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佛塔寺

来回的不停的有小孩子奔跑打闹，时常从石柔、灵觉、敖烨三人之间穿梭来去，石柔和灵觉不免总是退让开来，免得撞倒了孩童。

　　“感觉好热闹啊，好开心的样子，凡间的城市都是这样的吗？之前在黄运城里都没感觉有这么热闹呢。”石柔边走边四处看。

　　灵觉道：“嗯，繁华的城市通常会这样，一般来说，没有天灾人祸，没有国家之间的战乱，休养生息个几十年，就会出现这样的盛景了。”

　　敖烨一直皱着眉头，耸着鼻子，偶尔吸吸鼻子，打个喷嚏。

　　“你怎么了？”石柔回头问道。

　　“味道好难闻。”敖烨冷冷道。

　　“诶？”石柔也仔细闻了一闻，“是檀香的味道吧？这附近有佛寺吗？还是有店家在家里点了檀香？”

　　“阿弥陀佛，确实是香火味，感觉这里香火十分鼎盛。”灵觉抬头向远处张望，一时间又有些迷惑，“怪了，居然找不到明显的佛光所在。”

　　“佛光？”

　　“嗯，得道者即使不施法，他所在的地方也是佛光灿烂，这里的香火既然这么鼎盛，应该是有得道高僧在才对的。”

　　“这样啊。”石柔想了想，拉住旁边一个跑过去的八九岁的垂髫孩童问道，“嘿，你好呀，大姐姐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这里有佛寺吗？往哪里走啊？”

　　那个小孩被拉住后，就停了下来，仰头说道：“你是说佛塔寺吗？当然知道啦，这里的人没有不知道佛塔寺的！”

　　“是吗？叫佛塔寺啊。那该往哪里走呢？”石柔也笑道。

　　“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然后再往山上走，就能走到了！”那孩童指着道路中央的大道说道。

　　“这样啊，谢谢你啦。”石柔松开了手。

　　那孩童立马就跑掉，继续和其他的孩童一起玩了起来。

　　石柔却站在原处，有些疑惑。她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可那种不协调的古怪感，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阿弥陀佛……”灵觉双手合十，眉头蹙了起来。

　　“怎么了？”石柔问道。

　　“佛塔寺，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数千年前一个很有名的大寺，但当时妖孽横行，这个寺庙应该是被人毁掉了才对。”

　　“嗯？”闻言，石柔低头思索了一下，又拉住路过的一名少女，“这位姑娘，你好，我们是外来者，请问这座城叫什么名字啊？”

　　那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被石柔拉住之后也立刻停了下来，回答道：“这里是通天城，佛塔通天，所以叫通天城。”

　　“对！”灵觉道，“那座被摧毁的城，确实是叫通天城。”

　　“谢谢。”石柔松开那名少女。

　　那名少女也径自离开了。

　　可这干脆利落的态度让石柔实在是觉得古怪：“要不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也好。”灵觉点点头。

　　三人来到街边一个卖豆腐花的小摊，小摊的店主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大叔，身材中等，肚子滚圆。

　　“老板，来三碗豆花。”灵觉说道，同时对石柔和敖烨解释，这是凡间的人们十分喜爱的一种食物，还简单地讲解了它的做法。

　　“好咧！两个铜板一碗！”店老板殷勤地应道。

　　灵觉将手伸向腰间的钱袋，石柔却先一步阻止了他。

　　“老板，给你钱！”石柔掏出几块灵石，递到了店老板身前。

　　那店老板看着碧透的灵石，呆了一刻，立即将灵石收起来：“好咧！客观您坐，就来——！”

　　店老板张罗着从木桶中舀出豆腐花，在瓷碗中放上勺子，端到了石柔等人的桌上：“您几位慢用！”

　　石柔和灵觉对视一眼，都发觉了其中的古怪，没有哪个普通凡间的小店主会错将灵石当成铜板的。

　　这个地方，绝对有古怪。

　　而且石柔想起，之前拉住过的一个孩童与一名少女，两人在被拉住时的反应如出一辙，立即停下来，然后回答她的问题，好像早就被安排好了这么做一样，是出于本能，而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在回答完她的问题后，也立即离开，半句客套话也没有说过，更别提突然被陌生人拉住的些许惊慌之情了。

　　敖烨端起了碗中的豆腐花，仔细地端详起来。一般他对修真界的食物都没有兴趣，更别提凡间界了，不过这碗豆腐花却让他起了探究的心思。

　　尝试性地将豆腐花端到嘴边，喝了一口下去。

　　下一刻，敖烨面色一变，“噗”的一下，将嘴里的豆腐花全都吐了出去！

　　“怎么了？”石柔一惊，问道。

　　“你自己喝。”敖烨的脸色有些难看。

　　石柔惊疑，莫非这豆腐花有问题？她也端起豆腐花喝了一口。

　　与敖烨一样，石柔也骤然将口中的“豆腐花”吐了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豆腐花，而是冰寒刺骨的灵气！”石柔的神色一凛，目光如电，骤然射向店老板。

