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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该死!”

        陆少游狠狠的挥手,将桌案上的摆件扫落在地。

        精美的瓷器被他摔得粉碎,却还是无法平息他胸中那源源不绝的怒火。

        下人好奇的问话犹在耳侧,字字句句都刺痛了他的心。

        为什么陆大人不去找别的姑娘解决?

        是啊,他也想知道,在邪火无法发泄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去找那些男男女女,而宁愿自己动手?

        如果说这是洁癖,是心理阴影,那为什么他在动手的时候,率先想到的会是那个无情无义的骗子。

        “萧如玉,”陆少游咬牙切齿的吐出那个人的名字,眼中涌动着说不出的恨意,“你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

        萧允文久违的睡了一个好觉。

        那是一个难得的美梦,在梦里,他不但有了暖和的衣服,香喷喷的饭菜,甚至还有了一个一看就很有学问、很厉害的老师。

        在老师的教导下,他考取了状元,当上了大官,还有了一座特别宽敞、明亮的大院子。

        他们一家人都住进了大院子,爹爹脸上的笑容变多了,爷爷奶奶的病也好起来了,他们再也不用干活就可以吃得饱饱,穿漂亮暖和的衣服啦。

        咦,那个怪模怪样的老师怎么也跑到他们家的大院子来了?

        诶,他的手上怎么还拿着戒尺?

        对哦,当大官也是要写文章的。

        可是,文章要怎么写呢?

        哎呀,不要打我屁股,我马上就想出来要怎么写啦!

        萧允文尖叫着从被窝里跳了起来。

        萧如玉被儿子的反应吓了一跳:“允文,怎么了?是我刚才冰到你了吗?”

        他急急忙忙的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手,想要碰碰儿子,可想到双手现在的样子,又瑟缩的收了回来。把手背在身后,勉强笑笑:“允文,你要是不想这么早起,那就先把早饭吃了,再继续睡。”

        “不然这大冬天的,饭很快就要凉了。”

        “中午和晚上的饭,我搁在灶台那边,用余火温着,等你爷爷奶奶醒了,你就把饭拿出来,和他们一起吃。”

        “还有,棉衣我已经缝好了,就搁在你的床头,你记得穿,爹要去城里做工了。”

        萧允文还沉浸在那个梦里不能自拔,他红着脸缩回了被窝里,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好险好险,一点都不痛。

        等萧如玉要走了,他才从里面探头出来,小小声的说:“爹,你记得早点回来,我们都在家里等你。”

        萧如玉含笑点头,他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双手,生怕萧允文发现自己的小秘密。

        家里点不起油灯,更没有蜡烛,因此萧如玉只能走出门外,借着雪光与月色裁剪缝衣。

        他在外面冻了半宿,好不容易把棉衣缝好,那双雪白的手也肿得不成样子。

        萧如玉不愿意让孩子知道自己付出的辛劳,但他瞒得过萧允文,却瞒不过别人。

        宁帆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萧如玉,他殷勤的把萧如玉带进了府,却在看到了他那双手时,惊讶的叫了出来。

        “哎呀,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这样又红又肿,还有着几道明显的裂痕的手,宁帆之前从未见过。在陆府,就连最低等的下人,他们的手也不会冻成这样。

        “你冻得好厉害,会不会疼?”他捧着萧如玉的手,一连吹了好几口气,又握着他的手,急着带他去拿伤药。

        萧如玉尴尬的把手抽了回去,后退几步,细声细气的说:“宁大哥,不用了,这点小伤,很快就好了。”

        除了陆少游,他从未和别的男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就连在乡下干活时,他都会不自觉的和那些男人保持一定量的距离。可是,宁帆的动作实在太快,他根本避不开。

        六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有着这么亲密的接触,萧如玉的脸不自觉的烧了起来。

        宁帆看着萧如玉绯红的脸颊,听着他轻柔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我、我带你去花园吧。”

        他粗着嗓子说。

        宁帆带着萧如玉去花园逛了一圈,又把他带进了后院那一排小屋里。

        “刚才那个花园,就是你负责的地方,你只要按时修剪一下花园里的残花,清扫一下花园的小路,就可以了,”宁帆说,“还有这里,是陆府仆人住的地方,以后你就住这吧。”

        “我们大人可好了,就算是最下等的仆人,都是一人一间房呢。你看京城别的地方的仆役,谁有这么好的待遇。”

        他还想继续吹嘘陆少游有多么多么好,却对上了萧如玉的笑容。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宁大哥。”

        他就这样软着嗓子对他笑笑,又叫了他一声宁大哥,瞬间就把宁帆美得找不着北了。

        “不麻烦,不麻烦。”

        宁帆傻呵呵的笑了几声,乐颠颠的走了。

        走前还不忘提点萧如玉:“你是第一天上工,按理说是可以歇歇的,你就先在这里睡一会儿,等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萧如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强撑着的笑容终于垮了下来。

        他艰难的动了动双手,却又感到一阵锥心的痛楚。

        十指连心,这又怎么会不痛呢?

