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雨天追踪抢劫犯

周一早晨，天下起雨来。
  因为已经与冯姓房主约好，要去房产交易中心办理相关手续。所以上班前，郭天阳给处长任会敏和科长乔瑞芳分别打了电话，请了一个小时的假。
  吃过早饭后，郭天阳开着车到新北银行，准备取些钱缴纳房产交易税。
  他的车刚到银行附近，就听见几声沉闷的响声。
  作为警察，郭天阳自然听出这是枪声，便抬头向枪响的地方看去，正是他要去的新北银行。
  百米外的银行门口，停着一辆武装押运的运钞车，雨中几个模糊的人影闪动着。郭天阳第一反应是出事了，因此车速迅速提上来。
  就在他赶到银行门口时，一辆银灰色的丰田轿车，急速从运钞车旁边开出。
  郭天阳把车停在运钞车边，下车看到一地血水，地上躺着五个人。
  郭天阳伸指依次试了试他们的鼻孔，三个已经死亡，一个重伤一个轻伤。
  他急忙对重伤和轻伤者进行施救，然后掏出手机，找到陈虹的号码拨了出去。
  待她接通后，他道：“我是郭天阳，新北银行现在发生持枪抢劫案，三死两伤。请你迅速通知医院和市局刑警，我暂时锁定一辆嫌疑车辆，现在要去追踪！”
  陈虹明显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提醒他道：“我知道了。你要注意安全！”
  “我恰好路过这里，嫌犯未必知道我跟着他们！”
  “好的，我立即报案！”
  郭天阳挂了手机，此时正值上班高峰，道路上车流滚滚。
  他把车调好方向，向刚才离开的银灰丰田追去。
  此时，银灰色的丰田已经没有了踪影。但郭天阳熟知象州路况，猜测他们可能的去向，连闯两个红灯，才隐约看到一百多米处的那辆银灰丰田。
  这时郭天阳放在车前的手机响起来。
  “郭天阳，情况已经了解，刚才新北银行运钞车被一伙持枪歹徒抢劫。运钞车上的三名工作人员全部牺牲，新北银行两名工作人员受伤。厅里已经知道你跟上了嫌疑人，请把你的情况报告一下！”
  电话是陈虹打来的，郭天阳一边听一边目视前方：“我在环四西段，嫌疑人开的是一辆银灰色丰田轿车，与我相距一百多米。他们正准备上第七高架桥，有可能是进入象南高速！”
  郭天阳自小开启了全身潜能，视力、听力、感知力过人，因此在雨中车流中紧盯着前面的银灰色丰田，向陈虹报告。
  从第七高架桥下来，银灰色丰田果然驶进前面高速收费站。
  由于车流太密，郭天阳怕出事故，就一把方向把帕杰罗停在一边安全区，然后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郭天阳本想叫收费站的人拦截丰田，但忽然想到歹徒手中有枪，生生把出口的话吞了回去。此时丰田车上的人显然看到身穿警服的郭天阳跑来，所以看见栏杆一升，就飞速冲出收费门，驶上高速公路。
  郭天阳跑到高速即将出口的一辆车边，拉开车门对司机道：“我是警察，先用一下你的车，请配合我！”
  司机看到郭天阳穿着警服，因此很配合地挪到驾驶副座。
  郭天阳上车上档加油，整个车呼啸着向已经走远的丰田追去。
  不一会，高速路口值班的交警也接到通知，应急机制迅速启动。
  很不幸，郭天阳开的是一辆金杯，速度最高才到160码，因此他的车很快被交警的车赶超，与丰田车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追了不到十分钟，郭天阳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枪响，他暗叫不好。
  等他驾车赶过去的时候，看到高速交警的车停在一边，前边正是追踪的灰色丰田小轿车。郭天阳停车拉门，瞬间窜到交警面前。
  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交警，伤并不致命，便问：“丰田车上的人呢？”
  看他身着警察制服，一个负责的交警指着高速路下面的环城路：“他们从这里下车后，越过路障下了高速。”
