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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境中境


得益于以前常懋担心常念在书肆私自看话本子,有时候她会拉着常念跟她们一起出去,也勉强学过两天骑马。
  技术肯定是不熟练的,甚至都不算完全会骑,但为了尽快的赶路,常念也没办法,只能一边赶路一边成长了。
  常念摸着黑马身上的毛,上一句还在说:“听说给坐骑起个名字,感情就能好;”
  下一句便是“千里吖~我是伯乐。”
  黑马*千里:。。。
  常念:“我没学过几天骑术,估计不是很好,你多担待啊。”
  “我就是为了赶路,你只要将我快速又平安的送到边关,发生怪异之事的那里,我就放你自由,你可以回归自然,或者你再重新找个主人都行。”
  千里鼻孔里发出‘嗤嗤’声。
  常念:“你做出回应,我就当你答应咯,你答应就不能出尔反尔哟。”
  千里:“嗤~”马蹄在地上快速踏了好几下,发出急促的哒哒声。
  常念:“好好好,你答应就行。”
  千里:。。。
  常念人小手短的,骑术又十分不成熟,爬上比别的马要矮上一截的马背已是勉强,最后更是直接放弃牵住千里的缰绳,给它最大的自由,让它自己跑。
  每次下马歇息时,常念用着O型腿的姿势来到千里身旁,指着羊皮地图给千里看,嘴里念叨着:“你看清楚哦,不要跑偏啦。”
  千里的鼻孔中发出嗤嗤声回应。
  常念见它似有不耐烦的情绪,讪讪的收起地图:“我是相信你的,把你卖给我的那个人拍着胸脯说,你这个老马之前就来自边关,和你以前的主人经常来往京城与边关之间;这也是我用身上剩的全部银子买你的原因。”
  千里用马蹄在地上踩的哒哒响,一副不乐意听常念絮叨的样子。
  常念走到树下,一边吃着干粮,一边看着千里:“我知道,每天除了三个时辰的睡觉时间,其余的时间都在路上跑,狂奔的时候也很多,你看我大腿内侧磨的没一块好肉就知道你有多努力。”
  “我也知道你很辛苦,我都是知道的;可我赶时间呐,赶着去救人,你知道吗?我现在很焦急,很害怕要是没在滚滚说的时间内赶到的话,我哥就提前嗝屁啦。”
  “你放心,我肯定不诓骗你,只要让我赶到我哥身边,我们就一别两宽,你去找野马妹子,”
  说到这儿,常念才想起卖马的人只说它是老马,自己竟还不知道千里是雌是雄。
  常念立马改口:“找野马,三年抱俩,开心、自由的在天地间驰骋,想想就觉得很美好哦。”
  千里丝毫不给常念面子,调转马头,拿着屁股对准她,低头自顾自的吃着草。
  常念:。。。这匹马是不是过分的有灵气了一些?它居然态度明确的拒绝我给它画饼呢。
  原本从京城到边关到底需要多久,常念不知道,但千里用了十二天时间便把常念驮到了距离发生怪异之事还不到五里的地方。
  常念趴在马背上,最后摸了摸千里的鬃毛,有些不舍得说道:“好千里,多谢你。”
  “你实现了我的诉求,我也该兑现我的承诺;走吧,你自由了;以后离人远点儿,别再让人抓你去当坐骑,拿你当物品买卖啦。”
  常念下马后,把千里身上的东西全都卸了下来,包括马鞍等一应物品。
  “再见,千里。”
  常念富有感情的道别,千里却是头也不回的狂奔远去,留给常念一个无比潇洒的背影。
  常念:。。。你是一点儿都不演一下啊?
  整理一番地上的物资,舍弃大部分的东西,只拿上必需品,常念向着传说中怪异之地走去。
  很快,常念就注意到周围的植被越来越稀少,一路上更是没有看到什么跑动的活物。
  后来,周围的土地开始变得荒凉,最后在荒芜的土地上,一片混乱不堪的战场映入眼帘,穿着两种不同的盔甲的战士怒目圆睁的躺在地上。
  空气中没有硝烟,没有血腥味,只有一股浓郁的腐烂味,天空上盘旋着嘎嘎叫的秃鹰。
  常念提了提气,抬步踏入其中,走着走着战士们的尸骸消失,天色渐渐暗下,天空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黑红色,其中挂着一皎洁的圆月。
  常念:。。。刚刚不还是太阳高照吗?
  发现这样的变化,常念停下脚步仔细打量四周,然后就好像听到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
  常念不自觉的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走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人声鼎沸的村庄。
  可当常念走近后一看,热闹的地方不像是村庄,更像是军营。
  常念站在用木牌做的匾下,很想看清匾上写的什么,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始终都看不清匾上写的字。
  而高高围栏里面的士兵‘看’常念站在大门外,丝毫不惊讶,好似淡淡地瞥了一眼常念,便继续路过的路过,闲聊的闲聊。
  常念:。。。难道我走到姐姐所在的军营了吗?可军营是随便一个人都能靠近的?

