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何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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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也快放学了,别闹了。”
“转过去。”
韩偓明白,得,何瑞移他在职教时,也是个人群中最靓的仔,在班级同学当中属他的头发跟个泰迪狗似的发型。
也不知今天早上他是怎么躲过校长的检查。
到这借读也还是那样。
何瑞移挪挪凳子转过去,等放学。
还有五分钟放学,同学们已经坐立难安。
何瑞移更是如此,烦躁如他,乱乱地揉揉自己的头发。
本来他就不喜欢学习,看课本,猴年马月,能把韩偓邀请过来,能像他哥一样,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战队。
也有原因是想从韩偓那里拉一点友情赞助。
身后的韩偓一看到点了,在他的后脖颈处,轻声细语问问他。
“哎,安鹏木拿球砸到后,那女生去哪里了?”
何瑞移:“不知道。”
“怎么,问这个干什么。”
“你打算移情别恋了?”何瑞移不可思议。
“我操,不会吧哥们儿。”
韩偓慵懒放在书本上的两只好看的手指轻轻一点,直接开嗓门说:“我只对安锦感兴趣。”
他声音传在了整个班级里,连带着后面套着黑色塑料袋的红色垃圾桶。
安锦原班同学都不陌生,高二分班她才到十三班,有的女同学对她情谊还在。
何瑞移:哥们儿,你真帅,真牛逼。
男物理老师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想必是在聚精会神的思考,坐在讲台后,低头看书,并没有往这边看。
就是同学们被他这一嗓子呼喊纷纷回过头,只是停留一秒钟又回过头去。
不一会儿也唠起了磕来。
“我操,还好物理老师没发现。”
何瑞移闲的没事干,黑头发上学校对面的理发店就给剪了剪,修了修形,还烫了个一次性。
班级天花棚上的三座空调在右边对着窗口边的吹。
室内挺冷的。
被物理老师拍讲台的声音,更冷了。
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好了,”
他拿了一面镜子,镜子是一个模型,四方形的,可是神奇的是——
在镜子当中我们看到的形状是不同的。
“大家看到了什么?”
“心形。”第一排有一位同学说。
物理老师点头,说:
“没错。”
“到三维世界和二维世界对比起来会发生什么?”
这是今天的课题作业,大家仔细思考。”
韩偓思考,
还能什么,——眼见不一定为实。
何瑞移他脑袋疼。
留完作业大家又纷纷的唠起嗑。
恢复如刚才一分钟前。
韩偓想让他记住女生长什么样,才是放屁。
他个脸盲症还真有可能,不知道是谁。
但有一件事韩偓挺好奇,他问他:
“那你今儿怎么打篮球去了?”
“还把安鹏木买的球抢来?”
“那么丑。”
何瑞移看身边的同学都在唠嗑,终于就不压着嗓门,开始正常声音说了起来:
“我就还个人情当一位替补,这不咱班和九班有篮球比赛。”
韩偓理清了事情发展的顺序。
“照你这么说,你也就算是一个凑巧路过。”
何瑞移:“对啊,完了这球吧,被那脸肥肥的小姑娘干漏气儿了,那我寻思我这球没打上,那我替人从安鹏木要个球,再管理个球总归也是还了个人情。”
韩偓听后竖起大拇指,没想问人情是什么。
夸奖道:
“你这算盘打的不错。”
“不过你还能记得小姑娘脸肥肥的?”
