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生意

来到龙潭的付林终于看到了“国足当兴，兴在龙潭”的大旗。

        “我靠！”灰哥抢了付林的台词然后笑道，“知道你想说这两个字。”

        灰哥今天上赶着陪付林来到龙潭，他心里始终还是惦记着这里的货。付林在他的向导下来到了球场。    突然一个圆状物从“鬼屋”激射而来，目标直指付林。付林也不含糊，本可轻松躲开的他调整了自己的步伐，胸部一停，顺势用甩脚一抽，将皮球射回了来时的方向。

        国庆习惯性将球踩在了脚下。双喜在一旁发问，“成色怎么样？”

        国庆一撇嘴吐出两个字，“一般。”扭头回了“鬼屋”。根本不想跟这个拿自己当枪使的家伙多说一句废话。

        付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轻轻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这地方对我不太友好的样子啊。”

        灰哥苦笑，“这儿的人确实不一般，领导见谅！”

        付林将手搭上灰哥的肩头，“我像这么小气的人？”

        没等灰哥回话，李响从厕所方向直接冲过来，一边跑一边还在衣服上擦手。近前后不由分说握住付林的手道，“欢迎足斜领导视察！”

        付林盯着李响的眼睛问道，“是故意上了厕所没洗手吧？”抽出手还放鼻子前闻了一下继续说，“有点儿上火嘛你，”

        这下轮到李响尴尬了，不过怎么说也是去过岛国的家伙，算是见过世面，转脸谄媚道，“领导屈尊到寒舍，是不是有什么指示啊？”

        付林回头指着进门的方向一本正经道，“指示倒是不敢，你们这儿憋着要起义！咱不是得过来交接一下嘛！”

        李响大概适应了路数，说，“嗨，您说那面旗啊，不过就是个噱头。您是个讲究人，不拘小节，不拘小节！”

        付林面不改色道，“不敢不敢，只要李教练不在旗子写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的权限还不足以制约你啊！”

        李响闻言瞬感亲切，“好久不见啊，付叔叔！当年可全靠您，生生从足斜手里挽回了几十万的损失，我代表我全家谢谢您全家！”

        付林终于露出一张慈祥的面孔眯着眼笑道，“你小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李响闻言一个闪身挤到了两人中间，分左右将二人搂住就往“鬼屋”推。灰哥转头盯着李响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三人有说有笑走向了“龙七队”的众人。

        双喜盯着这三人的背影冷冷道，“这人不会把我们给卖了吧？”

        失野雄奇含恨道，“他的，做的出来！”

        林佳和樊歌尧不置可否。陈石总结道，“都是生意！”见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还补充道，“是我爸，额，是他经常说的，，，，”

        付林已经落座，双手抚摸着面前泡茶的杯子笑道，“高粱酒？看来我在这儿能交朋友！”

        元猛傻笑着没有说话。李响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连人带狗全员到齐，领导请指示！”

        双喜冲杜杰嘀咕道，“是不是跟当官的就得多说成语？”

        杜杰翻着白眼没有搭理这个家伙。

        付林习惯性咳嗽了两声，轻声道，“各位豪杰，你们可是没给我留面子啊！15比0！好样的！虽说我是代表官方的正规军，不过你们要另起炉灶，想不想跟我合作啊？”

        众人闻言后面面相觑，纷纷看向李响。李响像是铁了心不说话。付林只得玩笑道，“李教练好手段啊！手下的人真是马首是瞻！既然来这儿了，就不妨跟大伙儿交个底：我是真的感谢你们打醒了我们！往年我还没在这个位置的时候，看着揪心又实打实的无能为力！你们的出现说不定是一个契机，咱们的足球本来就这个德行了，变一变挺好的！最近的甜城足球圈不消停啊，又是上吊又是下鸡蛋雨的。我呢才上任不久，也不怕各位好汉笑话，正等着浑水摸鱼呢！”

        双喜忍不住笑出声道，“我说嘛，成语接龙啊！”被众人齐齐的眼神攻击，林佳默不作声靠拢了双喜，保证他不会再发出一点儿杂音。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李响也不好再保持沉默。他缓缓说出几个字，“我，信不过你们！”

        付林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李响道，“你？们？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灰哥眼见气氛有些不对，眼珠一转笑道，“李教练，要还是以前的黄历，这次你们的龙七队能替了甜城精英？”

