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050章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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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打狗
说起哥哥的这门亲事,方长誉真是鬼火冒。
她父亲还是兵部侍郎时,方、赵两家倒是和和气气。
数月前,方家出了大变故,方谨行与方长至二人都不得不离京赴任。
既有婚约,方长至害怕这一走耽误了姑娘,便提出立刻大婚,迎娶赵怜月,婚后带她一起去青州赴任。
赵家这时就全然变了脸,瞧不上方家了,也舍不得女儿去青州,不仅不同意立刻大婚,甚至还提出干脆解除婚约。
方家父子离京走得匆忙,这事儿就不了了之。
换作旁人,方长誉可以理解,毕竟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可是放在赵家身上,方长誉就是气不过。
赵怜月患病,大夫说缺一位药引,方长至便飞奔去关外给她寻。
赵怜月的哥哥不成器,寻常赌坊不够他消遣,非要去那地下黑赌坊,欠了高额赌债,被黑赌坊的主人追着打。黑赌坊的人要钱不要命,赵家生怕传出去影响了名声仕途,拿钱了事,还可怜兮兮地求方家帮忙。
方家也不是富豪,东拼西凑,方长至为此还管李兰玉借了钱,才帮赵怜月哥哥收拾了烂摊子。
直到现在,方长至也还没还清李兰玉的债。李兰玉不催,可方长至不敢不放在心上。
方长誉很气,这笔账不该赵怜月嫁过来跟哥哥一起还吗?
哥哥也是傻,说什么既然当时是心甘情愿帮忙的,又怎么能事后挟恩图报,还逼着人家许嫁女儿。
如今这婚约又还在,不咸不淡地摆在那儿,真是碍眼。
“白露,你问这做什么?”
白露道,“我为了躲村霸,求着方公子收留,我担心自己给他惹麻烦。我知道,官宦人家的子女,大多是早早定了亲的。有些事,是要避讳的。”
“你多虑了。”
“方公子很喜欢赵姑娘吗?”
“从前他倒是想娶赵怜月,现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有数月没见哥哥了。”
“原来如此。”白露脸色黯淡了许多。
难不成白露喜欢哥哥?
方长誉心想,这个白露虽然出身乡野,但是比起那些躲得快的,她可有情有义多了。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她那死心眼儿又重规矩的哥哥,是不是还要娶赵怜月。
方长誉命人在楼下仆从们的房间里收拾出了一间,专门给白露住。
“白露,你先委屈委屈住这儿,咱们很快就要回王府里,回去就宽敞了。”
“都好都好,我在哪儿都睡得着。”
“要是母亲他们还在京城,哥哥绝不会让你在这儿。”
“我懂,方公子是为了我好。”
白露打量了一圈,这蕉雨汀屋里屋外都是貌美如花的侍女,加起来有十多个人,她被这排场镇住了。
京城的贵人就是不一样,连侍从都比一般人强。
晚上,朱启铎回来了,看见屋里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子。
“这谁?”
白露见到了真正的主子,赶紧福身行礼。“民女给殿下请安。”
方长誉赶紧向他解释道,“她是我哥哥带回来的姑娘白露,她是哥哥的救命恩人,她来京城避难。殿下,哥哥拜托我照顾她一下,可以吗?”
朱启铎心想,人都弄来了,还假模假式地问他。他要是不答应,还显得他小家子气呢。
呵,以后王府真是她当家了。
朱启铎没接话,方长誉又问一遍,“殿下,可不可以嘛?人家千里迢迢来京城,很可怜啦。”
朱启铎想了想,回道,“未来嫂嫂,你是该尽心。”
白露听到他这句未来嫂嫂,顿时脸红了。
方长誉捂嘴偷偷笑,“殿下,你也这么想呀!”
朱启铎盘算着,方长誉当初进王府实在不那么风光,甚至有些寒碜,方家人怎么可能没意见呢?如今,他先把大舅哥方长至的私事安排好,回头大舅哥也能帮他说两句好话。
歇了两晚之后,方长誉明显感觉朱启铎看她的眼神,仿佛饿狼盯着食物。
终于到了第三日,朱启铎再忍不了了,又把她抱去床上,扒了她的小裙子。
在其他事情上,他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可在这事儿上,他还是个新手,他乐得一边探索,一边观察她。
方长誉思绪有点乱了。
要是将来王妃不是她,那她今日是在给谁做嫁衣?
