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杯

第三天了。无论是家属还是亲朋。都略显疲态。陈冲面对那些给自己安慰，要自己节哀的人都已麻木。除了参加魏老道必要的“道场”，其余时间更多是充当着组织人打牌的角色。大家谈论的话题也渐渐偏离了“正主”。元猛一干“东道主”甚至直接拿出了纸笔讨论起了现有成员在场上的位置分配。

            “二丧，以前爪过球没有。”元猛问。

            双喜熬了几天的夜，无精打采回答，“没有啊，又没上我的身，我还得上场？再说了，跟谁踢？”

            元猛直接略过了双喜的提问，“这次有牟川兄弟的加盟，我们可谓是如虎添翼，对了，牟川兄弟，你能拉几个人进来？”

            牟川尴尬一笑，“我？我是被超姐，哦，就是那个高个子，霸气外漏的美女给硬塞到你们这里的，我就一个人。以前打后卫，后腰也行。”

            元猛认真点头，“哦，后防大将！”

            牟川听到元猛毫不吝啬的安名头，连忙摆手，“猛哥，我就是一打酱油的，可别啊！”

            元猛再次忽略，用笔在纸上修改着什么，因为没人说话，直到停下笔后，才缓缓到，“小刀和小剑还是左右边后卫。你们可攻可守。位置不变。和尚可以提起来打中场跟水生搭档。劈人先守一下门。放心，我是中后卫，要跟你单打独斗得先过我这一关。牟川兄弟连接一下后卫和中场。”

            元猛接着说，“陈石兄弟一直是前锋，据说也是科班出身！我们的进攻就交给你和二丧！”

            双喜瞥了瞥嘴没有说话，魏永全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掐着自己的手指问，“猛哥，满打满算才九个人。”

              “我听说正式比赛是十一对十一吧？”双喜用肩膀捅了元猛一下，“猛哥，要打大仗了？”

            元猛回头，“你这表情？怎么感觉不关你事儿似的？”

            双喜冷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抬眼一瞪杜杰，“那个灾贼，还不现身？！”

            杜杰立马换了副表情，“随你怎么叫。那个戏里不是有句话嘛，叫，老子的队伍刚开张，，，，，”

            双喜打断，“是啊，就这几条破枪。”

            元猛见牟川去了厕所，朝着杜杰说，“老怨，那个牟川怎么样？”

            怨念生回答，“一般，半个你左右。”

            元猛摇头，“真正的宁滥勿缺，也是个好兆头，毕竟开始了。”环顾了一下剩下的人，元猛继续，“已经和市里的球队约好，本周末和他们比赛。牟川联系的人，二丧，你也别说风凉话了，前几天不是让你找人吗？人呢？”

            双喜四下张望，将赵公子从三儿身边提到了元猛身边。

            元猛夸张的点头，“成绩斐然，出去一天就能有收获，不错不错。那个传说中的胎神就是你吧？这不就有十个人了嘛！好事，好事！你跟牟川兄弟打后腰！”

赵公子委屈地望着元猛，“猛哥，既然上了你们的船，打哪个位置不重要，可我那个小名？要不是昨天喝大了，是吧？”起身给在场的众人一个鞠躬，“劳烦各位保密！保密！”

            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胎神！把桌上的烟给老子扔过来！说你呢胎神！别装作没听见，还有第二个叫胎神的吗？”正是路过的门二爷。

            赵公子赶忙将烟递了过去，没有再说话，蹲在三儿的身边帮他挠痒痒。

            元猛翻了翻小本本，又修改了些东西，将它递给了回来的牟川，“牟川兄弟，暂时就是这些，你先交给那个，超姐。”

            牟川茫然接过，茫然点头，茫然离去。

            双喜疑惑道，“猛哥，我看你那意思，好像是个人就行？”

            元猛紧皱眉头答道，“想什么呢？说实话，能到这儿的都不是凡人！”

            双喜习惯了“龙潭”的不靠谱，赵公子举了下手，“那个，猛哥，我能问问我的作用吗？”

            “怨念生”拍了拍他的肩头，“小子，你有大用处！”

            赵公子警惕而疑惑道，“不是说不让我偷了吗？”

            双喜喝到，“胎神你闭嘴，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住？服从安排！”

            赵公子立马回答，“好的！”

            双喜接着问元猛，“猛哥，我能问问我的作用吗？”

            元猛一时语塞。怨念生解围道，“小子，你有大用处！”

双喜将早就捏手里的板凳冲他扔了过去，杜杰捂住被砸实在了的额头大叫，“二丧，是我，别开枪，，，别开炮，，，！！”

            双喜停止了攻击冷笑，“跑得还挺快！”

            杜杰揉着头语重心长的跟双喜说，“二丧，以后能不能别动手，你确定那个他有痛觉？拿我撒气算个什么事儿啊？”

            双喜将手里的板凳塞到杜杰屁股底下，“这不是没忍住嘛？”

            杜杰幽怨到，“我严重怀疑你就是冲我来的，”众人点头。双喜怒视着他们，“不能够，你是我亲生的兄弟！”

            众人摇头。

            双喜突然问到，“灾贼，你是凭哪样知道谁是你要的适合的人的？”

