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卡尔视角）

        超人和罗宾携手将犯人送进监狱后，在一处视野绝佳的高楼上谈了很久，直到夜色降临，才急忙赶回星球日报。

        那个时候，艾丽娅早已离开多时。

        找不到人的迪克慌了，他的心脏被恐慌缠绕，在焦躁不安的情绪加持下，甚至无意识的扯住了超人的领口，冲对方大吼道：“艾丽娅在哪里？快点帮我找她。”

        “我现在就找，你先别急。”克拉克也是头痛不已，急忙用自己的超级听力找人。

        ……不行。

        完全听不到。

        超级听力的范围逐渐扩大，从大都会蔓延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克拉克记得艾丽娅的心跳声，像夜莺的鸣叫一般清脆可人，但是现在，她的心跳声消失不见了。

        一分钟后，克拉克睁开双眼，面色沉重的对迪克摇了摇头。

        迪克一怔：“什么意思？”

        克拉克正色道：“我听不到艾丽娅的心跳声，你知道的，只有铅能屏蔽我的超级听力。你为什么不联系一下布鲁斯？”

        铅是一种有毒金属，曾经因为价格低廉，被广泛应用于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在当今社会，除了一些特定的制造行业，人们很少会用它做些什么。

        直到超人出现。

        如同神明一般强大的外星人出现在公众面前，震惊了世人的三观，有无数人爱他，也有无数人惧他，对那些政客、阴谋家来说尤其如此。所以在超人主动坦白自己的弱点后，他们急忙建立了铅层，以保护自己的隐私。

        蝙蝠侠当然也不例外。

        “你是说，艾丽娅已经回去了？”迪克犹疑道，随后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不可能，如果她想回家的话，一定会打电话通知我的。”

        艾丽娅一直是蝙蝠家族最乖巧听话的那个，相处五年，迪克对此深有体会。

        克拉克苦笑：“这是最好的结果，不过我指的是蝙蝠侠的planb，事到如今，还是找他商量一下比较好。”

        迪克哀鸣：“布鲁斯会杀了我的。”

        何止是你，恐怕我也得跟着倒霉。想到超人欠下的高达几亿美元的账单，克拉克缩了缩脖子，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那么此时，故事的主人公又在哪里呢？

        正如超人猜测的那般，最坏的结果出现了，艾丽娅被带到了含铅建筑物中。但不是韦恩庄园，而是哥谭东区的一处下水管道内。

        哥谭作为一个工业城市，有铅制的废弃下水管道并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丧钟为什么要对我穷追不放。

        艾丽娅作为家人的贴心小棉袄，一直在收集各路反派的资料——从哥谭市到正义联盟，从正义联盟到少年泰坦，她对敌人的资料如数家珍。

        丧钟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雇佣兵，性格残忍而狡猾，作为少年泰坦的头号死敌，蝙蝠电脑中自然有他的机密资料。根据文件记载，他的大脑开发率超过90％，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和远超常人的体质，这一切都得益于他曾参加的‘超级士兵’计划，还成为了唯一存活的实验体。

        等等！

        雇佣兵、军队、超级士兵计划……

        我的呼吸声陡然沉重起来，目光落在对方随身携带的la1153狙击枪上，变得尖锐而锋利，像一把能够随时伤人的利刃。

        la1153狙击枪的适配子弹为338口径，巧合的是，我在墙上找到的弹壳正是这一款。

        “你也喜欢这个小家伙吗？不错的品味。”注意到我的视线，丧钟把枪卸下来拿在手中，让我仔细观察那把造型独特、号称‘枪中之王’的狙击枪。

        狡猾如丧钟，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我的情绪。但是他无视了我的痛苦，得意的展示着手中的杀人凶器，还亲昵的称呼它为小家伙。

        我不应该惹怒丧钟的，但是此刻的我显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你他妈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记重拳打断了，腹部传来翻江倒海的痛楚，我紧紧咬着牙只发出了一记闷哼。

        “辱骂长辈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应该用尊敬的语气喊我叔叔……当然，如果你想喊我爸爸的话，我也没意见。”

        爸爸？什么爸爸？

        你喊我爸爸吗？

        要不是疼得爬不起来，我绝对要送他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我吐出一口血沫，讽刺道：“这么想当别人的爸爸，你是没有孩子吗？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有三个孩子，劫掠者已经去世，另外两个则站在了你的对立面，真他妈的有意思，不是吗？”