  郭天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正看见三个人提出密码箱从玉米地钻出来，而路边一辆黑色轿车正等着。
  郭天阳猜测这辆车很可能是接应抢劫犯的，当即没有再说，纵身一跃跳过高速路边的路障，在一群交警目瞪口呆下向他们追去。
  郭天阳跑到公路边，黑色轿车已经走了很远，他伸手拦着一辆路过的面包车。
  开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小胡子，他看郭天阳浑身湿淋淋的对自己说：“大哥，我是警察，要追前面的犯罪嫌疑人，暂时用一下你的车！”
  小胡子看他要掏证件，忙摆了摆手：“不用看，快上来吧！”
  “让我开车！”
  小胡子愣了一下，立即坐到驾驶副座上。
  郭天阳上了车，交待小胡子司机系好安全带，一脚把油门踩到底，把面包车最高的时速试了出来。还不错，能达到100码。
  郭天阳一边开车，一边对小胡子司机道：“大哥，帮忙用你的手机拨XXXX！”
  这个电话是象州警察局应急指挥部的，作为信息处的郭天阳自然知道。

  小胡子听了立即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告诉他们，我是警察厅信息处的郭天阳，现在正跟着抢劫银行运钞车的嫌疑犯。他们目前驾驶着一辆黑色轿车，车型车牌不详，正沿西郊环城路向景区方向逃。请求厅里派直升飞机追踪！”
  郭天阳的视力虽然很好，但此时并不能看到前面的车辆，所以他只是大致报出对方的方位。厅局听到报告，让他不要挂机，随时报告新的情况。
  从高速路下来，抢劫犯所乘的黑色轿车与他们相距有八百米左右。但由于下雨，环城公路的车辆较少，两车性能差距太大，现在他无法跟上。
  郭天阳开着面包车用100码狂奔追赶，没想到却引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切，一辆破面包居然开到100码，以为我好欺负！”
  一辆被超的红色宝马迅速加速，很快超过了面包车。
  开红色宝马的是一个圆脸短发的年轻人，此时他刚从市区出来，正沿着这条路行驶。刚才被一辆别克超过，现在又被不起眼的面包超越，心里很是不愤。
  红色宝马加速超过了郭天阳开的面包车后，故意放低速度挡在前面。并且，开车的年轻人从车窗伸出手比了个中指，气得郭天阳恨不得把他拉下来揍一顿。
  不过，当年轻人从反光镜看到开面包车的郭天阳一身警服后，不由一愣。
  就在他愣神间，郭天阳成功超过宝马停在前面。
  “老哥，我要换辆车，你在后面慢慢跟着就行！”
  郭天阳从面包车里跳出来，跑到宝马车边：“我有任务，暂时用你的车！”
  开车的年轻人来不及拒绝，就被郭天阳不知怎么拉开了车门，伸手解开他的安全带，再顺手把他掂到驾驶副座。
  然后他一身水湿地坐在驾驶位，加档，踩油门。
  年轻人被突如其来的事弄得莫名其妙，还以为遇到了劫匪。
  一分钟后他醒过神来：“你，怎么抢我的车？”
  “不想死就系上安全带！”郭天阳目光注视着前方，冷冷地说了一句。
  年轻人悄悄看了一眼行程表，立即晕了：“妈呀，200码！”
  路上的车辆和两旁的树木呼啸而过，年轻人吓得乖乖地系上安全带，而且把眼睛给闭上了。这是雨天，车开出这种速度，不小心就是车毁人亡。
  追了一会儿，郭天阳发现头顶有架直升机盘旋，就想联系飞机上的人，但手机却忘在车里了。他只得对坐在副驾上的年轻人说：“用你的手机拨打XXXXX，告诉他们，不要在我们头上盘旋，前面黑色的车才是嫌疑人的。”
  “你以为是谁，我偏不打！”
  “前面车上的人是抢银行的罪犯，如果你不帮我，他们就会跑掉！算我求你了，好吗？”郭天阳听出这个二世祖一根筋，当下放低姿态。
  “态度还行！说吧，号码是什么？”
  郭天阳只好把号码再说一遍。
  电话接通后，郭天阳口述，小伙子向指挥部报告了情况。
  不一会，直升机离开他们的头顶向前面飞去。
  追了十多公里后，郭天阳终于看见一辆黑色的别克出现在视野中。凭他的判断，这辆车应该就是嫌犯的。
