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为什么

“而且恕我直言，在青蝶来这里的时候，你最好给她一个交代，女人，从来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你这样朝秦暮楚的态度。”

        常章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另外我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我的事很麻烦，谁沾谁死。”

        曹霁固执己见，“青蝶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她看中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碰，甭管水月有多强，都不会是青蝶的对手。更何况，她那么漂亮，青蝶见着她了，绝对不会手软。”

        “这与我何干？”常章这样说，可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现在他的怎么会跟青蝶没有关系。她让自己成为了福安城的城主，并且给了自己时间，将福安城掌握在手中，她在这里花费了多少工夫，常章一清二楚。

        “她想要什么？”常章问。

        曹霁摇头：“我不知道。”

        日暮将近，城外的闹剧让城里面的人多了分信心，常章砍瓜切菜一样的将仙君击败，水月仙君的劝住他们看在眼里，激动万分。身在这乱世中，他们想的简单多了，他们只希望自己能活下去，怎么活下去，跟着谁活下去，并不重要。因为他们根本没得选。

        小院里，小鹿道：“怎么，他们还不回来，这都马上天黑了，非得不让我们去看，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外面的风景还有里面好看，还是那几个仙君威武不凡，怕妖精你动了心，我就想不明白了。”

        妖精还没有名姓，她只是笑，陪在小鹿的身边。同样不是人的身份，在这福安城中她们是另类。福安城从来都没有规定，妖族不允许进入。实际上，这里跟苑川城人妖混杂的情况不一样，建城伊始，便是人族为大。后来数百年的发展，人族越来越强，妖族要么去了城外，要么去了苑川城跟临川城，剑兰城，只有真正活不下去的才会在福安城呆着。

        这里的妖族很少，他们在战争状态中，根本找不到可以娱乐的东西。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绷紧了神经，活了一般，准备守卫福安城。

        过往的商旅几乎没了，现在入城的都是不纯正的商人，他们兼着打探福安城的心来的，带来了为数不少的粮秣，换取钱财。

        这是常章的建议，不管福安城能够防守多久，多一些粮食总是有好处的，福安城是曹霁的心血，他举双手赞成，还希望常章能够布下更多的阵法，让福安城永不陷落。

        小鹿从未有过不切实际，她颇为冷静的问：“如果有一天，福安城被攻陷，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离开这里，找一个地方，换一种生活？”

        小妖精啃着梨，听着她说话，甜甜的回应：“小鹿姐姐，你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她是没有地方可以去，凭空出现在福安城，这是一个疑团。可小鹿天生就不知道秘密是什么，也不觉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会是一个坏人，便带着身边。

        梨子三两下就变成了核，福安城的夜也到了。

        常章不知道去了哪儿，到现在还未回来，小妖精不大担心，小鹿恰恰相反。她最关心的就是常章的安危，现在的福安城危机四伏，他这个主心骨消失不见，福安城大的门就可以直接开了，让敌人长驱直入。

        腾出了嘴巴的妖精问：“小鹿姐姐，我们的敌人从什么地方来？”

        “不知道。”

        “那他们是谁？”

        “不知道。”

        小鹿一问三不知，诺大的福安城，肯定有人知道敌人的身份，可那些人隐藏于庶民当中，又或者是修士，商旅当中。他说不清楚他们来自何处，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

        她被问到了，显得有气无力。她是想要帮常章做一点事的，可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仿佛自己无论是做什么，都是错事。可偏偏不是这样，她只是找不到自己的价值。

        “嘎吱。”

        常章推开了门，看到了小小的阵法下面的佳肴，她们俩一直在等自己吃饭，不知道等了多久，日落都快一个时辰了。庶民在这个时候，已经在床上造小人了，可她们两个还是在等自己。他挤出笑容，道：“饿了吧，饿了就吃。”

        妖精欢呼雀跃，她是在这里等饭吃的，如果不是想着长常章的饭，她现在已经摸着干瘪的小肚子，躺在床上，期待早餐的小笼包子了。各色蘑菇加上牛肉粒的包子，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先填饱肚子，再说别的。”常章是冲着小鹿说的。这丫头跟蛟琦相比，也不会落下半分，都是鬼精灵的，有自己的主意。苑川城来人的时候，他故意不让她们去，就是怕小鹿会脑袋一热，做出什么事来。她不同于花非花，灞下卒，有组织有纪律，也不像曹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跟蛟琦最大的不同就是，蛟琦信任常章，而她截然相反，对谁说的话都只信一成。这么精明的小丫头，等自己这么久，为了什么，常章不用想就知道，可他没办法，只能对着她妥协，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或许，她不会刨根问底，追问自己也说不定。

        常章最终还是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小鹿就在自己对面，她现在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问题，自然是可以大口吃草，她是素食动物，很少吃肉。

        “整天吃草，不能满足身体营养，还是多吃肉。”常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找茬，给她夹了庖丁最擅长的红烧鹿肉。

        她气的直发抖，磨牙道：“好，我就瞧着你吃完，我就在这里等你跟我坦白你想对妖精做什么！”

        妖精听的迷糊，放不下筷子的她还在大吃特吃。

        常章则清楚得很，知道她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从而道：“等下细说。”

        小鹿冷笑不止，却是不提此事了。她也知道在事主的面前，有些话不能说。尤其是现在，面对常章的时候，她没了天真。

        严阵以待的女朋友大抵都没有小鹿一样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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