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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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押着二十个兽人将战死士兵的尸体翻出,每个兽人扛一具,大摇大摆往山上走。铁摩勒、铁摩星相互扶持,步履蹒跚跟在运尸队伍身后,宋子扬走在最后以防班察鲍威尔率部追击,退在南坡的兽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不敢阻拦。
运尸的队伍很快行到防御工事前,安琪让兽人放下尸体下山,铁摩勒、铁摩星兄弟不允,力主杀掉这些兽人为战死的弟兄报仇。
安琪劝道:“我们是真正的战士,杀毫无反抗之力的老弱,与滥杀无辜的兽人何异,放它们回去以彰我人族的正义仁慈。”
“公主殿下,不能放,这些兽人行到此处,已知我军虚实,放它们回去,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宋子扬不嗜杀,心中很认可安琪的大义之举,但眼下形势不容许放这些兽人回去。
“我明白了!”安琪话音刚落,已展开魅影身法,飞速在二十个兽人喉间划过,将兽人尽数杀死。经宋子扬提醒,她已明白运尸的兽人已看清他们的防御阵地上没有防守兵力。
这些兽人下山,立刻向班察鲍威尔报告,以它的聪明很快便能猜到南营突围是佯攻,人族主力已从其他方向突围,马上便会派兵加强其余各营防守,己方突围难度大大增加,又会有不少无谓牺牲。
为将同来的士兵安全带出去,她必须狠下心杀掉运尸上来的兽人,以免泄密。
杀掉兽人,安琪与宋子扬将战士们的尸体放到雷木上,用这些防守兽人进攻的雷木作柴火化所有战死的战士。
点火前,四人一起下跪祭拜,磕完头,铁摩勒、铁摩星兄弟切齿道:“兄弟们,一路走好,我们发誓,一定要杀光兽人为你们报仇。”
宋子扬与安琪各拉起一个,随后点燃火转身上山,在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才换路北行。
到北坡,四人顺着绳索滑下北崖,与大部人马汇合,清点人数,加上他们还剩六十人,一百人的队伍,损失三分之一有多。
安琪从六十人中挑出二十个壮年士兵由她率领作突围先锋,铁摩勒、铁摩星留在后队休养。她让宋子扬也留在后队,利用他对兽人的震慑保护大队。
一切安排好,东边已发白,天很快就亮。安琪不敢再有耽搁,带领先锋队快速向兽人北营摸去。宋子扬、铁摩勒、铁摩星率余下众人,离先锋队二十丈跟进。
摸到营地,安琪施展魅影身法于无声无息间杀掉兽人岗哨,不见帐中兽人有反应,料定守营的兽人正在睡觉,派人通知后队的宋子扬等人快些过来,一起从营中摸出去。
宋子扬等人到后,安琪让他们先走,突围先锋队由前锋变后队掩护大队人马。
突围过程还算顺利,六十人毫发无损摸出兽人北营。就此偷摸离开安琪心有不甘,在离营十丈处,找士兵要来箭头裹上硫磺硝石的火箭,点燃火射向一帐篷,将其点燃示威。
北营起火,驻扎北营的兽人被惊醒,发现安琪等人已突围而去,不敢追击,立刻派传令兵去南营报告。
班察鲍威尔接到报告率部赶来,安琪等人已走远,目视北方叹道:“好计谋,攻南而遁北,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指挥官,我们要不要立刻追击?”副将问道。
“不用,他们向北遁去,暂时不能去见精灵国王,我们只需守住各处要道,阻断人族与精灵接触就算完成任务。”班察鲍威尔说完,立刻率部回帐部署堵截安琪与精灵王相见。
突出重围,安琪在率部北行时,沿途安排斥侯以防兽人追击,走出五十里,斥候逐一回报兽人并未追击,于是下令就地休息,吃些东西再接着走。
