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擅闯军寨

夏牧根据村兵队每个人的特长，划分成不同兵种进行专门训练，并按兵种性质制定细分训练内容。

枪兵需在枪身上绑沙袋，刀兵要在刀上加重量，弓兵专练手稳和眼准。于是各个队的什长拉着自己的兵，在不等地方练着不同的功。

比如传令兵、谍报兵的身体条件就与别的兵种不一样，需要灵活机敏之人方可担任，能打能跑是基本条件。

为此，夏牧还专门对他们两支队伍传授了一种道家轻功身法《金蛇步》。

传令兵还有其它特殊要求，除了跟随村兵队正常训练外，还要练习《金蛇步》和读书写字。因为传令兵传达的命令，必须精准无误和准时传达。

而跑得最快的是夏敏，人称夏猴子，为传令兵伍长，手下共两人，夏骏和夏捷。现在正满山遍野跑，分别给四庄的不同地方不同人传递消息或命令。

谍报房夏聪，带着夏凯、夏纬，细练的内容主要针对情报侦查刺探等。现正在四庄里面寻找藏起来的各种情报。

枪兵队的伍长、什长、刀兵队的伍长、什长，全由他们自己互相比武胜出者担任。出人意料的是夏栋、夏梁、夏鸣三人全部留在枪兵队，分别任什长和两伍长。夏牧推测，可能与三人在年前去张庄的经历是不可或缺的，加上训练刻苦人年轻，为人老实厚道，获得枪兵队一致认可。

刀兵队由夏纶、夏强、夏磊分别任什长、伍长。弓兵队由夏羽、夏航、夏飞为什长、伍长。他们三人是东庄猎户出身，射箭本身不凡。

北庄的人担任枪兵、刀兵什长伍长的较多，一是他们或多或少练过武，会些基本的刀枪之术，学夏牧教的东西本身就快。东庄三人也不简单，弓兵队被他们拿下。

而少训队的四十人，正在站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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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三羊硖值岗的监军房夏诚、夏谨，及临时抽过来的西庄夏林注意到，从右南庄出来的一队人，以南庄族长夏义彰的孙子夏铭打头，后面有五个跟班，六人直奔三羊硖寨门而来。

“站住！军营重地、不得擅闯！”夏诚当先跨出一步，将左手撑在胸前，阻挡这六人闯关。

夏谨、夏林两人神情高度紧张起来，双手横着枪，把大门给截断。

“夏诚，你什么意思？”夏铭本是夏诚的晚辈（文字辈），但夏铭那双三角眼里却透出不屑，嘴角抽了抽，语气毫无尊重，而是直呼夏诚小名。

“你们六人想干什么？这里是军寨重地，无故不得擅闯寨门。如果你们想下山，请拿出下山令。”夏诚看着眼前的夏铭，脑袋一时有点发痛。

“什么狗屁下山令，小爷我没有。”

“如果没有下山令，我们不能放行。请你们六人退回去，这是是军寨，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呸！狗眼看人低。怎么，真以为你们当了村兵，就敢对小爷我大呼小叫？夏诚，小爷我告诉你，小爷我就是没有下山令，今天我还真就闯这破山门了。怎样，你又能拿小爷我怎么办？”

夏铭态度十分嚣张，语气十分狂妄。右手的手指都差点，点在夏诚的脑门上。

“这里是屏山村兵队军寨，执行军法军纪。如果有人无故擅闯军寨，依律按军法处置。请你们六人迅速离开，不得无故寻衅滋事。”

“你她娘的听不懂人话？知道这里是哪吗？这里是南庄的三羊硖，是小爷我家的地盘。你夏诚，给小爷我滚开。”

“不行！我不能滚开。我再次重申：这里是屏山村兵队军寨……”

“啪！”一声大耳光响起，夏诚懵了，用左手捂着被夏铭打得红肿的左脸，目光涣散愣在那里。

“不长眼的狗东西，真当小爷我没脾气？给我滚开。不滚是吧？来人，把这狗奴给我拖走，小爷我要下山。”

“是！小爷！”后面五人早就包围了三人，就等这句话就动手。

“尔等你敢！”一声大喝，声音爆裂，如平地起了惊雷。

来者正是屏山村兵的监军夏忠，满脸络腮胡全是怒气，大步流星的迈了过来，插在夏诚和夏铭之间，双眼喷火，看着眼前的尿少爷夏铭。

夏铭的五个跟班，见到此人心里也是一惊，手上不敢再有动作，缓缓退后站在夏铭身后。

“夏铭，擅闯军寨、殴打村兵，按军律当杖责三十、罚……”

“夏忠，你哪只眼睛看到小爷我擅闯军寨了？”

“呃……”夏忠一时也呆了，不知道怎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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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村兵队和少训队出了三羊硖沿着左南庄的小路，绕着跑十里山路，也不知怎么搞的，少训队有三人撞倒一起，毁了左南庄农户地里的蔬菜。接到农户反映后，夏忠前去处理，商量赔偿一事。

