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常雍茵

01  夜总会

        1995年7月冷啸天已经为四海公司做成好几件贸易项目。一天傍晚，应朋友郝志勇邀请冷啸天来到月色星光夜总会，准备和郝志勇、焦桐林商谈一件几人合作开公司之事。

        冷啸天按时到达夜总会，这是一家小夜总会，冷啸天第一次来。他走进旋转门观看，但见装饰精致、意境幽深、一看就是一个非常有品味的设计师的手笔。冷啸天巡视一圈，郝志勇、焦桐林还没有到。他便走到夜总会深处，要了一杯饮料、一个果盘，坐在一张桌旁，欣赏舞台上歌手的表演。

        这时，旋转门转动，从外进来两个16岁左右的少女，吸引着夜总会内所有人的目光。16岁正是花蕾初开清纯四射的年龄；她俩身材高挑、线条毕露、衣着合体、气质高雅。二人进门环顾四周，然后旁若无人地迈着模特步，像清风一样经过冷啸天的身边，直接走到另一张桌子旁坐下。

        两人要了饮料兴高采烈的聊了起来，并不断东张西望目光四射，一看就知道她俩是来闲来无事，准备结识一些对自己有用之人。她们一坐下就有二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先后聚到二人桌前低声谈着，然后分别悻悻离开。这时，男侍者送上一篮鲜花和一个大拼盘，二位少女奇怪说：“我们没有要这些东西。”

        “是东面桌子的先生送给你们的。”男侍者用手一指，一位文艺范的男子。二位少女冲他点头致意，文艺范的男子起身，做作地捻着莲花指，面带笑容，一步三扭地走过来。男子走到她们桌旁坐下，张口说话却把二位少女，惊着了，只听到他操着一口让人膈应的娘娘腔说：“二位小妹妹可是刚出道不久？”

        “关你何事？”

        “我认识许多电影导演，可以把你们推荐给他们做演员。妳俩难道不想试试？”

        二个少女对视一下，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少女开口说：“看你像曲艺界的，怎么会认识电影导演。你先向我们解释一下吧。”

        文艺范的男子笑容一顿、面色一变说：“二位小妹妹不知近水楼台先得月吗？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既然不识人！我告辞…了。”话音说完，人已经转身一步三扭地直接走向转门离开。

        “什么人呀？还以为咱俩是好蒙。”

        冷啸天正在坐听台上曲，戏看邻桌事。却感觉到另外还有一个人的目光多次扫视自己。冷啸天有些好奇，便假装不经意地慢慢转头望去，却同一个带着时尚眼镜，穿着时髦、表情大方得体的白领女士视线碰到了一起。冷啸天感觉她有些面熟，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白领女士看到冷啸天注视自己就站起来，优雅地走过来问：“请问，先生是否姓冷？”

        “正是。”

        “你是冷啸天？”

        “妳是？”

        “老同学，我是常雍茵呀！大侠！你好。”

        冷啸天惊异地站起来握住她伸出的手说：“常雍茵！你好！你好！很多年没有见面，妳越来越有女人味，我都不敢认了。”

        “你从4个痞子手里救过我，我可一直记着你呢。你的气质变化不大，一眼我就认出来了，你还是那样精神抖擞。”

        “岁月不饶人已经老了。老同学难得见面，请坐，咱们好好聊聊。”

        冷啸天看着常雍茵变化太大了。她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透过薄薄的眼镜片，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粉色，薄薄的双唇涂着流行色。她身形微胖，凹凸有致，但不失少妇风韵。这种打扮和她与冷啸天初次见面时的学生妹模样，有天壤之别。

        这时，第一次见到常雍茵的场景闪现在冷啸天的脑海里。那是1969年，春天悄悄过去，学校组织初二学生到京城南郊天堂河农场学农劳动半个月。天堂河农场以前是一个劳改农场，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时代不关押劳改犯了。学生们在哪里和农场职工一起同吃同住同劳动。

        这个季节农场正种植花生。由于那里的土地是沙质土地种花生或白薯收成不错，他们采用轮种制今年种花生明年就种白薯。种花生也简单，一个人拿着锄头在前面刨坑，一个人在后面将花生撒到地里，然后埋上。种植完成后，定时浇水施肥，最后收花生。种花生比收麦子劳动强度小多了。所以每天吃完晚饭学生们就会到农场外面闲逛。

        农场土地面积很大，居住区紧邻一个村镇，那几天傍晚，农场院外村镇旁边，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全是附中学生在聊天、散步。于是就有一些村镇小青年成群过来搭话。他们特别愿意同女学生搭讪，女学生们都不搭理他们，跑回院子躲避。

        几天后，有4个小痞子也来向女学生搭讪，多数女学生跑回院子。只有一个戴眼镜的瘦弱女学生跑得慢了，被截在离院门不远地方。女学生挥动双臂抵抗着4个痞子的纠缠，同时高声叫嚷着：“放开我，你们这些不要脸的。”

        冷啸天听到声音从院中跑了出来探视，看到这个场面就冲向女学生并高声嚷道：“你们放开她！”

        几个小痞子一看是个矮小学生跑了过来，眼睛都没有眨。其中一人斜视着冷啸天开口说：“这些日子我们一直被圈着就够搓火的；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散心，想乐和乐和。你丫谁呀？闲吃萝卜淡操心！管起我们的闲事。”

        冷啸天沉声说：“她是我同学，不许你们欺负她。”

        “你敢挡横，他妈的，咱哥们儿的拳头已经闲了很多天，今天正好找到个出气包，哥几个揍他撒撒气。”

        几个人松开了女学生，把冷啸天围住就要动手。女学生趁空跑向院门叫人去了。

        冷啸天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群经常打架的团伙，4个人上来就把冷啸天前后左右四面都封上，让你无法轻易脱身。如果动手一定是四面组合进攻。打破这种群攻，只能指东打西各个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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