大队停下之后,安琪立刻安排岗哨,这件事一直是由铁摩勒、铁摩星兄弟操办,经昨夜激战,兄弟二人损耗太大,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安琪只能亲自操办。
哨兵隔大队一里,分明暗二哨,名哨站于高处观察所防备方向的动静,暗哨藏于隐秘处,密切关注明哨动静以防不测。
安琪率领的队伍歇脚之处,四面平坦,需要四个方向都安排哨兵。
有哨兵防备四面,大家可以安心休息。安琪刚忙完,坐到宋子扬与铁摩勒、铁摩星兄弟旁边,就听铁摩勒问道:“公主殿下,接下来我们去往何方?”他们这次的任务是出使精灵国,寻求联合,任务没完成踏上北返的路,他心有不甘,还想继续南行去完成使命。
“宋公子,依你之见我们该何去何从?”安琪看向宋子扬征求他的意见,她内心的想法与铁摩勒一样,也想杀个回马枪去精灵国完成使命。
“这……”宋子扬迟疑一会才接着说道:“在下初来乍到,情况不明,实不敢信口胡说误了殿下大事。”
“我们任务没完成,就此回去只怕会为人耻笑,末将以为我们该继续南行完成使命。”铁摩星与哥哥想法一致。
“就算要继续南行,也得先补充给养,我们只有不到三天的口粮,冒然南行不被兽人截杀,也会将自己活活饿死。”宋子扬插言道,有没有口粮对他来说问题不大,自从吃下血红野果之后,他就已达到辟谷的境界,不吃饭也不会饿。
但其他人毕竟是凡胎肉体,不吃饭就得饿死,继续南行十分凶险,会不会再遇兽人还不好说,即便不遇兽人,他们也没可能抵达精灵王城,遇到兽人则会更惨。
“宋公子所言不虚,我们所余口粮,已支撑不了三日,就算不遇兽人,也要半月才能抵达精灵王城木叶城,后面十多天的口粮怎么解决是个问题。若遇上兽人,与它们交战,形势将更加险恶。”安琪给众人交底。
“我们可以先就近补充给养,然后继续南行。”铁摩勒说道。
“此地与兽人接壤,方圆五十里之内没有百姓耕作,离我们最近的是五十里外的要塞。那里的补给是由后方转运,存粮不多,找他们补给行不通。”铁摩星说道。
“进要塞后我们可以跟附近的村民买粮。”铁摩勒说道。
“只怕不行,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百姓家中也没余粮,要补充给养只能去两百里外的宿方城。”安琪说道。
“实在不行,也只好去宿方城补充给养。”铁摩勒无奈道,他想尽快完成使命,给养是现实难题不得不先解决。
“接下来去宿方城,大家还有意见吗?若是没有,立刻招回哨卫向宿方进发。”安琪说道。
“没有!”众人回答整齐划一,旗语兵立刻以旗语通知哨卫撤岗。
所有人到齐,一起向宿方城进发,天黑前进入要塞,再也不用担心兽人追击。
要塞跟秦时所修防卫匈奴的长城差不多,是由一段段城墙与塔楼相连而成,用以防卫兽人突袭。城墙的作用是阻挡兽人,塔楼是戍边士兵休息及存放补给的地方。
城墙依山势而建,墙高十五丈,加上山体的高度,最矮处离地也足有二十丈。
兽人中像班察鲍威尔一级的好手,也无法在不借助器械的情况下一跃而上,有力的保护了天风王国的百姓不受兽人侵害。
守卫要塞的指挥官是一个校级军官,统领一千人驻防离兽人最近的前沿要塞-突进。该要塞之所以叫突进,是因其地利位置突出,前出就能有效打击兽人,取名突进寄托人族国王希望有朝一日摆脱被动防守,主动出击的美好意愿。
校官姓雷,叫雷沐风,年纪跟铁摩勒、铁摩星差不多,二十有多三十不到,在校级军官中算是年轻有为。
【作者题外话】:精灵王城木叶,边塞城镇宿方,边防要塞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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