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中书街（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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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中书街（98）
九十八、僧王被拒
“图塔纳，你的眼睛长着是出气的？”站在南阳府衙的大堂上，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的博多勒噶台亲王在怒吼：“居然连官军与发匪、捻匪都分不出来？”
“天太黑。”跪在大堂上的总兵在申辩着：“加上那些匪徒常常乔装打扮……”
“胡言狡辩！”那个本来就以脾气火爆、少听他言的僧格林沁火气更大了：“那些匪徒可以乔装打扮，可本王亲临城门之外，又有火把照明，你难道也认不出来？”
“僧王请恕下官无礼。”图塔纳在喃喃的解释道：“在此之前，下官不过在京城和直隶衙门见过僧王两次，不过就是随班听候，加上僧王威严，没敢多看，所以……”
“所以就辨认不了真伪乎？”那个身披战袍、腰系尚方宝剑的僧王抬高了一下嗓音：“来人，摘掉他的顶戴花翎！”
“大人且慢！”和图塔纳一同跪在大堂之上的顾嘉蘅赶紧发话：“此事有误，完全是下官之责！军门大人在城墙上早已认清僧王尊容，是下官不准开城门的！”
僧格林沁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很简单，军门大人总共只见过僧王两次面，诚惶诚恐中别说是看得清楚，恐怕连大人五官长什么样也没记住！”顾嘉蘅振振有词地回答：“就算军门大人认定城下骑马之人确是僧王，下官也不敢轻易打开城门，城内可是南阳几十万黎民百姓之生灵！”
“听说过南阳知府能说会道，还有些本事。”僧格林沁从自己亲兵手上拿过图塔纳的顶戴花翎，一边把玩一边看着顾嘉蘅：“尤其是这次守城之功，出京时，皇上也亲口提及。”
“谢主隆恩！”顾嘉蘅面朝北方，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才继续对僧王说道：“设身处地想一想，昨夜四处一片漆黑，不过就是几支火把模模糊糊的照亮一个中年男人模样，居然还自称自己是奉命追击捻匪的僧王，僧王站在军门大人和下官的立场上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今正是发匪猖獗、捻匪神出鬼没之时，我们敢在夜晚打开城门吗？”
“放肆！”僧王的身边一员武将怒喝着：“掌嘴！”
僧格林沁制止着：“别动不动就掌嘴，尔等不觉得这个小小的知府倒是说了句实话？”
“谢僧王不追之恩！”图塔纳的额头在大堂的地砖上碰得咚咚直响：“其实属下知罪，大军清剿捻军，本当尽力配合，却因为在下老眼昏花，不记得僧王的尊容……”
“抬起头来，你们两个都好好记住本王的相貌，下一次再以此由搪塞，杀无赦、斩立决！”僧格林沁一把将图塔纳官帽上的花翎齐齐的折断，皮笑肉不笑的问着：“那么，对于这一次让本王和大军止于城门之下该当何罪？”
图塔纳回答得很快：“谨听僧王发落！”
“把你的帽子拿回去，戴罪立功吧！”僧格林沁把总兵的顶戴扔回给他，转过脸望着顾嘉蘅问道：“三日之内，为官军准备500辆牛车，以作运输军需之用，能否做到？”
“回僧王问话。”顾嘉蘅笑着回答：“相比守城，征集牛车还是容易得多！”
史料记载，清同治四年（1865年）1月，捻军在河南鲁山三败僧军；4月，捻军进入山东曹州，僧格林沁“命军囊■饵，日夜追贼，……辄数十日不离鞍马”。却被捻军首领赖文光、张宗禹等在曹州布下天罗地网。5月18日，待僧军进入伏击圈后，伏兵齐起，杀声震天，僧格林沁拚死突围，捻军越战越猛，当场阵毙僧格林沁，全歼僧军。败报传至北京，西太后、奕䜣等如丧考妣。“辍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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