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终罩

回到了洗脚城。

        “这么说，还真跟拉哥有关系啊。”王二娃翘着二郎腿说到。

        李响皱着眉头问，“老贼？好大个人物？”

        王二娃摇了摇头，“老江湖了！你们摊上事儿了，我不知道拉哥受什么人指使，但他既然接手了，想必出手很大方！看来你们的身价，，，还行！”

        “报警好吧？”林佳试探性的问。

        “不过是在牢里多几个背黑锅的，但你们，，”王二娃环顾了一下众人，“不死也得掉层皮！”

        李响沉思了一会儿，“那行，我们自己看着办！”

        王二娃叹了口气，“什么叫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先去探一下，看看凭着这些年的香火情能不能给求个情，，，”

        “不用！”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吓得王二娃一激灵。

        李响笑着说，“让他来吧，明着来暗着来都行！我们也想为民除害一把！”

        王二娃摇头，“年轻人，锅儿可是铁打的！拉哥的手段可是不太斯文，已经警告了你们两次，下面就是动真格的了！”

        双喜眼神骤变，“长江后浪推前浪，别自以为自己是流氓，我们这儿可不缺不要命的！”

        王二娃抓住烟灰缸眼神凌厉，犹豫了几秒缓缓点头，“你们好自为之，我会尽我该尽的力！”

        李响像长辈一般摸着双喜的头，“天塌了也轮不到你们来顶。逆行者嘛，没有阻力那不科学不是？你们都回去，做好分内事，我去会会这个拉哥！别跟你们教练我犟！我这人不太喜欢一直防守！”

        “我来带路！”众人齐齐看向声音来源。一颗光头缓缓站起，目漏凶光。

        光头见魏和尚射来不善的目光，赶忙谄媚到，“误会啊仙人板板，刚刚拉哥发来信息，说是让我把你们教练带过去会一会，，，，”

        甜城人民公园，绿竹轩茶园。

        一行人浩浩荡荡却被两个西装革履的壮汉挡在茶园门口。王二娃解释到，“这是拉哥的产业之一，平时就喜欢在里面会会老友下下棋，说起下棋，，，，”

        其中一个壮汉面无表情道，“拉哥吩咐，今天停水，泡不了几杯茶，让李教练单独进去。”

        双喜撇嘴，“切！小气！”

        另一个壮汉一个凌厉眼神射杀向双喜，双喜环顾四周，觉得吃不了亏，斗胆回瞪了一眼算是没有怯场。

        李响笑呵呵的吩咐到，“你们去公园转转，千万把浩哥给看好了啊，别又被马啊什么的把手给废了！”

        虽说有些担心，但元猛权衡了几秒后，便带着众人散去。跟随着壮汉的李响一路上没有发现一个活人，看来是被拉哥清了场。四处鸟语花香，心想这拉哥也是个会享受的家伙。不一会儿来到一颗黄桷树下，绕过黄桷树后李响便发现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凉爽麻布衣裳，背对着自己的老者，脚上踏着一双手工布鞋坐在石墩上。壮汉在其身后毕恭毕敬小声耳语了一阵。老者挥了挥手，李响便径直坐到了与老者对立的石墩上，微笑着喊了一声，“拉哥是吧？终于见着活人了！”

        壮汉见人已落座，便自行离去。拉哥指着李响身前的一杯水告诉李响，“苦丁茶，喝得惯吗？”

        李响点头，“再苦能有命苦？何况拉哥亲自召见，只要这茶里没有能毒死泥鳅的农药，小子我还真有点儿口渴了。”说完立马吞了半杯茶下肚。

        拉哥见李响放下了茶杯看向自己后才缓缓说，“听说你们还把那条泥鳅埋了？”

        李响坦然，“活着的做给死了的看，自家兄弟的兄弟，爱屋及乌而已！”

        拉哥脸上露出笑容，“有点儿御人之术！会下棋吗？象棋。”

        李响看着二人中间刻在石墩上的棋盘直言，“规则我懂，听王二哥说您好这口。”

        拉哥没理会其他言语，默默指了指棋盘，“来者是客，你先。”

        李响看着已经摆好的棋子摇头道，“小子我算是您的晚辈，平时也没这爱好。今天来只想求个活路，拉哥您，，，，”