        只是,对于这样的痛楚,萧如玉只有心满意足。

        比起儿子的新衣服,这双冻伤的手,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萧如玉看了看这间小屋,又摸了摸床边那厚实的被褥,心下不免黯然。

        他真的太对不起允文了,他是陆少游的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脉,却过得连陆府的一个普通下人都不如。

        萧如玉伤心了好一会儿,才换上陆府下人的衣服,沿着小路走了出去。

        虽然宁帆说他可以在房间休息,但萧如玉来陆府又不是真为了干活,他只为了找到陆少游,然后,然后……然后再舍下脸去,向他借钱,渡过这个难关。

        现在的这个陆府和六年前江南的那个陆家一点都不一样,恢弘、气派,就连下人住的地方,都很不一般。

        红墙绿瓦,亭台楼阁,样样都无比精美,瞧着都像是陆少游居住的地方,萧如玉走着走着,竟在其中迷失了方向。

        他也不敢去向别人问路,萧如玉也是当过主子的,他知道,下人探寻主人的行踪,这不论是在哪里,都是大忌。

        他在陆府里转了半天,实在累得不行,又看到前面有一块大大方方的石头,就想坐到上面休息一下。

        刚走到石头前,萧如玉就愣住了。

        原来,石头后面竟还藏着一个小小的水潭。

        天气寒冷,滴水成冰,这一潭水也被冻得硬硬的,白白的冰面上,映照出的是一个满脸憔悴,干瘦的不成人形的男人。

        萧如玉下意识的抚过自己的脸颊,先前,他总想着自己要如何做,才能祈求陆少游的原谅。可现在,看到这样的自己,萧如玉突然意识到,现在的他这么难看,这么丑陋,也许,陆少游根本认不出他了。

        如果陆少游将他忘了,那干爹干娘的病……

        霎时,莫大的恐慌和绝望攥住了萧如玉的身心,这竟让一向坚强的他都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如玉,你怎么了?”宁帆好不容易才找到萧如玉的踪迹,没想到却看到他在悲伤落泪,看着萧如玉泪眼朦胧的样子,宁帆情急之下握住了他的双肩:“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萧如玉勉强擦干眼泪,想要从宁帆的手中挣脱:“我只是被风吹迷了眼,没什么,宁大哥,你快放开我。”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宁帆不由涩然。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和萧如玉的距离几乎是近到不能再近:手下按着的,是他柔若无骨的双肩,脸颊对着的,是他吹弹可破的肌肤,甚至于,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从萧如玉身上传来,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的更近些,去仔细的闻闻那股动人心魄的味道。

        他忽视了萧如玉挣扎的动作,情不自禁的凑了上去。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怒喝打断了宁帆的动作,他急急忙忙的收回手,拉着萧如玉一起跪在了地上:“大人,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陆少游哼了一声:“不是我看到的那样,那又是怎样?宁帆,我亲眼所见你不顾那个杂役的意愿,对着他动手动脚。难道你想说,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吗?”

        宁帆急得满头大汗:“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想对他动手动脚,我就是怕有人欺负他,才想把他拉过来看看。为什么会变成刚才那样,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不由自主那样了,好像手脚都不受控制,自己动了一样……”

        宁帆知道陆少游生平最恨两个男人在他面前卿卿我我,还为此赶了不少行为不规矩的仆役出府,可是,要说他是事出有因,却怎么也说不过去。情急之下,宁帆推了推身边的萧如玉。

        “如玉,你说说话啊,和陆大人解释一下,我刚才真的没别的意思,不是想要对你干什么?”

        触手才发现不对,萧如玉的身体竟比雪还冷,比冰还寒,宁帆怔了一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萧如玉一把挥开,他竟然不顾自己对面就是陆大人——陆府的主子,站起身来,捂着脸跌跌撞撞的往外逃去。

        “站住!”

        宁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陆大人冷冽的声音给吓住了,他呆在原地,两条腿抖得像筛子一样。时至今日,宁帆终于感觉到,原来陆大人的确是朝廷的一品官员,是该被人畏惧的高官显贵——单凭一声高喝,就能让人胆战心惊、手足酸软,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陆少游可不知这小小的仆役在一瞬间竟想了那么多,他疾步上前,抢到萧如玉面前,强行扳起了他的下巴。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那副熟悉的容颜,是让他朝思暮想,恨不得扒皮去骨的那张脸、那个人!

        陆少游冷冷一笑,迅疾的抽回手,取出帕子,用力的擦了擦自己方才与萧如玉接触的部分,又松开手去,任由那方手帕跌落在地。

        果不其然,随着手帕一起跌落的,还有自萧如玉脸侧滑下的两滴热泪。

        陆少游看着萧如玉哭泣的样子,一时间,他心中的快慰,居然更甚于打倒政敌,让对手跪地求饶的时候。

        时隔六年,对于要怎么让萧如玉伤心,他了若指掌。

        就像他熟知他要怎样做,萧如玉就会开心欢笑一样。

        想到这里,陆少游的心又沉了下去。

        六年了,已经过去了六年,他居然还对一个骗子念念不忘,对他的喜怒哀乐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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