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唱歌画画

当很努力做了一件事后，会马上期待结果。种下一粒种子，就要马上看到它开花结果，妄想跳过中间在土地里漫长孤寂的时光。生命中所有的灿烂，都需要用寂寞来换取。

        我提笔在卷子上写着，每个题目都眼熟，甚至知道知识点在书上的位置，一气呵成的感觉令人愉快。

        其实每个人考试心中都是有底的，付出了多少，会的有多少，不会的有多少。我浅浅的叹了一口气，这次，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看完所有的科目，教室里三五成群的讨论着题目，这倒是全世界学生的相似的习惯。

        “哎呀，这次题目好难啊，我可不想被工藤老师请办公室。”铃木撅着嘴抱怨着，“柳，你考得怎么样？”

        考完试后经常会面对这种问题，说考得好，旁人会觉得你得意；说不好，成绩下来后会觉得你不坦诚。其实只是各有各的标准和目标。

        柳玉竹就一向都是坦率中透着一分圆滑，永远都是“都会写，对不对就不知道了。”现在也一样。

        铃木趴在柳玉竹耳边的说“柳一定要加油考得最好，把周围这几个打趴下。”

        真田幸村柳向铃木瞥了一眼。

        向来不惮他们的铃木淡定的从桌柜拿出一张海报铺在桌子上，“对了对了，柳想不想参加社团联合举行的歌唱比赛，一等奖是游乐场的门票，我们一起参加好不好？”

        少女你好像对自己很自信啊，一来就是一等奖。

        看着铃木期待的眼神，不忍心拒绝。

        “好吧，但那要等这次成绩下来以后。”没细看海报，就把它收到桌箱的最底下。

        自然也没看到，海报旁边补充用粉色爱心字体写的字，获奖选手有机会和网球部部长一起约会！

        ……

        又是熟悉的成绩单，这次的心境却大不相同，有期待又担忧，唯独没有逃避。

        心里像有一个大鼓似的咚咚直响，吞吞口水，冷静一下。把成绩单翻了个面，眼睛慢慢的瞪大，眼中亮晶晶的，像撒满了星星，嘴角抑制不住的扩大。

        国文，历史，分数85，偏差值70。所有科目的平均偏差值都达到了70以上。

        “柳，柳！我的国文和历史进步好大。”我连忙和他分享我的喜悦。“多亏了你的笔记，对我成绩提高的概率是100。”

        柳莲二归纳的做题方法适用性很强，积累的古文翻译也很有用，这次考试就遇到了好几个。看漫画学历史的方法，不但积累复习了知识，还提高了学习这科的兴趣。

        思及此，更加殷勤的看向柳。

        柳莲二看着像狗狗一样看着自己的柳玉竹，勾勾嘴唇，“有作用就好，进步完全是你努力的结果。”

        幸村有些疑惑看了一下柳，居然把笔记借给了除网球部之外的人，看来两人现在的关系还不错。

        我喜滋滋的把成绩单拍下来，发给了爸爸妈妈，配文道：一雪前耻。

        妈妈秒回了一句，非常不错，继续努力。爸爸很敷衍的给了两个赞的表情。

        立马借此机会，说了参加歌唱比赛的事情，希望减少去私塾的时间，妈妈过了十分钟才回复：可以。

        看来刚刚是去给工藤老师打电话了。

        铃木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我开心的把她晃醒。“我们今天就开始准备比赛吧，向着一等奖，前进！”

        睡得发懵的铃木无意识的跟着说“前进，前进。”

        听到这句话，柳莲二的心情有点沉下来，整个人又恢复成无波无澜的样子。

        就这么想和幸村约会吗？

        ……

        跟着铃木溜进了有钢琴的音乐教室，铃木叼着根棒棒糖，打开琴盖，轻轻的敲着琴键。优美高雅的钢琴和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不搭。

        我拍开她胡乱按着琴键的手，“原来你还会钢琴。”

        “那当然，大小姐我无所不能。”如果铃木有尾巴，现在已经翘上天了。

        我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紧紧的盯着她的脸。

        “干……干嘛！”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柳！”她反过来压我的肩膀。我俩闹作一团。

        “不闹了不闹了，我认输。”怕痒的我率先求饶。

        “哼哼。”得意洋洋的瞥我一眼，“想好唱什么歌了吗？”

        我沉思片刻，“我听过的日文歌曲不多，但有一首我非常喜欢，它陪伴了我很多个夜晚，给了我前进的勇气。”我跑到黑板旁大大的写上《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拍拍手上的粉笔灰，回头看铃木，“可以吗？”

