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姜吟

01  学工

        按照国家“教育要改革”要求，全体初中一年级的学生，一个学期只有一半时间用于课堂学习，其他时间都必须是社会实践。因此，学校上一段文化课就必须组织去学工、学农或者学军等让学生们在学校外上社会实践课。

        1968年春节已过，学校组织全年级到京城清河陶瓷厂学工劳动为期20天。学工劳动的目的是，让学生们通过劳动向工人阶级学习，学习他们的优秀品质。但是，此次学工劳动对冷啸天来讲却发生了美丽故事。

        在清河陶瓷厂里，全年级学生被分散到各个车间、各个工序从事各种劳动。冷啸天独自一人被分配在球磨车间工作。

        清河陶瓷厂的球磨车间的工序是将在石料仓库堆放的拳头大小的4、5种石料按比例用铁锨装入小推车。再推小推车到电梯里，送上5米高的钢铁制成圆形球磨顶端。从球磨顶端的圆型窗口倒入石料，用水管注入定量的水，然后关闭圆型窗口并加以密封。这些程序全部完成，开始设定时间启动球磨旋转，圆形球磨之中的所有原料就和水混合起来，在圆形球磨里磨成了适合灌浆用的陶瓷原浆。球磨到时间停止转动后，倒出陶瓷原浆。陶瓷原浆被马上送到成型车间制作陶瓷毛坯。球磨车间一天3班倒，每班工作时间8小时，24小时连轴转。冷啸天被安排上正常白班，冷啸天是第一次接触工人的劳动生活很新奇，也很认真的完成自己的工作。

        冷啸天只有在吃中午饭时，才能够碰到分配到在其他工序的同学们。下班后，学生们就各自回家，碰不到一起。这时，5班学生们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们相互之间已经基本了解。他们相互交往已经不太分帮派，只凭自己好恶建立了亲疏不同的关系。

        冷啸天特别希望在吃饭的时间内，与谈的来的同学们见见面、聊聊天。就这样15天过去，冷啸天正在职工食堂和男同学们边吃饭边聊天；突然一阵骚动和喧哗声传遍平静的食堂。在一群女同学饭桌旁，一个女同学被一群工厂小青工围在中间，女同学细声细气反驳他们。当时老师已经吃完饭，离开食堂，其他女同学愣在旁边也不敢管。

        冷啸天放下饭盒定睛看去，被围住的女学生是小团组成员姜吟。她是大学音乐老师的女儿，长得眉清目秀，一对明亮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二片不大不小嘴唇在高鼻梁衬托下，恰到好处。一头披肩长发映衬着苗条的身体，刚刚发育的胸部微微鼓起，微翘的臀部衬托出细腰和匀称的长腿。她的少女体态透出一股淡雅的文艺气息。

        可能就是这种稀有气质，让她走在工厂的人群中像鹤立鸡群；吸引了工厂中一群年轻工人的注意力。他们经过十几天的观察议论，几个青春冲动的青工上前搭话，要求她提供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姜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她抗争几声后，就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情况。她吓得脸色惨白缩在饭桌旁一声不响地低着头全身颤抖。

        看到身体卷曲，瑟瑟发抖的姜吟，一股侠气陡然升起，冷啸天高喊：“不许欺负女同学！”

        他冲到姜吟身前，去阻止那帮小青工。小青工们看到一个小个子男同学上来挡在姜吟身前，有些人就散开。但有一个穿着时髦的青年没有走开，他白净脸、大眼睛、鼻直口方，眼中露着不可一世的神色。他仗着父母是京城市造反派头头，平时就是藐视一切的混不吝，对工厂领导都敢破口大骂。他撇着嘴角低下头，两眼微红狠狠地瞪着矮一头的冷啸天，从牙缝里挤出一串话说：“小屁孩？滾开！我就是要同她相好，关你屁事！”同时一掌推向冷啸天。

        冷啸天想都没想，抬右手用十三势的手法，粘住对方推向自己手掌的手腕一捋，时髦青年立刻被引得身体前冲，向冷啸天右后方踉跄摔出，差点扑在地上。

        全食堂的人立马愣住，一个18岁的小伙子竟然被一个13岁的弱小男孩摔出去，众人一片哗然。姜吟也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冷啸天。冷啸天也对自己学十三势后，第一次实战的反应及效果感到惊讶。他想：“我好像天生就会用十三势。真神了！可能是本命年刚过，好运就来临吧。但愿我的运势越来越旺！”

        小青年因为被小孩将他摔了出去，当众露且儿。他热血上冲头脑，脸腾的一下红到脖颈。他稳住身形后，马上转头双眼血红地瞪着冷啸天。然后迅速转身伸出双手全力扑了上去。小青年练过摔跤，他是想把冷啸天抓住并狠狠扔出去。冷啸天又伸出左手，搭在小青年右手上向后一捋，小青年又被引得向冷啸天左后方摔出，这次直接扑倒在地上。十三势的特点就是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对方使出的力量越大反而摔得越狠。此时，领队老师闻讯赶来拦在他们之间，工厂革委会保卫科也跑过来，上前了解情况，一番诉说后，小青年梗着脖子、红着眼睛瞪着冷啸天，被2个干部带走了。

        “冷啸天，谢谢你救了我。”姜吟满脸感激地上前轻声说道。接着她身体一软就要倒下，冷啸天急忙扶住并看着她的眼睛笑道：“不用谢，这是小事一桩。不论谁有难我都会帮助。”

        其他女同学赶紧上来扶着她坐到一旁餐椅上休息。由于出了这种事，学校和工厂两方商量后提前结束这次学工活动。

        第二天，姜吟和母亲吕巧娅一起来到冷啸天家登门感谢，冷羲宗、冷啸天和冷月天在家。

        “吕老师！！妳是稀客上门呀。”

        “我和女儿一起来，谢谢你儿子。他在工厂从几个大小伙子的手里救了姜吟，他还把一个高出一头的小伙子打得摔出去两次。”说完二人一起给冷啸天鞠了一躬。冷羲宗和冷啸天手忙脚乱将二人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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