  突然,鼓声从营帐远处响起!
  刚刚还在闲聊、路过的人群,朝着同一个地方狂奔过去;几个呼吸间,常念眼前便只剩下空荡荡的帐篷和栅栏。
  常念试探性的朝着木头做的大门里走,没走几步便看到横七竖八的躺着士兵的尸体,死状跟之前看到的那些一样,怒目圆睁、七窍流血、手指甲发黑。
  穿过无数的帐篷,再次走出了栅栏边,常念转身看向自己刚刚横穿而过的地方,视野之中却是一片模糊不清。
  常念:。。。这个清晰度只有标清的程度吧,难道这是传闻中遮天蔽日的风沙?
  突然,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传入常念的耳中,“屴囵,收手吧!”
  常念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翻过面前一座高高的沙丘,看到远处有一处高台矗立在沙丘下,高台上站着四个人,但昏暗的光线让常念看不清四个人到底是谁。
  常念:。。。这个小世界是不是有毒啊,我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啥都看不清呢?着实是忒烦人。
  实在是想看清到底是谁,常念直接坐在沙丘上滑了下去,然后小心翼翼地的靠近高台处。
  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常念终于看清台上的四个人,居然是一身黑袍的屴囵和红衣配黑色盔甲的常懋,还有一身白袍的常崭和常系,四人面对面站着,而刚刚说话的人是常崭。
  屴囵:“一千多年,你终是忍不住找来帮手,常崭,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用。”
  “可惜,现如今常懋体内的万魂幡即将大成,你再也伤不到我分毫。”
  常崭:“屴囵,我就是死,也要将你斩杀,不让你为祸人间。”
  屴囵阴恻恻的笑道:“呵呵,那你便来试试。”
  说话间,四人周围掀起一股旋风,霎时间飞沙走石,常念赶紧捂着双眼,只敢在指缝之间艰难的朝高台之上看去。
  他们的身影变得若隐若现,甚至有点儿像是电视机接触不稳定,出现一下有画面一下没画面的跳闪。
  强风吹的常念头发竖立,她的眉毛皱成死结的趴到沙地上,任由那些飞沙将自己掩埋,此时她的内心苦恼不已:。。。世纪难题啊,姐姐和哥哥站对立面,还打起来了。我这么个废材能干什么呀?
  等到高台之上再次恢复平静时,常崭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单膝跪在台上;
  而常系一脸担忧的拉着常崭的胳膊:“爹,你还好吗?你撑住啊。”
  趴在沙地上的常念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高台,嘀咕着:。。。“爹?哥哥一秒认出亲人的本事在线呢?”
  “哥哥管常叔叫爹,所以我那素未谋面的爹是常叔?”
  另一边的屴囵被面无表情的常懋扶着,随后抬起一只手动作随意的擦拭嘴角的血渍,看向常系的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常崭:“系儿,别管爹;你一定要将他斩杀,否则你迟早会受他牵连。”
  常系:“爹,他是你的仇人吗?你一直无法回家,也是因为他?”
  常崭:“系儿,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按照爹说的做,事后我再告诉你详情。”
  屴囵讥讽道:“常崭,你让他斩杀自己的元神,这话就那么难以启齿吗?”
  常系:“你胡说。”
  屴囵:“常崭,你要实在是羞于启齿,我今天心情愉悦,倒是可以代劳。”
  然后看着常系,缓缓道来:“常系,我是你的元神,我们刚出生时,他受别的巫族蛊惑,说我也就是你,将来是一个有元神、有资质还有神通的巫人,是给世间带来灾祸的妖孽。”
  “他相信了那个巫族的鬼话,要将我也就是你的元神从血团里抽离,抹杀,方能躲过此大劫。”
  “可他没想到那个巫族没跟他说全,只说我小的时候会蚕食同胞的生机、资质,长大后会是给世间带来灾祸的妖孽;却没说你的血团血脉返祖天生有神通,更没想到抽离融入巫族体内的元神是会将神通也一起分离的。”
  “带着神通的元神,不是他能随意抹杀的,他便冒着大不为将我的元神融入他的生命树中,带着生命树进入三羡道。”
  “无意之间我们到了这里;他原本是想立即杀了我的,可没想到我却和他的生命树融合的很快,甚至可以幻化成人形。”
  “看我化成人形,他又有别的打算,于是取走了生命树的树心;我的本体就只能以枯树的姿态存在于这个世间。”
  “他回不去不是因为我,是因为他沾染了这世间的因果,所以回不去。”
  听完屴囵对常系说的话,常念:。。。常叔当时送我的那个拐棍,好像说的就是用树心打造的吧?
