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假形——鬼街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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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了最初的站位,依旧是南初七负责在前打头。
走到一半,他突然又停下不动了。
“你们听。”
夏长缨问:“什么?”
姜云清侧耳听了一阵,不过早前他就断了自己的通感,感觉不是很灵敏,但因为这声音特别熟悉,他还是听出来了。“有人在敲锣。”
经他这么一说后,夏长缨也听到了,街上确实有敲锣的声音。
铛,铛,铛。
随着时间推移,敲锣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拐角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
南初七做了个打更的动作,挑挑眉,“小心火烛?”
他们看见,远处缓缓走来一位打更人,神色木讷,眼神空洞。他的手中正有节奏地敲着锣,不停地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姜云清:“………”
南初七抚掌笑了,“那可真是太巧了。”
“?”夏长缨完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打更人像是看不见他们似的,缓缓从几人跟前经过。甚至仔细一看后发现他的衣服有烧焦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但他还是按着生前最后的一点记忆,为众家巡夜报时。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人微张着嘴,脑袋歪向一边,一时竟分不清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他慢慢挪动着步子,每敲完一次,他就会停顿一下,然后再敲。如此往复,僵硬的像是一具提线木偶,此外的,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就在几人都以为他会直接离开,去往下一地时,谁知道打更人步伐缓慢的,走了几步后,脑袋忽然朝他们转了回来,偏偏身体却没能停下,依旧是向前走着。
他的脖子,正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扭了半圈,然后,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像是在警告,又像是提醒。打更人朝他们扯出了一丝极其诡异的笑容,他忍不住捂嘴偷笑,也不知道在幸灾乐祸什么,那笑声实在惹人厌。慢慢的,他把脑袋扭了回去,再次恢复了先前的木讷。
铛,铛,铛……
敲锣的声音渐行渐远。
姜云清收回目光,“原来如此。不是死者生前最后所待的地方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而是他们死前正在做的事。”南初七接话道。
每到这个时候,街上就会恢复当年的场景,以及那场大火。所以外面的店家才说鬼街很热闹,其实却看不见一个人。
但是这样一来,岂不是林家也将重复一次当年被灭门的情形,倒时谁能担保灾祸会不会落在他们头上。这就是最让夏长缨闹心的地方了。
毕竟他们刚才就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眼见街上雾气越来越厚重,稍微离了几步便看不到身旁的人,夏长缨打了个响指,顿时就有一道白色的屏障围住了几人。这是昆仑虚的防身术,只要他还活着,除非他自愿,此障就无法遭受外界破坏。
南初七正要张口,姜云清就已经先替他说了:“行,昆仑虚弟子。”
南初七微微一笑。
于是他们便着凭这层保护,再次踏入了雾中。
鬼雾似乎会随时变换景象迷惑路人,不仅如此,他们还能听到周围嘈杂的人声,就好像回到了曾经赶集的日子一样,相当热闹。夏长缨好几次都觉得,有小孩子从他身边嘻嘻哈哈地跑过,可是当他回头,却只能看见如潮水一般涌动的黑雾。
“知恩,你别跑来跑去的。”
前面离他几步远的知恩从姜云清身边探出了个脑袋,回道:“我没有跑啊,我一直在这呢。”
这下倒把夏长缨搞懵了,“啊?”
那他刚刚遇到的,又是什么东西?
但他来不及多想,因为下一秒,他们就听见头顶咔嚓了一声。
夏长缨的防身术,不知什么原因,竟硬生生遭雾气压碎了!
姜云清曾经身为昆仑虚弟子,自然深知事态的严重性。屏障破裂,也代表主人受到了什么不测。
他想去喊身后的少年,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姜云清下意识护住知恩,可他却摸了个空。
一瞬间,所有人都不见了。
姜云清一个人被留在原地,然而其他人却不知所踪。如果只是鬼雾故意将他们分散,但若是再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出现,那就不好对付了。
像是有预感一般,街头忽然掠过由无数乌鸦形成的黑影,它们结伴穿过鬼雾,发出阵阵嘶鸣声。那些乌鸦拍打着沉重的翅膀,艰难却又拼命地朝街外飞去,似乎是为了逃避什么。与此同时,鬼雾缓缓向后退去,竟是为他腾出了一块空地。
姜云清心道,也好,早点遇上什么东西总比他没头没脑地找人要强。
退去的鬼雾正不断涌动着,翻滚着,而且,雾中明显藏有什么东西,姜云清看见了,那好像是……一把剑?
