从弱到强：三流蛮战士、二流蛮战士、一流蛮战士、超一流蛮战士、狂蛮战士、狂蛮战士之上。

狂蛮对应先天。

虽然，北蛮训练小队的队员们平时交流都是用北蛮语，可夏秦也是精通北蛮语的。

早在华山修行之时，夏秦就在谋划天下三大奇书，而【不死战神图录】就在北蛮皇族犬戎一族手中。夏秦怎么会不提前学习北蛮语。

于是他就去请教岳周峰，问问看，华山之内是否有精通北蛮语的长老。

刚好，岳周峰十多年前也曾经带着华山弟子配合大秦军队，抵御过北蛮入侵。岳周峰仗着艺高人胆大，甚至深入过北蛮复地，隐姓埋名住过几年时间，早已将北蛮语化为自己的第二语言。

夏秦的北蛮语就是跟岳周峰学的。

从打听到的消息来看，北蛮犬戎一族，对此次南下侵略大秦已经谋划已久。

北蛮南下大军，此次一共兵分三路。

左右二路大军各十万。中路大军三十万。

虽说总共只有五十万大军，表面上看，大秦在长城驻扎虎贲两百万，北蛮人数并不占优。

可是实际战力，两边可谓半斤八两。

北蛮之地，本就不如中原富饶，北蛮之人主要以放牧为生，很少会耕种，人口基数本来就比大秦少很多。

北蛮游牧人，主要以十几个超级部落为首，奉犬戎王为大可汗。

北蛮人是天生的骑士，他们从小就在马背上成长，他们生活条件艰苦，所以大多骁勇善战。为了争夺栖息地，绿洲、女人、孩子、牛羊。各大超级部落其实，每个月都发生一些内卷，内战。

一个北蛮人，在战场上拼掉四、五个同境界的大秦士兵是常态。

北蛮人修炼的功法，大多源于【不死战神图录】的衍生功法，注重肉身，战斗力强大。

夏秦一路从北境长城北上接近北蛮三路大军驻扎地，他发现，北蛮之地的天地灵气要比中原稀薄很多，也许这些蛮子的功法更加注重肉身，也不全是因为【不死战神图录】。很可能，生存环境灵气稀薄也有很大关系。

夏秦先是寻了一处隐蔽之地，打坐调息，平复心境，待到日落西山。

黑衣青年缓缓收功，起身。

通过打探到的情报，再次北上百里，目标北蛮中军大营已在眼前。

遥隔几里地。

夏秦已经能见到两轮月光下，影影绰绰，连绵十里，一顶顶白灰二色居多的蒙蛮包。

由于是游牧为生，需要经常迁徙，蒙蛮包就是北蛮族人最好的选择。

蒙蛮包就是蛮族人起居的房子，移动性很强，不管是搭建还是拆分后打包带走都十分方便。

待到乌云稍稍遮蔽明月与紫月，一道黑影犹如鬼魅一般，轻飘飘的潜入北蛮中军大营。

卡着视野盲区，绕过，北蛮中军哨塔。潜行大约五里地。

夏秦视野中出现一座巍峨庞大的黄金色蒙蛮包，这个黄金色蒙蛮包，大小至少是一般灰白二色蒙蛮包二十多倍。

夏秦没有急着动手，他继续潜行，在距离黄金色蒙蛮包东南处三里地，待查明那里十多个蒙蛮包全部都是行军粮草后，又悄悄潜行回黄金色蒙蛮包。

这个黄金色蒙蛮包外还竖着一杆三丈高的血色大旗，大旗一面绣着一个对天长啸的狰狞狼头，另一面绣着一个北蛮字，帅！

夏秦利用龟息术将自己全身气息内敛到极致，悄无声息将自己一直藏在阴影处，慢慢靠近黄金蒙蛮包。

在黄金蒙蛮包一丈外一处阴影中定下身形，他本人完全融于黑暗，好似他就是一片暗物质。

他没有动，每分钟，只呼吸一次，呼吸几乎无可查。

夏秦感知到，黄金帐篷内的生命气息有十几道，其中超一流武者气息三道，剩余全是一流武者气息！

没有一击必杀，全身而退的把握，夏秦不会出手。

幸亏，没有感知到先天武者的气息，否则夏秦应该会直接跑路。

由于，先天武者，狂蛮战士，战斗力太过强大，投入到大战之中，对于先天之下的武者来说就是“割草游戏”。

数百年前，北蛮与中原三国就签订了《先天武者不可参战》的条约。

这么多年来，虽然每次大战最激烈之时，先天武者，狂蛮战士都会有几人出现在大军后方，却从没对敌军先天之下的武者出过手，他们要打也是找同等级的武者打。

黄金蒙蛮包内。

中军元帅耶律屠南，正在与麾下大将商议一周之后如何攻打御戎关。

十多人都是强大的蛮战士，个个精力充沛，故而商议的时间不短。

夏秦在大帐外足足等候，半时辰。

黄金大帐，帐门才被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撩开，随后一名名身穿盔甲的北蛮将军，陆续离开黄金大帐。

夏秦依然如同顽石，隐藏于黑暗，他还是没动。

因为他感知到，大帐内还有三人，一位超一流，两位一流巅峰。

盏茶后，又是两名披甲将军离开。

帐内只剩一人。

是一位超一流武者，按北蛮来说就是一位狂蛮战士。

又是两盏茶后，夏秦感知到帐内之人呼吸均匀，微微的鼾声已经入耳。

时机已到！

夏秦犹如鬼魅，手指一划，黄金大帐布匹被划出一道三尺长的口子，夏秦一头扎入，其间悄无声息。

帐内床榻旁，点着一盏长明灯。

榻上，横卧着一位披黄金色睡袍的魁梧汉子。

魁梧汉子头大如斗，两只铜铃一般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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