        拉哥递过一个烟盒将李响的话头打断，“老头子我土都快埋到眉毛了，年轻人别急嘛，下下棋，有什么事儿下完再说。”

        李响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送到了拉哥手上，给拉哥点上以后自己才又抽出一根，吐出一口烟雾的同时走出一手当头炮。

        拉哥则中规中矩来了手马先跳。李响将相口兵进了一步，作势要提马出車。拉哥好似没有急于进攻飞相巩固防守。双方你来我往渐渐开始认真起来，仿佛此次会面真是为了这盘棋局。四手过后，拉哥将自家車送到了李响的马口。李响皱眉思索了一整根烟的时间，没有想出这步棋的后手，百思不得其解的摇着头用马蹬掉了拉哥的車。等待着拉哥的妙手，心里琢磨，“这拉哥的棋力难道已经到了一步十算出神入化的地步？看不出有什么后手啊？”

        拉哥看着已经处于棋盘外的車，昂起头，在略显紧张的李响注视下缓缓伸手，越过棋盘将已经成为死棋的車提起，说出让李响这个心态超好的家伙也差点儿吐出一口老血的三个字，“悔一步！”

        在李响错愕的目光里，拉哥毫不怯场的将車错开李响的马口重新放回了棋盘。还很自然地催促李响，“年轻人要学会处变不惊嘛，下棋怎么这么慢慢吞吞的？”

        李响叹了口气随手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棋子顺便问，“拉哥，敢问您下棋可曾遇到过敌手？”

        拉哥一本正经道，“不是我吹，从无败绩！”

        李响点头，又走了几手后才好容易将思绪回到棋盘。环顾棋盘四周眼睛一亮，起手将马挂在了拉哥的士口，马后炮！绝杀！有些得意的李响抬头望向拉哥，后者不慌不忙用自己前两步对掉的死車斩掉了李响的后炮。

        李响面对着又一只“死而复生”重现棋局的車，果断投子认输。拉哥再次递来烟盒笑呵呵的说，“没关系，你还年轻，再接再厉嘛！”

        李响接过烟点头，“拉哥这棋力，不输国手！待在我们甜城真是屈才了！”

        拉哥丝毫没有觉得这是嘲讽，“李教练也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又会带球队，棋又下得这么好，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此时赢棋后的拉哥似乎有了些谈事儿的兴致，抢在李响的话头之前继续说到，“看你这小子，做人也算圆滑，怎么就非要来个专治各种不服呢？”

        李响一改之前的戏谑，语气生硬道，“如果一辈子只能做一件事儿，我想把它做好！仅此而已！”

        拉哥冷笑，“你就不怕闪了舌头？你能做自己的主，还能帮其他娃娃也做了？你闭嘴听我说！这几个月你可是成了甜城乃至整个足球圈的热门人物了，其他的我不问，你替他们想过以后吗？你们像寄生虫一样待在龙潭，吃住都在赊账，怕是担不起那面国足当兴，兴在龙潭的大旗吧？”

        李响坦然到，“拉哥说得是，总是靠别人救济始终不是个事儿，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跟拉哥谈合作啊！”

        拉哥的面部肌肉不由自主抽动了一下，干笑了两声道，“你无耻的样子很像我年轻的时候啊！你说说我听听？”

        于是李响说道，“烦请拉哥对我们下死手，动静搞得越大越好！”

        拉哥脸上再次抽动，“找死？”说完不知何时几个同样穿着的壮汉便将下棋的二人围在了当中。

        李响面不改色，伸手将拉哥的烟盒抓起给自己点上后。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拉哥真是财大气粗，知道小子要续水了，可也不用这么些靓仔嘛。”

        拉哥盯着这个脸不红心不跳的家伙没来由笑出了声，示意人都散了后才道，“怎么个搞法，你继续！”

        李响抬头望了眼天空，似乎是用眼神惊退了几只无辜的小鸟后才对拉哥缓缓说到，“拉哥选在这儿见面不就是想打开天窗说亮话嘛，我们龙潭跟您可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以您的身份对我们做那些下作的事儿怕是说不过去吧？小子我实话实说，您不会生气吧？”

