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相星路小钉钉

“听云门的灭门，五千听云弟子的惨死，九歌城内的权利更替，甚至水晶血蚊……都是这算计中的一环。”

“不可能，没有人甘愿成为契约的另一端。”芸菲瑶想到了无崖子，小虫虫和小黄鸡。能连遇三大变异灵兽，本来就有些运气逆天了。

“没有不可能，包括我利爪帮的存在和我的出现。”红叶手一抬，聚义堂的大门‘嘭’的关上，她将手在脸上轻轻一抹，露出了一张让芸菲瑶震惊的容颜。

“我的好女儿，你穿过无相之门以后，过的可好？”

“你，你………………”芸菲瑶浑身颤抖着连连后退，红叶的喉咙上多了一个喉结，一头长长的黑发下，是一张棱角分明如刀刻的脸。

莫千夜，她怎么都没想到，红叶竟然是莫千夜。

“这不可能！”她嘶吼着，两手抓着头发摊在了地上。

莫千夜已经除去伪装，换上了一身黑色蟒袍，他笑道，“怎么，连你一个蕴神境都能穿过无相之门，我堂堂北王，琉璃之主，就不能了？别忘了，我也是黄金血脉。”

“黄金血脉？无相之门？”芸菲瑶猛的抬起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错。这也是我们这一脉最大的秘密。要不是，你以为凭什么我们这一脉能把持千年为王。凭什么？凭的就是可以穿越无相之门，将一切危机消灭在过去。”

“可是……”芸菲瑶张了张嘴。

莫千夜笑道，“傻孩子。你的娘亲是七王城遗失在人间的血脉，为了纪念她，我给你娶的乳名也是一子。不过，当时战场太过危险，你娘亲生了你以后，为了保护你，就把你交给了我的兄长和大嫂。”

莫千夜长叹一声，扶着芸菲瑶坐了下来，“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的母亲，也就是神庙当时的传承巫祭，竟然因为你娘亲生你时暴露了她的真身而出手偷袭。你娘死了，死在了我的怀里。而你……听说也和大嫂十三娘一起失踪。”

“可是十三娘……”芸菲瑶想说她不是在白驼城吗，至少在摇篮里是这样。

莫千夜摸了摸芸菲瑶的长发，笑着说道，“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就疯了，用剑割开了心口，以心血打开了无相之门。可是，命运织女却不允许我改变，因为你的娘亲已经死了，这是天命。”

“天命？”

“不错，是天要她死。她本来就应该与七王城同时陨落，只是她逆天改命，所以遇到了我，生下了你。”莫千夜的双眼慢慢变红，双手握成了拳，“可老子不信天命，就算流尽黄金之血，老子也要让你娘亲活过来。她只是一个好姑娘，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

“后来呢？”

“我找到了我的师门。”莫千夜笑了，笑的哀怨，“祖师爷和我，连同当时幸存的凤鸣卫一起制定了一个计划，一个连天都瞒过去的计划。”

“是什么？”芸菲瑶的心突然跳的快了起来……

“三世棺，凤回三千年。”莫千夜握住了芸菲瑶的手，好像要失去她一样。芸菲瑶轻声道，“你说吧，我能承受的住，我不跑。”她感觉握着她的手力气好大，她的手有些疼。

“莫家的二祖和祖师爷打破了轮回之轮，将你送向了一个未知的时空。而你的长发则被割下来，分别装进八口三世棺内，等待花开云崖，重临人间。”

“登仙台？”

“不错，就是你醒来的地方。那里的摇篮其实是莫氏二祖舍身开辟的小世界。为了遮蔽天机，我们编了一个美好的故事，为此，神庙帮助我的祭祀们也被查了出来，最后被送上了斩仙台。”

“那白龙崖呢，还有云上孤山？”

“白龙崖是白龙祖师爷舍弃一身仙骨开辟的永恒之所，是一种特殊的小世界。而云上孤山，则是七王城长老团临死前开辟的，那里的一切其实不是真实，一切都是梦境，七王城残魂的梦。”

“都死了？”

“早就死了，三千多年前七王城陨落的时候就死了，只是他们游荡在时间大河不入轮回。剑无极，剑无名，剑无用。她们是你真正的亲人，七王之王。”

“三个王？”

“七个王，上面还有一个女王，不过没有留下她的名字。”

“我有点晕。”芸菲瑶吐了吐舌头。

莫千夜笑了，“黄金血脉之间是存在联系的，无论是不是同一代人。也就是说，我曾经穿越过的无相之门，作为女儿的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再次穿越。摇篮，白龙秘境，云上孤山，这些原本是我和兄长莫长风穿越过的。但是你却能在半睡半醒之间踏过去，这就是我们这一脉的宿命。”

