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周五傍晚，陈星和苗姗姗走出医院，意外看见韩志飞等在门口。

        “星星，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谈分手。”

        “好。”

        苗姗姗一怔。她总以为他们还有缓和的可能。没想到韩志飞决定放弃了。

        韩志飞走在前，陈星和苗姗姗跟在后。

        韩志飞回头：“姗姗，我想单独和星星谈谈。”

        “那可不行，万一你再动手怎么办？”其实苗姗姗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本意是想从中调和，她并不希望他们就这样分手。

        韩志飞听她这么说，没有办法再拒绝。他带着情绪，把他们领进新房。

        苗姗姗看见韩志飞把床单换成了大红色，还精心布置了烛光晚餐。这才明白原来志飞说分手，不过是为了把陈星骗来。早知道，她不会当这个电灯泡。

        “好了，别拉着脸了。我不是故意要跟来。晚上林瑞有事不回家，星星得和我作伴。现在你俩去谈分手。这些好吃的，我就替你俩解决了。”苗姗姗说着，把他俩推进卧室。

        陈星来，只为分手。看见烛光晚餐，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这个还你。”她拿出新房钥匙，放在床头柜上。

        韩志飞有点难过，他克制着：“星星，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陈星根本不在状态。

        “恋爱四周年纪念日。”

        “志飞……”

        “你忘了是吗？如果我不说‘分手’，你根本不会来是吗？你和他，处到哪步了？”见她沉默，韩志飞忽然变得很激动，“为什么？我们相处四年，你和他才认识几天，你不觉得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我们还是改天再谈吧，你今天不太冷静。”

        陈星想走，被韩志飞一把钳住。

        他血红着眼睛：“我很冷静，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冷静。”他说着，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

        陈星拼命挣扎，慌乱中甩了他一巴掌。趁他愣神，她狠狠推开他，夺门而出。连围巾掉落，都没发现。

        苗姗姗赶紧跟了出去。她以为两人僵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破冰。没想到……

        半夜，陈星做噩梦被惊醒。

        苗姗姗半睡半醒间询问：“怎么了，亲爱的？”

        “做噩梦。”

        “没事，睡吧。”苗姗姗翻个身，又进入梦乡。

        陈星却久久无法入眠。

        第二天早上，陈星正在煮粥，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一看，是陌生号码，“喂？”

        “星姐，我是小伟。你能不能来医院一下，凯哥出车祸了。”

        “你说什么？”陈星头脑发蒙，她感觉自己听错了。

        难怪昨晚做了那样的梦。

        陈星盛粥的手都是抖的。她拿上饭盒，匆匆往外走。

        “阿姨怎么了？”苗姗姗看陈星脸色惨白，神情慌乱的样子，以为陈母出了什么事。

        陈星没有回答，她满脑子都是覃凯。

        走进病房，看他头上缠着绷带。

        “你伤得怎么样啊？”她因为太过着急，声音都是颤抖的。

        覃凯怨恨地斜了她一眼，拿起饭盒就扔了出去。

        饭盒摔在墙上，登时碎裂，粥溅得到处都是。

        陈星一时回不过神。小伟也惊愕地愣在原地。他转头看了覃凯一眼，连忙护着陈星出了病房。原本他以为覃凯心情不好，陈星一开导，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覃凯这一次，是冲着她去的。

        “你们吵架了？”小伟如果早知道，就不叫她来了。

        “没有。”陈星也感觉到了，他对她有情绪。可是她自认为没惹着他。她想了想，问小伟：“他是不是一点多出的事？”

        “你怎么知道？”

        “他喝酒了？”

        “一瓶啤酒，不碍事。应该是车速太快了。”

        “你进去吧，不用管我。”陈星想捋一捋纷繁的思绪。

        “凯哥有心事，不是针对你。你别生他气。”

        陈星点点头。她苦思冥想，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他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出。

        手机铃响，打断她的思绪。

        “星星，你们几点过来啊？肉我都已经炖上了。小覃喝什么酒？五粮液行吗？”

