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愿为奴为婢

清晨，李兰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店铺门口的宋远之和宋锦绣。
  两人的脸上比平日干净了许多，身上虽然还是之前的衣服，满是补丁，却没有一处破的。
  宋远之考虑着该如何开口，毕竟昨晚是一个小孩让自己来这里干活，掌柜不一定同意留下他们。
  李兰面带笑容问道：“你们来得这么早，我们刚起来。”
  见两人站着不动，李兰说：“愣着干什么，想让主子把你们留下，就勤快点，把店里的地扫干净。”
  一听这话，宋远之喜上眉梢，立刻拿起门后的扫把扫地。
  宋锦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看到桌子上有抹布，赶紧拿起来擦桌子。
  展星辰起床洗漱，李兰过来回禀，说人来了，就去做早饭。
  宋远之和宋锦绣扫完了地，擦好了桌子，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站在店铺里等待吩咐。
  早晨凉爽，早饭在院子里吃。
  展星辰坐下来，看着站在店里一动不动的两人，说道：“过来吃饭。”
  两人的肚子咕噜了一声，却没敢动。
  李鸿说：“还愣着干什么，吃完饭还有很多事等着做。”
  宋锦绣看了一下哥哥，说道：“他们叫我们吃饭。”
  宋远之嗯了一声：“我听到了。”
  两人不敢表现得太兴奋，缓缓走过去。
  展星辰问：“叫什么名字？年龄几何？家住哪里？还有其他亲人吗？”
  眼前的女娃娃，看着年纪比自己小很多，宋远之观察，另外两个年龄大的孩子对她态度很恭敬。
  他不敢询问展星辰的身份，挺直了腰板回答：“我叫宋远之，10岁，这是我……我妹妹宋锦绣，8岁，祖籍淮洲，家中突逢变故，只剩我们兄妹二人。”
  展星辰把饼筐子推到他们面前：“吃饭吧，管饱。”
  虽然展星辰发话让他们吃饭，还管饱，可两人小心翼翼，每人只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稀饭，便不敢多吃。
  展星辰也没管他们，吃完饭就安排两人跟着李兰做爆米花。
  一锅爆米花做好后，端到前头售卖，裴致远安排的两个护卫也到了，依旧是坐在外面的桌子上，看顾店铺。
  今天多了两个帮手，做出的爆米花比平时多，但再多也不够前面卖的。
  干了半天活，宋锦绣跟李兰熟悉，就问起，店铺掌柜怎么放心让他们三个孩子看店。
  李兰笑着说：“我就是掌柜。”
  “姐姐就会逗我。”宋锦绣以为李兰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李兰认真道：“没跟你开玩笑，我确实是爆米花店的掌柜，我哥哥也是掌柜，但是他的店铺还没有开业，暂时过来帮我。”
  “那她……是什么人？”宋锦绣指着在柜台前帮忙的展星辰。
  “小姐是这家店铺真正的主人，也是我们的主子。”
  宋远之没有说话，心里猜测，展星辰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人为了从小培养她，给她一个店铺练手。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三天时间内好好表现，能留下来，有活干，有饭吃就行。
  ……
  优惠活动结束后，来店铺买爆米花的人相对少了一些，李兰终于可以松懈一下。
  可宋家兄妹没有停息，一直不停地在做爆米花。
  展星辰知道两人是为了好好表现，能够留下来。
  三日后，展星辰拿了两套新衣服给二人，一套男装，一套女装。
  宋锦绣不明所以地看着展星辰，展星辰说：“在我店里干活，不能穿得太寒酸。”
  “小姐留下我们了！”宋锦绣激动地拉着哥哥的手。
  宋远之也很激动，以后他们就不需要流落街头，不再饱受饥饿。
  李鸿拿出了两张身契，说道：“如果你们想要自由身，做店里的伙计，只能做些体力活，小姐会预付你们半个月的工钱，让你们在外面租房子。
  如果签下卖身契，虽然是展家的下人，但可以跟在小姐身边学习，每年四季衣服各两套，工钱按照能力逐渐上涨。
  这只是两个选择，小姐并不强迫你们一定要签下卖身契。”
  宋锦绣看向哥哥。
  宋远之考虑了一下，说道：“我和妹妹每个月有工钱三百文，加起来就是六百文，已经足够我们生活。”
  意思很明了，就是不想签下卖身契。
  李鸿想说什么，被展星辰眼神阻止，让他们换上衣服，开始干活。
  展星辰离开后，李兰叹了一口气，对宋锦绣说：“你们还不知道错过了多大的机会。”
  宋远之在一旁听了，保持沉默。
  ……
  展星辰预支了半个月的工钱，给了宋家兄妹一天的时间去租房子。
  两人在大杂院里找了一间房，房间小的放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就没有地方了，就这，房租也要两百文钱一个月。
  好在，展星辰给了他们两个人半个月的工钱，三百文钱，天气热，不需要买被褥，钱足够。
  宋锦绣问：“哥哥，咱们为什么不签下卖身契？李兰姐姐只比我大一岁，跟在小姐身边都当上了掌柜，咱们要是签了，也能……”

  “住口！”宋远之冷着脸呵斥，“我若愿意为奴为婢，还用一路乞讨来到京城吗？”
  “可是……”
  “你不需要太操心，咱们现在有能力养活自己，以后的事情从长计议。”
  ……
  宋家兄妹虽然不住在店里，但每天都早早地来，在店铺门口等着，干活勤快，让人挑不出错。
  做爆米花要手动摇上一天，看着不重，一天下来手臂也酸得要命。
  今天来了一个大客户，订了50包蜂蜜爆米花，和50包焦糖爆米花，未时就要来取。
  时间紧迫，中午吃饭，锅都没有停，宋锦绣和哥哥饭都顾不上坐下来吃。
  宋远之一边吃着馒头，一边摇着爆米花，宋锦绣不停歇地装起来，捆扎好。
  李兰说：“小姐，咱们的爆米花看来很受京城人的喜欢，一口锅赶不上，炉子好买，锅该去哪里买？”
  展星辰说，她会安排。
  未时三刻，客人来取爆米花，展星辰也从外面带回一口锅。
  宋远之要把炉子引上火，准备两口锅一起做爆米花，展星辰叫他们先休息一会儿。
  李兰说：“小姐，前面柜台上没有爆米花了。”
  宋远之闻言，说道：“小姐，我不累。”
  展星辰说道：“钱又不是一天能赚完的。”吩咐李兰：“把咱们带来的辣椒拿到柜台上，买不到爆米花的客人，每人送两颗辣椒。”
  李兰从房间里拿出辣椒端到前面去，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
  “小姐不好了，刚才那位大客户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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