  原来，黑色别克车看到直升机从头顶向前面飞去，显然猜到了警方的意图。因此速度放慢，想找就近的岔路离开大道。
  郭天阳开的宝马距别克车五十米时，看到这辆车要进入岔道，也停下车。
  “趴在车里不要动，他们手里有枪！”
  郭天阳交待小伙子后，迅速跳下车向前跑去，虽然他已经看到从车窗伸出来的枪，但仍勇往直前。黑色轿车里的人已经发现了郭天阳，就从窗口向他射击。
  枪声骤起，但郭天阳奇异的无踪步让车里的人很是抓狂，因为他整个人已经靠近车身。别克车里的人本来是想进入小道后弃车逃掉，但看到郭天阳只身一人空手追来，因此胆子大了不少，准备做掉这个大胆的警察后再走。
  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郭天阳居然能躲过他们射出的子弹，瞬间接近车身。
  郭天阳贴近车身，不等车上的人下来，就伸出双手猛地一掀，几吨重的黑色别克车居然翻了个底朝天，滚落在路边沟里。
  车里的人瞬间被跌晕过去，郭天阳迅速跳进不深的沟里，拉开变形的车门，把里面已经摔得半晕的人用手掌砍昏。
  他检查了一下：四个人，三支枪，还有沾满血迹的带着手铐的两个储蓄箱，显然正是他们抢劫了运钞车。
  开宝马的小伙听到枪响，虽然怕得要命，但还是担心警察会不会中枪。
  他偷偷抬起头，看见郭天阳左右闪躲，瞬间把车掀翻了，眼里顿时闪出光彩，下车向他跑了过去。当他走近，看到沟里的郭天阳正把枪和两箱东西从车里往外拿，才相信他刚才说的居然是真的。
  “小伙子，一会警察就会过来！如果你不想麻烦，就赶紧离开这里。记着，看到的不要乱说。”

  这次小伙子很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这是你的秘密。不过，让我不说可以，但你要答应晚上陪我去酒吧喝酒！”
  美女爱英雄，小姑娘自然也想认识这个帅气的警察。
  “这个恐怕不行，有机会再给你电话。”
  “切，别骗我了，你知道我电话号码？”
  “你告诉我不就行了！”
  “要想知道，就去玫瑰酒吧找我。晚上八点我会准时去的！”
  郭天阳感觉他说的玫瑰酒吧有点熟悉，于是就认真地打量了他一眼。
  这一看，立即让他哭笑不得，原来这人居然是女扮男装。
  先前她男孩装束，现在被雨淋湿了衣服，尽显胸前两团丰满。
  “看什么看，大色狼！”
  郭天阳抱歉一笑：“对不起，我以为你是男孩！”
  女孩脸色一红，也有点不好意思：“切，记着到酒吧找我！”
  看见她要走，郭天阳忽然叫着她：“等等！”
  姑娘回头：“你想干什么？”
  郭天阳不好意思地道：“借点钱给我！”
  “借钱？”她以为郭天阳开玩笑，“那箱子里不是钱吗？”
  “这些钱不能动，都是证据。我今天出来的有点急，口袋里没装现金。面包车司机一会就过来，总不能让人家白忙一场！”
  姑娘脸上有些窘：“我现钱也不多，只有八百。要不，我开车去给你取？”
  “五百就够了。晚上还你！”
  她跑到宝马车里，拿着钱包过来，从里面取出八百块钱：“这些都给你了！对了，刚才手机里呼叫你，让你回话！”
  郭天阳接过她的手机，向指挥部报告了情况。
  不过，还她手机时说了一句：“记着，想要喝酒，就不要把自己打扮成男孩！”
  “切！你管得着吗！”
  她白了他一眼，但给郭天阳的感觉却是无限的妩媚。
  姑娘可能真的怕麻烦，很快开车走了。
  不一会，面包车的司机赶过来，看到地上被郭天阳拖上来躺着的四个歹徒，非常吃惊。郭天阳把八百块钱给了大胡子司机，他说啥也不要。
  在郭天阳执意要求下，他最终借了一百块钱，算作油钱。
  面包车走了两分钟后，直升机飞过来。
  警察厅一处处长尚宝真和市局刑警队长翟中耀从弦梯上下来，看到情况，握着郭天阳的手，一个劲地摇。
  郭天阳道：“两位领导，因为刚才追踪劫犯，我在象州多处驾车违章，还请你们把几辆车的违章记录给消去！”
  随后，他报了三辆车的车牌。……
  劫犯随即被过来的刑警带走了。