　　可店老板完全跟没事人一样，还在张罗着他的小摊，然后对外面的人叫卖着。

　　灵觉也同样尝试了一遍，脸色变得凝重。这碗中的豆腐花，在碗里的时候确实还是冒着热气的豆腐花，可到了嘴中，立即就变成了无比冰寒、仿佛能将神魂冻住的冰寒灵气，直窜入体内！若不及时吐出，恐怕还会被寒气入体。

　　可是在将这口寒气吐出后，它又变成了洒落在地的豆腐花。

　　实在是太怪异了。

　　敖烨神色一冷，起身一把揪住那店老板的衣领：“凡人，给我解释。”

　　那店老板神色莫名，被揪住衣领之后，终于露出惊慌之色，结结巴巴道：“客、客官……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客、客官……”

　　敖烨却有些烦躁，这个凡人好像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自己在无理找茬一样，他最讨厌这种孱弱无力、还想妄动阴谋诡计的生物！

　　敖烨一把将那店老板推开，手中灵光一闪，弹指而出！

　　“不可！”灵觉面色大变，伸手阻拦，却被敖烨法力一阻，拖延了他片刻。

　　“你！……阿弥陀佛。”灵觉痛心疾首，忍不住阖上双目。

　　“灵觉，快看！”石柔出声叫道。

　　在三人的注目之下，那被敖烨法力击穿的店老板忽然消散，变成了一团散开的灵气，然后在法力透过后的瞬间，又重新凝聚成形，化作了原来的那个店老板，身体上半点伤痕都没有。

　　不仅如此，那店老板也完全没有被人袭击过的意识，呆愣片刻后，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继续摆弄他的小摊，吆喝叫卖起来。

　　这就显得诡异之极了……

　　石柔、灵觉、敖烨三人相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棘手。

　　敖烨出手最快，飞速的用法力成片地攻击了街道上的行人，灵觉阻之不及。

　　可下一刻，那些被法力击穿、打散后的行人，全都又重新凝形。

　　接着敖烨又如法炮制，对街道和房屋进行攻击，所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

　　灵觉的神色从惊慌、愠怒变为震惊、疑惑，最后转为凝重。

　　石柔道：“难道我们是坠入了幻阵？看起来也不像，若是幻，却并未因我们的心而生出变化，若非幻，那么这如梦如幻的景色，又算是什么？”

　　“如梦如幻……”灵觉喃喃自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嗯？”石柔疑惑。

　　“不，没什么。”灵觉摇头，“或许我们所在的世界，无论是修真界或是凡间界，本身就是一个大梦幻，只是我等看不穿罢了。”

　　“呃……”灵觉所说的这些佛语，石柔并不太懂。她只知道上天确实有天道，天道好还，因果不虚！

　　轰隆！

　　这一念起，石柔的心境陡然变得无比开阔！仿佛堵塞了多年的长河终于被疏通，大江奔腾，汇流入海，浩浩汤汤，令见者心惊。

　　无数的灵力涌入石柔的身体里，天地之间，原本充盈而稳定的灵力忽然飘荡了起来，无数的街道、人影，在这一刻都变得有些模糊，似乎要消散，又重新凝形。

　　没错，这世间有因果，因果不虚！

　　石柔双目大开，天地自有平衡之道，平衡就是道，平等亦是道！

　　这冰寒的灵力为何不能摄取？难道它不是道？

　　不，它也是道！

　　石柔手一招，洒落在地的豆腐花，忽然化作了冰蓝色的雾气，飘入到石柔的手心，不断转化，最终变成了灰蒙蒙的混沌元气，没入了她的身体里。

　　见此情景，石柔目光一亮。

　　天地万物，本就在五行之中，五行相生相克，但也可以相互转化，因为天地之间自有平衡之理，找到了平衡的所在，就可以生化万物！

　　平衡！

　　这就是石柔所悟的道！

　　“石柔？”

　　在一切终于回归于平静，城池与人影也稳定下来，不再模糊之后，灵觉才出声询问，语气中饱含关心。

　　石柔睁开眼，露出灿烂一笑，大叫道：“灵觉！我懂了！”

　　“嗯？”灵觉疑惑。

　　“我懂了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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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觉一怔，眼睛中骤然露出惊喜：“阿弥陀佛，这真是恭喜，可喜可贺。石柔你不仅修为增长，还能悟得己身之道，可喜可贺。”

