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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第392章

周聿琛手在颤。

叶柏南说了这个。

那程衡波呢?

是没来得及说,还是说过了。

“周叔叔犯了什么错?”程枝望向他。

清澈无辜的眼睛,仿佛尖锐的刀刃,刺在周聿琛的血肉。

他胸腔不由自主地钝痛。

“我没问父亲。”他挪开视线。

程枝的视线仍旧在他脸上。

“饿不饿?”周聿琛转移话题。

“饿了。”她笑。

“何姨来烟城照顾你。”他握住她脚踝,帮她穿鞋,“等家里太平了,接你回去。”

她感受着周聿琛手掌的茧子,一下下,磋磨她脚背,“你喜欢儿子,喜欢女儿?”

“儿子。”

程枝一怔。

“我经历的生活,扛起的重担,不希望他重蹈覆辙。我没有的自由,希望他代替我拥有。”周聿琛的手轻轻抻平她裤子。

“那女儿呢,塞回肚子里吗?”

“是女儿,我不希望她活成第二个你。”他抬眸,食指撩开她额头的碎发,“包括遇到我。”

周聿琛撩开,风又吹乱,他耐着性子,继续撩,“遇到一个没有谎言的,不让她受委屈的男人。”

程枝眼眶一红,垂下头。

“哥哥,你看——”她用贝壳在沙滩上拼了一个桃心。

周聿琛看着歪歪斜斜的桃心,中间是‘琛’字。

他蹲下,在‘琛’字后面写她的名字。

写了一半,又是一阵涨潮。

淹没了‘枝’字。

海潮褪去,冲散了桃心,不留痕迹。

如同一切不曾存在过。

周聿琛的心脏沉了又沉。

像是被一只巨大的钳子夹住,搅烂,揉碎...

“哥哥!”程枝在前面挥手,“我不住院了,睡不惯病床。”

他回过神,随着她一步步离开。

......

周聿琛一夜未眠。

预感很不好。

哪里不好,他也形容不上来。

凌晨,天际浮起鱼肚白,他勉强有了困意。

一觉醒来,临近中午了。

睁开眼,程枝在厨房煮粥,客厅的沙发上挂着一件灰色衬衣,一套黑西装,提花领带。

崭新,挺括。

周聿琛一愣,“你买的?”

她拆开袜子的包装,犟嘴,“在垃圾桶捡的。”

“什么小区啊?住户这么有钱,扔牌子货。”他慵懒的鼻音,一丝起床气,“在哪捡的,我也去。”

程枝一手拿勺子,一手打鸡蛋,“你捡什么?”

“我给你捡一条裙子。”

她笑出声。

周聿琛洗完澡,梳理了发型,赤裸出来。

白净的皮,周正的骨,结实的肉。

野性张扬的。

伫立在阳光里。

这次,程枝愣了。

他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我增肌了,码数大一码。”

“你围上浴巾啊...”程枝风风火火拉窗帘。

周聿琛倚着衣柜,擦拭大腿的水珠,一俯身,腹部精壮的沟壑一凸一抽。

“何姨出门买东西了,她万一回来撞见——”程枝面红耳赤,“周阿姨一定骂我,拐了你,勾引你,你少害我。”

他伸展手臂,抱住她。

程枝挣扎。

越挣,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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