        “可以啊，什么歌都难不了我钢琴女王铃木葵。”铃木没有过问是什么样的黑夜，元气满满的说到。

        “好。”

        我们相视一笑。

        落日的阳光斜照进来，温柔的笼罩在我们身上，暖暖的。我想，如果以后我七老八十的回忆青春，这一幕定会是我最为珍藏的画卷。

        ……

        柳莲二觉得自己不太对劲，莫名有些烦躁。特别是最近，柳玉竹放学都去和铃木练歌，不去教室学习了，也不去私塾了，就连课间也都只和铃木讨论歌曲。

        从上次考试以来，已经很久没和他讲过话了。不会在教室等他一起去私塾，不能送她回家，好久没听她的碎碎念，就连漫画也不知道她看到哪一本了。

        诶，漫画？可以借此来问一下。

        拿出手机，翻出上次在私塾互留的电话。发了个短信过去“柳，漫画看完了吗？需要我给你带新的吗？”

        短信发过去一会，手机就震动了一下“看完了o(o)o不用麻烦了，最近没有时间看≥﹏≤”

        心好像空了一点点，有些失望，为了这个比赛这么忙的吗。

        ……

        到了周五放学，今天没有和铃木去练习，除了要参加部活，也是为了让嗓子休息一下。

        回完柳莲二的信息，我一边用毛笔画着我和铃木的q版，两个小人前面还有一个话筒，一边发着呆。

        “嗨，柳桑。”温柔的部长换了一个樱花发夹，低下身子对我说道：“我是过来提醒柳桑的，下周需要交作品了哦，可别忘记了。”

        “好的，谢谢部长。”部长走开后，我发现自己应该问一下画什么主题的，不至于现在脑袋空空。

        看到旁边的幸艺术家村，我准备过去窥视了一下他在画什么。

        “怎么了，柳桑？”视线才刚对上他的后背，就被当事人发现了。

        “幸村君，下周的作品你要画什么呀？”

        提到自己的准备画的作品，幸村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我准备画我家的孩子们。”

        孩子？还是们？？幸村君你这么深藏不露的吗。

        看到柳玉竹崩坏的表情，幸村狡黠一笑，“是我种的花哦。”

        “呵呵，挺好的挺好的。”见不具有什么参考意义，我又飘回了自己的画桌上。

        脑中闪过最近的画面，有了，就画大侠吧。

        执起毛笔，几笔勾勒出远处崇山，浅浅的画几笔薄雾，近处细画了大侠，戴着斗笠，腰间挎着剑。

        停笔，思考了几秒，想到了那次在夕阳下看网球部的挥拍，把剑换成了网球拍。

        自我满意的点点头，总觉得杜甫的那句诗很符合画，大笔一挥用草书写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盖上自己的印章，这副画算是完成了。

        立起身体才发现旁边有个人，不由得吓了一跳。

        幸村站在旁边，估计是有一段时间了。

        见我看他，也不尴尬。赞赏的笑道：“柳桑画的真好，不过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幸村君的书法水平明明很高，干嘛还问我啊。”被吓了一跳，心情很是不美丽。

        “我涉猎比较深的是楷书，刚刚叫你你没有听到，所以……”发觉柳语气不好的原因，幸村温柔的解释道。所以不是故意吓你，是叫你你没听到。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写的是杜甫《望岳》的最后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看着幸村一副等着我继续说的样子，我清清嗓子，继续解释道：“意思是，终有一天我将攀登绝顶，俯视群峰。”

        幸村微笑的点点头，夸赞道“很棒的一幅作品，我很喜欢。”立海大一定会再次站在最高点，俯视群峰。

        ……

        柳莲二的书页已经停留不动好几分钟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有点闷闷的，他平时这个点已经睡着了。

        “嗡嗡”手机屏幕亮起，是柳玉竹的消息。

        “柳，这是我今天画的画，这个大侠像不像你呀？_”

        【图片】

        柳莲二点开图，是一张水墨画，仅仅用黑色的笔墨就展现出了山，雾，人。其中这个人身上背着的是网球拍，旁边写的是杜甫的诗。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柳莲二轻轻读出声，看着柳玉竹的消息，感觉心中的郁气都消散了，透露着欢喜。

        用手抚在心脏的部位，情绪波动取决于她的概率是56，但还是要再确定一下。

        随即回复道：“画的很好，早些休息。”有些冷淡，又补了一句“晚安。”

        对面秒回“晚安(_)”

        柳莲二合上书，关掉床头灯，看来今天不会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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