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张庄新情

南庄的夏忠前来汇报，说自己将消息带回去后，至少左南庄的村民都非常高兴。

如果这些十至十七岁的小娃儿通过训练后照样可以领军饷，还可减一半税，为什么不把自家的娃娃送来试试呢？于是就都把他们家的这些小娃娃全叫来了。

那为什么还会有女娃娃？个别岁数都超过十六岁了，比如说西庄的夏萱？

夏忠有点无奈，解释说是你自己没讲清楚条件，你没有说只要男孩而不要女孩子。村民们就讲啊，古有花木兰能投军，今天为什么就不能呢？

夏牧一阵无语，什么稀奇古怪的都送来，自己怎么训练？

关键是自己还是小看了夏氏村民那种世侩心理，能占便宜的事，向来一呼百应。

人太多，没法搞，关键是吃饭就不是小事。

之前西庄和右南庄的村民，就被夏义彰唆使，打着前来参加村兵的名义，前来闹事。

事后了解到，夏义彰认为，村兵队招兵采用自愿原则。只要你们自愿前去，他就必须收。如果他收下，那么前去一百人，每天消耗的粮食，都能把村兵队吃垮。

没想到这次，还是自己思虑不周，随口几句话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还主动将把柄递给夏义彰。将西庄、南庄符合条件的娃娃兵全给你送过来，就看你收不收。前次你弄了个选兵条件：一炷香内跑十里打发了前来闹事的，那这次看你怎么办。

最可恨的是，南庄打着新建一条沟渠的名义，于昨天早上将前往北庄象口的村道主路给横腰拦断封闭起来。

更过分的是派人据守，明确告知不准村兵队通行，否则影响他们的正常工期。

夏牧认真想了想，告诉送小孩子来的家长，我可以收他们。但是，每个来的小孩家里，必须每月出二十斤粮食。

如果愿意，正月十六那天开始正式报名，报名时先交粮食。交了粮食后还必须通过考核后才收。而落选或自愿退出的，粮食一概不退。

于是有人开始不满起来，叫道这样不公平。自己说的话不算数，居然还连续反悔两次，你们村兵队还要不要脸了？

夏牧说，随便你，又不是我强行绑着你们前来的。自愿，自愿听不懂吗？要想入我少训队，必须按我村兵队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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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群人散开后，夏牧还是觉得头痛。这叫什么事，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自己挖坑埋自己？

目前的关键是，这帮人要是真的来了，怎么安置？夏牧私下算了一下，目前营房还在打基础，这群小娃儿过来，还没地方睡，必须扩建住房。

就算开春无雨，大人们可以睡地上，但小孩子们还是睡屋里好，更要分出男女房间才行。另外还得新建男女茅厕等很多事情，至少要正月二十后才能完成。

这些事全都交给夏纲去处理吧，我只负责训练。这样一想，心情马上好多了。

但十六那天该怎么考核呢？按照南庄夏义彰的性格，你不是要二十斤粮食吗？我给！你不是要招人吗？我派一百个小娃儿过来，看你怎么办？还有每天的十里跑，让他们南庄的人给拦了，怎么训练逃得快？

总之，最近南庄的夏义彰小动作不断，不但威胁年轻人不准参加村兵训练，还拒绝每年上交税赋。

虽说这些小事对自己的练兵计划没什么影响，但影响心情不是？特别是他家，是南庄最大的地主。

有钱有粮，一方豪强。就是形容夏义彰这种人的。

光他们一家就占了南庄三百多亩良田，好地也不少。难怪他们庄子上次有十多人去张庄应召，土地都归他家了，别人不就没饭吃？如果按夏牧所说的按亩交税，这是在挖他的肉。特别是他那个孙子夏铭，二十岁，不学无术，原想进村兵队当个主事头目，怎么可能？

暂时先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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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十四、十五三天的村兵训练，仍然是各种吃苦训练，只是将十里逃改成跑圈圈。到了正月十五下午，队伍已减到七十人。

夏牧给他们放了假，叫他们明天再来接受下阶段训练。

由于三羊硖整个被封闭起来，营地除了挖的无数坑和立了十来根桩子外，也没其它东西。

夏牧几人回到北庄上院自家吃元宵晚饭。老爷子问夏牧，你们粮食够吃吗？能够练下去吗？南庄、西庄不愿意纳粮，东庄态度也很暧昧，也没人主动捐赠。光靠我们北庄这点家底，可撑不起你们哦。