        李响眼珠子盯着桌面，没有要搭话的意思。灰哥只好继续道，“来的时候我跟领导沟通了，你们可以代表甜城出站，只是一条，得赢！”

        李响听到最后两个字突然来了兴致，“必须的必！我们的旗子可不让人看笑话用的！”

        灰哥见终于有了转机，忙成热打铁道，“领导可不是病急乱投医，他是真的很看好你们！”

        李响起身，对着付林抱拳道，“谢领导抬爱！”

        付林撇嘴道，“我就一直怀疑你们这儿聚集了一帮梁山好汉，不会真的在谋划起义吧？”

        众人闻言都开心地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也不那么尴尬了。付林也不再皱眉，扫视一圈在场的人员后道，“从我上任后，就一直想做点儿真正对足球有用的事儿。所以红尘杯才能以红尘杯的名字出现在甜城。这次你们代表甜城出去和其他城市的球队比赛，我身上的压力可着实不小。在座的好些义士可都收到我的邀请函了吧？你们不搭理我我也只能将就你们了。毕竟凭那些输了15颗球的关系户出去也就是跟往年一样去凑数！在这儿我只能说，不管你们的成绩如何，我都担着！各位，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一天，只要是对足球有利的人和事儿，我义无反顾！”

        一席话可是笼络了不少人心。有些意志不坚定的家伙甚至看这个付林有了一丝亲切。

        李响沉默了一会儿，对着付林直视道，“付叔叔，能进这儿的都不是外人。我实话实说，他们跟你想的不一样！”

        付林被李响的话说懵了，一时竟有些语塞。还好李响继续了下去，“你们所谓的官方，所谓的职业球员，到头了不过是为了挣钱。而我的人，是为了挣命！”

        此时的付林终于流露出一丝惊讶。虽然只是一瞬间，调整过后问道，“此话怎讲？”

        李响对着杜杰元猛抬了抬眼，视线转回付林道，“字面意思！您不也没给我兜底嘛？”

        付林肩膀耸了一下，笑道，“你啊，学坏了！好吧，既然你说都不是外人，那我就畅所欲言了！如今的足球，谁还关心？正所谓无利不起早，支撑着足球能走到现在的，除了你们这些真心热爱足球的痴汉，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毕竟足球，在世界算是第一运动！每届的世界杯，就算没有我国的名额，但在利益这一块我们可是举足轻重的！那些国际知名的俱乐部，球星，被我们如此的追捧。本土踢球的家伙却是拿着高薪挨骂的货色。这种情况改善不了，我们这些所谓的领导情何以堪？”

        余江忍不住说，“那些人最多算是吃足球饭，我们才是足球人！他们拿那么多，有九成九是挨骂的钱！该！”

        付林对余江并不陌生，所以微笑道，“所以啊，我来跟你们谈合作，有些东西，光靠你们可做不来啊！我就是想让你们这些自封足球人的好汉能少走一些弯路，顺便也得些实惠啊！”

        虽然大多数人听的云里雾里，但从气氛上还是能感觉到，“应该没有坏处！”

        作为教练的李响终于问出一个实质性的问题，“你就说有什么好处吧！”

        付林也不含糊，直言道，“清场？”

        当所有人被请出房间后，付林和李响开始了密谈。出来的人各怀心思。

        魏永全走到双喜身边道，“二丧，看来你是对的，这姓李的真把咱们卖了？”

        双喜略带自嘲道，“要卖也是卖你们这些有价值的球员，我这些三脚猫的边缘人物可值不了几两银子。唉，姓李的？这是一个副队长对教练的尊称？”

        元猛从这两人中间生挤了过去，“不信谣不传谣！练起来！”说完一个大脚将手中的足球踢向了空中。下一秒便被国庆踩住，接着是敖水生，史家兄弟，小白，吕昶，陈石，，，，，一一从双喜和魏和尚中间路过。

        双喜冲魏和尚挤眉弄眼道，“看看，这才是起带头作用的队长嘛！这阵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欣欣向荣啊！”

        魏和尚有些担忧的说道，“跟足斜合作，总觉得有点，，，，嗯，，，那啥，，”

        一个声音幽幽的发出一声感叹，“都是生意！”

        都知道是赵公子的声响，二人齐声道，“胎神才是明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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