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追秋的第五天

江絮秋并没有旁听龙湫雨和苏维林的谈话，在外间的咖啡室没等多久，那两人就挂着官方的笑走了出来。

        他看着龙湫雨并不很含蓄的笑，问苏维林：“你答应了？”

        苏维林摊手：“我必须答应。catkin，你们都很擅长谈判。”

        闻言，江絮秋忍不住挑挑眉，这个评价在曾经校辩队的苏维林这可算难得。不过他没再接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这次的主题，他是来给歌曲专辑做封面的，主题和词曲决定他选择的画风。

        他不知道的是，方才苏维林不仅答应了龙湫雨单人制作的要求，还承诺了团队会全力配合龙湫雨。心知肚明的龙湫雨老神在在，只等着苏维林主动把自己推过去。

        果然，“catkin，这是你和mrlong的合作，你们的灵感可以碰撞出更激烈的火花，我相信你们。”

        江絮秋扬眉：“苏维林先生，我记得你不相信灵感。”

        唯物主义的苏维林先生曾信誓旦旦地否认一切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想到有一天“inspiration”也可以不带任何贬义的从苏维林口里冒出。

        眼见江絮秋要装聋作哑和苏维林叙旧，龙湫雨干脆上前一步把江絮秋的手拽到掌心，目光灼灼直言目的：“江老师，我们去找灵感吧！“

        “我们？”江絮秋问着，不动声色把手抽出来。

        这样温和的拒绝尚不能打消龙湫雨的热情，不给拉手，他就转到江絮秋身后，推着人往前走。这样的举动完全超乎江絮秋的想象，他不想和谁在公共场合姿势不雅的推拉，只能顺着身后的力道往前。

        两人小学生开火车似的一路，其间收到聂聪方丛不可置信的目送，可谓形象全无，徒留苏维林“哇欧”一声叹为观止。

        直到被塞进副驾驶，江絮秋仍觉得自己是鬼迷了心窍。

        一旁的龙湫雨却很兴奋，他见江絮秋还在扶额沉默，直接俯身过去，顶风作案，神态自然地替他扣上安全带。

        “放心吧江老师，我总不能将你拐去卖了吧？“

        强行探入视野的脑袋额头上几缕头发支棱着，轻而易举戳破了江絮秋心里名为“不虞”的气球，这大抵是龙湫雨独有的超能力。

        江絮秋发不出火，却也不打算理会龙湫雨如雨声不绝的话语。

        等车的间隙，龙湫雨从后视镜偷看江絮秋，说来也怪，龙湫雨并不是好脾气的讨好型人格，可他看着江絮秋，就像被施了恩泽的小妖，总想叫不染尘的仙上展颜。

        真是魔怔了。

        “你要带我去交通局做客？”

        “啊？”

        绿灯的倒计时已经过了三秒，后方催促的喇叭不断，龙湫雨这才如梦初醒踩下油门，难得，耳朵都红了。

        靛青色的字母招牌“rainbow”在夜色里极尽招摇。

        扎眼的青光里，龙湫雨偷偷观察江絮秋。

        “rainbow”是他朋友开的gay吧，他来得不多，大部分时候是来捧人情场，唱唱歌之类。

        龙湫雨直觉江絮秋和他一样，又不敢妄下定论，只能迂回试探。若不然费尽力气成了兄弟——龙湫雨要气得绝笔。

        虽然这平淡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中，可此时此刻，反叫他更加挠心挠肝地想要个明确的宣判。

        “进去吧。”

        江絮秋率先推门而入，一开一合漏出的疯狂金属音乐把龙湫雨轰醒，匆忙跨步跟上。

        他本是怕江絮秋被人盯上搭讪，却没想到江絮秋会主动出击。

        只见这清冷自带结界的人不受身旁群魔乱舞的打扰，径直走向中心酒台，拍拍调酒师的肩膀，说了听不清的话。

        调酒师原本在拿和招牌如出一辙的青色酒液和小可爱调情，被打断后倒没有不满，仍笑盈盈回头看，却在看清来人后惊喜地丢了手里的东西，撑着吧台逼到江絮秋面前。

        隔着两指宽的暧昧距离：“稀客呀，这位漂亮的小哥哥，我有幸成为你今晚爱的宠儿吗？”

        江絮秋不解风情：“我来工作。”

        调酒师呋呋笑：“攻和做嘛，我懂。”

        江絮秋：“……”

        一只手横插进来，将江絮秋带到安全距离，龙湫雨好不容易脱身过来，额头已然出了些汗。

        “顾皖南，”他皱眉看着调酒师，“他和我一起来的。”

        顾皖南高高地挑起眉头，惊了：“湫雨你怕不是得了癔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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