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在恩仇的彼岸（五）

实际上对于游魂街的印象，志波岩鹫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了解。

        他从小到大都是和姐姐一起到处游荡。作为游魂街的烟火师，志波空鹤是一个到处游荡有活就干的女人，而且非常执着于对于亲弟弟的教育，自己以身作则。而代价就是，志波岩鹫表面上是游魂街的人，但本质上不是。

        对于游魂街，他的看法虽然是家一样的，但是那是整个游魂街，并不针对某个区域。以游魂街烟火师的身份，他去哪里，大家给的都是笑脸和欢迎。再加上他性格热情，哪里都吃香，所以好像是真的融入到了这个世界之中，成为了游魂街的一份子一样。但是那是错觉。一种来自于热情，来自于自我认知上的错觉。

        他的姐姐始终给他的是完整的死神教育体系，给了良好的施展灵力的手段，而且家臣和仆从也给了他前呼后拥的权利。相比较那些游魂街里面真正摸爬滚打，不吃饭只能活着的游魂来说，他的生活是高高在上的，甚至可以说是不下于那些死神的。虽然游魂街的人并没有真正的在意这方面的差别，这些质朴的好人们也并没有直接把志波岩鹫丢在联合外面，但是这里面的裂痕，那种隐约的，看不见的缝隙，是客观存在在所有人的心中的。

        就像是现在这样，志波岩鹫想着再正常一点，等到有好机会再上，他没有那种刻骨的仇恨，也没有那种急于复仇的心态，所以只是在外面提供了力量体系之后，就在和黑崎一护凭空规划着这样的未来。

        他们是好人，而且也有着帮助流魂街的心，这点大家伙都承认。但是开始真正有了力量之后，大家的盘算却没有带上志波岩鹫。

        因为他是个好人，而好人不能直接卷入到他们毁灭的旅途之中。

        之所以过来，是因为作为被传承者，必须要对教育者给予一个结果。他们虽然是游魂，但是也都是一群普通人变化而来，活了两个世界，一些基础的礼仪和智慧也在游魂街之中不断传递。

        他们只是没有能力成为死神，天然的不能成为死神。而并不是代表他们就没有任何想法，没有任何生活的信念。她们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人。而他们每个人尽管不一定现实之中接受过教育，但是在死后无数人的帮助下，也知道了这些东西的存在。更何况随着现代社会的开始，越来越多的人也知道礼仪廉耻。

        所以也就越发的，不能够容忍那种集体屠杀，那种理所当然的把整个游魂街当成消耗品的事情发生。

        像是到处走的志波岩鹫对于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认知，他去的地方也多数都是一些治安比较良好的地方，而且认识的游魂也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人，可是渴求力量的人和游手好闲的人可不一样。

        这些人早就已经放弃了一些希望，自己的家人，亲族，朋友，被死神和虚屠杀。曾经信以为真被死神们转送到游魂街的人更是会经历一轮心灵上的大崩溃才能接受自己已经活在了一个没有法律的地狱里面。人类的生活甚至要比死后的生活好上无数倍，至少他们不用担心随机抽选某个区域天降大屠杀。

        尽管死神们说这是因为虚和灭却师的存在导致必须要进行的针对性调整，但是杀人就是杀人。

        整个区域的人有多少区域外的亲朋好友？而这些亲朋好友又有多少痛苦和绝望？

        所以真正学习查克拉的就是这些人。而到了如今，在命运的感召之下，他们也自然会选择走向了那一条固定的，可以说没有任何返回余地的死路。

        他们每个人身上背负着的仇恨都要比死神们来的广袤。有些人亲眼目睹了父母死在了自己面前，有些人目睹了心爱的女孩被彻底虐杀。还有的看到了自己的至交好友被死神们试刀。这些绝望的景象，游魂们永远铭记在心底。但是因为没有力量，没有能力，也只是只能存在在心底，没有办法释放出来。

        而到了现在，他们都能够感觉到。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他们，时机已经快要成熟了。

