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犬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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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白莫名觉得自己像是上了一条贼船,她出现的幻觉,眼前的人时而是傅踽行的样子,时而又是傅延川的样子。
反复交错。
整个人一会轻飘飘的,一会沉甸甸的,胸口内莫名的躁动,浑身似是有火在烧,他的手碰到她的时候,又传来一阵奇痒。
她的理智快要抽离,她抓着眼前人的手,问:"你究竟是谁?"
傅延川瞧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不是喝醉酒那么简单,他飞快的将房卡从她口袋里拿出来,先开门进去再说。
两个人这样待在门口,太引人注目,不管是谁看到都不会是好事儿。
但偏偏还是被人瞧见了。
傅延川抱着了林宛白进屋,几个站在不远处的女孩,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她们原是过来,想跟林宛白攀点关系,大家年纪相仿,又难得有这样机会一块出来,自然是要笼络,一个个手里还拿了小礼物。
几个人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对方。
而后,其中一个小声的问:"你们看见了么?"
这不是废话么。
"那个男的,是不是傅延川啊?"
"看着很像呢。"
"你们两看清楚没有啊?到底是不是?可别乱说。"
不知是谁,提议了一句,"要不然我们过去看看?"
话音落下,谁也不说话了,好一会之后,几个人偷偷摸摸的过去,躲在灌木的后面,偷偷的往里面张望。
但依然看不清楚,只看到男人抱着林宛白上了楼。
几个人叽叽喳喳讨论了一声,随后,那男人又下来了,径自走到客厅这头,这下子人是看清楚了,是傅延川没错。
"哇,真的是他!"
"他们连个这是有一腿么?"
"我隐隐约约有听说林宛白私生活很乱,没想到是真的。"
"这也太乱了吧,我记得她当初可是悔婚以后嫁给傅踽行的。"
"可能是后悔了吧。"
"为什么后悔?傅踽行对她不是很好么?我老看到有狗仔拍到他们,那私生子对她真的是很好。我都羡慕了。"
"这都结婚三年,可能得到了以后就不喜欢了呢。我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时候永远觉得好,真的得到了,反而没什么感觉。我猜林宛白也是这样,更何况傅踽行还是个私生子,论地位都比不上傅延川好吧。换我,我肯定不选傅踽行,长得再好看我都不选。"
几个人就这么蹲在外面,叽叽喳喳的聊着八卦。
而屋内,林宛白要死要活的在床上打滚,傅延川给她倒水,被她一把挥开,然后反正扯他的衣服。
但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绝对不能。
她额头顶着他,此时,连傅延川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抬眸,眼睛里全是欲,一字一句的说:"你是傅延川。"
这话,像是在提醒他,也在提醒她自己。
然后,她一脚把他狠狠踹开,"滚出去!"
傅延川知道待在这里危险,可也不能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他想了一下,给傅渺打了个电话,让她赶快过来。
傅渺这会正在跟赵忆苓喝酒谈心,听到傅延川在电话如此急切,找了个借口,就立刻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正好梁知夏也过来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梁知夏喝了些酒,步伐有点不稳,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她打量了她一眼,知道林宛白跟她不对付,好闺蜜嘛,她当然也不喜欢她。她眉梢一挑,语气态度恶劣,"你来干嘛?"
傅渺完全不理这个醉鬼,她拿手机给傅延川打了个电话,刚一接通,眼前的门就打开了。
傅延川身上的衣服有点凌乱,白色衬衣上还有可以的一抹口红色。
梁知夏看到他,皱了皱眉,正想问,傅渺就迅速进去。并把傅延川代入。梁知夏顿了几秒,也紧跟着进去,迅速把门关上。
她的酒醒了一半,但脚步还是不稳,走几步就斜一下,差点要摔倒。
她赶忙追上傅渺和傅延川,伸手扯住傅延川的衣服,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他,质问:"你为什么会在小白的房间里?还这样一副模样,你干什么了?"
