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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冲“治病”


时间回到开赛前。万一和万强兴高采烈的背着大包小包朝大门涌入。门卫发现他们后立马将他们拦住。万强笑着开始挤眉弄眼的打招呼。门卫倒也爽快,开门见山道,“少嬉皮笑脸的!我是专门在这儿堵你们的,接上级通知,今天不能再让你们进了!上次比赛收了你们两包烟,差点儿没给我把工作打掉!”

        万强疑惑道,“怎么了?有人说闲话了?”

        门卫哼了一声,“你们还好意思说,一个体育场,差点儿没整成美食街!有啤酒不够,还弄上火锅了!我一把年纪有个工作不容易,边儿去!”

        两兄弟相视无言。

        今天的比赛,精不精彩先不说。跌宕起伏是跑不了的。在这间能直接看到球场全貌的休息室里。四人紧张的讨论着什么。

老六笑着说,“这也太明显了吧,我一个外行都能看出来裁判收黑钱了!哪儿找的这人,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

        王二娃没好气道,“还不是你们为了省钱,答应张家那小子搞这一出。不就一家出万把块钱嘛!这次比赛不说对咱们生意的影响,赛场边上那些广告牌也够成本了吧?”

        老六回头怒道,“二娃说得自己像个好人一样。大家都是搞擦边球的营生,装什么大头蒜啊你?”

        拉哥立马过来打圆场,“都少说两句。二娃啊,你有些帐算得可不对啊!租这个场地不要钱?搞宣传不要钱?足斜那边可是大头,,,,,,”

        舵爷轻咳一声打断了拉哥,“再这么下去不好收场。老六,你去加个保险!”

        老六出了房间开始吩咐手下人做事。当他发现万强和万一两兄弟后微微一笑,计上心头。

        万家兄弟还是来到了场内。只是他们并没有卖上场比赛那些物件儿。万一疑惑的问万强,“哥,一个鸡蛋20块,那人叫咱们拿到这儿卖,傻子才买啊!”

        万强看着场内的“幺蛾子”,胸有成竹道,“他们要再这么搞下去,咱们卖50一个都有人买了!”

        当“伤痕累累”的裁判吹响比赛结束哨声的那一刻。现场的观众们已然暴怒!万家兄弟适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高呼,“鸡蛋不要钱了!砸死那帮不要脸的喽!”

        万一瞪大双眼赶快找补,“要钱的!要啊,,,,,”

        可是谁还理他呢?分散于各处的鸡蛋瞬间被哄抢一空。

        这人啊,就是从众的生物。在争夺鸡蛋的大潮中,不乏有些人并不那么愤慨。只是那么多人都开始了扔鸡蛋,自己不扔好像有些“不合群”的样子。于是朝着骑龙凹氮肥厂的小伙子们疯狂投掷!漫天的鸡蛋雨打在张玉堂他们的身上,却没有人愤怒。他们只是下意识往场中退去,一步一步的退,一点一点测量着来自观众席的“射程”。

        夫夫眼含热泪道,“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只想好好踢球啊!”当一只鸡蛋准确无误打在他脸上时,夫夫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转身冲向球门。一声闷响过后,所有人都被“暂停”了下来。

        昏迷的夫夫头上鲜血直流,之后便是观众席的忙碌,他们开始一哄而散,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不关我事”的表情。

        回顾这次“红尘杯”。其影响力应该有目共睹,而有多少人借此得利则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一般来说,骂声一片是常态。因为那些真正得利的家伙是不会跳出来说:“老子赚了!”其他人怎么样不好说,可“魏氏丧葬一条龙”这个牌子是雷打不动的既得利益者。没办法,看人魏老道整天上蹿下跳的忙活,不眼红的人能有几个?别的不说,现在在甜城,谁家死个人不第一时间想起“魏氏丧葬一条龙”?一个足球比赛,火了一个“发死人财”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结果啊!

        何警官在赛后将吕昶带到了派出所,虽然不是很情愿,但职责所在,毕竟人家已经报警。吕昶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点儿不为自己辩解,还叫嚣着说自己下手轻了!直到接到余江的电话以后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龙潭一干人等也在派出所外徘徊等待结果。  裁判的伤病报告直接决定了这次“围殴”事件的性质,当然还有当事人本身的态度。

        所以此刻在裁判的病房内,泪眼朦胧的可可几乎说完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好话以求能得到“受害者”的谅解。其实她心里也很清楚,这可不是自己流几滴眼泪就能摆平的事儿。这个自己当裁判都能在赛场上“假摔”的主儿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

        当一个满头大汗的胖子出现在病房时,才终于打破了病房内的沉闷。他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床尾上的名字,确认床上被纱布遮住面孔的“猪头”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后才极力调整自己的喘息朝可可道,“小姑娘,他要多少?”