何瑞移笑笑不语,他也不清楚,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准备凉快一些,出发去吃饭。
外面下过雨之后天晴了,太阳出来了。
火热工作中,谨守本职。
彩虹没空见到。
韩偓做完最后一道物理题,放下笔尖。
听着铃声,看着同学们哗啦啦的从座位下站起身,一个个井然有序的从前门和后门。
迈着自己的小步伐,脸上挂着微笑回家准备吃饭。
他将自己的手背贴在额头上,自嘲一声。
“呵…”
转眼之间同学们走得很快。
10班级里只剩下他一人坐着。
但也不是那么的空荡荡。
何瑞移迈着他的差不多的步伐,还有他那一毛炸头,白色半t恤,掐着腰的肌肉线条明显的臂膀被讲台桌掩盖住一半,他最后一个起身,站在了讲台上,绕过前方排队走的同学。
快走出去时,还对韩偓喊着说拜拜。
他尴尬地笑了一声,因为何瑞移给前面一个小姑娘吓到了。
韩偓已经从输出桶里拿出了白色透明塑料袋,对他掀了掀眼皮儿。
帅哥吃饼的场面上映,饼凉了,
奶奶的心意是热乎的。
韩偓没有拿笔,
左手心拿着塑料袋里面的一张黏米面的豆沙馅儿饼。
放在自己的腿上敲打着节奏的是透粉的指甲连在一起的右手掌。
面目表情看起来又乖又可爱又酷。
不一会儿,约莫三分钟,门口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
韩偓听敲门声,往班级门口看去。
安锦就站在那里,小手还停留在红棕门上,身子一动也不动,看着他。
除了那双会动的眼睛。
眨啊眨,到他的肺尖,到他的心房。
韩偓立即咽下去,一口饼。
终于可以说的清楚些:
“问过了他不知道。”
安锦边走过来边说:
“刚刚看了一眼九班,没有人在。”
“就是空调还开着,我给关了。”
“我以为你也走了。”
安锦走近他位置继续说着,屋里开着一个空调,正对着他的位置。
韩偓:“啊,值得表扬,小锦鲤真棒。”
他宠溺笑笑,继续把问到的没用消息告诉她:
“没,我跟你说一下,他不认识你的同学,他有脸盲症。”
安锦得意洋洋,凑进一步。
“还有这症状,但是不想记还是真的记不得。”
“但他对帅哥不脸盲。”韩偓又咬了一口饼。
他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了,没怎么在意。
“什么?什么叫做对帅哥不脸盲?”
安锦好奇问,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名称。
“昂,就是他,”韩偓干噎了一口,说:
“对所有的女孩子就一个代名词。”
“形容的代名词吗?”
“嗯,应该是。”
“也就是,脸圆圆的胖胖的。”
那她自己……属于圆圆的。
安锦看他吃着金黄色的饼,还透露出一点豆沙色的馅儿,看起来很好吃。
她肚子也嘟嘟叫,连同小嘴巴:
“这是什么饼?”
她和他之间距离靠近,她站在他的桌前,挡住了一束光,也可清晰能够看到炸豆沙饼。
韩偓眼神垂了垂,眼睛刚刚受到强烈的太阳光,突然这么被一挡有些不适,看了她一眼:
“就一张。”
“你要想吃,下次带你吃。”
“我奶做的,我怕浪费。”
韩偓又说道不给她分享的关键点:
“主要是凉了。”
“小女生别吃凉的。”
他竟然了解这方面,安锦确实今天不能吃凉性食物。
安锦一直在那里也没坐下,既然他不知道,让她先回家好了,抬起左手摆一摆,跟他告别:
“那我先回家了。”
韩偓点头:“嗯。”
看她背影,然后低头收拾手上的塑料袋子声音吱吱响。
安锦刚走几步,回过头问:“你…不回家吗?”
韩偓吸了一口凉气:“回不了。”
“吃完去烧钱。”
“烧钱?”
“你家有人过世了?”
韩偓咀嚼肌停住,笑笑,格外坚定说:“没有。”
“那……是什么?”安锦问道。
“打羽毛球,特别费钱,是我对它的形容词。”
“噢。”
安锦感觉他有一些不开心,语气上都有一些过分的冲。
要不要邀请他来自家吃饭?
安锦站在原地摇了摇头,下次…
可是他吃的好可怜。
可这样爸爸妈妈会怎么想,况且爸今天还在家。
“我也要跟你说一下。”
韩偓放下袋子,垂着眸,等她说。
“因为…你也知道主任是我爸,
所以我不能带你回家吃饭,这样他会多想。”
韩偓半天说不出话,他刚刚……做什么了?