        “老姨，我们今天不去了……”

        中午，陈星匆忙回家，开始擀面条。等她赶到医院，覃凯已经吃上了。

        小伟有点怪自己多事，他连忙接过陈星手里的饭盒，“呀，面条，凯哥最喜欢吃面条了。”

        覃凯头也没抬，继续吃着米饭。

        陈星尴尬地站了一会，默默走出病房。她忽然感觉很无力。这才是真正的他。或者说，那个温柔的他，和这个暴躁的他，合起来，才是真正的他。

        这时胃一阵阵刺痛，她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自从家里出事后，不知是压力过大，还是吃饭有时没规律。她的胃经常不舒服。不过她也没当回事，挺挺就过去了。

        陈星回到护士站，看见覃凯上次买的零食还剩不少。她打开一包饼干，回想着他说的话，“别看她，她不吃，犟着呢。”她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他的态度出现如此大的转变。

        这时冬子来到护士站，他看着陈星手里的饼干：“没吃饭？”

        “吃过了。”

        “你俩吵架了？”

        “没有。”

        “他脑子撞坏了，别和他一般见识。”

        陈星枯笑一下，没吱声。其实她想和覃凯好好沟通的，可是他这样的态度，实在没办法交流。

        冬子回到病房，让小伟去酒店，给陈星煮一份饺子。

        小伟高兴地答应，他刚要走，被覃凯叫住。

        “不用，把这个给她。”

        小伟看了看陈星拿来的饭盒，站在那没动。

        “没听见啊？”

        小伟没办法，拿着饭盒来到护士站，“星姐，凯哥吃完了，这个他没动，你吃吧。”

        “好。”

        小伟看着陈星吃面，实在不想他们继续这么别扭下去了，“星姐，你是和凯哥分手了吗？”

        “我们根本没在一起啊。”

        “啊？”小伟怔忪了好一会，以为陈星说气话，赶紧替覃凯解释：“他撞到脑子了……”

        虽然他头上确实缠着纱布，但陈星明白，他的种种反常，并不是脑子的问题。

        经历了前几次的不愉快，陈星不敢贸然靠近。她假装从他病房前路过，透过玻璃，看见他光着膀子，用一只手在擦身。

        陈星想都没想，推门而入：“我给你擦。”说完她拿过毛巾开始投，这才发现覃凯用的竟然是凉水。她走到茶几边，刚要拿起暖壶，被覃凯一把攥住手腕。

        “护士还管这个呢？别的病人你也这么照顾？”

        他手劲大，攥得她很疼。可是她并没有拉开他。看着他眼底狂乱的情绪在肆虐着，她非但没有怪他，反而有几分心疼，“你究竟怎么了？”

        “你关心我？用不着。关心我的人多了，不缺你一个。从今天起，不许你再进这个病房！”

        陈星想好好沟通的，可她一下子没控制住，“医院不是你家开的，只要你还在这儿住院，我就有权利进！”

        陈星话音刚落，被覃凯一把甩在床上。他随即欺身压了上来，“你可以来，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陈星没有被吓到，她尽量用温柔的语调安抚他，“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我确实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跟我说，我和你道歉。”

        陈星知道，自己的态度，多少撬动了这座冰山。她耐心等着，只听他有点委屈地说：“我送你的围巾呢？”

        陈星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这才发现围巾不见了。她以为早上走得匆忙，忘记戴了，“我落在姗姗家了。”

        覃凯唇角轻牵，随即笑得越来越张扬。他忽然收住笑容，“你给我滚！”

        陈星蓦地一怔。她知道，现在没有办法和他继续沟通，只能无奈地往外走。一出病房，就听见里面传来脸盆被掀翻的声音。

        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明白了他因为什么生气。陈星回到护士站，连忙问苗姗姗：“我是不是把围巾落你家了？”

        “没有啊，我没看见。是不是落志飞那了？”

        陈星一怔，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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