傅渺对梁知夏更没有好感,她拉开她的手,说:"这要问问你的好姐妹才行,或者该问问你,把林宛白带去了什么乌七八糟的地方,搞成这样还要连累人!"
"你说什么你个三八!"
"嗬。"傅渺眼里的不屑很明显,毫不掩饰。
梁知夏喝了酒,火气一下就窜上来,挥了拳头,就想打。
傅延川立了挡住,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就这句话我也想问。你究竟带着小白去了什么地方?她看起来像是被人下了药。"
梁知夏一愣。
傅延川继续道:"所以,你没事么?"
她没事,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梁知夏没有回答,扒开两人直接上楼。
林宛白此时不在床上,她找了一圈,在卫生间里找到人。
卫生间内一点热气都没有,她站在花洒下面,冷水浇灌,开始有用,往后就没有用了。
梁知夏过去,关掉了水,说:"你疯了!"
林宛白眉头紧皱,她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将她从眼前拉开,打开花洒,继续。
梁知夏再次关掉,"你会生病的!"
"滚!"
她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微微发颤。
傅渺和傅延川也到了楼上,傅延川要进去,被傅渺拉住,低声说:"你还要蹚浑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有一百张嘴巴都说不清楚,染指弟妹,你名声还要不要?"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傅延川甩开她的手,还是什么都不管,几步走了进去,拿了浴巾将她整个人抱住。
他一靠近,林宛白整个人微微颤了一下,转头看他,等看清楚后,用力推他,"滚!"
"你别这样,现在知夏也回来了,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的。"
他抓着她,林宛白再反抗,他没有松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来,弄出了卫生间。
林宛白反抗的很厉害,差一点两个人都摔倒。
傅渺看着眉头死死皱起来,上前,一把扣住林宛白的手,将她从傅延川身上拉了下来,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你闹什么闹!"
林宛白只停顿了一秒,便猛地扑过去,掐住她的脖子,眼里是怒。
片刻,傅延川和梁知夏就将两人拉开。
傅渺被掐的话都说不出来,脖子上疼的厉害,摸了一下,指尖染了点血,"把她绑起来!"
虽然这法子也不好,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人被绑在椅子上。
林宛白沉默一会,就开始躁动,连带着椅子一块动。
傅延川说:"这样也不是办法。"
傅渺怒怼,"不然呢?你要献身当她解药?你愿意,我怕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把你杀了。"
梁知夏这会酒都醒了,她嘿笑一声,"你还挺了解她的,你两不是死对头么?"
傅渺懒得跟她说话,搞了半天也有点累,她坐下来,默了一会,看向傅延川,说:"你现在赶快走,别在这里留着了。我会看着的,你放心。"
梁知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对对对,你快点走,你留在这里是个炸弹。"
傅延川不放心,可不放心也没有办法,他看了她们两一眼。
不等他开口,傅渺说:"你放心,我不会落井下石,在这种时候虐待她。快走,多留一分钟,对你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随后,傅延川就先走了。
傅渺坐在林宛白面前,盯着她。
这时,林宛白落在地上的手机响起,梁知夏先捡起来,看了眼,这备注是难搞先生。
梁知夏知道这是傅踽行。
她接起来,"傅踽行,小白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她被人下药了。"
傅渺转头看她一眼。
梁知夏正好瞧见,挑了下眉毛,语气变得着急了一点,说:"现在怎么办?你人在哪里啊?能不能立刻就过来?"
"我知道了,你把人看住,不要让她离开房间。"
"放心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跑出去乱来的。"
傅踽行问了一点情况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傅渺问:"他要来么?"
"不知道,没说。他不是在出差么,怎么来啊?"
林宛白这会倒是很安静,动也不动,叫也不叫。
等傅渺发现情况有异的时候,林宛白已经满手是血。
怪不得她一直挺安静的,原是用了这法子,她掰开她的手,里面藏着刀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的。
梁知夏看到惊的不行,"靠,你疯了你,大不了就找个男人呗,能怎样?!"
傅渺看她一眼,冷冷的说:"损友。"
"你说什么你!"