　　“哦？修为增长？”石柔查看自身，发现自己果然已经到了金丹初期的圆满，随时都可能突破到金丹中期。甚至，若不是此地灵气有限，她现在已然突破了金丹中期。

　　“这里的灵气真是太难吸收了，我刚才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跟我抢灵气呢。”石柔微嘟嘴巴，样子显得十分可爱。

　　“哼。”敖烨冷哼一声，根本就还没晋级到金丹中期，高兴个什么劲？就算晋级了，也不过是金丹期而已，有什么好得瑟的？

　　“不过我刚才在感悟道的时候，也捕捉到了一样东西。”石柔道。

　　“哦？”

　　“嗯，就是佛塔寺，上面有我比较在意的事情，我们直接过去吧。”

　　就在石柔、灵觉、敖烨三人离开不久之后，另一个人闪身出现在刚才他们呆过的地方。

　　那名身着紫色云纹袍的男子眼中流露出一丝耐人寻味之色，咂嘴道：“哎呀呀，果然不错，那个丫头所在的地方，就是会出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呢，呵，真是有趣……看来这次，或许不会白来了……”

　　人影一闪，那个男子消失在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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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塔寺。

　　通天城香火最旺盛的，也是唯一的一座佛寺。

　　城中每一个人都知道佛塔寺，每一个人都参拜过佛塔寺，通天城的人若是说自己没有参拜过佛塔寺，那恐怕全城的人都会不待见你，将你视为异端。

　　并不是盲目的崇拜，而是因为这是一座古老而庄严、所有人喜爱的佛寺！

　　从外地来到通天城的人，通常也是来参拜佛塔寺。

　　石柔、灵觉、敖烨三人虽然并非是特地来参拜佛塔寺，但他们还是到了这个地方。

　　古老的佛寺占地极广，红墙黑瓦，楼阁高耸，佛寺的外面跪拜了许许多多的人。

　　这些人并非不进寺内参拜，而是一步一拜，这样边走边拜来进入佛塔寺，以示虔诚和尊重。

　　所以佛塔寺门前偌大的地方，不是有人起身然后再跪拜，像这样径直走到佛塔寺门前的，也就只有石柔三人而已。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这些人全都是灵力结成的虚影，他们三人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及。

　　然而，出乎三人意料的是，佛塔寺的门口，还有一个扫地僧。

　　那名僧人的身材颀长，气度温雅，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握住扫帚才柄，十分缓慢的又温和地扫着门前的落叶。

　　然而，佛塔寺外种了几棵高大的古木，古木上满是枯枝，只要风一起，立即就会有落叶飘洒落下。

　　他若是这样不停地扫下去，恐怕永远也扫不完。

　　不知道为何，石柔忽然想起了一群人，一群同样做着扫雪工作的十三峰的那些修士。

　　与他们接触得久了，石柔也了解到，他们其实是在修行，扫雪就是修行。

　　这么说，门前扫落叶的这名僧人，或者也是在修行？

　　无端的，石柔产生了与之交谈的兴趣，虽然明知这些人都只是灵力化作的虚影罢了。

　　“小师父，你好……”石柔上前问道。

　　那名僧人在听到石柔的声音后，转过身来，温宁的目光对上石柔清澈中带着好奇的视线。

　　“咚！”

　　石柔的心狠狠一跳。

　　不可思议的神色在她的面上显露出来。

　　“你，你……”石柔双目大睁。

　　那名僧人的神色原本很温和，然而，在看清石柔的样貌后，也惊了一下，随即快速地低下头去：“阿弥陀佛，施主好。”

　　石柔却猛一转头，看向身后的灵觉，发觉灵觉面上也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敖烨更是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道：“长得真像，到底谁是谁啊？别不是被掉包了吧？”

　　不错，这名僧人的相貌可以说是和灵觉如出一辙，一样的俊秀，一样的温和，一样的柔美。

　　两个人对立之时，就仿佛面前有一面镜子一样。

　　“你……”不知为何，石柔的心中突然产生一丝心烦意乱之感。

　　这名和灵觉样貌一样的僧人的出现，让石柔莫名的有些心悸，像是遇到了最不想要遇到的人。

　　这种感觉来的奇怪，来的突然，让石柔措手不及，她匆匆地冲这名僧人一点头，然后用几乎有些慌乱的速度快速地踏进了佛塔寺的门槛，身影没入了佛寺之中。

　　“石柔！”灵觉虽然还有意再与这名和他相貌相同的僧人交谈几句，但见石柔举止怪异，担心她会出什么事，也匆匆对这名僧人合十，追入佛寺中。

　　敖烨则绕着这名僧人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哼了一声：“怪人。”也进入寺中。

　　就在石柔三人接连入寺之后，那名僧人才将一直低垂的脑袋抬起，眼帘依旧垂着向下，低语了一声：“阿弥陀佛。”

