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罗寡妇哭闹

石林搬来几把凳子过来，拉着中年男人和石灵儿坐了下来。

        偶尔老太太要是灭了一个妖，不吹个三四个小时根本不会停嘴。

        最后老太太也没有收了那个老鬼，原来这老鬼是担心蛇精害了自己的孙子，所以才一直跟在孩子身边保护着。

        “灵儿，灵儿，快点起来，太阳都照屁股了。”

        石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奶奶，昨天晚上我看见有个男人站在咱家窗户外面，我一看过去，他就瞪我，样子可吓人了，像是要吃人一样。”

        孙婆子一瞪眼，“谁敢来咱家吃人，我和你太姥姥用鞋底子抽死他，你别乱想了，快起来吃饭吧！”她以为是孙女儿睡迷糊看错了，所以也没有当回事。

        石灵儿磨蹭着坐了起来，眯着眼睛挠着自己小鸡窝一样的脑袋，“太姥姥从县城回来了吗？”

        “昨晚上半夜回来的，太晚了就没有叫你，别赖着了，快起来，你太姥从县城给你买的水果糖，你再不起来，那些糖就被你爷爷吃光了。”

        对于这些话，石灵儿是不相信的，爷爷可是不喜欢吃糖块，只喜欢舔糖纸皮，每次都把糖纸舔三四遍才扔掉。

        石灵儿刚抓过小棉袄，还没有穿在身上，一记高几调的女声就在外面响起，婶子在家吗？你快去我家看看吧，我闺女儿中邪了，现在都不认识人了，像是傻了一样。”

        这一嗓子嚎的，把石灵吓得缩了几下小脖子。

        孙婆子抬眼往院子里瞄着，“这咋大早晨就嚎上了，灵儿快穿衣服，来人了！”

        “奶奶，谁来了？”

        “我刚看着像是罗寡妇，也不知道出啥事了，哭得这个惨啊！”

        石录儿知道奶奶是听声音听出来的，她那眼睛根本不可能看出来是谁来了，前院刘奶奶怕自己养的狗冻死，就给小狗做了一身红袄红裤，偏巧她也有一身红衣服。

        有一天，奶奶出去就把小狗抓了回来，把一碗鸡蛋羹都喂给了小狗，一边一边夸，今天灵儿真是乖，吃东西都不乱动。

        这一次，石灵儿倒是没有再磨蹭，三两下就穿好衣服，随后她就窜到窗台向外望去，就见罗寡的直接跑进了院子，由于着急找人，所以也没有看脚下的路，过门槛时脚被绊了一下，踉跄了几步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咯咯咯”的笑声从窗台边传了过来，老太太狠狠瞪了一眼像疯丫头的石灵儿。

        等石灵儿不再笑了，老太太才看来人，“你闺女儿咋得了？”

        罗寡妇擦了一下脸上的鼻涕眼泪，“我今天早上去叫闺女儿起来吃饭，谁知道刚一推开她那屋门，就像是进了冰窖一样，而我闺女儿就直挺挺躺在炕上，怎么叫都不应声，那眼睛就直勾勾盯着北面大山看，我是喊也喊了，还掐了闺女儿好几把，可是她就是不清醒，就呆呆的坐着盯着北山。”

        老太太的脸“唰”的一下冷了下来，“现在哭有屁用，你是不是带着她去过北山乱葬岗了？我早就和村里人说过，女孩小的时候别往坟地领，这女人本来就属阴，小时候就更阴了，去坟地容易撞鬼被勾魂，你们是把我的话当成放屁了，这后娘对孩子就是狠哪。”

        罗寡妇被老太太训斥的不敢吱声，而且明显一脸心虚的模样，像是在隐瞒着什么事情一样，嘴唇动了半天才发出声音，“婶子，你要是这么想我，那我罗小花真的就没法活了，我嫁给石老歪三年，他就被野猪拱死了，从那以后可是就我一个人带着闺女儿过日子，虽然说这丫头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从来没有少过她的吃喝，婶子进村里随便打听去，看看我家娟儿是不是穿过带补丁的衣裳，还是一脸菜色没吃饱过肚子，婶子你可打听清楚再埋汰我，这恶毒后娘的名声我可是担不起。”

        说着说着，罗寡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使劲拍着大腿，哭的那叫一个委屈，“石老歪你个没良心的啊，你两眼一闭倒是去地下享了福，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让人家欺负啊，我罗小花嫁进石桥村十五年啊，吃苦受累，愣是一个好名声都没换来啊！”

        看着罗寡妇一哭二闹三上吊，老太太露出了鄙视的神情，“收起你这副做派吧，你蒙别人行，就别在我王仙芝面前演戏了，你这身上还带着脏血呢，是小月了吧，那孩子可是六个月才被打下去的，三魂七魄都全了，你和这娃的爹可是做了孽。”

        那罗寡妇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张大嘴巴愣在地上一动不动。

        石灵儿从堂屋窜了出来，抓着老太太的衣襟，“太姥姥，我知道那娃的爹是谁，我和狗剩子去抓虫玩，看见罗奶奶和石柱子抱在一块了，两个人正商量着怎么弄死娃娃呢。”

        罗寡妇猛然站了起来，指着石灵儿，“鬼娃子，你…………………你………………”

        石灵儿笑呵呵道：“罗奶奶不是说要让石柱子婆娘知道你们的奸情吗，到时候好气死她，我就替你说了，可是石柱子婆娘没有被气死，一直在磨刀呢，嘴里还一直说，要砍死贱人，罗奶奶也不用谢我，这都是应该做的，我就随太姥姥喜欢说话，也不是真的想替你传话，就是嘴欠忍不住。”

        “哎呦，活不下去了，这是往死了埋汰我啊！”罗寡妇哭嚎着往门框上撞。

        “行了，罗小花，你那点破事村里人都知道了，前几天刘光棍还在小卖部说你光个膀子和人在破庙鬼混，你背上一个圆形胎记人家刘光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现在也不是旧社会了，也没有人会把你沉塘，你这点破事，还怕孩子说啊！”

        只有三岁的石灵儿有些想不明白了，好心帮人传个话，这怎么巳要死要活的。

        罗寡妇捂着脸抽哒，“婶子……………我……！”

        “行了，你的私事我不管，这些年你对娟还算是不错，就冲这个，我也会帮你一回。”老太太说完就向院门口走去。

        “婶子，你不带根棍棒吗？”罗寡妇有些担心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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