“什么宿命？”

“活下去，逃离青天的牢笼，做一个自由的灵。”

芸菲瑶好像懂了，“那这里的时空，是不是属于我的无相之门？”

莫千夜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没有想到，你的灵识之海竟然这么强大，无相之门竟然可以通过一宙劫来到黑暗年代。来，和为父说一说，你都在这些无相之门里得到了什么？”

“我才不是你的女儿，我阿爹是莫长风。”芸菲瑶把嘴一撇，就是不承认。她现在已经有些怀疑，她做龙套的那个蔚蓝星球，也许就是当年的未知时空。

“黄金血脉越是纯粹，在通过无相之门后遇到的机缘就越多。”莫千夜丝毫不以芸菲瑶的调皮生气，坐在一边乐呵呵的，“我本来修为极差。穿过无相之门到了云上孤山后，被剑无用那个老头子逼着练了整整三百年，这才有了如今的本事。”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我们这一脉的血脉就像一个长廊，每一个血脉都有一次拆墙做门的机会。一滴血脉一个门，只要是黄金血脉，别的血脉开的门也可以进出。而门里面，机缘多多，有缘者得之。”芸菲瑶掐指一算，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

“不错，这个比喻很形象。不过这门好进不好出，或者说，只能不断的开门，想要回到原本的时空，很难。”

“那你怎么来的？等等……你，你不是……”芸菲瑶突然想起来，她眼前的是莫千夜，莫千夜啊……

“我已经死了。我的孩子……”莫千夜的身体变得透明，他的脸上却带着笑，暖暖的笑，“你现在看到的，是红云兵戒内残留的一丝魂魄。这枚戒指是远祖的源出之血锻造的，凡我莫氏子孙，黄金血脉，死后都会有一缕残魂穿越时空进入此戒。”

“我怎么才能救你们？”芸菲瑶终于知道了她的使命，她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莫千夜笑了，“摇篮里你得到了祖庙认可，当你修为突破星辉九境到达空悬境，便可以通过信仰之力召唤远祖之魂。借由你灵识之海内的星碑（也就是剑碑），再以白山草芦补全的天地人三针，辅以三生石粉，轮回火，往生水，回魂木，便可将我莫氏宗族复活。到那时……我们将合力开启通往七王城的无相之门，救活七王之王……”

“然后呢？”芸菲瑶的心平静了下来，这会儿已经没了激动。她直觉两肩的胆子很重，很重。

“然后……希望七王可以救活那传说中的云崖女帝，求她救活你的娘亲……”

“这才是你的愿望吧？那些老不死竟然被你说动了，真可笑，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痴情人想要救活自己爱的女人。”芸菲瑶笑了，笑的没心没肺，“时空为棋盘，轮回为棋子，女儿为星钉，血脉开星路……莫千夜，原来你才是最大的黑手。”

莫千夜一愣，身体开始慢慢消散，“那么，我的女儿。你愿意做这万千星路上的星钉，为我们黄金血脉标记星路，以便无相之门永远存在吗？”

“愿意，因为我也想见到娘亲呢。她应该和我一样漂亮，不，比我更美吧？”

……

莫千夜的残魂回到了红云兵戒，芸菲瑶转着戒指，直觉手上拖着无数黄金血脉，很沉。

随着莫千夜回到戒指，红叶的身体恢复如初，她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芸菲瑶，“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又晕过去了？”

芸菲瑶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见她完全不记得刚才的种种，心里踏实下来。

“以前也晕过嘛？刚才你晕倒吓我一跳，刚要扶你，你就醒了，你这是……”芸菲瑶试探道。红叶摆了摆手，叹气道，“哎，别说了，三四日前突然生了一场病，就开始时不时的晕过去，去城里请了大夫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三四日？芸菲瑶一算，刚好是她来妖灵城的时候，想来那会儿莫千夜的残魂就苏醒了，只是为何不在城里与她相见……难道是城里的大阵？定是如此。’芸菲瑶如此想到。

再说些体己话，芸菲瑶开了聚义堂的大门回了后山。红叶已经决定散了利爪帮，她本是一个散修，聚集一群人搞帮派也是为了修炼资源。如今被虎头帮和蛇帮联手欺压，鸡蛋砸石头自然是讨苦。芸菲瑶已经与她商量，带上细软灵石一起去万妖窟。

把霜华的尸身寻回来是其一。

想那万妖窟能与妖灵城针锋相对，又四处搜寻灵秀的山人，虽说是改造成半妖灵或者妖奴，但毕竟不那么排斥人族。她们也想去见识见识妖灵的气派。

不过她们没有想过，凭借芸菲瑶的美丽和出尘，那万妖窟说不定会把她二人也抓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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