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脏！

　　焚香煮酒，做一场宿醉，西楼月满，晓露霜寒。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悄然出现，天边朝霞红红，如同少女脸上的红晕，刹时揭开了那银灰色的轻纱，呈现出它该有的面貌。
　　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言汐使劲揉了揉脑袋，眉头紧皱，很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她熟悉的床幔，脑海里浮现一些片段，昨晚，她与夜行云去酒楼喝酒，喝了一杯之后，就醉得不省人事，之后发生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想起昨天夸下海口说自己千杯不醉，结果却是一杯倒，就感到羞愧不已，她现在都能想象出夜行云嘲笑她的样子。
　　“姑娘，你醒啦？”
　　清婉正端着一盆洁面的水进来
　　“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头还是剧烈的疼痛，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喝烈酒，醉得如此不省人事。
　　清婉听她这么一问，手中的动作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扯出淡淡的笑容。
　　“是殿下抱姑娘回来的。”拧了一条白毛巾，递给言汐。
　　言汐接过毛巾，擦拭了脸颊，心里疑惑。沈千尘送她回来的？昨晚好像是见到了他，该死，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丢脸的事吧？想到这个可能，她就一脸苦色，这下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言汐换好了衣物，喝了解酒茶，头部的疼痛得以缓解，她喝不了这里的烈酒，得想个办法做出一些果酒，说不定是一条发财大路，助她早日还清债务，这样或许有机会可以站在与他比肩的位置上。
　　“昨日殿下的脸色看起来怎么样？”果酒什么的现在只能先放一边，手上没钱，想做也做不出来，还是先苦恼一下那个阴晴不定的川王殿下吧。
　　“姑娘，你都不知道，昨晚殿下抱你回来的时候，小玲都感觉殿下想杀人，太可怕了！”小玲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似乎是真的很可怕。
　　“姑娘下次出去一定要带着小玲，殿下吩咐了，若是我们再让姑娘独自出去，后果自负！”小丫头是真的被吓坏了，而且沈千尘是真的说到做到的人。
　　“那，小玲，现在就跟我去殿下哪里吧！”
　　小玲一听，直接吓得打了个冷颤，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姑娘去找殿下的话，还是带清婉姐姐去吧，其他时候再带着小玲。”小玲尴尬的笑着，是真的怕惨了沈千尘。
　　“那行吧，那你就好好看家。”
　　言汐带着清婉，出了琉璃阁，跨过两院的月门，墨渊居三个大字呈现眼前。
　　来到墨渊居，下人告知她，沈千尘在府里的练武场，便劳烦下人带她们过去。
　　带她们来到练武场后，那下人悄无声息的退下了。言汐站在门口就能听见兵器相碰的声音，缓缓走进去，只见沈千尘与叶青正在一个大圆台上比试着。
　　叶青每次的攻击沈千尘都能轻松化解，反倒面对沈千尘，叶青明显表现得有些吃力，额头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许是察觉到了她们的到来，招式瞬间来势汹汹，似乎要速战速决，锋利的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了叶青的颈边。
　　叶青睨着眼看了一眼离脖颈只有一分距离的剑锋，收剑，移开一步，拱手。
　　沈千尘收回长剑，再随意往旁边一扔，精准的进入了剑鞘中，言汐不免大吃一惊，这绝对是个顶尖高手，根本看都未看一眼便能做到如此。
　　他们走下了圆台
　　“殿下，你真厉害！”她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化解他昨日的怒气的，所以，拍马屁，阿谀奉承是必不可少的。
　　沈千尘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默不作声，走到一旁的兵器架子上，端详着架子上的兵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言汐跟过去。
　　“殿下，你看你都出汗了，奴婢给你擦擦。”说着伸手摸了摸腰间，摸了个寂寞，她没有带手帕的习惯，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
　　清婉看出她的窘迫，忙递过自己的帕子，言汐接过，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正准备用帕子给他擦拭额头的汗水，谁知他竟然像避瘟疫一样挪开了脸，言汐的手就这么尴尬的立在空中。
　　沈千尘瞥了那帕子一眼，冷冷道：“什么脏东西都想往本王脸上凑！”
　　脏？他居然说她脏？心被狠狠的刺痛一下，她先前竟然会以为他是在意自己的，现在看来简直可笑至极！
　　言汐狠狠的甩了一下手，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了，愤怒转身！
　　“站住！”
　　她是真的想马上离开这里，不想看到那张脸，可是，双脚却不争气的停下来，站着一动不动。
　　“过来。”这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
　　她是真的不想过去的，但一想到他那张阴沉的脸，嗜血的眸子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她是个惜命的人，乖乖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却低着头，不想与之对视。
　　“拿起它。”
　　他指着兵器架子上的一把红木弓箭，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还是走过去拿起弓箭。
　　“过去，射一箭。”继续指示她站在箭靶不远处位置。
　　言汐举起弓箭，拉弓，眯眼，瞄准，松手...…只见那弓箭飞出去一半，直勾勾的掉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周围变得鸦雀无声，静得诡异。
　　她耷拉着脑袋，垂下手，整个人都焉了下去。
　　沈千尘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伸手，与她一起举起了弓箭。言汐面对他这突然的举动，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大脑一下空白，无法思考。手部传来温热的感觉，后背贴着宽大的胸膛，心扑通扑通的跳，接着，他又执起她另一只手，握住箭羽。
　　“眼睛直视前方，凝神看着箭靶上的红心，不要有杂念。”耳边传来一股热气，痒痒的，这怎么可能没有杂念，她做不到！
　　“看着靶心。”
　　强行拉回了自己的思绪，按照他的指示做，咻~两人一同射出了箭，正中靶心。
　　“哇！”她惊喜的蹦了起来，方才闷闷不乐的样子瞬间消失。
　　看着她那欢喜雀跃的样子，沈千尘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以后，你每日来此地练习两个时辰。”
　　言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无缘无故干嘛要她学习射箭，还要每日练习两个时辰，这是又要变着法子折磨她吗？
　　“这把弓箭不适合你，跟我走，给你换一把。”说着，自顾自的走了出去，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不过，她本来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看着他和叶青走远，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上去，“清婉，走了。”
　　清婉应了一声，走到旁边的兵器架子边，蹲下去，拾起地上那被微风吹落在地上的帕子，苦笑着，喃喃自语道：“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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