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脑袋被踢走了

沈清棠带着小触重新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依旧一片喧闹。
  他看得很清楚，婴灵手欠地偷袭了小拆，把它的脑袋给弄掉了。
  小拆咧开牙齿，刚想要飞过去撞死婴灵，余光突然瞥到沈清棠，眼睛一亮，没有脑袋的躯体瞬间跑到对方面前。
  “老师，我的脑袋不见了！”
  躯体在身前，声音在不远处，像是吼过来的。
  沈清棠脸色一僵，有些无奈地看着它们，没有说话。
  不远处的婴灵看见沈清棠之后，明显变得心虚了起来，看天看地之后，又把桌子上的笔拿起来写几个字。
  人在尴尬害怕的时候，会刻意显得自己很忙，诡异也是。
  和小拆的事情，虽然不全是有婴灵的错，但谁让它倒霉，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沈清棠呢。
  而且，它刚刚看到了沈清棠身后的小触，小触的事情，就完全是它动得手了。
  沈清棠看向刚才小拆脑袋掉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脑袋。
  他微微挑眉，看向小拆的躯干，“你的脑袋呢？”
  “就在……”
  小拆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情况。
  它的大脑发现自己没有待在教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踹到了屋外，旁边还有一个信箱。
  脑袋转了一圈，往上一抬，看见那信箱也在看自己，“你好，信箱老师。”
  信箱虽然不能挪动，但感觉等级比它高，自然是不敢随便造次。
  小拆还算聪明，用老师称呼。
  而信箱，难得被称为老师，心里一阵畅快，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些，“小脑袋，你不在教室在这里做什么？”
  这边相谈甚欢，那边小拆的躯干急得不行。
  脑子，是操纵身体的主干，每次脑袋都离得不太远，小拆身体拆卸了也不会很苦恼，没多久就安装好了。
  但现在，脑袋一旦掉远了，若是不主动回来，它的躯干就有点懵了。
  教室内，躯干没有眼睛，看不见，慌乱间，撞到了桌椅和墙壁。
  好在它的身体不是铜铁，小触时不时地还拿触手垫一下，没有把新设备撞坏。
  看着那无头躯干，沈清棠突然觉得，自己明白了无头苍蝇这几个字的意思。
  他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好了，现在诡异的凶狠是没有了，新的问题又来了。
  在这个幼儿园的日子，还真是比他前面二十几年还要精彩。
  沈清棠让知墨去找小拆的脑袋，自己则是看着婴灵，没有说话。
  婴灵能感受到他的视线，整个诡异抖得像筛子一样，却还是走到了沈清棠面前，把胖乎乎的灰白手掌伸了出来。
  态度很是良好。
  但沈清棠没有打它，而是先询问，“为什么要把小触的触手缠起来，还故意把小拆的脑袋踢那么远？”
  别以为他没看到，踢脑袋那一下，是婴灵在坐好之前动得脚。
  婴灵也知道他是问罪，小声道，“我就是想跟它们玩儿。”
  和之前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相比，婴灵下手轻了许多，确实玩耍意味更多。
  这些诡异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于人类世界的道德完全没有意识。
  沈清棠没有教训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可是，玩耍不是你一个诡异的事情，你也要询问它们的意见。”
  “小触之前被欺负惯了，你刚才的行为让它很害怕，都不敢找同学把触手解开。”
  而相依为命的小眼，没有手，没办法帮忙。
  想起小眼，沈清棠看了看周围，小眼依旧乖巧地悬浮在那里，视线放在小触身上，一整个眼睛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他轻轻一笑，“好了，下次玩小触的触手，要询问它的意见。”
  这一次，沈清棠没有选择惩罚婴灵，只是让婴灵道了歉，小触也接受了。
  小拆的脑袋也被找回来了，小拆整个身体都被胶带缠住，连脑袋也不例外，只剩下两个眼睛，和一个鼻子。
  知墨找到那颗脑袋，回来的时候，顺手拿着小拆脑袋上那一点胶带口，把那脑袋吊着带回来的。
  走到门口，她看见小拆的躯干，随手就扔了过去。
  那脑袋也不害怕，像是飞了似的怪叫了一声，就回到了自己的躯干上。
  沈清棠看了一眼周围，打算再写一封信，让那负责人弄点玩具过来。
  还有画笔之类的。
  他想着，对着那些小诡异叮嘱了一句，“好好相处，不许打架。”
  沈清棠回到办公室，伸手轻轻敲了敲桌面，“看看你们练得字。”
  季遇和知墨犹犹豫豫地拿出来，放到沈清棠面前。
  看着那纸上像是画符一样的字，沈清棠沉默了两秒，忍了。
  “不合格，什么时候能看清字的一笔一画，什么时候合格。”
  话音落下，季遇和知墨瞬间露出绝望的表情，低头看着自己的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清棠轻笑，无意间转头，看见不远处几坨肉块，在地上慢慢蠕动。
  沈清棠微微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其他诡异跟着看过去，知墨最先说话。
  “哦，那就是那几个之前闹事的诡异，除非特别方式，诡异一般是死不了的。”
  她说话间带着些许含糊，沈清棠有些奇怪地转头，就发现知墨和季遇不约而同地把桌上的纸塞进自己嘴里吃下。
  这是……不想留下黑历史？
  说实话，如果他们不吃的话，沈清棠真的打算把那纸拿去给小诡异们看看，算他们动手快。
  季遇对上他的眼睛，吃纸的速度加快了些，几下吞下去，“我们就想给他们一点儿教训，结果现在他们不愿意重新组合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地上会是几坨肉块的缘故。
  他们不是不想杀掉这几个东西，只是不想他们死得那么简单。
  沈清棠看着这几个肉块，突然转头看向时越，“时越，信箱，只能运输信纸吗？”
  时越回视，黑沉沉的眼睛放在沈清棠身上时，带着点点光亮。
  他微不可察地勾起嘴角，或许，他知道，沈清棠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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