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卫十七才明白过来，那石子本就是用来袭击自己的。说是调虎离山，却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若自己不打掉那石块，而选择保全自己，鞅的头颅可是真的会被打穿！好毒的一条计！

        不知道那人打晕自己是想做什么？杀掉我和鞅吗？真是……下的好大的功夫啊……

        昏迷中，卫十七的思绪沉沉浮浮，她似乎看见了一团光，似乎是一条龙，似乎还有……玄鸟？

        “常胜将军？！”卫十七睁大了眼，打量这这只出现这自己梦中的鸟儿。

        金色的丝冠，修长的尾翎，血红的华裳，可若说它是她捉的那只鸟儿，也不对。这只明明更像一只神鸟，通身的气度便已让人心生膜拜。

        “你怎么来了？”卫十七觉得自己有点迷糊了，竟然伸手去捉它，而它竟然在空中飞了起来！

        卫十七看了看四周，灰蒙蒙的一片，不是现实，还在梦中。她又抬头看了看那鸟，它似乎是在等她？

        卫十七迈出一步，那神鸟就向前飞一段，然后又停下回头等她。

        真是一件神奇的事，卫十七明明应该是警惕的迟疑的，可她就像受到了蛊惑一样，跟着神鸟朝某个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白光大胜，卫十七被刺地遮住了眼睛，等她放下手时，眼前这一幕让她以为她到了仙境。

        山川泽被，百兽朝贺，祥云彩虹，龙腾鹤舞；

        八方土地，麦浪金涌，奇服异民，皆从一首！

        山顶之上，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戴着天子十二疏，正在接受万民的朝拜。四周百兽齐聚，又有鲜花陪衬。男人双手托着寄肉向天祭祀，又献上美酒作陪。顿时，从天上传来渺渺仙音，山下云开雾散，九州四海皆显露在男人眼前。

        正所谓：瑶席玉瑱压四方，祭品鲜花散琼章；

        蕙草祭肉兰叶衬，桂椒酿制美酒浆。

        举鼓槌敲咚咚响，吹竽鼓瑟放歌唱；

        高瞻远瞩越九州，恩被四海功无量。（屈原《九歌》的意思改作）

        卫十七看着那男人举起美酒洒向大地，然后吟了一段不知道什么内容的话，下首的人们就排山倒海地欢呼了起来。

        “你有什么感觉，姜女？”耳边突兀地传来一个小童的声音，卫十七回头望去，却没有看见人，但肩头上却落着那只神鸟。

        卫十七有点迟疑，她想说些什么可又觉得十分荒诞。

        神鸟歪了歪头，口吐人言：“你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你不觉得我很熟悉吗？”

        卫十七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道：“我只记得，我捉过一只和你很像的鸟儿，那是从郡守府里跑出来的，我打算留着当口粮的。”

        “我知道，”神鸟回头理了理羽毛，却并不在意当口粮这件事，道：“它上面有我的气息，所以我能带你来这里。”

        “你是神仙吗？”卫十七问道。

        “不算是吧，”神鸟想了想回答了这个问题，然后又道：“我问你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

        “是问我有什么感觉。”卫十七弯了弯眼睛，然后看向前方神异的景象道：“我感觉很神奇，我一直以为龙是传说中的生物。”

        “没有别的了吗？”神鸟又问。

        卫十七摇了摇头，困惑道：“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吗？”

        “不知道，”神鸟摇了摇头上的金色丝冠，道：“按理说，你说出你有什么感受之后应该发生些什么的。”

        “所以我的回答是错误的咯，”卫十七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会有这么傻的神鸟。

        “不要说我坏话！”那神鸟却瞪了她一眼。

        “唉？你竟然可以听到我心里的话？！”卫十七惊叹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神鸟却不理她了，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她。

        “我错了，“卫十七嘴上讨扰道：“大爷，鸟大爷，我不该在心里说你坏话的。你看我从小无父无母的多可怜啊，您要是再不理我，我就要死了啊。”

        “不要胡说八道！”神鸟转过身来，童子的声音里带着控诉，道：“你有父有母的，不要乱说话。”

        “那我的父母是谁啊？”卫十七好奇地问。

        神鸟却微微抖了抖翅膀尖，童子的声音低低的：“我不知道。”

        卫十七舌尖抵了抵上颚，心里无奈，这鸟一问三不知啊，又试探了一次：“那你为什么叫我姜女呢？”

        这次神鸟直接把头埋进了翅膀里不再回卫十七的话了。

        啊这……

        卫十七想了想，从宴席上摸过来一串葡萄，轻声哄道：“美丽威严的神鸟大人，我给你摘了最新鲜的葡萄，来尝尝呗。”然后紧紧盯着神鸟，观察它的一举一动。

        当看到神鸟脖子上的鳞状羽毛微微动了动时，卫十七露出了一个笑容，声音自责地道：“我知道神鸟大人有些难过，可是神鸟大人公务繁忙每天要记很多事情，忘记些什么是很正常的，这不是您的问题。我曾经还见过一个只有三个孩子的男人，他总是把他孩子的名字叫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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