放心吧，这个我有办法解决。

老爹也不问怎么解决，相信自己这个小儿子有办法。

问夏光琪、周兴晔能进少训队，周兴晖能进去吗？

夏牧说周兴晖已要满十六岁了，最近训练勉强能跟上，还是继续跟哥哥他们一起训练好了。夏光琪符合条件，可以进去少训队。

粮食呢？

我出！

又问夏光琀呢？

她才八岁太小，不能进少训队。不过她可以下去玩，我可以教她读书写字。

是不是也要二十斤粮？

我出！

你嫂子和姐姐，能不能进去做点事？

这个，这个，现在没事做，后面我可以安排，但她们必须比别人优秀，才能服众，不然南庄又会拿公平二字说事。

于是老爷子没其它话。

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饭，各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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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已过，张庄后山弓弦山梁处。

夏牧、路昶站在这里看着下面的张庄一阵感慨。月光下的张庄处处清晰明亮，原来笼罩在张庄的那团黑雾已消失不见。

南街已没影子了，不是被拆了就是被烧掉，一片瓦砾，也没人清扫。中街也是破破烂烂的，好几处都被火烧过。

唯一比较完整的是北街。

因为今天是元宵节，里面的土匪军现在已不叫土匪军，在军师天智将军的建议下，继续打着张庄民团的旗子，龟缩在这里养伤。

明显感觉到，大头领徐伦、地义将军史彪身体不太好。张家祠堂里的野神和天狼血魂借用他们的凡人之体两两斗法，造成他们的元气大亏，特别是神魂的伤，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修复回来。

原来的东升桥那里，仍然堵着，西迟那边没有恢复。目前这里驻有两百土匪军，基本上都是原来留守青狼山那拔人。参加张庄之战没死的八十多人和一些受伤的，已安排回到青狼山脚的临时营寨修养。

正月初三那天，天仁将军徐伦带人回去，想法从岩壁攀了上去查看情况。发现上面的天狼庙被毁了，山上的其它房屋已被烧得精光，藏在天狼庙下面的粮食什么的全都没有。

气得徐伦只带下来几个漂亮年轻的女人后，其它留在山上的人让他们自生自灭。听说，从初四到初十那几天，山上惨叫震天，日哭夜笑的。而青狼山更被愁云惨雾笼罩，非常吓人。

这不，北街有几个大房间里灯火明亮，正推杯换盏笑语不断，更有女子妩媚动听的歌声响起，一片详和安宁。

街上也没有人巡逻。夏牧两人借着夜色跳了进去，先找到张家祠堂，发现那里已被毁了，原先立着的神像，稀烂得满地都是碎片，那股香火邪气也消失无踪。

两人退了出来找到张家书房。一看，这里地上乱七八糟的堆了很多书、纸等物文房之物。这帮土匪没人读书，凡是与书有关的东西全堆在这里也没人管。

这就便宜夏牧了，也不管是什么书，只是上面写着字全给收了。

又找到一间存放布料的房间，先不管合不合适，全给拿了再说。

再摸到存放粮食的仓房一看，原来是四间全部打通的专用存粮房间，里面全是用大麻袋码得整整齐齐的谷子。就不知以前这里放了多少粮食，但现在只存有小半少说也得有十万斤。

两人更不客气，直接用乾坤指环从最里面开始再收走一半，够百名村兵煮稀饭什么的，能吃上一年。

但夏牧还是有个疑问，这四间房间能储存的粮食，最多占张家田地产出的四分之一，能装下二十万斤，其它六十万斤和从各村收刮来的，藏在哪里去了？

取完粮食，顺手还把一堆土匪喝酒时放在一边的十把长枪给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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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晴，无风。

七十名被训村兵站成七排，正安静地站在公羊石屁股后面整理出来的平地上一动不动。

四周全是今天特意过来送自家小孩的四庄大人们，正三五成团的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不时拿眼睛看着总领长夏纲。

夏纲目不斜视地盯着公羊石，面无表情。别人问他，也不回话。

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大家解释，说夏牧和路昶两人连夜跑了？

这理由连自己都不相信，何况别人会相信吗？

太阳当空，临近午时。夏纲满头大汗逃似的坐在母羊石的背上发呆。

情绪越来越激动的人群开始破口大骂起来，特别是南庄和西庄的这些大人们，闹得最凶跳得最高，针对的目标已从夏牧转移到夏纲身上。说什么你们这个破村兵队，究竟还搞不搞？不搞就不要骗人。有本事开口许诺，没本事就别扯蛋？

夏纲无奈，转头看着张庄，装作什么也听不到。突然，看到三羊硖下面的下源村村道上，迎面走来两人。

那两人怎么看都像夏牧他们。最怪的是，他们肩上各挑着两大麻袋是什么意思？

等两人走近了些，不正是他们吗？他们这是去哪里了，什么时候离开的屏山？

夏纲立马站起身来，把夏聪他们几个叫来：“快快，快点放下吊蓝，夏牧他们回来了，快点。”

夏聪还不相信，非得爬上小羊石身上看了看最终确认后，这才叫人架起吊蓝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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