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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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一巡,皇上自打与胤禩相认之后,心情微妙地舒畅,自然也就多饮了一些。很快喜上眉梢,这醉意也便上来了。
胤禛侧头见胤禩正低头摆弄眼前的水杯,心中讪笑道:老八这脸皮也是太薄了些,如今和朕琴瑟和谐、昭示天下,竟还这般不冷不热、不亲不近,莫不是顾忌这低下那帮没气候的兄弟?
皇上想到这里,又斜眼瞧了瞧东侧一席。果然老十正横着脖子往这边瞧,而老十四奸诈的很连眼睛也不抬,和老八一样默不作声。
胤禛兴致上来,直接抬手携了胤禩的小臂,附在其耳边低声道,“今日难得,朕就带你去见见这辈子的兄弟们。”
胤禩登时狠狠瞪了皇上一眼,他这大半天也是累了,本就是强撑着,却不成想老四又要节外生枝,心中一堵,但脸上却是笑意盎然,压低声音回道,“皇上四哥喝了这些酒,也该和臣弟回去吧。”
“回去?”皇上自顾自问了一声,便朗声笑了起来。
皇上这一笑,分坐于正殿东西两侧的后妃小主、亲王贵胄,无一不侧目注视御座。远远看去,只觉得皇上和廉妃颇为情意绵长,还在说梯己话呢。
胤禩真想抬脚踢死老四,但皇上却对此不以为然,反倒是松了手,起身端起金樽笑道,“今日寿辰,有爱卿相伴,朕心甚欢。”
皇上这话似是说与一侧王公,但眼神却直勾勾看着身畔的胤禩。
后妃小主们不明这其中深意,只各个心中艳羡嫉妒。而另一边老十和十四却是心下咯噔一声,见皇上如此表称,只怕对八哥的身份是心知肚明了。
胤禩只觉太阳穴上青筋直跳,但皇帝起身举杯,正殿之内无论品级高低皆起身迎奉,没理由他一个人稳稳坐着。因而极不情愿的伸手扶了一旁方若的手肘,吃力站起。
这一站不要紧,胤禩顿觉身下一股湿热流出。他毕竟过来三年有余,这女子月常之事还是有些感觉。胤禩心下忽地一顿,琢磨着肚子还不到六个月,显然不是破水临产,莫不是只坐了这几刻时辰,就要不中用了?
若是换了旁人,只怕这会就要哭天抢地,让抬回宫室等着太医保胎了。但胤禩的嘴角却轻描淡写地勾出一个弧度,心内叫好道:真是天从人愿。
胤禩也不声张,强忍着越来越沉的腰身,举杯与皇帝同饮。一杯过后,便听见东侧怡亲王豁然站出向皇上进了一番贺言,末了皇帝自然是要和这位亲切兄弟喝上一杯了。
胤禩今日头一次把脸转向那排兄弟,瞧着十三弟此刻一脸谨慎恭敬,知道这位最是会看老四脸色。他这一贺极好,紧接着便有亲王、郡王接二连三的恭贺一番。
胤禩正襟回座,瞧着皇上兴致勃勃的连饮数杯,却越发清晰的体察到自腹中传来的坠坠之感。
皇上越发的志得意满,才一会的功夫,转头一看,却见胤禩脸色微白。胤禛虽有酒意上头,但对身边这人的气息还是极为敏感的,见胤禩头上已是浮着一层薄薄细汗,就只他定然是累着了。
皇上赶紧宣了御辇,陪着胤禩回储秀宫了,一殿寿宴就这么草草而散。
但皇帝倒是并不记挂别人,刚下御辇,一回身便将胤禩抱起,关切道,“可是累着了?”
