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新年快乐！

可能是今晚喝了点酒情绪上头了，也可能是被梁哲航的话一激，今晚难得多愁善感了一回，想了很多事情，梁哲航过来喊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差五分钟就0点了。

        今年就要过去了，台上的妹妹已经不唱歌了，就拿着麦跟台下的人聊天等着跨年。

        剩最后一分钟的时候李原打了个电话过来，我给挂了，刚挂了他又拨过来，这次我打算等他响到自己挂断。

        谁知梁哲航伸了手过来直接接通了电话，还开了免提，“原儿，你夏哥在旁边呢，加航哥一个一起跨年啊。”

        我撇了他一眼，刚还让我自己领会精神，现在就伸手帮我把电话都接了。

        开始倒数了，人群都在和台上的小姑娘一起倒数，梁哲航在旁边夸张地边喊着边比手势。

        这种集体的热闹很容易把人的情绪调动起来，我也笑着跟他们一起数。

        3、

        2、

        1、

        0。

        新年快乐！

        我在此起彼伏的祝福声中，在嘈杂又兴奋的环境里，很精准的捕捉到了电话里传来的李原低低的好像还带着一点笑意的声音，可能是隔着电波声音有点失真，我觉得他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被他说得很温柔，像被潮湿温暖的春风包裹着送到我耳边。

        他说：“新年快乐，陈夏生。”

        我把手机拿起来，听筒稍稍靠近嘴边，也很轻地说了一句“李原，新年快乐。”

        我把免提关了，手机靠近耳朵，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太久没聊了，哪怕隔着电话也还是觉得尴尬。

        李原也没说话就静静地也不挂电话。

        平时微信还挺能发的，怎么打电话就哑了火。

        我清了清嗓子，问他什么时候回学校，他说明天，元旦假期要复习，过完元旦就考试。

        那还折腾什么。

        当然我也只敢心里吐槽，我和他都心知肚明他自己折腾什么。

        接下来又是沉默，我听到他那边挺嘈杂的环境音隔着电流沙沙的，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我就说了一句早点休息就挂了。

        唉，没捅破窗户纸之前还能贫两句，现在捅了，感觉哪哪儿都是雷区。

        挂了电话之后梁哲航贱不拉几地在旁边说：“你们打个电话怎么别别扭扭的，听得人难受。”

        我白了他一眼，“没叫你偷听，而且没你根本就没有这通电话。”

        “人家特地从学校回来想要和你跨年的，你现在把人自己一个扔家里，接一通电话怎么了，能少块肉啊。”

        我有点哭笑不得，“人学校也不远啊，又不是从首都过来，搭地铁也就个把小时的事儿。”

        梁哲航开始学依萍说话：“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我很严肃地说：“我是不会和你对台词的。”

        梁哲航笑得弯下了腰找吧台的小哥对演去了。

        -

        元旦三天我依旧过了三天躺尸的生活，美滋滋，我的快乐从来都很简单，是个容易满足的快乐人类。

        李原好像在假期最后一天收到了我买给他的快递，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刚午睡完。

        电话一接起来他就在嚷嚷，“夏哥，谢谢你，我太喜欢你送的礼物了，谢谢你。”

        语气里的欣喜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东西，就是个耳机，我也不知道他用不用得着，但看评论很多学生买，也说好用，我看着挺合适的就下单了，直接送到他学校。

        我刚睡醒脑袋还没能正常运转，我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不客气，礼尚往来罢了。”

        他听声音察觉到了我还没睡醒，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没，刚醒了。”

        他那边好像也放轻了声音，说：“都快五点了，睡了这么久晚上还能睡得着吗？”

        “当然可以，况且我也没睡多久，就睡了两个多小时。”

        李原笑了笑，“那你晚上吃什么。”

        我很认真地跟着他的问题思考了一下，不知道吃什么，思考完才反应过来，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正常的对话了，明明前两天还不尴不尬的。

        我回他说：“随便做点吃的吧。”

        后面和李原又在说些他们学校的事，我就偶尔应两句，挂了电话才发现这个电话打了差不多五分钟。

        手机自动锁屏了我还看着手机发呆，如果李原不是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可能更不就不会接，顶多微信问他什么事，但是他这个电话来得太是时候了。

        一觉醒来夕阳铺满了房间，漂亮得让人心里空落落的，恍惚间觉得自己就会这样孤独一辈子，午睡起来一个下午就过去了，不会有人叫醒我，醒了也没人在身边，迷迷糊糊地觉得有点伤感。

        李原就在这时候来了电话，用他的快乐隔着几十公里的距离感染了我，而且他的快乐与我有关。

        这个事实就那样温暖地冲破了我的伤感，平日里守着的防线悄悄溃散了一角，我纵容着自己感受他的日常和琐碎，好像这个孤独的傍晚突然之间就变得充实了，有人气儿了。

        后来我清醒过来了，把这个下午翻涌的情绪归因于睡蒙了，下次午睡我要记得调闹钟。

        闹钟一响就只顾着心惊胆战了，没有多余的时间伤春悲秋。

        -

        假期过后就是忙碌的期末，忙着和科组老师一起出期末复习题，归纳学期考点，这样的时间其实过得挺快的，学生们考完试，老师改完试卷出了成绩排名就放寒假了。

        刚放寒假不久，我妈就让我记得喊李原去家里吃饭顺便让我回家住几天。

        我不知道李原过年和不和他叔叔家一起过，所以没敢答应我妈。

        我问了下李原，李原说跨年去叔叔家一起过除夕，然后又说初一去我家拜年，问我们家那天有没有人在家。

        我们大年初一都在家的，我就如实回答了他。

        我在家呆了几天我妈就催了我几天，让我去相个亲，说有个海归医生对我特别有兴趣，让我去见见。

        我跟我妈说：“一个医生和一个老师，咱俩在一起是要比比谁工作更忙吗？”

        陈老师喜提母上大人赏赐的一个巴掌。

        人家医生也确实工作忙，我这职业好歹有个寒暑假，过年再怎么着也能放个几天。

        他还要值班，我们凑了凑时间，被我妈做了个主，年初一晚上吃个饭。

        我挣扎：“人家李原初一过来拜年呢，主人不在家合适吗？”

        对此我妈和我爸同时翻我白眼，“你是这儿的主人？”

        ok，fine。

        我一个两袖清风的小老师确实配不上二位老总的大平层，我就是个借住的。

        但是我不在的话你们喜欢的小可爱能不能留下来吃饭都成问题哦，你们搞这一手，咱两败俱伤。

        最后在我妈只有威逼没有利诱之下，我乖巧地加了人张医生的微信，亲切地跟他约饭，并且商量了一个好吃不贵重点是大年初一还营业的餐厅。

        医生不愧是医生，温文尔雅的，听他说话感觉人家都不会发脾气。绅士又礼貌地说由他来订桌并且以早点休息结束了谈话。

        看着张医生的这句早点休息，我觉得这是我活了这么久最有说服力的早点休息。于是我放下了手机，十点钟就闭眼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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