刚把钱赔了，就看到西庄的夏萱匆匆跑来，说南庄的夏铭在军寨闹事。于是夏忠赶紧回来，刚好看到夏铭打了夏诚一耳光。夏诚是夏忠的弟弟，夏忠又是个火爆脾气，马上前来就想收拾夏铭。但看到那座公羊石，夏忠心里一惊，生生把肚里的火气给压住。

夏忠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所在的左南庄，与右南庄差不多已基本闹翻了。自从正月初八屏山夏氏四宗为组建村兵队伍举行祭天仪式那天，左右南庄就形同水火了。

右南庄族长夏义彰原来还想借祭天搞事，凭着南庄人多势大的局面，想在组建屏山村兵的事上谋取自家私利，至少要得到某种权利，比如让夏铭直接担任村兵队的领头官什么的。还有想借机在税赋问题上占得便宜。

夏义彰还伙同西庄夏文慵，两家联手出面，想凭借南庄西庄的实力将村兵队的大权拿在自家手里。否则南庄西庄不参加祭天，屏山夏氏四族组建村兵一事就会成为云烟，干脆就是一出闹剧。

哪知西庄夏文慵被自家的女儿给坑了，也不知道那小妮子哪根筋搭错了，当着众人的面挫败了两家算计。

最大的变数还是北庄夏牧，没按他们的预设走，而是以一句“夏氏二房男儿，可有热血汉子？”激出夏忠破了局。

这夏忠也是条汉子，在夏牧话语刺激之下，思前想后，觉得这事族长做得不地道。本身成立村兵队伍是为了保护屏山。在当下乱世之中，能够有人站出来振臂高呼，冒着灭家灭族的危险本是英雄行为。前面有人带路，后人不添乱就是最大的支持了。于是夏忠站了出来，终于完成四庄同心祭天。

于是，夏忠就得罪了夏义彰和夏铭，两人当天回去后就发动南庄其它人，孤立和打击报复夏忠，还放狠话威胁左南庄的人不要参加村兵训练。

这夏忠还真硬气，居然没退半步。喊来自家兄弟和堂弟，以及其它自愿参加的两人当天到村兵队报道。

到现在为止，左南庄总共来了五人，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那两人要么身体跟不上，要么家里压力大等原因退出训练，整个左南庄就留下来夏忠、夏诚和夏谨。

正月十六后，左南庄又有人通过考核加入少训队，以及后来夏牧倡办村学，左南庄都有很多家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夏忠在左南庄慢慢站住了脚根。

而右南庄的夏义彰，以他的商人智慧进行推算，怎么算都觉得这村兵队伍绝对熬不过一个月。就算夏牧再有钱，钱多得连自己也眼红不已，但粮食短缺绝对是最致命的。

现在整个村子正闹春荒，很多家早已断粮，幸好是春天来了，野菜正多，只要勤快还不至于饿肚子。南庄年前应召去张庄的十五户人家，时不时还跪在自己面前求粮。再说整个屏山除了他家有吃不完的粮食外，也没几户有余粮。

夏义彰精于算计，先是跟这十五户人家说，村兵队不是招人吗？还包饭，你们去参加村兵队，不就有饭吃吗？果然这十五户人家再找到其它人，一百多人就跑到三羊硖跟夏牧说，自己愿意加入村兵队。可惜，一炷香内跑十里，没有人能完成，连偷奸耍滑的机会也没有。

此计不成，再生一计。听说夏牧愿意再收少年组建少训队，于是通知西庄，两庄联手派出该年纪段的所有小孩，前去应考。

同时还派人将三羊硖到北庄的主路给断了，美其名曰为南庄修水渠。不是要跑十里吗？我让你五里都跑不了。最狠的是，这都近二个月了，水渠没见修，道路还断着。

总之，两计的原则，就是往村兵队不断送人。看你的粮食能吃多久，看你还敢侮辱我夏义彰。

可惜，夏牧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好像家里藏着一个聚宝盆，放一升大米进去，出来一百斤大米，就没见村兵队断粮。

后来，夏义彰还不死心，暗中叫夏铭利用西庄的夏肥，前去军寨偷钱，试探夏牧的真实目的。但周服自己蠢被抓了个正着，夏牧也狠，基本不给西庄夏文慵参加过祭天仪式的面子，狠狠折辱了夏文慵。

但后果也蛮严重的，西庄与右南庄可以说翻脸了。

夏义彰觉得现在村兵队风头正盛，还能从张庄土匪窝里抢来粮食，军心可用，不宜招惹，很快就偃旗息鼓，至少明面上没在耍小动作。

但暗中阴招不断。包括学堂的修建，右南庄硬是没派出一人来。但开学后，来读书的反而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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