傅渺懒得跟她吵,去楼下找药箱,得把伤口处理一下。
正好。门铃响,她过去看了眼,是个陌生面孔,不过是个女的,看起来听和善。
她问:"谁啊?"
"是傅踽行先生叫我过来,说是林小姐有点不舒服。"
"是医生?"
"是。"
傅渺拉开门,带着她上楼,可能是因为女人的缘故,傅渺会更放心一点。
医生给林宛白上了镇定剂,她整个人才慢慢放松下来,手心的伤口有点深,给缝了一针。
缝针的时候,林宛白呜呜哭了。
眼泪流的满脸都是,并叫了傅踽行的名字。
傅渺站在旁边,目睹全程。
明明刚才自己捏着刀片的时候,一声都没吭,这会怎么就哭起来了,难不成会比刚才还疼?
这时候,她的手机又响了。
梁知夏去卫生间了,傅渺想了一下,还是替她接起来。
"喂。"
"傅渺?"
她咳一声,"是我。"
"麻烦你照顾了。能不能帮我把手机放在她耳边。"
傅渺没有多问,只应了一声,然后坐到床边,将手机放在林宛白的耳边。
林宛白没有睁开眼,她这会神智比刚才清晰很多,傅踽行的声音透过电波,传到她耳朵里,还是那样温柔,"小白,你好好睡觉,明天醒过来就能看到我。不会有事儿,什么都不会有。"
林宛白没有说话。
傅渺能够明显感觉到她被安抚了,也不知道傅踽行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她有时候还是会不受控制的羡慕林宛白,羡慕她可以这样毫无顾虑的去喜欢一个人,为止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应该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她这样,不管不顾,只要是这个人,怎样都可。
喜怒哀乐,全因为一个人而牵动。
医生给她处理好以后,并没有离开,就坐在旁边守着。
傅渺也没走,答应了傅延川要留下来照顾,得说到做到。她看林宛白大致上没什么情况,就下楼,给傅延川打了个电话。
他果然还没有睡觉,电话第一时间接起来。
"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放心,傅踽行叫了个医生过来,给上了镇定剂。"
"没事就好。"傅延川松口气。
"哥。"傅渺突然语气认真。
"什么?"
"你好好跟赵忆苓相处吧,林宛白这个人,你就不要想了。以我对她的了解,想要让她移情别恋,挺难的。"
傅延川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才笑了笑,说:"我早就不想了。"
傅渺也不去戳破,语气轻快些,说:"不想就好,林宛白也就那样,也不值得你一直守着。我觉得赵忆苓比她好一百倍,人温柔,知书达理,知情识趣。你要好好珍惜呀。"
"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转头,她就看到梁知夏不知何时站在后面,恶意满满的瞪着她。
傅渺扫了一眼,收回视线,没有太大的反应。
梁知夏走过去,说:"你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
"我答应了我哥,要在这里留着,等林宛白彻底没事儿我就会走。你不必急着赶人,你以为我想留在这边?要不是答应了我哥,我才不管那种糟烂事儿。"她翻了个白眼,侧开身,自顾自的玩手机。
梁知夏哼笑,"还真是给你脸了,赶快滚出去,谁稀罕你照顾。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在背后说小白坏话,你啊,连小白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林宛白交了你这个朋友,是她最大的失败。本来我可能确实比不上,但有了你,我就不怕了。"
"你!"
"林宛白可是跟你一块出去的,你回来好好,她回来怎么就成这幅样子,我都怀疑是不是你故意坑她。"
"你……你……"梁知夏气的牙痒痒,差一点要扑过去打人。
最后还是忍住,深吸一口气,说:"是是是,我是损友,我是垃圾。傅小姐您这么清高,赶紧离开这里,免得我这样的人把你给玷污了。"
傅渺转头,目光淡淡落在她的脸上,瞧她生气的样子,笑了下,说:"梁知夏,你以前好歹也是个正经的千金小姐,家里出了点事儿你就成这幅样子,你做给谁敢?你不知道这个样子,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么?"