  常崭:“我是你爹,我能有什么别的打算?为了你不造下业力才带你离开那里,想着或许能在外面为你寻得一线生机,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屴囵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直不起腰。
  “知道我的神通是吸收世间的邪气、祟(sui)气、阴气、煞气,却还逼着我修习至阳至纯功法,让我日日受反噬之苦,这就是你说的逆天改命?”

  常崭:“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呢?而是直接逃走,到处残害百姓的命。”
  屴囵:“我说了的,但你听了吗?”
  “你只告诉我不吃得苦中苦,何来做人上人的资格?”
  常崭:“那你也不该去残害百姓的命。”
  屴囵:“我要的是他们的邪念、惧意、贪欲,不是他们的命,然而对弱者起邪念的人,我杀了又如何?为民除害不对吗?”
  常崭:“那你还用你救命恩人的女儿炼万魂幡?”
  屴囵:“她娘受到你带来的惊吓将她早产,她本就性命堪忧,我把万魂幡放入她的体内,不但能让她不会死去,更会越来越勇猛,成就她英勇善战的美誉,当上周朝的大将军。”
  “而我用死在她长枪下的敌人魂魄炼我的幡,让我还了她爹娘为保护我而被你杀害的恩情,还能顺道帮我炼幡,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双赢之事罢了。”
  常系没受屴囵的话蛊惑,而是厉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常念躲在一旁狂点头,感觉此刻哥哥和自己共脑了。
  屴囵轻蔑的看了一眼常崭,回道:“当然是我们的好爹爹喝醉酒后说的真言呀,你还不知道他的神通吧,是保留记忆哦~从他诞生开始到现在,他都不曾忘记任何一件事。”
  常崭:“看样子你还是执迷不悟;受死吧。”
  常系看到常崭奋力朝屴囵攻去,他也紧随其后,这一次屴囵一人抵挡常崭两人,很快落入下风,两股巨大的力量相撞后,屴囵连连退后数步才堪堪稳定身形。
  屴囵半眯着眼抬手隔空抓向站在一旁的常懋脖子,将她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放到常懋的头顶;很快,常念便看到一股黑气从常懋的脚底缓缓升起。
  常崭:“系儿拦住他,他要祭幡!”
  听到这话,常念再也顾不得其他,朝着高台便冲了上去,心里也做好了被击飞的准备;
  但无论如何,常念都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真心疼爱自己的姐姐死在自己面前。
  结果,想象中的击飞没有出现,常念无比顺畅的抱住了脚底冒黑气的常懋,而她身上的黑气瞬间在常念身上割出道道血痕。
  常系见到常念的出现,无比诧异又愕然的惊呼出声:“妹妹!”
  常崭也是一愣,唤道:“姑娘!”
  屴囵看着死死地抱着常懋双腿,霎时间就被煞气伤到体无完肤的常念,咒骂着:“找死!”下意识就要把常念从常懋身上拉开。
  常系见状,也伸手去拉常念,结果还没靠近常念时就被一股黑气击飞。
  常崭:“系儿~”
  常念听不到常系等人的声音,因为她此刻眼前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
  眼前是一片无比荒凉又寂静的漫漫黄沙,远处还能看到有几个连接天地间,声势浩大的龙卷风,眼前都是一副看不真切的感觉,但奇怪的是听不到任何声响,也感受不到风力;
  “胡洪,听说你要见我?”
  突然,常懋的声音传入常念耳中;常念顾不得远处看着就让人肝颤的龙卷风,四处张望,寻找常懋声音的来源。
  转过身,常念发现身后有一个破败不堪的小院,院门虚掩着,常懋的声音还在从里面传过来。
  常懋:“你也配被原谅?”
  常念顺着声音走进院中,然后来到其中一间房屋中。
  阴暗的屋中陈设很简陋,凳子少个腿,桌子缺个角,桌上是破碗和只有半截的茶壶。
  最里面有一张土床,床上躺着一个看不清长相,非常邋遢,仿佛一副枯骨的老者。
  身长五尺,着红衣外袍的常懋就站在那人的床前,说着:“胡洪,你虐杀我妹妹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她是我的妹妹吗?”
  被喊作胡洪的老者,满眼怨毒的盯着常懋:“你报复了我全家,甚至都不放过我的后人,难道还不够吗?”