安锦怎么对他说话这么柔。
安锦正要走,韩偓在身后叫住她。
“别走。”
他带着一些战战兢兢,可是一句津津有味的说:
“最后一口饼渣,要是我分享给你,
我有机会能去你家吃饭吗?”
安锦视线扫到,
他桌面上的塑料袋里的点点碎碎渣。
“没有,”
安锦回完他,就转过身子走出十班门口。
“安锦,你好无情。”
韩偓伸手想要挽留她:“安锦…”
小细腿儿倒腾的还挺快,她应该听到了。
为了美观,还改裤腿儿。不听话。
一中除了发型还有一个规定
——但凡发现改裤腿者罚半天课,
每星期一开始检查。
她这,星期一怎么过去的?
主任特权?
不过,好看。
韩偓看看自个儿这裤腿儿,肥哒哒的,
原版没动。
这玩意儿不还得看脸吗?
学校对面小区
安锦一回家打开手机打电话,问胡桃。
还好还好,得到的回应。
“那就行,怎么啦?”
听着那边的哭腔有些难受。
胡桃不安分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嗯哼哼,他有一个比赛,
然后今天下午他请假了。”
明天不是周六周天吗?他就直接不来了。”
“他好像经常这个样子,但我看他依然能考前几名。”
“安锦,你们家肯定是有奇特的基因。”
安锦长声:“嗯…”
“应该是遗传了他爸还有他妈吧。”
“还有安家世代都是老师的这样的一个原因。”
安锦忽然想到:
“对了,表哥什么比赛呀?”
“请假,大姨知道吗?”
安锦扯过一个毛茸茸的沙发附带小板凳,将手机放在沙发上,她背着沙发坐着。
一个一个问题的问。
胡桃等她问完才回答说:“是夏季赛。”
“看他那样子还挺重要的。”
“我不知道,他妈知不知道这事。”
安锦:“具体展开说说。”
胡桃在家里吃着雪糕奶,嘴里随时吧唧一声。
隔着电话都感觉到了凉意,她说:
“她把我送到医院,我拍了脑ct检查之后,把我送回家,他就走了。”
“哭泣,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敷着冰袋。很寂寞的,隔壁床的大妈一直在跟我说话,没有人陪我。”
安锦在电话那头安慰她:
“嗯,不要哭哭。”
胡桃:“我要是有他在的话,他去陪那个大爷大妈说话就不就好了,我当时头很晕,我真的很想休息。”
小姑娘努力想解决办法,问胡桃意见:
“想不想去看他比赛呀?”
胡桃在思考,安锦继续跟她说:
“陪你去看他比赛,你就会开心了吧。”
胡桃:“可是我明天还有一个补课班。”
安锦:“哪个科?”
胡桃:“英语啊。”
安锦:“噢,那看回放,行不行?”
胡桃那边感觉到明显的不开心了,
停顿好一会儿才说:
“再说吧,看情况。”
安锦索性就打算说完结束问候语,就挂断电话:
“那你好好敷着你的冰包吧,我吃饭啦。”
胡桃:“好。”
电话放下之后,安锦来到餐厅准备开始吃饭。
餐桌上一盘大烩菜——猪油粉条大头菜。
安锦看到餐桌上有一个拿着保鲜膜包裹着的海苔卷。
“妈,这什么?”
安锦母亲拿在手里捏,跟她姑娘说:
“为了凑整买了一卷五块钱的寿司。”
“凑整换什么?”
安锦听她妈回:“换卫生纸。”
“没吃过。”安锦别有一番思绪。
安母别别扭扭的左摇右晃坐好,
嘴里面嚼着大头菜说:“一会儿饭后吃。”
主任爸爸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饭,
证明了他的话:“嗯,今天这菜做的真香。”
“大姑娘快吃。”
安锦从饭碗边拿起来筷子说好。
dnwn个人羽毛球俱乐部…
上空,重机很多层,
室内占地面积三百平方米。
绿色场地,一道又一道众横交错白色杠线。
“跳起来。”
“别着急。”
安鹏木:“哦,ok,ok,ok。
dnwn战队,象征着黎明到来之际,
网球拍上都贴着黎明标志。
特有感觉。
教练:“不要说废话,说一遍就可以了。”
“耽误时间,忍住自己不要多说重复的话。”
“好,运营人员可以撤了。”
教练对着对讲机讲话。
休息室——
“江寥!别睡了,快下来!”
