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议亲

正月初八，清瑶拿着一本民间小书打发时光。

        书中讲述了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前朝的时候有一个穷苦的书生和一个富家小姐心生爱意，两个人互定终生。但富家小姐的父亲并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便百般阻拦。那小姐为了和那穷苦的书生在一起，甘愿舍弃富贵和书生在一起。但真当两个人在一起了，小姐才发现那书生仅仅是爱慕钱财，见小姐离家离的决绝，并未带有过多财物，待把小姐随身的财物典当殆尽后边开始嫌弃小姐。小姐最终选择自杀离世

        清瑶觉得烦躁。

        她问洛儿，“难道父亲说过的门当户对，真的是对的吗？”

        “姑娘，你还记得，你上次还说过，门当户对当然是对的，门当户对意味着家世相当、学识相当，两个人更容易有相同的意趣和爱好。”

        “对，我是说过，但我还是不想见那个什么王季台。”

        “洛儿相信，老爷的眼光向来是不错的，姑娘还是去见见吧。这是老爷的一番苦心啊。”

        “正是父亲这一番苦心，我才觉得有些事，我需要赶紧想清楚，弄明白，不然”清瑶想到顾信。从顾信奋不顾身救她那天，她便将一颗心都系在了顾信身上，但她不确定，顾信到底是什么想法。这是让她最患得患失的。

        现下父亲已经开始为她考虑终身大事，她不想在自己的心思还没有确定的情况下，让父亲白白的忙活。

        洛儿不知道清瑶的想法，自顾自地给清瑶梳妆打扮，“戴这个发簪如何？”

        清瑶也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关心洛儿给自己穿了什么戴了什么

        洛儿将清瑶装扮完毕后便去了夫人房里，等她回来的时候便发现清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以为清瑶已经去了前厅，便也匆匆忙忙朝着前厅走去。

        路上碰到了来找清瑶的顾信和裴观杨，当裴观杨问及清瑶时，洛儿便说道，“姑娘去了前厅。”

        “妹妹去前厅做什么呀？”

        洛儿看了看顾信，又看了看裴观杨，摇了摇头。

        顾信知趣地往旁边走了走。

        洛儿才告诉了裴观杨今日王季台王公子到访的事情，裴观杨笑道，“这没什么不好的，我和顾兄都是兄弟，顾兄也正好可以帮我看一下这个未来的妹婿。”

        “什么？！”顾信大惊。

        “不是我们裴家不懂礼节，实在是我家就这一个妹妹，顾兄阅人无数，也可以帮忙相看一下。走！”

        “清瑶妹妹竟然就要议亲了！”顾信愕然。

        “那是当然了，她都及笄了。”裴观杨道，“谁家女儿及笄了还不议亲啊！”

        裴观杨说着便拉着顾信往前厅去了。

        但他并未在前厅屏风后面看到妹妹。

        清瑶妹妹要议亲了——那我怎么办清瑶妹妹既然答应了议亲，难道对我，丝毫没有任何想法吗？顾信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

        待到王季台走后，裴观杨便说道，“谈吐倒是不俗，衣冠整齐，行为有礼，而且我也打听过了，人品也不错，家里人口简单，家中老母常年礼佛，想来妹妹也不会受气——就是，长得不怎么样，妹妹不一定喜欢。”

        “清瑶妹妹不会喜欢他？”顾信似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哎呀，顾兄，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说妹妹不一定喜欢他的样貌。我让你来，你一言不发，哎呀，你倒是说说呀，这事关妹妹的终身大事。”

        “清瑶妹妹喜欢长相好看的呀？”

        “何止妹妹，我也喜欢长相好看的呀，食色，性也，在这一点上，女人也是一样的吧。”裴观杨打趣道，“你倒是给点意见啊！”

        “要我说，我觉得那个人不怎么样——”

        裴观杨示意顾信接着说，但顾信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好吧，你都没有看，你自然说不出什么了，我说，顾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怎么心不在焉的？”

        “清瑶妹妹在哪，咱们找她去吧。”

        “这点你倒是说在了点子上。”裴观杨道，“不过你去就不合适了。”

        顾信道，“我怎么不合适，我也很关心清瑶妹妹的婚事。”

        他俩这样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便在院子里见到了盛装打扮的清瑶。

        顾信从未见过这样端庄舒雅明艳的清瑶，一时间看愣了神儿，裴观杨连连叫了好几声，才将他从神思中拉出来。

        他想，清瑶妹妹这般盛装打扮，是为了见王季台吗？她对议亲这件事如此看重，难道，她对自己一点情意都没有吗？

        “妹妹，你见到了王季台了吗？”

        “没有，我还没去。我现在去吧。”清瑶看到了顾信，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顾信，便找借口离开。

        “这会儿还去什么呀，人都走了！”裴观杨道，“不过，我替妹妹看过了，那人还不错！”

        “就是容貌差了点！”顾信接着裴观杨的话道。他有很多话想问清瑶，碍于裴观杨，他也不敢多问。

        “是是是，五官都挤在一处，不怎么舒展！”

        “是的。”

        “不怎么好看。”

        “是的。”

        “人看起来有些瘦弱，想来是不是身体不行？”

        “瘦弱吗？我看正常啊。”裴观杨反问。

        “对啊，你看那衣服穿他身上晃晃荡荡的。”

        “好像是有点哈。”裴观杨有些记不清楚了，“但没感觉他瘦弱啊。”

        “原来你们俩都这么以色取人啊！”清瑶见兄长和顾信一唱一和，有些不耐烦。自己议亲，现下看来想来顾信也知道了，本来自己还不想让他知道，但既然她知道了他还能这么置若旁事的讨论，可见他的心里真的没有自己。

        “我不是那个意思。”顾信解释。

        清瑶只觉得自己的一颗真心错付，她看了看顾信，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顾公子，哥哥，清瑶还有事，先回房了！”

        “哎！你怎么了？”裴观杨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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