        他们到现在对于查克拉的掌握还很不稳定，充其量只能释放出来普通的火焰和石头，但是他们人数众多，他们心中充斥着对于瀞灵廷还有死神的憎恨。甚至，只是跟志波岩鹫说话的这些人，也只是其中小部分的小部分而已。

        “其他人很多都已经等不及了，大家已经都憋不住了。怎么说呢，我也很快就要赶过去的。那个杀了我女儿还笑着跟我说人数已经够了，你不用死了的死神，那张脸我到现在还记得。可能杀不死他们，但是既然说我们的数量很重要，那么这么多游魂和查克拉的修行者，似乎也能够做点什么吧？”

        那个在游魂街里很友好，很讲道理，可以说是仲裁者的老人哈哈笑着，看着志波岩鹫轻声说着。

        虽然带着那爽朗的笑声，但是来人的双眼却无比的空洞。

        不仅仅是他，几乎围绕过来的所有人，双眼都像是被夺走了灵魂一样的空洞。

        那并不是因为查克拉有什么问题，也不是感召带来的结果，而是所有人都希望问题最终能够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你不给我解决，我就给你一个解决，那种已经决定要彻底带来毁灭和死亡的开悟的眼神。

        志波岩鹫很慌乱，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在不久之前大家修炼的还好好的，好像安抚着他说肯定要等到有把握的时候再动手，但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好像急匆匆的非要选择了一个时间必须要做出来决定一样。而就像是意识到了志波岩鹫的不安似的，那个为首的老人伸手拍了拍志波岩鹫的肩膀。

        “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们，但是没有必要担心，我们确实是有了被影响的感觉，但是这也是我们内心之中的决定。”

        “被影响了？！可是——”

        “我说了，虽然被影响，但是那就跟有个人在旁边说话一样，不算什么。真正让我们做出决定的，还是我们自己的想法。是我们自己想要这么做的。我们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了，这样被所有人轻蔑的对待，被那群怪物们收监关押，被死神们像是猪狗一样屠宰。我们再也不想要过那样的生活了，一分一秒都不想。”

        “但是不是说只要再等一个月就可以了么！只要再等一个月！”

        看着面前神色空洞的男人们，志波岩鹫满头大汗摊开双手，试图为这些人讲述清楚利弊关系。

        只要在等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了，那样的话整个游魂街的神树就可以勾连成一片，为查克拉的修行者们打造出来一个合适的空间，一个月之后，他们就有了可以选择的退路，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直接突袭的。

        志波岩鹫是一个粗人，但是在这种时刻，面对自己的亲朋好友父老乡亲们，他的大脑还是进行了自己以前难以想象的高速运转，很快的就捋清楚了自己要说的话和前因后果，打算开口劝一劝这些老乡们。但是还没等他说话，面前的那个老人就缓缓的伸出了手掌，制止了志波岩鹫的话语。

        “岩鹫啊，你知道么？最近听说瀞灵廷那边又出现了灭却师了。”

        “……诶？这个，听说过。就不久之前，还有人传消息来着。”

        “是啊，然后呢，灭却师在现世又在大规模的消灭虚。”

        这个看起来表情麻木不仁的老人像是在讲述一些陌生的故事一样，看着面前的志波岩鹫，声音干涩沙哑，一顿顿的说道：

        “灭却师为了人类消灭了无形的威胁，将那些虚彻底的杀死，消融在了虚空之中。这点你是知道的。我们也都是后面知道的。但是却因为触犯了原本的条例，再加上千年前，灭却师曾经攻打过瀞灵廷，最终导致了灭却师的灭族。”

        “现在，他们又回来了。他们没有忘记死神们的仇恨，而且还在消灭虚。然后呢，就在昨天，贵族临时决定组成了死神队伍，准备将编号31以后的地区全部杀光了。大概是数亿人。为什么杀了这么多，是因为他们判断短期内战争可能无法接受，再加上总队长等人行踪不明，最终由目前唯一一个还在行走的大贵族的家族拍板决定。”

