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养鸭子

程父打听到一处田地要卖，有十亩上等良田，便过来告诉展兆康。
  听女儿说，田地已经买了，就在北山村。
  程父疑惑道：“没听说北山村有人要卖田。”
  展兆康说道：“就是里正家河滩那块地，和挨着的小山头。”
  程父皱起了眉头：“你被里正忽悠了。”说着起身就要去找里正。
  展兆康叫住：“岳父，地契都办好了。”
  程父眉头更紧，他不好指责女婿，只好说女儿。
  “小月，兆康不懂这些，你怎么也不拦些？”
  程月说道：“爹，我想兆康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先听他解释。”
  程父生着闷气坐在了板凳上不说话。
  展兆康知道岳父是气自己被里正哄骗，心疼自己的钱打了水漂。
  说道：“岳父，里正家的荒地确实不适合种粮食，小山头的果树也结不了多少果子，可这两者结合起来用处就大了。”
  程父没听明白，程月也懵圈。
  展兆康问妻子：“里正家的山上，不对，现在应该说咱们家的山上，什么最多？”
  山上除了一些果树，程月一时想不到还有其他的，说道：“石头。”
  “还有呢？”
  “还能有啥，除了里正家种的那些不怎么结果子的果树，就是杂草和野菜最多。”
  展兆康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要的就是这些。”
  程月不解：“你把话说清楚，我还是没听明白。”
  程父也好奇女婿的目的。
  展兆康也不绕圈子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在山上养鸭子，山上野菜多，荒地里因为没有种庄稼，也长满了野菜和青草，这些都是鸭子的食物，等到夏季河水上涨，鸭子也可以吃河里的田螺和鱼虾。”
  程月恍然大悟：“这个主意好，咱们只需要投入前期的鸭苗钱，等着鸭子长大卖钱就行。”
  程父赞赏地点头：“这个方法可行，买些网把荒地围起来，既可以让鸭子有足够的活动场所，也可以防止鸭子跑出去。”
  程月道：“在山上养鸭，需要看管，咱们在山上盖两间房子。”
  展兆康点头：“山上石头和木头现成的，正好就地取材，我明天去打听哪里可以买到鸭苗。”
  程父说带两个儿子过来帮着盖房子。
  ……
  村民们知道展兆康买山头的事，都在笑话他人傻钱多，被里正忽悠了。
  展兆康只是笑笑，没有过多解释。
  几天后，五百只鸭苗到了，用网子把自家的地围了起来，山上的房子也盖好了，程家父子还盖了鸭棚。
  鸭子还小，刚开始还不能散养，程月和展兆康每天挖野菜，剁碎了喂鸭子。
  时间长了，只要拿个棍子敲敲瓦罐，鸭子们听到声音，就知道要开饭，到了晚上也自觉地回到鸭棚。
  里正知道后，后悔得直拍大腿，他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养鸭子。
  又一想，北山村山上野兽多，前段时间还有个人被野兽啃食精光。
  有村民见展兆康养鸭子，也去买了一些，第一天就死了两只，第二天又被黄鼠狼咬死一只，等到鸭子长大卖钱还不知道能剩几只。
  这么一想，里正心里就平衡多了。
  ……
  家里有了产业，生活有了奔头，心境也与以往不同，多了些底气。
  买了山头与鸭苗，程月手中的银子还有剩余，展兆康要在山上看鸭子，没有时间去镇上，便叫程月带着女儿到镇上买些肉和生活所需物品。
  到了镇上，买了两斤肉和盐，程月见女儿的裤脚有些短了，就带着展星辰去了布庄。
  程月在选布料，展星辰无聊，四处张望，听到布庄外面传来了呵斥声。
  “小乞丐滚一边去，脏死了！”
  展星辰转身看过去，见门口一个瘦弱的小女孩，被一名妇人推倒在地，同时有一只小黑狗从女孩的怀里跌出来。
  边上同样一个瘦弱的男孩，冲到妇人跟前跟她理论：“你不买就算了，凭什么推我妹妹！”
  妇人竖起巴掌就要打男孩。
  被爬起来的女孩挡在了前面，巴掌落在了她的身上。
  过路的行人看不过去，纷纷指责妇人欺凌弱小。
  妇人理亏，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气愤地离开。
  大家问两个孩子要卖什么。
  女孩把地上的小狗抱了起来，说要卖狗。
  小狗看起来也就刚满月，蔫蔫的，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路人们表示爱莫能助。
  看着大家纷纷离开，小女孩心疼地用脸蹭着小狗的头。
  “哥，没人买的话，小狗就饿死了。”
  男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再等等，实在不行，不要钱白送。”
  兄妹俩继续询问每一个经过的路人，没人愿意买一只看着快要死掉的狗。
  展星辰走到兄妹二人跟前，问道：“小狗怎么卖？”
  兄妹俩没想到真的有人愿意买。
  看着面前胖乎乎的小女娃，一看就是家里条件好，能吃饱饭，小女孩脸上露出怯生生的笑容：“给一文钱就行。”
  展星辰听了，迈着小短腿就往布庄里走。
  小女孩以为她不要了，急忙喊道：“不要钱给你……”
  展星辰回头，冲着他们一笑：“我没有钱，让娘给你们。”
  兄妹俩齐齐松了一口气。
  程月选好了布料，正付钱，就见女儿拉着她的衣角。
  “怎么了星辰，想吃什么娘给你去买。”
  展星辰指着外面说道：“我想买他们的小狗，需要一文钱。”
  程月顺着女儿的手，走出来，看到小女孩怀里的小狗，微微皱起眉头：“这么小能养活吗？”
  小男孩赶忙解释：“能养活的，母狗生病死了，没有奶吃才会瘦成这样，只要喂点稀饭就能长起来。”
  程月本来不想买，不过看到女儿渴望的眼神，还是同意买下小狗。
  小女孩摸了摸小狗，不舍地把小狗交给展星辰，接过程月给的一文钱。
  看着母女二人离去，小女孩问哥哥：“小狗应该不会死吧？”
  小男孩拉着妹妹的手离开：“你放心，以后它绝对比我们吃得饱。”
  小狗有人收养，他们兄妹二人的下一顿饭还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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