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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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容煊对爱妾难产一事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是他太过宠爱妾氏,以至差点乱了纲常才遭此横祸。
骤然知晓事情另有隐因,错不在自己,震惊过后,容煊竟莫名生出了些卸下重担的感觉。
他看了眼面色惨白的王氏,想到自己不仅失去了儿子,还白白自责了许多年,脸色一时沉的能滴出水来,“母亲从不会造谣生事,当年之事是你自己说,还是要我找人来对质?”
“老爷,我没有!老夫人偏爱容华你不是不知道,眼下通儿做了错事,她自是对我不满,你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就给我定罪啊!”
曲意逢迎多年,王氏太过了解容煊,知道他最恨被人愚弄、欺骗,因此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认罪。
十六年都没有出过纰漏,突然间说稳婆不仅没死还被藏在庄子里,不定是老夫人在虚张声势,想让她自乱阵脚……
对,一定是这样的!
若是稳婆没死,兄长为什么不与她说?越想王氏越觉得这些都是陷阱,目的是为了诈她说出实话。
为今之计,只能赌一把了。
赌容煊信她,放弃叫人来对质;赌老夫人真的是在使诈,手上根本没有证人。
如此一想,王氏心绪稍稍平稳了些,酝酿了会后仰头直面容煊,腮上两行泪滚滚而下,哽咽道:“夫妻十几载……既然老爷不信我,那便找证人当面对质吧。”
说罢,王氏转过身背对着容煊,不再看他。
见王氏如此姿态,老夫人嗤笑同时又生出了几分担忧。她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容煊,果然……
王氏几句话几滴泪以及不再辩解的态度,成功的让容煊满腔怒火消弭无形。
多年夫妻,王氏像朵解语花般温柔小意,怎么看也不像会做出那起子狠毒事的人。
若真是冤枉了她,他传人来对质岂不伤了夫妻感情?到时王氏少不得又是一番闹腾……
思及此,容煊颇感头疼,久久未再开口。
似是早知道会是如此结果,老夫人眸色微暗,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恶人还是由我来做吧。”
说罢,她朝着一旁的安嬷嬷道:“你带些护卫去京郊的庄子里,将人一并带来。”
眼看着容煊已经动摇,没成想老夫人又强行横插一脚,且那架势丝毫不像虚张声势。
是以安嬷嬷领了命一出去,王氏额角一抽,好不容易稳住的心霎时又开始慌乱。
走到门口遇上呆若木鸡的容英,安嬷嬷愣了一下。她看了眼容英,心下叹了句“摊上这种娘亲也是怪可怜的”,便带着人离开了。
看懂了安嬷嬷的眼神后,容英彻底回过神来,为了不让屋内的人看见,她往边上回廊处挪了挪。
屋内,除了柳氏还能生出幸灾乐祸的心思外,余下几人皆是各自沉默着。
主子们一言不发,神色凝重,服侍的丫鬟自然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端茶倒水,进进出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与屋内沉闷凝滞的气氛不同,屋外清风和煦,檐下几只归巢的鸟儿正叽叽喳喳,欢快地叫唱着,浑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容英抬头望着它们,试着提了提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试了几次后,她放弃了,开始漫无目的地盯着林栖阁内的花草树木。
等待的时间分外难熬,好在安嬷嬷做事利索,没多久便将人带了来。
人刚进去,里面就传来“啪”的一声,那是茶盏落地的声音。
容英心下一滞,浑身血液彷佛凝固了般。她艰难地挪动着步伐,缓慢地扭过头朝屋内望去。
地上的茶盏已然成了碎片,唯有茶盖保持着原形,咕噜咕噜滚了几圈后躺在了容煊脚下。
王氏还维持着喝茶的姿势,脸上血色全无,盯着安嬷嬷带进去的人浑身发颤……
常年给豪门勋贵家的夫人、小妾接生,看多了深宅大院里的阴私,稳婆自然多生了些心眼——及时跑路,并留下必不可少的证据。
稳婆苍老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一点一滴拼凑出十六年前的真相。室内明明一直有人在说话,却安静到让人窒息。
女人的痛呼惨叫彷佛萦绕在耳边,孩子极力挣扎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被强行塞回娘胎活活憋死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
当年细节一一呈现,容煊脸色青白交加,额头处青筋暴起。那边稳婆话刚说完,容煊转身冲着王氏便是一巴掌。
“枉我多年来对你信任有加,怜你幼时在娘家受过委屈,给你尊荣、体面,不想你竟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那一巴掌用足了力气,王氏被扇倒在地,钗鬟尽失,鬓发凌乱。往日金尊玉贵的当家主母,眼下狼狈至极。
王氏瘫坐在地上,嘴角渗着血,几番张唇想为自己辩上几句,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
铁证如山,她无从辩驳。
一旁看热闹的柳氏担心怒火烧到自己身上,装模做样地拉起王氏扶她坐下,说了几句一家人有事好商量别伤了和气之类的话,便带着王政通一溜烟跑了。
柳氏一走,屋内再次陷入沉默。
容煊的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他瞄了眼王氏红肿的脸,想起还在书院的长子容豫,摆摆手道:“看在豫儿和英儿的份上,这次我不与你计较。明日起,你自去京郊庄子,今后无事不得再踏入容府半步。”
“我不去!”