        “纲弥代家族的族长，纲弥代时滩。他决定要杀了编号三十一往后地区的所有人。所以，我们还能等下去吗？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准备好了队伍，就要打算过来了。我们已经等不下去了。我们等了太久太久了，小岩鹫。现在有了力量之后，我每天晚上都在梦到我的女儿死去的场景，还有那个死神微笑着跟我说人数已经足够的画面。或许对于他来说，是一种仁慈和礼貌吧。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是必须要报复的事情。”

        “我们是人，我们不是待宰的羔羊。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力量了，我们也不想继续再被当做猪狗一样对待，被像是动物一样屠宰。我们应该活下去，然后去报复那些死神们。这就是我们的想法。”

        “现在，一种直觉告诉我们，我们应该前进了。那些死神们拦不住我们的。”

        看着那满脸不敢置信的志波岩鹫，老人摇了摇头，转身带着那群青壮离开了这里。他们打算带人冲击瀞灵廷的南门，将镇守的死神杀死。曾经游魂街的豪杰已经成为了死神的走狗，现在必须要做出了断。

        如果没有这档子下定决心要大屠杀的事情，恐怕游魂街的人还不会做出来这样的选择。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样的消息，就连死神们贵族内部都有看不惯的，直接将消息传递到了游魂街。这些已经掌握了一部分力量，希望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可怜人们，自然不会打算让自己的亲朋好友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更不会选择走向坐以待毙的结局。

        一个月后固然是很美好，可不用一个月，整个游魂街恐怕就不剩下多少人了。

        死神对于游魂街的屠戮是高效而且绝对的，很简单的就能够轻轻松松的杀掉几十万人。现在更是下了本钱，让一群大贵族死神们带着手底下的私军打算进行行动，那游魂街再不反抗就真的死了。

        志波岩鹫当然也懂的这个道理，在坐在门口发呆的过程之中，有很多游魂都纷纷发自内心的走了过来，开始向他告别。只是坐在那里一个下午，他的面前就散开了几十次，围了数百上千人。他们没有一个打算继续等待下去，哪怕是在编号区域内部的那些人也是一样的。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彻底死掉，和死神斗争到底的觉悟和决心。

        有些人是因为自己的老师被杀死，有些人是因为自己曾经的对头成为了死神后故意杀了他全家只留下他一个。还有一些完全是无妄之灾，被试刀而死。还有一些被实验轨道的，被绑了去做药物实验的，对于游魂来说，这个尸魂界没有一个地方可以称得上是安全的。甚至一些大贵族的名义上的家仆，实际上的奴隶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准备来一次盛大的烟火。他们很清楚，面对那些队长，乃至最强的死神，他们的行为只不过是飞蛾扑火。

        那就全杀了吧。现在的游魂街到处都是弥漫着查克拉，到处都是查克拉的修行者。而杀死一个查克拉的拥有者，就会将这个世界的查克拉内部铭记上一份仇恨，这份仇恨将永远的不断在查克拉能量之中循环。

        所有修行查克拉的人如果被集体杀死，那一瞬间的啸叫甚至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运转逻辑。

        他们就是有着这样的感觉，有着这样的愤怒。

        为了让敌对的死神彻底毁灭，为了让可能的游魂未来诞生，为了自己死去的妻儿，为了丈夫孩子，无数的游魂像是浪潮一样不断此起彼伏，开始逐渐向着瀞灵廷内部进发。

        而看着那几乎可以说是奔赴死亡的潮流，志波岩鹫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们并不是语言可以劝阻的东西了。论起来憎恨和终结，没有任何人要比这些游魂们来的更加的痛恨。现在那种感觉就告诉他们，真正的清算时刻就要来临了。而他们也没有任何拒绝自己心中感觉的想法。

        看着那些早就受不了的人群，志波岩鹫呆呆的看着，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滚带爬的向着道场跑了回去。