一模一样的话,林宛白以前跟她说过一次。
她愣了下,而后不屑的笑,"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你来教训我,指导我该怎么做。心灵鸡汤满微博都是,我自己会看,不需要你给我说。咸吃萝卜淡操心。"
她翻了白眼,就去厨房烧水。然后做了点吃的东西。
傅渺才没管她,跟她有什么关系,人家堕落是人家的事儿,惹不到她身上。
傅踽行大概是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到的。
风尘仆仆而来,彼时,傅渺正靠在沙发上睡觉,他来的时候,动静有点大,一下子就把她给吵醒了。
她睁眼,傅踽行还十分有礼数的停下来,与她打了声招呼。
"抱歉,吵醒你了。"
傅渺摆摆手,"不要紧,既然你都来了,我就会自己房间去了。"
傅踽行点了下头,说:"谢谢你。"
"不用客气。"她打了哈欠,拿了手机,起身就走了。
傅踽行将她送到门口,见她走远,才关上门,立刻上楼。
梁知夏和医生都在睡,他走到楼梯口,就放慢了脚步,轻手轻脚上去,没有惊动任何一个。走到床边,林宛白睡的正熟,脸颊还是红的,看来那药效是很重,即便给到了镇定剂,还压不下去。
都过了好几个小时了,脸还红红的,眉头皱的很紧,手紧紧攥着被子,手上的绷带都被血染透了。
傅踽行微的蹙眉,正欲叫医生的时候,那医生倒是自觉醒了。
大概是好几回了。
她见到傅踽行,愣了一下,而后立刻清醒过来,"傅先生。"
"我正要叫你,她的手伤口崩了。"
她二话没说,立刻过去给林宛白重新清理好伤口,等她弄好,在林宛白再次攥拳头之前握住。
他躺下来,撑着身子,在她耳侧轻声说:"我回来了。"
这句话很有效果,林宛白紧皱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
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被好多男人围着,那些人面目狰狞。然后,她的双手双脚被人扣住,任人宰割
那种感受太真实,让她觉得一切都是真的,她很痛苦,她反抗不了,全身无力,只能看着一切发生,然后心里存着恨意,睁大眼睛,要把这些人的脸都记清楚,等她得救,她一定要把他们一个个都宰了。
可奇怪的是,她如何睁大眼睛,始终看不清楚这些人的脸,一切都是模糊的。
一直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周围的一切全部都消失,她被一个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没事了。"
林宛白醒过来时,外面天已经亮了。
她睁眼,看到的是傅踽行的脸,他正看着她。
两人视线相对,她愣了愣,怔了好一会之后,才立刻抱住他,然后在他耳侧轻轻说了一句话。
斩钉截铁的,十分坚决。
傅踽行摸她的头,她这样说,他当然是要满足。
医生和梁知夏都被他打发走了。
他原本要去拉窗帘,可林宛白不放,好像一秒钟都不能够多等。
……
结束后,林宛白先下床,她捡了傅踽行的衬衣,套在身上,找了一套衣服,然后去卫生间洗澡。
她都没多看傅踽行一眼,就连忙进了浴室,把门关上。
她洗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整个人恢复了正常。
此时,傅踽行穿着酒店里的黑色睡袍。坐在窗户边上,听到动静,目光望过去,她脸头发都吹干了,带着发带,白色衣服加牛仔裤,特别的干净。
她看到他,很是平静,扬了扬受伤的手,说:"帮我换一下绷带。"
洗澡的时候,她没注意,当时整个人还有点昏昏沉沉,洗完以后,脑子清醒了,手掌心的疼痛也就跟着加剧,这会疼的要命了。
傅踽行依言过去,她在沙发上坐下来,见到茶几上的一包烟,有点犹豫,看了傅踽行一眼,伸手想拿,被他握住手腕。
林宛白瞪他。"干什么?"
"你干什么?"