原本麻木到没反应的王氏。听了这话腾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
她知道事情不会轻易过去,也知道容煊对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敬重,可她万万没料到自己会被扫地出门。
“从前你就为了凌烟阁那个贱婢折辱我,她都死了这么多年,如今你居然还要为了她将我赶出家门。容煊,你好狠的心!”
“我狠心?”
听闻这话,容煊一把抄起案几上的茶盏猛地往地上一掷,“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你歹念一起嘴皮子一动,说没就没了。我若是狠心,现在就该拿你下狱。”
“那是她该死!是她魅惑勾引你,让我这个堂堂正妻颜面尽失;是她害我忧思过甚、郁结于心,导致英儿胎里带了弱症早产。凡是令我难过的人,谁都别想好过!”
说到这里,王氏像是想起了什么,斜了眼容煊,冷笑道:“说起来,她的死都是你造成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你个疯子!简直不可理喻!”容煊没想到陪伴枕侧近二十年的人,竟是眼前这副模样。
“你自己心思繁杂,手段狠毒,犯下不可饶恕的错,如今辩无可辩就把一切怪罪到他人身上,甚至为了不存在的危机,连亲生女儿都能舍弃……”
“如此行为,如此心境,庄子是不适合你了,还是去佛祖面前忏悔吧!来人,把王氏带去京郊水月庵——”
转身唤护卫时,骤然看见杵在门边茫然无措的容英,容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英儿……”顺着容煊的目光,王氏也发现了容英,顿时脸色一变,急急上前辩解道:“英儿,你别听她们胡说,娘当初是被逼无奈的,娘心里是舍不得你的啊!”
容英拂开王氏的手,冷冷地看着她,“打一出生我就像只猫似的,街坊邻舍都说养不活,偏爹娘不肯放弃,带着我四处寻医、居无定所。那时候,你做了什么选择?”
“五岁以前,我娘从没睡过一个好觉。哪怕大夫说我比小时候好了不少,她仍整宿整宿的守着,担心我一睡下去就醒不过来……那时候,你又在干什么?”
“……”
听着女儿声声控诉,王氏额头直冒冷汗,心一下一下地揪着疼。她嗫嚅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应该是怎样的?难不成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将我抛弃?”
“我……”王氏被问住,顿时哑口无言。
“无论做错了什么,你都认为自己是逼不得已的。从始至终你最在乎的都是你的尊荣和体面,至于儿女,亦不过是你获取这些的筹码罢了。”
“不不不,英儿,你听娘说。”王氏急的语无伦次,“娘后来真的去找过你,但是他们搬走了,我,我找不到啊……”
“我是在爹娘疼爱中长大的,知道父母疼爱孩子是什么样子。”容英一瞬不瞬盯着王氏,“绝不是像你这样,轻易就将孩子抛弃的!”
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回荡在屋顶,王氏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浑身一震,面如死灰,眼底光彩一点点黯去。
这番话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容英踉跄着后退几步,转身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的分外漫长,护卫们站在门外,也不知到底该不该进去。
今日局面早在预料之中,老夫人微眯着眼看着王氏——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
王氏最终被送去了庄子里,消息传到罗素素耳中已是几天后。
罗素素火急火燎赶到容家,对着容华好一阵唏嘘。争宠有千万种方法,正常人哪会做出孩子病弱就抛弃,换一个的事情来。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柳氏这张嘴在,容家的事很快传的满城皆知。那几日,大街小巷、茶楼酒肆,走哪都能听到几句。
不仅如此,就连皇宫里的太监宫女,得了空也会躲在墙角嚼几下舌根。
勤政殿内,太监总领张平正绘声绘色讲述容家最近发生的事。承德帝微眯着眼,瞅着刚呈上来关于永定侯的密函,不知想到了什么,勾起了唇角。
张平侍候承德帝多年,最是了解,见他如此神态,眉心一跳——最近怕是有事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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