        他想要找他的姐姐问问。毕竟从小到大，都是姐姐带着他行动的。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满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有什么正常的逻辑想法和思维，能够想的，也只有自己的姐姐。姐姐肯定会有办法的，姐姐肯定会帮助他的，这种大规模的死亡，这种所有人都要去死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意想不到的。

        他脑海之中构筑的查克拉的世界并不是这样的。他想象之中的复仇应该是酷炫的，简单的，大家操纵着五颜六色的能量，然后冲到了瀞灵廷，大声宣布所有人的罪状，然后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死神们跌落下来，连滚带爬的跑到面前，然后哭诉着自己没有什么问题，都是XXX的错什么的，自己哈哈大笑，享受英雄般的待遇。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认为的。但是最终看着那些暗淡的查克拉潮流，志波岩鹫还是慌了。

        “姐！老姐！现在要怎么办！大家都去瀞灵廷了！”

        直接冲到了道馆内部，志波岩鹫大喊大叫，宣泄着自己心中的紧张和恐惧。

        “那些修行查克拉的都已经去瀞灵廷那边，说是要找死神要个说法了！姐姐，我们这边到底要怎么办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盘腿坐在了道馆的中央，志波空鹤静静的点了一杆香烟，缓缓的吐了口气。

        “如果想要跟着去，那就跟着去吧。如果什么都不想，那就直接继续呆在这里。姐姐会陪着你的。”

        “……姐？”

        “死不了。”

        看着浑身上下满是伤口的志波空鹤，志波岩鹫感觉到大脑一片空白。

        现在他才注意到，自己家的道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遍布了交错纵横的各种伤口和裂隙，到处都是比拼过的痕迹。一系列的灵压残留还有造成的伤口在周围释放着浓烈的灵威，让人意识到这里存在的是一个剧烈的战场。

        实际上，在外面开始行动起来的时候，在志波道场的房间内，四枫院夜一也开始有了行动和决定。她毕竟是四枫院家的人，目前这个情况恐怕很可能带来瀞灵廷毁灭的危机。毕竟四枫院夜一也是一个队长级，能够感受到瀞灵廷内部似乎出了大问题。再加上四枫院家的一些隐秘讯息和通讯信号四枫院夜一也留着，她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瀞灵廷内部，随着山本总队长和京乐春水，涅茧利队长的消失，灭却师的无形帝国因为未知原因撞到了瀞灵廷内部的影子之中。现在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都可能是一个突破口，任何影子都不能相信。而且随着星十字骑士团的入场，整个瀞灵廷内部可以说是打的不可开交。而贵族们的联合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为了维持三界平衡性不至于被迅速打破，纲弥代时滩也确实是下达了真正的大屠杀的命令。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他们的行动也必然是真的。换句话说，想要弥补这个缺口的话，四枫院夜一就必须要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将纲弥代时滩弄出来的东西影响到最低。

        但是这也势必意味着死神势力的再一次强化，而且语言之中，四枫院夜一可没有表达对于流魂街的认可。

        在确认了自己的道场也在必杀区域之中后，两人开始了一场简短的，但是带有特殊味道的战斗。

        而他们彼此之间确信对方必须要打倒的理由实际上也很简单。

        四枫院夜一说了对于纲弥代时滩的判断。四枫院夜一认为，纲弥代时滩必然会趁着这个机会增加自己的影响力，毕竟那是一个让人难受的家伙。而她需要对抗这部分影响力，也需要让周围的人行动更温和一点。

        但是，四枫院夜一从来没说过，不允许大屠杀的发生。只是说表现的更加良好一点而已。这就彻底点燃了两者之间的矛盾。毕竟不论你说的再怎么轻松，执行再怎么温柔，游魂还是要死的。那些曾经相信志波家，成为了游魂街的烟火师的人们，如今的志波空鹤不想再两眼之中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很遗憾的，因为缺了手臂的原因，志波空鹤很快就被制服了。