        拉哥放下茶杯呸了一口，“你小子少拿话堵我，什么叫下作？要不是老子拦着手下，你以为死条泥鳅就完事儿了？”

        李响忍不住站起身怒道，“那就摊牌！你对我们下死手，动静大了才好做文章！奇了怪了，我们就想好好踢球，为什么要挡我们的路？！”

        拉哥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才扯开话题，“你觉得传统的燃油车会被电动车给取代吗？”

        李响皱着眉，搞不清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到拉哥那近乎真诚的眼神才就事论事回答，“我一个外行觉得，电动车应该能取代燃油车吧，”

        拉哥点头，继续问，“那为什么电动车发明了这么久还没能取代燃油车的地位？”

        李响开始有些摸不清拉哥的脉络，吊儿郎当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要我们改行什么的吧？”

        拉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问，“你有没有想过是那些石油大亨和靠石油赚钱的上下产业链用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办法拖缓了这个换代的过程？要是有人想动这块蛋糕，不光是跟石油有关的人会阻止。没了发动机就代表着没有保养需求，那些发动机的零件就没了用处！水箱的用处也不存在了！用不着人家石油大亨整你，他们的下线和周边的产业从业者就不会让你清净！就像你现在做的事，明眼人都知道你们想为国足出力，可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阻力时不时出现在你们的前方不是？你这人的人品应该很容易相信这种阴谋论吧？”

        李响略微思索快速点头，“小子我才疏学浅，没有拉哥想得透彻，这么说你承认在我们背后使坏了？”

        拉哥抓起一把棋子就朝着李响扔了过去，被李响完美躲过笑呵呵道，“急眼了？”李响的内心活动是，“我龙潭的人肯定就在附近伺机而动，毕竟我这么大个教练深入虎穴，，，”殊不知，龙潭一行人在绿竹轩附近被一群小姑娘认出后正欢快的合影交流！教练的安危，身在何处，重要吗？

        还好拉哥没有真发火，叹了口气，“看来今天的茶喝多了，都喝醉了！你是不是觉得在门口拉扯一面国足当兴的大旗就真能蹦跶出一个专治各种不服了？首先你们得能养活自己吧？魏老道一个挣死人钱的神棍又能养着你们到什么时候呢？”

        李响见拉哥终于开始了正题，这才收起了戏谑的表情认真起来，“请拉哥开门见山。”

        于是拉哥正色道，“我看了你们跟万为的比赛，现场看的。9比1再加上7个门柱，你们算是长脸了，实力碾压甲A升班马。可不要浪费了这种资源啊！”

        李响似乎瞬间打通了自己致富的神经立马跟眼前的老者拉进了关系，开心地问，“拉哥有什么门路变现？我也觉着得给同志们发点儿实惠了。”

        拉哥再次递过一根烟，“不瞒你说，最近承包了一个厂，想给你的人一个产品代言的机会，不光给代言费，还有销量提成，你干不干？”

        李响惊讶道，“有这好事？不过鉴于拉哥的棋品，我，，，，”

        拉哥突然突然鼻孔放大并开始颤抖，幽怨道，“不瞒你说，我是个色盲！下棋的时候偶尔会记错敌我双方的棋子，而且我曾经也是球迷。看着你们冉冉升起，也该是出点儿力的时候了！”

        李响听到“色盲”时有些释然，又感觉哪里不对，勉强回过神来后才问，“小子我虽然棋下得少，但红黑双方的棋子用的字好像不用颜色也能区分吧？算了不重要！敢问拉哥，您的代言产品是？”

        “避孕套！”拉哥说出这三个字后李响倒吸一口凉气。

        “那您的意思是让谁代言呢？守门员？”李响硬着头皮问。

        见李响没有起身走掉的意思，拉哥笑着说，“当然是打了7次门柱的那个大个儿嘛，怎么都进不了，很贴合我们的产品不是？”

        李响不由自主咽下一口唾沫，恍惚到有些失魂落魄问，“那你们的，，哦不，那咱们的产品肯定有个响亮的名称吧？”

        拉哥昂首挺胸，光那架势就再次惊动了四周的鸟兽虫鱼，在飞鸟逃命般四散奔逃的背景下缓缓说出三个字，“精終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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