"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
傅踽行说着,把香烟丢进了垃圾桶。
"我还给夏夏,肯定是她忘在这里的。昨天我看她拿出来过。"
"她可以重新买。"
林宛白偶尔会抽烟,但很偶尔,几乎都没有人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小秘密。
可傅踽行这会的举行,怎么好像知道似得。
她看他一眼,他垂着眼,真专注的给她换绷带,没把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
但林宛白放了,她盯着他,说:"你干嘛把烟扔掉?"
他不语,看着泡的发涨的伤口,说:"你洗澡的时候都不注意一下伤口?不疼?"
"疼啊,肯定疼。但当时有点麻木,被另一种感受控制了,所以好像也还好。"她直白的说,说完以后,又问:"你干嘛把香烟扔掉?"
她实在好奇,或者就是想从他嘴里听到点什么,比方说他是从什么时候关注她,然后发现她抽烟的。
她抽烟很隐秘的,连梁知夏都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
但他依然不语,给她处理伤口,药水擦在伤口上,林宛白顿时疼的五官都扭曲起来,蹭的一下站起来,想要缩回手。可傅踽行握的特特别紧,根本就挣脱不得。
她拧着眉毛,"你干嘛,你放开!"
他笑了笑,仰头看着她,一张笑脸,都疼的发白了。
他依言松开手,可林宛白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他倏地伸手,手掌压住她的后脑勺,仰头吻上了她的唇。
这吻像是撞在她心坎上,什么疼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全部都忘光了,只剩下甜蜜。
她睁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玻璃珠子一样通透的眼睛,眸色深处里面好像倒映着她的样子。
他如此的温柔,好一会之后,他才松开,问:"手还痛不痛?"
林宛白有点回不过神,眼睛盯着他的嘴唇,看着他嘴巴一动一动的,却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抿了下唇,感觉唇齿间全是甜味,甜到她心颤。
心开始狂跳,有什么要冲出来似得。
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下一秒,她直接坐到他的腿上,抱住他的脖子。
"手痛啊,超级痛。"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靠的更近,笑眼盈盈的看着他,说:"所以这么一点点是不够的。"
她说着,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扬,笑容格外灿烂。
……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林宛白又老老实实的坐回沙发上,傅踽行给她把手重新包好。
至于香烟的事儿,已经抛在脑后了。
包扎完,傅踽行就去给她弄早餐,这边的厨房放着新鲜食材,可以自己下厨,也可以给酒店前台打电话进行点餐。
林宛白要吃他做的。
他下楼没多久,梁知夏打电话过来,她停止哼小曲,把电话接起来。
"我们准备走了,你怎么样?"
"你们先走吧,我跟傅踽行回去就行。"
"能带我不?"
林宛白笑嘻嘻的回绝,"不行哦。"
"嘁,听你这个样子,是不是被傅踽行睡服了?"
她笑的更加大声,然后收住笑容,低低的说了一句,"是啊,你有意见么?"
"没有,我哪儿敢有意见,你开心就好呗。"
随后,两人聊了一会闲话,就挂了。
林宛白见着时间差不多。就下楼,傅踽行正好端着早餐出来,"这边有手工做的小馄饨,要吃么?不想吃我再看看其他。"
"要吃。"
心情好的时候,什么都行,乖顺的很。
傅踽行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
她的头发散着,碎发总要往前落,他起身去帮她把头发扎起来,但因为剪的有些短,有一部分头发扎不住。
他扎好以后,两边还是有不少碎发,他可能是有点强迫症,不喜欢她脸上落太多头发,便又解开重新弄了一下。
她特别乖巧,也不动,由着他随便弄,然后他想了个花样,给她扎了两个,这样一来,所有的头发都给扎住了,不会有碎发往前掉的情况。
过了小学,林宛白就没有扎过两个辫子,她让傅踽行拿了镜子过来。
瞧着镜子里左右两个炸开的辫子,她噗嗤笑出来声,太傻了,"你怎么想的?"
"挺可爱的啊。"
"我想打你。"她白了他一眼,可眼里都是笑意。
傅踽行露出笑,而后认真的说:"把头发养回来。"
"你喜欢长发?"