一想到这儿,她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让他认真看着自己。
“怎么了?还是疼?”
方长誉委屈巴巴道,“可能会怀孕的,怎么办?”
朱启铎伸手抚摸她的额头,“怀了就生,咱们生个小世子。”
“我生的不叫世子。”
“是。我说是就是。”
“真的吗?你不能诓我。”
“当然。”
方长誉这下才放心了。
第二天,皇帝把朱启铎请去明徽堂喝茶。
皇帝见他来了,热情招呼道,“启铎,你来了呀。”
朱启铎往堂下的椅子上一坐,“皇兄找我何事?”
皇帝起身走下堂来,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开门见山道,“聊聊你的婚事。”
朱启铎问,“我的婚事怎么了?”
皇帝问他,“听说前些时候,你还约了秦玉璃游湖,还送她礼物,秦家以为你有意结亲,怎的最近没下文了?”
朱启铎回道,“那段时间,跟我家小方闹了些误会,以为她不肯与我过了,心灰意冷罢了。不过,她现在可乖了。”
他这么说着,脸上就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皇帝还从来没见过他这痴汉样子。
皇帝道,“秦玉璃对你有心,整日茶饭不思,前两日还病了。她爹宠爱女儿,看得着急,所以他托了皇兄递话,诚恳地希望你娶秦玉璃。”
这老东西还想占他辈分便宜!秦家一个太后、两个妃嫔和一个驸马,尤嫌不够?
秦玉璃和秦家人有些不同,规矩本分,他倒是不讨厌,可也没有喜欢。
朱启铎回绝道,“皇兄,我不喜欢秦玉璃,我不会娶,请您替我回绝。再说,秦家与皇室的姻亲关系,已经够亲密了。”
皇帝道,“知道了,我会替你传话。不过,你的婚事一直定不下来,这也不是个事儿。”
朱启铎笑道,“皇兄要是真操心,就拿出天子的威严,为我和小方操办婚事吧。我是想定下来的呀,问题是秦狗在阻拦呀。”
皇帝想了想,“顾先生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等他回来重掌了礼部,帮你费费心,你的婚事或许就能定下来了。”
朱启铎道,“其实我和小方的婚事简单,我是非她不娶的,她也很乖,没有催我,我母后与母妃都很满意她,大不了就是拖一拖而已,好菜不怕晚。倒是皇兄啊,应该比我更期盼顾先生回来吧?”
皇帝竟然无言以对。谁都看得出来,他想立庄妃为皇后,可诚如朱启铎所说,他的困难明显要比朱启铎大得多。
郑太后和王太嫔多通情达理呀,她们又喜欢小方,巴不得朱启铎与小方这个儿媳妇早早大婚呢。而秦太后呢,横看竖看都是看庄妃不顺眼的,先别说同不同意立皇后了,没把她赶出宫就很克制了。
皇帝很郁闷呀,两位太后都是做母亲的人,郑太后怎么就能体谅朱启铎,尊重朱启铎的心意,没有非要把郑家姑娘塞给朱启铎呢?而他的母亲,怎么就丝毫不在乎他的感受呢?
皇帝严肃认真地问朱启铎,“老弟,你觉得皇兄立庄妃为皇后这事儿,有可能做到吗?”
朱启铎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皇兄,您先帮我把我和小方的婚事办了,回头我、小方、我母后还有郑家,都一把子支持您立庄妃为皇后。”
皇帝顿时来了精神,“就这么说定了。老弟,皇兄高低要帮你把你的婚事办成了!”
朱启铎笑,这老哥从小到大忒能糊弄事,啥都不往心里去,如今谈到庄妃,他未免也太积极了。
真是不容易啊。
这天晚膳过后,夜幕降临,朱启铎牵着方长誉的手,去湖边散散心。
两人沿着湖边散步,朱启铎倒是慢悠悠地踱步,方长誉活泼得就像只飞舞的小蝴蝶,在他身边来回穿梭,一会儿看看路边花,一会儿拉拉他的手。
侍从们保持着距离跟在后头。
方长誉摘下一朵牵牛花,坏笑着踮起脚伸长了手,给他别在耳朵上。
一个没站稳,扑在了他身上。
朱启铎柔柔地摸摸她的头,“胡闹。”
方长誉抬头看着他,“殿下,你好高,腿好长。”她转身绕到他身后,“殿下,背我!”