胤禩此刻已觉出腹内大势将去,便也不再硬撑,反倒依在皇上胸膛上恹恹回道,“四哥还不知道臣弟的身子,走两步就累了。”
见胤禩难得乖顺一回,胤禛的心这才放了放,一路打储秀宫院门口将老八抱进寝殿。
“快给你们主子更衣,叫刘裕铎进来看看。”皇上指令下了,便坐到明间的软榻上歇着,茶刚奉上,便听见内寝殿内一声惊呼。
方若一向稳重老成,却仍是难掩异色叫道,“廉主子见红了。”
啪嚓……胤禛手上拿着的盖碗瞬时落地,滚烫的茶水洒了皇上一手一身。
胤禛哪里还顾得上烫,一个箭步便冲进内寝。此刻胤禩已是换上一身素白寝衣,发髻垂下,汗正沿着乌发顺着面颊流淌而下,哪里还有方才的神采。
当皇上展眼一看,方若手上捧着的刚刚换下的衬裤,已是一片血红。
“老八!”皇上扑在床边,揽住了胤禩肩膀,手颤颤巍巍的抚上已经隆起的小腹,却有不敢轻碰,口中高声命道,“快,快叫刘裕铎进来。”
今日皇帝寿宴,廉妃伴驾。刘裕铎从一大早请了脉后,便一直在太医院的值房里候着。刚刚得知皇帝和廉主子回銮,便已起身往储秀宫这边来了。这会刚过了永寿宫,便瞧见厦公公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刘太医,快!”厦公公跑到刘裕铎跟前,喘着粗气道,“大事不好了,廉主子见红了。”
刘裕铎只觉脑袋嗡地一声,廉妃这一胎他不可谓不尽心照看,虽母体孱弱了些,但出了五月已然是稳固了。今日一早,廉主子的脉还好好的,怎的这一转眼不出半天功夫,竟能出这档子事。
刘裕铎不敢怠慢,随着厦公公一溜小跑,进了储秀宫。而这么大的动静,很快便在宫院内传送开来。
皇后自被从乾清宫遣回景仁宫,此刻正毫无生气的坐在暖榻上。留了多年的指甲,也被生生折断了,眼瞧着指尖泛起的血红。乌喇那拉氏的目中说不出是悲戚或是阴冷,但就在此时,剪秋跑了进来,惊慌中带着喜色唤道,“娘娘,娘娘!”
乌喇那拉氏一记眼刀横向剪秋,却见剪秋毫无畏色,反倒是往窗外看了两眼,压低声道,“娘娘大喜,天要亡那位。”
皇后眼中精光一现,“怎么?”
剪秋指了指肚子,附到皇后耳畔道,“廉妃见红了。”
“此话当真?”皇后经此败战,多少有些心灰意冷,而更多的是心有余悸。
“娘娘,这消息千真万确。方才储秀宫已翻了天,厦公公跑去迎刘太医,宫道上的奴才亲耳听到的。”
剪秋见皇后垂首不语,又补充道,“这消息别说是惊动了寿康宫的太后娘娘,就连还没散的王爷福晋也都听说了。”
皇后沉思片刻,眼中却无喜色,换上来的却是惊恐,“只怕皇上对景仁宫,不会善罢甘休。”
剪秋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很快也想明白了,心中顿时忐忑起来,惴惴言道,“娘娘多虑了,这是廉妃自己福薄,身子不好,留不住龙种。”
皇后拍了拍腿,摇头道,“若是真留不住,只怕皇上定然会迁怒于吉服之事。”
剪秋登时哑口无言,沉了半晌,说道,“皇上一向敬重娘娘,不会如此绝情吧。”
乌喇那拉氏冷哼一笑,“你忘了,当初年氏误伤龙胎,下场赐死,连她年氏一门也折了进去。今日,本宫祭出姐姐,皇帝非但没有半点留情,竟为了那贱人,斥純元皇后吉服不祥。你说,皇上还不够绝情么?”