"都喜欢。"
"那干嘛要养回来,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洗头方便。"林宛白想了想,说:"你要是每次都能给我洗头,我就养回来。"
"好。"
林宛白与他对视一眼,扬扬眉毛,"那好吧,那我不剪就是了。对了,你不是要出差一周么?一周到了?"
"我工作效率高,提前回来。"
"什么时候到的?"
"早上四点。"
林宛白:"没睡觉么?"
他摇头,说:"没时间睡觉。"
她放下勺子,双手捧着脸,说:"那你去睡一会,我们等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好。"
"那你去睡吧,这边不用担心了,我自己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她笑嘻嘻的,心情极好。
傅踽行确实是一夜都没合眼,一直在路上。
"别随便出去乱跑,有事叫我,知道么?"
"知道拉,我很乖的,你放心。而且我手疼,哪儿也去不了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而后起身去楼上休息。
林宛白吃完馄饨,给傅昌俊打了个电话,先告知他傅踽行来了岛上,然后表明他们今天要在岛上留宿一天,明天自己会坐船回去。
傅昌俊听林宛白的声音多了几分愉悦,也就没有多言,只让他们好好玩。
……
傅延川他们中午之前就上船了。
傅渺告知傅踽行过来了,他反应不大,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言。而后,一行人上船离开了福岛。
他想起来还没把姜淑芝给的盒子送给赵忆苓,午餐前,他敲开了她的房门。
赵忆苓还是礼貌的,还有几分腼腆,看到他,微微红了脸,"你好。"
"你好,这是奶奶让我给你的,每个人都有的小礼物,请你收下。"
赵忆苓看了眼,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她并没有立刻接过,像是鼓足了勇气,抬头看他,"你想好了?"
"嗯。"他点头,"请你收下。"
他昨晚去了林宛白房间这件事,赵忆苓隐约有听到,她不是八卦的人,所以其他女孩子凑在一块聊的时候,她并没有去打听,但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还是漏了点风到她耳朵里。
当然,三年前林宛白悔婚嫁给傅踽行,闹的轰轰烈烈,谁都知道。而傅延川喜欢林宛白这件事,也谁都知道。
嫁给傅延川,首先要忍受他心里藏着别人。
赵忆苓深思,好一会之后。伸手接过,对着他微微一笑,说:"谢谢。"
"一起去吃饭吧。"傅延川发出邀约。
"好啊,你稍等一下,我弄一下头发。"
"好。"
傅延川很绅士,就站在门口耐心的等。
赵忆苓还换了身衣服,约莫二十分钟,才出来,与他一块去餐厅吃饭。
她换了件藕粉色的衣服,干干净净的,头发简单扎起来,头发上别着黑色的发夹,不起眼,傅延川说:"很好看。"
赵忆苓掩唇微笑,"谢谢。"
"不必说谢。"
两人到餐厅时,惹来很多人的注目。
赵忆苓跟在傅延川的身上,找了位置坐下来,然后叫了服务生点菜。
其他人,时不时往这边扫一眼,傅延川旁若无人,赵忆苓则有些拘束。
当着他们的面,自是不会有人说闲话。毕竟傅家的身份摆在那边,闲话是要在人后说的。
更何况女人的嫉妒心重,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
大饼落不到自己头上,当然要各种挑剔说这块大饼是臭的,心里才舒服。
这事儿,一传十传百,弄的人尽皆知。
穿到最后,林宛白和傅延川之间的事儿,几乎就成了实锤了,就说两人一定有奸情。
这事儿,还没下船,就已经传到姜淑芝耳朵里了。
她没有直接把傅延川叫来,只是让人把散播谣言的几个人带了过来。
昨夜亲眼瞧见傅延川抱着林宛白进别墅屋的四个女孩子分别被叫进了姜淑芝的房间,说的都差不多,而后姜淑芝叫来了傅渺。
"这件事,你知道吧?"
傅渺说:"女人就是爱嚼舌根,是谁家的女儿,嘴巴那么大,看见了又怎样?大哥跟林宛白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交情,林宛白喝醉了,他把人抱回去。这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要只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关键人家看到他们接吻了,你怎么说?"