  常懋:“怎么会够呢?她才五岁,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没有一起做,还有很多的时光没有一起度过;甚至我都没有好好和她道别。”
  胡洪满脸的痛苦,眸中的神情一变,一脸哀求的说道:“皮蛋,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让我死,我不想再这样痛苦的活着。”
  常懋:“不,你不能死,怎么能让你解脱呢?我都没有得到的东西,绝对不会让你得到的。”
  说完便目不斜视的转身离开屋子。
  常念看了一眼床上的胡洪,心道:“果然什么时候都能相信我的姐姐,她用这种方式替我报仇了呢。”
  转身跟着常懋出了房门,然后出了院门。
  院门外面是满天黄沙,刚刚还一身红衣的常懋,这时手提一杆长枪,身穿黑色盔甲,头戴胄(zhou,帽子的意思),威风凛凛的站在原地,而她对面是看不清人数朝她冲来的士兵。
  常念见状,转身看向刚刚出来的院门,而此时,那里并没有小院的踪影,只剩下一片望不到边的满天黄沙。
  雷鸣般的一声巨响,常懋提着手里的长枪势如破竹般的冲进敌军队伍中,挥动手中的长枪,每一次斩击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强大力量,将她身旁的敌军击杀。

  之后的常懋,像是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斩杀着一切靠近她的敌军,直到杀尽最后一个敌军后,她才脱力般的仰面倒下。
  常念早已察觉别人看不到自己,看到常懋倒下,还是忍不住唤道:“姐姐。”
  常念跑到常懋身旁,焦急的喊着姐姐,常懋空洞的眼神渐渐聚神,看向一旁的常念,一脸的又惊又喜,伸手握住常念的胳膊,语气不确定的问道:“妹妹,是你吗?”
  “我这次真的能死了,所以你来接我了吗?”
  常念一愣,随后问道:“姐姐,你能看到我?”
  常懋点头:“能,我现在能看到你。早知道我死的时候,你会来接我,我早该,”
  常念打断常懋的话:“不是的姐姐,你没死!我是来看看你,看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的。”
  常懋:“什么意思?你还要离开我吗?”
  常念动作轻柔的取下常懋头上的胄,擦去她脸上的血渍,抚摸着她脸上的皱纹:“姐姐,我该离开的,你如果不好好照顾自己,我会走的很不踏实。”
  常懋:“不能不离开吗?”
  常念想到还在三羡道里苦苦支撑的滚滚,还有对自己一片赤诚之心的哥哥,只得摇头:“我也想不离开的,可我现在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
  常懋:“那你带走我。”
  常念还记得滚滚说过关于三羡道中的凶阵、杀阵还有凶险无比的幻境,她不敢冒险带常懋去闯,自己帮不到她什么,也不想亏欠滚滚的更多,但又不知道如何同常懋说。
  常念:“姐姐,”
  看出常念脸上的为难,常懋坐起身,双手臂紧紧的把常念抱在怀中,“妹妹,能再次见你一面,我已知足,忘记我刚刚说的胡话。”
  接着也问出三十年来,她问过自己无数次的假设:“妹妹,如果我那天听你的,没有离开四方镇去京城,你是否就不会死?”
  常念回抱住常懋:“也许不会死,但我还是会离开你。”
  常懋:“为什么?”
  常念:“屴囵说我在你心里的份量太重会害了你,让我自觉离开你。”
  常懋:“你真的会离开我?”
  常念:“嗯,凡是对你不利的,我都想让它离你远远的,如果这个不利是我自己,我也会的。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活着。”
  常懋:“傻妹妹,他的话你也信。”
  常念:“他又凶又狠,背着你的时候,可没少欺压我。”
  “他让我离开你,我原本打算先躲起来,等你能打得过他时,我再来寻你,到那时应该就没人能威胁我离开你了。”
  “然后我就住你家,在家烧好热水,做好饭菜等你,你打仗回来有热水澡洗,有饭菜吃,受伤我帮你上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然后我就选一个风水宝地,盖两间茅草屋,屋前种花,屋后种菜,旁边再开垦几分田地,过着自给自足的好日子。”
  常懋听着常念的畅想,哽咽道:“都怪我,我不该离开的。”
  常念加重抱住常懋的力度:“姐姐是为了给我报仇才去的,怎么能怪到姐姐身上呢。”
  “我现在过的日子,就是美好的日子啊,只不过少了前面陪伴你的时光。”
  常懋分开和常念的拥抱:“真的?”
  常念:“嗯,真的;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好很多?就是因为我过的挺好,心里牵挂你过的好不好,这次回来看看你;如果你过得很好,我回去又能踏实的过我的小日子;如果你过得不好,我会担心你,可我又不能帮到你什么,所以姐姐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的生活啊。”
  常懋:“我会的;听到你说你现在过的好,我就安心了。”
  常念:“好,一言为定,就算我们不生活在一起,都要好好的哦。”
  常懋看着眼前跟三十年前分别时一模一样的妹妹,常懋知道自己让妹妹挂心了,她感觉很抱歉,但心中也充满了欣喜;
  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梦境,这般如此真实的同妹妹告别,也算是弥补了自己三十年来的遗憾,“嗯,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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