既有武器,自然就有持武器的人,可是当那人从雾中走出后,他惊了。
因为他看见,另一个“他”拿着剑,和自己摆出了相同的姿势。
这人除了双眼混沌外,部分细节当真与姜云清一模一样,不过很奇怪的是,他走出鬼雾后就不动了,似乎是在等。
姜云清差不多已明白这人要做什么,索性收回了惊讶,一脚踢开身后的烂摊,掀起衣摆,朝对方摊开掌心,“来。”
对面的“姜云清”笑笑,长剑立身,向他缓缓行了一礼。
还挺讲究。
礼毕,他一跃而起,姜云清却静身不动。他看着眼前的自己表情木讷,但出手却极其残忍,甚至可以说是,这个人把他的招式学得淋漓尽致,就连收剑后习惯用拇指摩擦剑柄的动作都和他一模一样。
这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无论他怎么躲避,对方都能猜透他的想法,精准算到他的走位。且每一次攻击,皆是想置他于死地的狠招。
而他却不能。
砰——
偌大的木桩直接遭剑劈成两半,白袍翻飞,碎屑崩裂,姜云清不得不以手护眼,对方便趁着他的视觉盲区,迅速辗转至他身后,直击他的要害。
同时,失去了顶梁柱的茶摊轰然倒塌,对方毫无防备地迎面撞上断木,姜云清得以脱身,他滚作一旁,然后立住。眼看那人动弹不得,他便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静等下一轮的恶斗。
“姜云清”很快就从废墟中跳了出来,这一次依旧是不留余地的狠招,甚至比刚才还要凶猛。姜云清无刀无剑,自然是被他逼得连连倒退,破绽百出,很难再去扭转局势。
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对付自己了。
对方一脚踹上,他就硬生生挨住,然后顺势抓住对方肩膀,借力踩上墙壁。那把长剑几乎是与他擦脸而过,速度极快,来势汹汹,明明是他最为熟悉的剑法,但面对“姜云清”极其刁钻的攻击,他却找不出任何回击的机会。
才刚落地,他就遭对方牵制,于是他便用手肘狠狠捅向身后的人。每一次肘杀,他都能听见身骨断裂的声音,可“姜云清”并非活人,更感知不到疼痛。所以与此人较量,常规方法完全不起作用,他所有的出手,也仅仅是暂时脱离了死地,更多的,却又被对方猜透。要想尽早结束,就不能用往常的招。
伴随着清冷的剑啸,姜云清一个满月翻及时躲过,情急之下,他忙捡起地上的木头,迅速与对方拉开距离。
咔嚓咔嚓。
“姜云清”抬手扭正了错位的脖子,他就像一只傀儡,两人都很有默契地绕着场地走了几步,以不变应万变。他们之间似有一根紧绷的弦,只需再用些力气,此弦必然会断。
姜云清想起师父曾经跟他说过,徒有□□则粉身碎骨,真正的内力由里向外,永远都不要给敌人任何机会。但如果仅靠硬撑,他肯定撑不过。
所以得使诈。
他叹了口气,很小声地跟自己的师父说了声对不起,他可能要违背师门了。
强敌当前,飞尘漫天,对方点剑而来,白衣猎猎作响,姜云清索性背水一战,横起长木正面迎上。砰的一声,木头顿时断裂成两节,直震得他虎口发麻。
也就是瞅准了这近身的机会,姜云清突然换过尖锐的一头,咬牙直接插进了对方的眼睛,愣是把胡搅蛮缠体现得淋漓尽致,就差没上手扯人衣服了。
他从未使过这蛮横的一出,可一旦用上了,感觉还挺不错是怎么回事?
那人失去了一只眼,但攻势却依旧不减,姜云清便左右交叉甩着双棍,只听一阵叮叮当当,他一边倒退一边逼开对方的武器,瞧也不瞧的,当即跃上了身后的石栏。
常人尚且难以立足的地方他却站得极稳,一剑劈来,姜云清便跳到另一块栏上,趁其不备,突然抓过对方的领子,凑近了问:“我的剑还是你的剑?”
说罢,他就直接把人丢进了后面的水沟。顺带还夺过对方的剑,仅看了一眼,他说:“哦,我的剑。”
姜云清站在栏上甩了个单手剑花,但是用得不好,最后收剑时剑把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额上。
“我,嘶……”
姜云清捂着脑门看到水沟里的人重新站起,也顾不得有多疼,迅速蹲下抓住栏杆,往前一个鲤鱼打挺后就从栏下钻了出来,期间还差点滑了一跤。
“哪里来的就往哪里去吧,送你一程。”
姜云清即兴自创了一个姜氏甩剑,非常花里胡哨,然后一顿连踢直接将人踹进了鬼雾。那人顿时化为一片齑粉,再也不见了。
风吹起他的衣袍,姜云清落地后将长剑立在身侧,向着鬼雾行了一礼。
有始有终,方为人道。
只是可惜了,他竟然得用奸计才能把自己干掉。
果然需要再练练。
姜云清暂时还不想把剑丢回鬼雾,他拿在手上掂量一番,觉得挺不错,索性就收下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吱呀,街上竟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扇打开的门,他也没多想,反正不知道要上哪去找人,不如就遂了鬼雾的意,进门了。
姜云清走进门,因为习惯问题,他竟然随手把门给关上了。等他反应过来,那门早已消失,硬生生断了自己的后路。
“…………”
草率了。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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