            “怨念生”犹豫了一下道，“以你的智慧，这还真不好跟你解释！你别动粗！我这么说吧，你们每一个人如果用数据来阐述，从0到100，我能用数字给呈现出来！”

            双喜来了兴致，瞪大了眼珠等着下文。

            怨念生也不含糊，接过元猛的纸笔。将众人的姓名画在了纸上，“顺便”标出了一些数据。完事儿以后杜杰喃喃自语，“这？是越高越好还是越低越好啊？”

双喜抢过来仔细看了一下，元猛最高，80。牟川40。史刀史剑65。陈石70。魏永全60。敖水生没有数据，打了三个问号。杜杰18。艾双喜5！“靠，连三儿都有13！这玩笑一点儿不好笑！我信你我是那个！”

            双喜边说边扔掉了手里的“战力图表”。想了想，又捡起了“战力图表”，看着“胎神”的数据，“10--99”。满脸疑惑！

            怨念生冲双喜挤眉弄眼，“慢慢来，你会越来越有用的哦！”

            牟川在病房里仰面朝天，咽下一口苹果的他自言自语，“招谁惹谁了哟，就算是余教练的球队解散了也不能把我推向火坑的说哦！哦，哦，  哦，”

            林佳将削好的另一半苹果塞进了他嘴里堵住。然后问，“他们真有你说得那么糟糕？”

            樊歌尧哼了一声，“反正看着不像什么正经人，小佳佳，你可不能到那儿去！”

            墙角处吃着苹果的男子合上了手里的本子，从阴影里走出的他拥有一张“绝美”的脸庞，不得不说是一张幼儿园到敬老院都能通杀的面容。特别是那个长得恰到好处的鹰钩鼻，对整张脸的布局都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他笑着对樊歌尧说，“别整天绷着个臭脸，我可是最喜欢看你笑了。”

            林佳俏皮的打趣，“就是，歌尧的笑，李响要！李响就要歌尧的笑！”

            男子拍了拍手，“嗯！好诗！好诗！”

            牟川做出呕吐状。冲男子说，“师兄啊，我超姐对小佳可是情有独钟，你这算是第三者插足啊。”

将本子扔到牟川脸上，名叫李响的男子压了压余江的被子，“老师，您安心养病！龙潭我替你去！不过您得答应我，如果到最后我的评测不达标，您可不能强来！”

            余江点头，问向林佳，“小强那边？”

            林佳笑着说，“钱都交了，他们两兄弟已经配型成功。有干爹在，医院很上心，小金医生也表示能亲自参与手术，你就放心吧！”

            余江长出了一口气对李响说，“你好好带那帮人，等小强好起来。”

            没等李响答话，樊歌尧冷冷的说，“是啊，等他好起来，您又拉来踢球，他妈又来上吊，吊完又让那人给你搭立交桥！”

            此时，一个圆滑的“地中海”脑袋探进了屋里，“儿啊，是不是叫我？”

            樊歌尧嫌弃地将头扭向了窗外。

            樊胜将床上的牟川提起来丢到一边，自己大大咧咧坐到了床上。李响跟老头儿“嗨”了一声算是打招呼。就听樊胜说，“我联系好了啊，这周末到龙潭去帮你试水！别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老子不好这口！”

            樊歌尧冷声到，“或者好好说话，或者从这儿消失。”

            樊胜嬉皮笑脸的继续，“还有啊，你们听说了没有，甜城市要开展为期四个月的治安整治，说穿了就是扫黄！儿啊，听我说完，我现在可正经了，真事儿！然后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那帮夜场的老板为了不让手里的小，额，大姐们闲着，竟然组织了一个足球邀请赛！反正我那个老枪队已经报名了。”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樊胜只能解释，“我说得有点儿乱可能。你们想，现在老余同志不是被吊销了那啥吗？官方的比赛肯定是没戏了。这个民间自发组织的邀请赛是不是就算瞌睡遇到了枕头？”

            李响点头笑道，“还是樊老路子野，这样一来，师傅又能继续干下去了。”

            樊胜连忙摆手，“你小子少来啊，这事儿是那些夜场大佬篡起来的。我就是给你们透露了个消息。”

            牟川问，“有奖金吗？”

            樊胜挤眉弄眼到，“据说第一名2万。只要进前四好像都有奖金。怎么样？”

            林佳一头雾水，问，“他们图什么？再说跟治安整治有什么关系？”

            屋里的人除了余江，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林佳。林佳求助的眼神看向病床上的余江，余江眼睛一转，尴尬的说，“这个社会，还是有真正想为足球做事儿的人！足球没有死去，只是睡着了！”众人点头，却不是承认余江的言语。他们心里都默念，“姜，还是老的辣！”

            为了缓解气氛，余江问到，“老樊，怎么参加？”

            樊胜本想揭穿什么，被樊歌尧眼神提醒后认真回答到，“现在还在筹划中，赛制几乎照搬了你们每年的迎春杯。王二娃那帮人弄的！问题是，，，，”

            李响试探着问，“有年龄限制？”

            樊胜本想哈哈大笑，觉得场合不对，脑袋一转，“问题是这次比赛的名字。”稍微一顿，不敢过于吊胃口的他马上接自己的上句说道，“红尘杯！哈哈哈，名字气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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