        就像是现在这样，满身狼狈的躺在了志波家的道场之中，看着自己的弟弟匆忙的冲进来，紧张的问到底怎么回事。看着这样的情景，志波空鹤忽然就有着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

        对于死神的憎恨，对于如今这个世界的憎恨，面对着那些游魂们为了自己的生命而发起来的冲锋，似乎也是很自然的可以容纳其中的。毕竟大家都是憎恨着死神的，也都是对这个世界充斥着不满的个体。严格来说，志波空鹤实际上和如今的游魂街的游魂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了。

        就算是自己曾经是贵族，有了死神的教育，但是现在又如何呢？自己也是在游魂街里面，去顾虑那么多有什么用？别人会顾忌你么？哪怕是认识了那么多人，知道了那么多隐秘，最终的结果也只是，在大屠杀的时候可能对你网开一面，让你一个人像一条死狗一样流窜出去。然后继续自己的表演，继续自己的生活。可是，她本来就憎恨着这样的虚伪的体系和世界，本来就憎恨着这一切，又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表现出来被施舍的安宁？

        就好像是刚刚的忧郁和迟疑都是假的一样。四枫院夜一在面对真正着急的事情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前进了。那自己呢？自己这个道场呢？明明希望为了大哥报仇，明明希望让死神们付出代价，这就要结束了么？

        “姐姐！你没有事情吧！到底是谁打伤了你？！可恶，如果我要在的话——”

        “喂，志波岩鹫。”

        “……姐，姐姐？”

        当用全名叫自己的时候，那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叫自己，但是志波岩鹫还是下意识的板正了身体，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板上。

        而本来要说什么的志波空鹤看着自己的老弟如此流畅顺滑的一通操作，整个人也愣了愣，刚刚组织好的语言也乱了。看着自家老弟等待自己发言的样子，志波空鹤皱着眉头，最后挥了挥手，看着自己的弟弟，用最刚正朴实的语言问道：

        “你还记得那些死神们曾经对我们做了什么么？”

        “……记得。”

        “你还知道我们的大哥究竟是为什么死的么？还记得那个蓝染惣右介曾经偷偷见过我们，给我们说的所谓的真相吗？”

        “记得。”

        “还记得我们这么多年来在流魂街里苟延残喘，就是希望让那些死神们有朝一日见证我们的怒火，我们的愤怒么？”

        “记得！”

        “那就好。”

        志波空鹤满意的一拍手掌。

        在志波岩鹫的惊呼声中，这个穿着打扮十分暴露的美女就这样不顾自身的伤势猛的站了起来，向着花鹤大炮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些普通人是很难通过死神的防御的，这些事情志波空鹤比谁都要清楚。毕竟那可是充满结界的瀞灵廷。想要直接通过的话，恐怕也只能艰难的从正面攻打，他们只能有这个选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他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就算是知道那个正门背后一定是死神们的重重阻拦，一定是陷阱，他们也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一旦散开，他们就会被训练有素的死神们捉住杀死，那些死神将会用联合的手段，将他们珍爱的人，将他们希望的东西统统毁灭。这是注定的事情，也是必然的事情，同样也是他们心中直觉所描述的事情。

        但是，志波空鹤可以给他们第二个选择。

        一个并不需要直接去前往正面，和死神们的机关和阵法硬碰硬的结果。

        花鹤大炮。

        “夜一，还有死神的各位们，现在就请见证吧，现在我们志波家才是到了真正要展现自己的时候。腐朽的瀞灵廷，建立在灵王的牺牲，还有无数有为者痛苦上的瀞灵廷，你们必须要看到这一切。”

        缠绕的红火瞬间点燃了高耸的炮筒，一个巨大的火球瞬间划破了天空。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一个璀璨耀眼的白光瞬间打穿了瀞灵廷上空的结界，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在静灵庭的上方绽放出了一朵巨大的花火。

        “想要冲进瀞灵廷的话，就来这边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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