傅渺皱了眉,想起昨天林宛白的情况,这亲嘴算是轻的了,而且在所难免。
"你说话!这可是关系着你哥的声誉,别给我打马虎眼,知道什么就给我说。"
"那这都得怪林宛白自己啊,谁让她自己跑出去喝酒,被人下了药,才有这么一处。"
"所以呢?他们两真的……"
"没有。"傅渺立刻否认,"大哥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么,就算他对林宛白余情未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出格的事儿,他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他们两个清清白白,一点事儿都没有。而且,傅踽行也赶到了,一点事儿都没有。"
听到傅踽行三个字,姜淑芝神色变了变,她轻笑,说:"这野种倒是跟及时雨似得。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他赶回来的吧,不是说出差了么。"
"能那么及时?除非他提前就知道。"
傅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啊,多提防着点他就是。别心慈手软,知道么?"
傅渺也不多问,她和傅延川的态度差不多,不喜欢也算不上讨厌,最好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
晚上,游轮才靠了码头,一行人各自散了。
傅延川和赵忆苓约了两天后一块吃饭,并且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算是初步建立了关系。
姜淑芝瞧着还算放心,至于传的沸沸扬扬的留言,她直接给那四个女孩的长辈敲了警钟,要他们亲自解决这件事。
"但凡是要让我再听到半句关于我傅家长孙的负面消息,你们一定会付出惨重代价。"
……
傅踽行只睡了一个早上,在十点半的时候准时起来,花了点时间洗澡刮胡子,他给自己预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准备午餐。
下楼,厨房内热热闹闹的,只见一个戴着高帽的大厨,正在烧菜,林宛白站在旁边监工。
她的发型还保持着早上他给她扎的两个鞭子,其实还挺可爱的,跟她小的时候有一点像。
就是她现在的脸比较瘦,小时候还有婴儿肥,一张脸肉嘟嘟的,极可爱。
很快,林宛白就看到他了。
这边是开放式厨房,她就站在琉璃台前面,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她对着他笑了下,招了招手,过去的时候,顺便帮他拿了杯水,"你怎么那么快就起来了,我还想等着大厨做完以后,等他们都走了,我再叫你起来,然后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做的。"
"你这么快起来,把我计划都打破了。"
傅踽行接过杯子,喝了口水,笑说:"屋子里有别人么?我没有看到。"
林宛白看他一眼,浅浅一笑,然后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来,"你在这里坐着吧,等可以吃了,我叫你。"
傅踽行拉住她,将她拉到身边坐下来,"让他们做吧,你也休息一会。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她摇头,"我已经让人去仔细查了,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让他吃一百斤药,感受一下。"
"嗯,自然不能放过。你以后,少去这些娱乐场所。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你知道的,我的公司走上正轨,日后的麻烦事儿只会越来越多,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眼里是疼惜。
林宛白这会大脑是发热的,除了傅踽行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想不到。
这一刻,她彻底的掉进他的温柔乡,整个人好似被他的宠爱和温柔包围,开心得不得了,心里头泛着甜,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只想原地转个圈圈,然后冲着他猛地摇尾巴。
别的女人都是猫科动物,梁知夏说她是犬科的。
她侧着身,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一会他的话,才进入脑子,"你这话的意思是,这次的事儿,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的?"
"不确定,但福岛上的酒吧,也是傅家底下的产业,这边的治安从未出过问题,也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爷爷对于这些娱乐产业,把控很严格。再者,酒吧内是有保安监管的,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林宛白脸上的笑容落了下去,沉吟片刻,"所以,这难道是老太婆干的?"
"希望不是。"
林宛白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下午四点,梁知夏发了信息过来,将船上听到的关于她和傅延川的话,全部转述给她。
而后询问:【你现在算是跟傅踽行和好了么?傅踽行外面女人的事儿,你弄清楚了?】
这一盆冷水,泼的真是时候。
所以说,身边总要有个人敲打一下,给自己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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