朱启铎无奈地蹲下,把她背起来。
方长誉在他背上,视线突然拔高了好多,她看旁边的侍女们变矮了,兴奋不已,“哇,哈哈,好高呀,终于知道你看我们是什么样了。”
身后的侍从们,看着二位主子腻歪,窃窃私语。
云绯道,“也就是咱们侧妃娘娘胆大,才敢让殿下背。”
沉碧附和,“是啊。你们看殿下背着侧妃娘娘,像不像背着女儿?”
珊瑚笑道,“殿下若是有了小郡主,还不知要怎么宠呢。”
浅冬不得不提醒她们道,“别说了,殿下能听到。”
恍然想起自家主子五识惊人,侍女们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朱启铎压根儿没留意身后侍从,因为头顶上兴奋的方长誉都快把他耳朵震聋了。
朱启铎停下脚步,“去画舫里躺会儿。”
“你累了吗?”方长誉有些诧异。“这才走了多远?”
他毕竟是军人的体力呀。
朱启铎默不作声。累?一会儿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累。
朱启铎挥挥手遣走侍从们,把她放下来,拉着她走上了小画舫,划到了湖中央。
两人躺下来,打开窗户看风景,方长誉“嘎吱嘎吱”地吃着糖。
朱启铎突然撑起手臂,看着她,“曼曼,能不能让我也尝尝甜的滋味?”
“嗯。”方长誉捏起一颗糖喂给他。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怎样?”
朱启铎伸手摸摸她的脸,“你知道的。”
方长誉立刻羞了,“那……回去吧。”
得到了她的应允,朱启铎等不到回去,将画舫窗户关上。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这是为她精心准备的陷阱。
秦太后手下有两个内侍,李娟与李衰兄弟二人,此刻在湖边巡视着。
“你看湖里是不是有条船呀?”
“还真是,好像还点了灯。我怎么看着,像是哪个侍卫和宫女在船上乱来。”
“对。”
“走,咱们去逮人。敢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做这事儿,这还能忍?”
两个内侍立刻找来一条船,风风火火地划过去抓人。
“谁在里头?赶紧穿好衣裳出来!”
船里头传来一声男人的训斥,“找死吗?”
“哎呀,是安王殿下。”
“安王殿下恕罪!”
“哪儿来的腌臜玩意儿,有多远滚多远!”男人的低吼声里透着不耐烦的杀气。
李娟与李衰没想到,他们打扰了安王殿下办大事,一个吓得腿软,一个直接就吓尿了,狼狈地逃回岸上。
李娟与李衰因着是秦太后的狗腿子,素日仗势欺人,可没少干这恶心事。
但凡哪个宫女和侍卫多说了一句话,这俩腌臜玩意儿就跟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似的,都要记在小本子上,跳梁小丑一般,巴巴地赶去秦太后那儿邀功。
李娟与李衰已是没根儿的东西,心理阴暗,又欺软怕硬,还爱记仇报复,满宫上下都盼着李娟与李衰暴尸街头。
许久之后,画舫安静了,湖面也归于平静。
女人有点迷糊,无力地嗔怪他,“都怪你!让你回去你偏不。”
“哈哈哈哈……”男人朗声大笑。
十年来,他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快乐。小美人略显生涩,却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曼曼,今天开心吗?”
“人家困。”
“好,咱们回去歇息。”
小画舫终于靠了岸。
朱启铎用外袍罩住她,抱她偷偷摸摸地回了蕉雨汀。
把小女人安置好了,朱启铎才叫来李松霖,“去传本王命令,那两个腌臜玩意儿狗东西,一人杖责二百,只许打残,不许打死了。”
李松霖道,“殿下,李娟与李衰这两个腌臜玩意儿,是秦太后的狗腿子。”
朱启铎道,“本王打的就是秦太后的狗腿子。”
“是。”
本来,李娟与李衰两个内侍,在进宫时就已经挨了一刀,已经是半残废了,这回又挨了杖责二百,两个人是彻底成了残废了。
李娟与李衰残废了的消息传开后,满宫上下竟无一人觉得安王殿下手段狠辣,反而都称赞安王殿下,替他们出了一口素日的恶气。
而他们的主子秦太后呢,问都没问一句。毕竟,狗腿子腌臜玩意儿在任何人眼里都不是人,又怎么会被主子看在眼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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