胡赏用筷子跟陶陶说:
“别喊了,一会寥哥就下来了。”
何意里默默吃完,准备动身去开放式厨房刷碗。
安鹏木走到洗碗池边,见他拿着一瓶洗洁精,必须制止,摁住他胳膊说:
“唉,别用洗洁精,洗不干净。”
接下来,他拿起烧好的热水壶,一个小恐龙绿色镶边陶瓷碗,倒了一杯滚烫的开水,自然是冒着热气。
“我妈跟我说拿小苏打洗。”
“用开水洗。”
何意里看了一会他一连套的动作,没吱声,迈着全目表情很无聊的神色,动作缓慢走去沙发旁。
安鹏木回头看他,“何意里,等会。”
安鹏木走到小推车,暴力剥开纸壳箱,拿出草莓罐头,递给他,十秒一直在增加,他手心里的罐头仍然停留在空中。
“饭后吃点这个,我看你没怎么吃饭。”
“这我妈的患者经验。”
“谢谢。我不吃甜的。”
他声音清冷又肯定,道。
说完,何意里再迈两步靠坐在拐弯沙发上。
安鹏木空着的那只手牵住他,
可是他腿太长,没抓住。
他拍拍底下,一个空气音,瓶盖被他拧开。
他自己喝起来,也走到他身边。
看看他想做什么,只见他坐下来,
竟然开启了直播。
果然,他们都是有任务的。
只有他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闲人,辛酸。
他赶紧躲避镜头。
安鹏木头一次找了个借口请了个假,
下午两节体育课,三节自习课根本就不用去。
于是他闲来无事拿出来手机,该逗逗韩偓了。
先看看表妹,更没更新。
点开视频软件,搜索妹妹的账号。
<安锦>表妹的账号就是她的本名。
没更新。
那算了,饶过韩偓。
出乎意料,一晚上过去了。
韩偓没什么话想跟表妹说。
安鹏木点开微信,发现表妹轰炸他,
10来条未读小红点消息。
一条条的点开语音,听着这动静还有点困。
“表哥,你什么比赛,今天你砸到胡桃了,虽然你是把人送回了家,但是!算了,再说了,比赛有那么重要吗?好歹也在一起学习一年了吧,怎么你和胡桃友情也在啊。”
“你都不来照顾照顾她?”
“好了好了,我发完牢骚啦。”
“我也知道你有个电竞梦,你加油!”
“哎呀,话不多说啦。”
“什么比赛?有没有官方直播?我要看。”
那边的何意里,嘴唇微张,脱出屏幕的视线。
“安鹏木?”
他有些不敢相信,抱着尝试的心态想问一嘴。
他的微信里的语音声音,
有一些犹如他守护神的声音。
所以,何意里才忍不住打扰他。
安鹏木停止播放,“嘿嘿,”
顶着他会说话的眼眸,
何大神好白净啊。
“怎么了?何队?有事?”
“我一定在所不辞!为你上刀山下火海。”
“……”
“言过了。”
何意里嗓音纯净,听得清楚:
“你在跟谁聊天?”
安鹏木以为啥事呢,原来这事啊,他变得正经:
“我妹啊,我没戴耳机,”
那个你介意,我去别的地方?”
“我表妹说话快语音转文字的话我看不懂。”
“我不介意,没事。”何意里醇厚开口。
安鹏木那行,他很安锦一样,很懒的跑路。
他真的就,点击继续播放:
安锦的动静,传在休息室里,破有些撒娇。
“有没有现场票我要去看。”
语音播放完后,安鹏木想回表妹,被他的话,停下来。
何意里眼神发光问:“你表妹叫什么名字?”
安鹏木没什么好隐瞒的,断断续续的开口:
“叫安锦。”
“我妹,我跟你说可火了,在晋音上。”
“现在都长到十万万粉丝。”
“哥,粉丝快赶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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