        我想我惹怒丧钟了，怒火攻心的他险些将我杀死。

        艾丽娅冲上来试图阻拦，却被丧钟误伤，额头上留下一道硕大的伤口。我目眦欲裂，强忍着肋骨断裂的痛楚把她护在身下。

        “哼！你倒是比杰克有种。”丧钟发泄够了，随手摘下那个品味堪忧的黑橙色头套扔在一边，让我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脸。

        斯莱德·威尔逊……威尔逊。

        看到那张和杰克长相有五分相似的脸，我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没错，杰克和我是兄弟。父母去世后，他们就给我留下一个弟弟，我独自养了他20年。”

        “然后你杀死了他。”我尖锐的指出问题。

        “他盗走了我的血清，他该死。”丧钟暴怒，却在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转而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我说：“可怜的卡尔，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呢，杰克背叛了我，也背叛了你。”

        在我警惕的注视下，他走上前伸手触摸着我的颈动脉，“杰克做的生意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你身体里留着的血清，就是他最重要的货物。”

        “……”

        丧钟带来的消息令人窒息！

        眼前一阵阵发黑，我快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倒了。

        儿时的记忆迅速划过脑海，我突然想起了一件被我遗忘很久的事情。出生三个月，当我因为恶劣的环境高烧不退，甚至出现了急性哮喘后，杰克从一个金属箱里拿出了印有‘生物危险标识’的螺旋形试管，把里面的液体注射到我的体内。

        “我不信……”充血的眼膜让我的视野变得模糊一片，混乱中，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我知道杰克不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不但吃不了苦，还喜欢嘴花花。可是他对我、对萝丝的爱是真实的。

        “我明白你的心情，没有人能接受自己的父亲是个人渣。”丧钟放缓了声音，安慰道：“但是你和他不一样，你早就超越了他。”

        “什么意思？”我哑声道。

        看到猎物上钩，丧钟越发耐心道：“超级士兵计划中，我是唯一活下来的实验体，而你，是第二个。卡尔，你我有着相同的基因和血脉，注定站在所有人之前，为什么不放下杰克，来做我的孩子呢？以你的天资，加上我的训练，定然能成为一个强者，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没有，何必被弱小的羁绊束缚。”

        我承认我被蛊惑了，人们都有慕强心，生活在犯罪巷的我尤其渴望这种力量。

        喉咙发出干渴难耐的刺痛感，我看着丧钟伸向我的右手，“我……”

        柔软的、属于女孩子的嫩白双手环在了我的腰间，打断了我的未尽之言。艾丽娅顶着一张失血过多的苍白面孔，将娇小的身躯贴在我的后背，小声道：“不要，我不想让卡尔离开。”

        说罢，她倏地抬头，鼓足勇气对丧钟大声道：“卡尔是我的，你别碰他。”

        丧钟：“……”

        ——当我的两个号忙着贴贴的时候，我必须得重点强调一下，这真的不是精神分裂。

        如同人们在面对一件事情时会有不同的想法与选择，艾丽娅和卡尔就是我的两面思维。当然，意料之外的事情也有，比如说我的两个号都对彼此有着恐怖的占有欲。

        气氛莫名变得古怪起来，废弃阴暗的下水道似乎瞬间变成了大型撒狗粮现场。丧钟作为顶级雇佣兵，面色丝毫未变，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

        但是他接下来说的话，简直丢尽了逼格。

        丧钟：“你的小情人？”

        我：“……”

        话题是怎么跑到这边来的，何况问这种事，你认真的吗？

        我在诡异的氛围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正色道：“不，比那重要得多。”

        丧钟：“当妻子的话，她的体质可能有点不够格，晚上会很辛苦。”

        我：“……”

        这是我第二次被丧钟堵到无话可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在给我开yellow玩笑。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丧钟的视线终于从卡尔身上离开，落到了艾丽娅那里。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这个随手带回的女孩放在心上，但是卡尔重视的态度让他产生了危机感。

        丧钟释放的杀气让两人同时后退了一步，我似有所觉，拼命把艾丽娅护在身后。危急关头，正当他想进一步行动时，一枚蝙蝠镖扎在了他的鞋尖前。

        蝙蝠侠，终于到了。

        哦，还有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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