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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鹊岭与宜昌丝竹(9)


鸦鹊岭与宜昌丝竹(9)

        2006年,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出炉,宜昌有7个申遗项目榜上有名,其中有宜都青林寺谜语、秭归屈原故里端午习俗、长阳撒叶儿嗬跳丧舞、下堡坪民间故事、兴山民歌、宜昌丝竹和枝江民间吹打乐。值得注意的是,其他地方的民间文化都是以当地的地名为标志,唯独鸦鹊岭的丝竹被冠为“宜昌”的牌子。这就和省的名称、国家的名称一脉相存,代表着一种荣誉、也代表着一种荣耀,宜昌丝竹受重视程度之高可见一斑。

        鸦鹊岭作为巴楚文化的交汇之地,自然就浸透了中原汉人文化和云贵川少数民族文化的混合体,宜昌丝竹既不同于长阳那种源于土家族的跳丧舞的撒叶儿嗬,也和枝江那种源于楚国的吹打乐不同,而是属于一种古老的汉族民间音乐;既不同于兴山的那种直着嗓子喊的原生态的山歌,也和下堡坪产生于田间地头的民间故事不同,它是鸦鹊岭那片历史积淀深厚的土壤中孕育出的一朵多姿多彩的民间文化奇葩。

        丝,指的是弦乐器;竹,指的是管乐器。丝竹是琴瑟箫笛等乐器的总称,也是汉族传统民族弦乐器和竹制管乐器的统称,同时也是中国古典音乐的代名词。《礼记·乐记》中指出:“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而《商君书·画策》说的很夸张:“是以人主处匡床之上,听丝竹之声,而天下治。”可见得作用之大。民间艺人的那部必读物《礼乐须知》中描述:“自三皇五帝各有音乐,用以宗庙以荐祖先,用以天地以享鬼神,用于朝庭以彰威仪,用以酒筵以宴宾客,所谓礼乐也。”就把丝竹音乐提高到礼乐的高层次上了。

        唐朝的刘禹锡在《陋室铭》里说:“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可就是不知道如果没有音乐环绕,不能在桌上读书写字,作为文人而言,岂不单调无聊的要命吗?看看同时代的白居易是怎么说的:“缓歌谩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他在成名作《琵琶行》里更是感叹:“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不过这都不如明朝冯梦龙在其《东周列国志》第七十一回中写的生动:“(齐)景公大悦,于是解衣卸冠,与梁邱据欢呼于丝竹之间,鸡鸣而返。”那就是真正的载歌载舞。

        从周朝就有的丝竹音乐已有n多年的历史了,中国的古典音乐又分为“大乐”和“细乐”。大乐一般以吹打为主,演奏的乐器是大号、唢呐、鼓、锣、钹、钗,适合检阅、盛典、集会,有些像欧美交响乐中的进行曲;而细乐就是用丝弦和竹管为主,演奏的乐器一般是二胡、秦琴、笛、箫、笙。适合除大型仪式以外的各种场合。记得明朝有文人评论柳永的词说:“只好合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而对苏东坡词的评价是:“学士(指苏东坡)词,须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而唱“大江东去”似乎就是大乐,唱“杨柳岸晓风残月”就是细乐,也就是属于丝竹音乐。

        丝竹音乐源于中原大地,随着漕运的发展,随着江浙苏杭一带的经济发展,随着对外贸易的发展,所以两百多年前就在江浙一带产生了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创新性的江南丝竹,与此几乎同时,由于长江黄金水道的航运发展,鸦鹊岭这个南来北往的交通节点的重要性的凸显,宜昌丝竹也在鸦鹊岭一带逐渐形成。多年以前,我在读中国音乐史的时候,就曾经被两地的异曲同工的发展惊讶不已:两地的丝竹都是以丝弦乐器和竹管乐器为基本编制,其中既有二胡、琵琶、扬琴、三弦、笛、笙、箫等,还加入了一些打击乐器如鼓、板等;两地的丝竹都因为加入了当地一带的妇孺皆知、老少皆宜的一些民间曲调,还有一些朗朗上口的地方小调和表现形式,自然受到当地民众的欢迎,这就叫异曲同工。

        所以说,音乐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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