        可可的眼睛在“猪头”和胖子之间来回游走了两个来回后说出一个数字,“两万,,”

胖子点了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一番“嗯嗯啊啊”后挂掉电话冲“猪头”说,“大部分都是外伤,脸上有个口子估计会留下疤痕。不容易啊,这么厚的地方都会破功!”

        “猪头”闻言大叫,“那可就不止两万了!”

        胖子“哦”了一声问,“你说个数,我这人很公道的。”

        没有过多的考虑,“猪头”伸出了自己左手的五根手指。

        胖子见状爽朗一笑,从随身的皮包里往外掏钱。一沓,两沓,三沓,,,,,。此时的床上已经堆了八沓百元大钞。看得“猪头”连带可可都有些不明就里。胖子也很是善解人意,没有过多卖关子的他解释道,“我说过,我这人很过道。你说五万就五万。今天来得匆忙,就这八万你先用着。我估摸着晚些时候再给你凑个整!”

        “猪头”连忙点头就要说些感激涕零的语言却被胖子适时打断,“五万是你现在的费用,剩下的五万也不能白给。说直白一点,那帮孩子给了你赚这五万的机会,怕你不够,我个人再加五万块钱的!哦,对了,等下你可能会发生一些意外,也许是混进医院的疯子,也许是想惩恶扬善的侠士,完事儿了你就直接转骨科!先说好,跟我没关系啊!走吧小姑娘,别等会儿溅你一身血!”

        两人即将走出病房时,胖子回头补了一句,“床上的是现金,之后的医疗费用不用担心!你安心住着,钱用完了有人续,伤养好了也一样,有人续!!”

        陈石收到一条微信,“医院那个人我来解决,今天的比赛你们受委屈了。看到你的表现,老爸我很欣慰!”

        看完信息,陈石就开始跟手机较上了劲。不断的打字,又不断的删除。守在一旁的双喜都没了耐性,“你叫声爸会死?”

        陈石茫然的看着双喜半天挤出几个字,“偷看人家手机,没素质!”

        第二天,吕昶走出了派出所。据说是受害者息事宁人,不想跟一个孩子计较。何警官也乐得他们能“私了”。办完手续就把人给放了。

        自打回到龙潭,李响就闭门不出。他不断复盘比赛最后这帮人出奇的表现。越想越觉得蹊跷。桌上散落着写满名字的纸条,每个名字的周围都延伸出参差不齐的箭头,其中含义恐怕连当事人都说不清楚。摇了摇头,慢步走到球场。场上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正毫无章法的抢着一个足球。李响看着史刀史剑两兄弟的“斜眼”,心里再次问出那个问题,“不应该啊?”

        “怎么了教练?”一旁敖水生的声音传到了李响耳中。

        李响转头看着这个曾经连出门都要纠结先跨左脚还是右腿的家伙问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们究竟是谁?”

        敖水生愣了愣,伸手摸了摸李响的额头朝身后喊道,“超姐,你们家李教练怕是该吃药了!”

        李响拍掉敖水生的手后就要回屋,正好撞见朝球场走去的元猛。元猛打了个酒嗝道,“早啊教练,,,,”

        李响仿佛失去了一些语言能力,重复着问,“你们究竟是谁?”

        元猛显然还没过酒劲儿,按字面意思回答道,“我元猛啊,你受什么刺激了?”

        “杜杰”此时已经出现在了元猛视线范围以内,他朝元猛使了个眼色。后者朝一旁挪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李响就这么跟他擦肩而过,没了下文。

        魏永全环顾了一会儿,确定“安全”后关上了“心如死灰”的房门。转身朝“杜杰”点了点头。

        “杜杰”看着面前的几人,目光分别从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逗留片刻后才开口道,“除了二丧,人都到齐了。你们也看到了,在老袁最屌的那个群里收获不错。甚至可以说超乎了原定计划。我估摸着元猛的死期可以往后放一放了!”

        元猛乐呵呵的说,“唉呀,不好意思啊!又得多浪费几吨酒了!”

        史刀史剑兄弟分左右上前抱住元猛陪着乐呵。敖水生笑道,“看来这种比赛可以长期办下去啊,到时候都能活个千儿八百岁的!”

        魏永全撇撇嘴道,“就是苦了咱们李教练,我今天看他瞳孔都有些涣散了!老袁,你试着把他也拉进来吧,怎么不比那二丧强不是?”

        “杜杰”点头又摇头道,“要是个人我都能上就不会这么被动了,我试过了,连托梦都甭想,这个李响执念太强。我倒是觉得让二丧去跟他沟通会有些效果。这红尘杯这么一闹,我们倒是吃饱了,那些伤了心的爱球人士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缓过来啊!”

          此时众人都不再言语,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抠脚趾的抠脚趾,,,,,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元猛接起了电话,双喜在电话那头大叫,“猛哥再转点儿钱过来,狗日的胖子李宗浩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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