  经过审讯，才知道抢劫新北银行的这伙人，居然是一年前在东北某地制造全国震惊的“七.一四”案件的那个团伙。
  当时，他们持枪抢劫了一家国有企业的出纳和保安，打死三人，抢走现金六百四十七万。此后，他们流窜各地，在象州抢劫了两辆轿车，在新北营业所踩点作案，最终被抓着了。
  象州特大持枪抢劫案告破，受到警察总部通令嘉奖。
  由于象州市局在这件事中反应迅速，处置得当，被记集体二等功，而直接参与的刑警翟中耀、宝尚真，安防处陈虹等五人记一等功，郭天阳记特等功。
  郭天阳只身一人追捕抢劫犯的事很快在信息处传开。
  所以他一回信息处，到他办公室里的同事明显多了起来，谁让她们都是崇拜英雄的女人呢。
  信息处的这些同事虽是警察，但从事的是后勤服务，并没有见到过真正的血和枪。她们从省厅得知郭天阳受到总部嘉奖，都想第一时间了解真相，以便谈资中多些骄傲。毕竟，郭天阳就出自她们信息处里。
  下午，郭天阳抽空与冯姓房主办理好房产过户的一切手续。
  刚回到警厅，他就接到陈虹的电话：“郭天阳，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你这几天做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否则，别怪我向上级反映。”
  陈虹的话吓了郭天阳一跳，他以为裴永春把去四海会所赌博的事报告了她。
  有些郭天阳心虚地说：“陈处长，你也知道，我手头紧，急需用钱！”
  “郭天阳，刚才我还在纳闷你的动机，原来你是想骗王俨的钱，难怪你无缘无故地要假份她男朋友！”
  郭天阳从陈虹话里听出蹊跷，这些都是什么事？
  “陈处，我怎么骗了王俨，你说什么我怎么不懂！”
  “不懂？怕是你心里有鬼吧！告诉我，昨天你是不是假冒王俨男朋友了？”
  郭天阳见陈虹关注的是这件事，心里无由轻松。
  就笑着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事情就是这样，不信你可以找王俨问！”
  陈虹也缓过神来，问了一句：“那你刚才说什么急着用钱？”
  “我前天买了一套房子，借了别人一笔钱，以为你是问这件事呢！”
  “你借别人钱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怕你骗王俨！”
  就在今天，与她有些关系的莫菲菲忽然打电话，问她认识不认识郭天阳，接着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所以她才打电话责问郭天阳。
  如今听了他的解释，她心头的疑问消失了。但随之，她问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郭天阳，你现在是什么层次？”
  学武之人，有些能看出别人的武界，就譬如郭天阳；但有些人层次再高，也看不出会隐藏内气武修的深浅。所以，郭天阳明白陈虹问的是自己武功的境界，但他不想在她面前炫耀，故意压低了级别：“会意中期！”
  “哼，原来与我一样，有没有兴趣私下切磋切磋？”
  “切磋还是算了吧，我可没时间！”
  “切，切磋对我们都有利，你居然推辞！如果不是两年前我在部队经历过一场生死，现在早就到了高段。说好了，我有空约你，你不能不应战！”
  陈虹本还想问郭天阳的师承，但这是武者之忌，所以，她忍着没有问。
  下午临下班，警厅忽然通知信息处所有人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是由副厅长于文清主持的。
  主要的任务，就是布置迎接华夏警察总部派来更新信息处程序的人员，为此特成立了一个临时领导小组。
  这件事是郭天阳促成的，虽然郭天阳并不是领导，但却进入了临时小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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