　　神色之间，流露出一丝不知是解脱还是痛苦之意。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执着扫帚扫地起来。

　　“嗨！慧通大师，又在扫地啊。”那紫袍男子身形一闪，出现在佛塔寺外，笑着对这名僧人打招呼。

　　名为慧通的僧人却眼皮也没有抬，神色也变得有些淡漠：“你又来了啊，陆尘。”

　　若是石柔和灵觉等人见此一幕，就会发觉，此名僧人和其他那些由灵力所化的“虚”人不同，而是真真切切、有实在感情和自我意志的人！

　　“哈哈，是啊，以前每次来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收获，感觉这次会不一样哦。”陆尘笑道。

　　“还是说……慧通大师你不乐意？”

　　“阿弥陀佛。陆施主想要得到什么，又与我何干？”

　　“是么？”陆尘轻笑一声，眉毛一扬，试探地道，“那如果是石柔呢？”

　　嘶！

　　锐利的目光，如刀，如剑，如最尖锐的利器，刺痛到陆尘的身上！

　　陆尘双眸危险地一眯，继而又轻轻笑道：“有趣，有趣，那个丫头到底要给我多大的乐趣？哈哈哈……那好，我进去了，慧通大师你慢慢在这里扫地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陆尘大笑着进了佛塔寺。

　　慧通大师年轻的面容上，眉头骤然蹙起，攥着扫帚的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发白。

　　最后，却还是松开了手，仰头看向寺中高高的佛塔，长叹一声：“一切都要开始了……”

　　寺中。

　　石柔入寺最早，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寺中缓缓行走。

　　“怪了，外面倒是人很多，里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转过了几个回廊，经过了几个佛堂，佛堂里供奉了佛菩萨，有些石柔能辨认出来，有些却不甚了解。

　　佛寺之中，不仅没有烧香拜佛的平民百姓，也没有敲钟念经的和尚师父，偌大的寺庙里空空如也，除了殿中的佛菩萨以外，石柔什么也没看到。

　　不弱，石柔还是注意到，每一尊佛菩萨像的前面，香炉都摆得端端正正，其中插着未烧完的香。

　　原本她想要拿起来仔细端详和查看一下，可不知怎的，脑海里划过了灵觉的身影，想到如果是他，必定要喝止自己乱动这些东西，所以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不过石柔没有注意到的是，若是在其他地方，她未必会这么听灵觉的话。

　　不过石柔还是找了古树下一颗不大不小的时候，挥手一道灵力击打上去。

　　“碰！”石头顿时炸碎开来，裂成了无数小瓣，而且并没有再凝聚回去。

　　“糟了。”石柔心中一跳！

　　“不是吧……外面的都是假的，就这寺庙里的东西是真的？啊呀，破坏寺里的东西了，他该不会生气吧？”

　　石柔的脑海里又浮现了灵觉的身影。可奇怪的是，她有些捉摸不透，自己想到的到底是灵觉，还是寺庙门口见到的那个和灵觉相貌相似的和尚师父。

　　“对了，都忘记问他的名字了……”石柔自语，带着些许遗憾。

　　“不过灵觉和敖烨居然没有跟上来？真是奇怪。”

　　冷不丁的，石柔想到，或许他们不是没有跟来，而是跟自己一样，都迷失了方向。

　　又在寺庙里转了许久，石柔有些心烦气躁。

　　虽然这佛塔寺确实是很大，但也没大到她转不完、找不到人的地步，甚至可以说，她已经围绕佛寺转了好几圈了，每一次都回到同样的地方。

　　“或者，去那座塔里看一看？”

　　石柔回身望着佛寺东部那座高塔，塔身庄严肃穆，塔高十几丈，并不是真的很高，但是与周围那些只有一层的大殿相比，这座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塔的名字叫做，“罗汉塔”。

　　石柔犹豫了半晌，忍着心中那莫名的不情愿的情绪，起步前行。

　　“算了，还是过去看看。”

　　罗汉塔。

　　等真的进入了罗汉塔中，才觉得此塔当真巍峨高耸，人一入内，就会无限感觉到自己真的极其渺小。

　　敖烨是第一个踏入塔中的人，不仅如此，他心中还毫无芥蒂，这里的佛寺造型如何，他完全不在意。不过令他觉得有些扎眼的，就是这座罗汉塔。

　　就在敖烨进入这座塔后，另一个人也紧跟着进入了罗汉塔。

　　“是你。”敖烨忽然停下脚步，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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