剪秋闻言颓然跪倒在皇后脚边,原本最盼着储秀宫那位流胎落子,但如今这消息传来,景仁宫内却仿佛响起了自己的丧钟。
无论其他宫室如何各怀鬼胎、暗中观望。储秀宫内已是一片焦急,皇上看着刘裕铎诊脉施针,心里也无数次将这几个月来胤禩的身体状况想了一遍。
胤禛虽不愿八弟受累,但这回的寿宴也算做了完全准备,并未比平日劳累多少。皇上思前想后,今日只有吉服一事,算是意料之外,虽胤禛明白老八定然不会在这种事上费神上心,但除了此时,真真瞧不出还有其他不妥。
皇上本是在寝殿内踱步往返,但走了几步,见胤禩闭目皱眉,生怕自己再惊扰到他,便站在床头,一动不动。
“启禀皇上,微臣已为廉主子施针保胎止血,这滑胎之相暂且是止住了,只是龙胎不稳,臣还要再详参方剂。”刘裕铎自打进了寝殿,就没敢起身,一直跪着。他瞧着皇帝此刻目眶欲裂,再想想如今廉妃如日中天的荣宠,便知道这一胎若是没了,只怕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
“廉妃的胎,已近六个月,怎会不稳?”皇上心里也是极清楚,这一胎月份已大,若是再落了,只怕比上一回伤身百倍。
这一问也是刘裕铎心中的疑惑,他膝行两步,跪在皇帝跟前恳切道,“微臣需回太医院将廉主子入宫以来的膳谱、药方以及这五个多月来安胎的药渣悉数筛查,希望能找出对策。”
皇上点了点头,毕竟这刘裕铎的医术,自上辈子起就入了皇帝青眼。而皇上也断然不会相信老八会为了一件故皇后的旧衣服而动了胎气。因此溯本清源,查出根源乃是当务之急。
刘裕铎匆匆折返太医院,皇上的圣旨便紧跟着下来。命太医院上下医正、吏目无论官职高低,皆听刘裕铎差遣。很快,瓜尔佳氏自入宫以来的一切起居饮食的记载一应俱全摆上案头。
入夜时分,太医院那边秉灯达旦不说,皇上也是彻夜难眠。
胤禛只匆匆的换了身常服,便坐在胤禩床边,不敢离开。第一剂保胎药煎好,皇上才小心翼翼将胤禩的身子抱起,轻声唤他喝药。
胤禩睁了睁眼,半晌才清醒过来,在他昏睡过去的刹那他以为等他再度醒来,肚中这段孽缘必然已随风化去,但此时此刻他却清晰的感受到腹中胎动不止,仿佛那小家伙正在垂死挣扎,不愿离去。
皇上也发觉了胤禩腹中的异样,揽着胤禩的上身,让他稳稳靠在自己怀里,手拉着胤禩的手抚上那隆起的不安的凸起,语带哽咽道,“别怕。刘裕铎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朕不会让你与朕的骨肉有一丁点的闪失。”
胤禩自然不怕,却只是直挺挺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被一张大手握住,仿佛腹中的孩子听懂了金口玉言一般,竟真的渐渐安稳了下来。
在一旁捧着药碗的方若已经抹了不知多少次泪,赶紧将苦涩的保胎药递了上去。
这药比往常那些要苦上好几倍,胤禩侧了侧头瞧见皇上血丝满布的眼眸。他不知自己睡了多少个时辰,但四哥却仿佛在这几个时辰中瞬间的衰老下去。
那个平日里总是爱在自己跟前显示这辈子身康体健的雍正皇帝,恍如一夕之间从那年富力强的新生命里析出,又变回了上一辈子里那殚精竭虑的皇上。
胤禩一丝苦笑,闭了闭眼睛,他真想问问此时的四哥,即将失去一个阿哥的心痛,比失去皇位的忧恐还要噬心刻骨么?
但最终胤禩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而是一口一口将递到唇畔的苦涩汤药吞下。
胤禩深知虽这一胎还在腹中,但近况凶险。事已至此,那就任凭老四稍作缅怀与留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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