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5章明美酱不在的日子

啧，真是的。

        刚出院就跑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去长野县，电话里的那叫作通知！

        松田阵平又续上手里的烟。

        他从下班后就开车来到毛利侦探事务所附近，因为门口不让停车，为了避免麻烦，把车子停在附近的停车场然后来这里等。

        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给备注混蛋的某人发短信，控诉某人的行为。

        拆弹专家的手速很快，他一次性打了很多字，也不管语序或者用词，只是想到哪里就码字到哪里。

        等短信发出去，才感到一丝恍惚。

        关掉手机，没等对方发来的回信，好像知道对方不可能再回复他了。

        手里拿着的烟越来越短，直到火星烫到手，松田阵平才从发呆的状态回来。

        太阳快落山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灯还是关着，估计今晚回不来了。

        “松田警官？！”

        “嗯？”松田阵平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发现一个意外的身影，“ze……安室先生。”

        松田阵平望着他来的方向，开口：“你在那里工作？”

        说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个废话。

        “是啊。”

        二人相顾无言。

        “松田警官怎么会在这一直站着，好像是在等人？”安室透抛出话题。

        “嗯”松田阵平点点头，沉默。

        气氛又冷了下去，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理，自己就这两个同期了，这家伙再怎么令人生气也不能揍他。

        安室透在心里劝着自己，为自己做思想工作。

        不行！

        还是好生气，能不能现在就揍他一顿！

        这个混蛋！

        “安室先生下班了吗？”松田阵平冷不丁突然开口，“两个大男人站在马路上面对面怪尴尬的。”

        谁要和你站在马路上面对面啊！

        安室透在心里呐喊，脸上笑容不减，咬牙切齿地回答：“是的，松田警官，我刚下班，正打算回家。”

        “那太好了，今天可以请你去我家吗？为了感谢你上次救了明美。”松田阵平看着手机，问安室透。

        怎么回事，今天的松田怎么那么不对劲！

        安室透警铃大作，脑海里想出一堆阴谋论。

        仔细看着面前的人，试图找出易容痕迹。

        松田阵平被他盯得不自在，皱眉：“你这家伙，去不去。”

        “当然没问题了。”安室透笑着应下。

        “我的车就在附近的停车场，我载你（吧）。”

        二人出乎意料的默契。

        “看我真是的，竟然忘记警视厅离这里这么远，松田警官应该是开车来的。”安室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话里问对方怎么突然来离警视厅那么远的毛利侦探事务所。

        “因为明美酱跟着这一家人去了长野，我来看看今天能不能回来。”松田阵平边走边说。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停车场内，又是奇怪的缘分，两人的车竟然都在一个停车场而且只隔着一个停车位。

        “原来安室先生的车子是马自达啊，真不错。”松田阵平点头，“想不到当服务员能负担得起那么昂贵的车。”

        “松田警官的车也不赖，没想到竟然是迈凯伦呢，我记得松田警官现在只是一个警部补吧。”安室透咬牙讽刺回去。

        “我是明美酱送的，你呢？”松田阵平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吃软饭的事实。

        安室透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好谄笑：“年轻人总要有一点自己的爱好，这样生活才会有动力。”

        “安室先生今年29吧，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年轻人的。”

        “松田警官说得对！”

        安室透完败，今天的松田阵平格外牙尖嘴利。

        路上，两人很安分地遵守交通规则，松田阵平在前方带路，安室透在后面跟着。

        松田阵平的住宅离毛利侦探事务所不远，于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高级公寓？”安室透抬头看眼前高高的楼层，有点恍然。

        他卧底那么多年，如果不用组织的钱，还真买不到这一处的公寓。

        打不知道几份工的安室透沉默了。

        “是啊，送的。”松田阵平坦然自若，语气里还有一丝炫耀。

        只要我不觉得丢人，就没人可以嘲笑我。

        松田阵平深知这个道理。

        松田阵平带着安室透“有说有笑”地上了楼。

        一进门，安室透就看见在酒柜上的酒。

        “tokaj（托卡伊）、balvenie（百富）、bourbon（波本）、scotland（苏格兰）、yamazaki（山崎）。”安室透一一念着上面的酒，看向松田阵平，挑眉，问，“这也是送的？”

        “一半是自己买的……”

        “四种威士忌一种葡萄酒。”安室透感叹。

        安室透魔术般，从身上拿出一个仪器，检测屋内的窃听器或是监控器。

        等全部检测完，这才松了口气，松懈下来。

        “冰箱里有青菜、胡萝卜、鸡蛋、神户牛肉、羊肉卷……”松田阵平打开冰箱报出一系列菜名。

        安室透听身后突然没了动静，转身看着松田阵平臭着脸站在原地。

        “……”安室透沉默，意识到什么，“你请我吃饭不会要我下厨吧……”

        “那我们吃泡面，我下厨。”松田阵平作势就要关掉冰箱门。

        安室透快步上前，拦住接近关闭的门：“没事，我来做。我们吃火锅。”

        一定要宰这个家伙一顿！

        安室透的眼中冒出熊熊火焰。

        ……

        两人都没有说话，即便是多年不见，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电视早已被打开，里面年轻貌美的主持人正在重播今天早上的采访。

        桌上的火锅也渐渐熄了火，火锅汤不再冒泡。二人的饭量很好，一桌子的菜全部被消灭，空掉的碟子被安室透堆成一座小山。

        桌下静静摆着四瓶威士忌空瓶。

        松田阵平在杯子里加入冰块，倒入山崎威士忌，扑鼻而来的果香让人更醉了。

        而安室透则是慢慢饮着苏格兰威士忌，没有加冰块破坏威士忌原本应该有的口感，和松田阵平一起看着电视。

        “这个主持人我好像有点印象，以前的我们五个人会跑到天台偷偷看电视，这个主持人经常播报天气预报。”松田阵平又闷一杯酒，眼神迷离，“眨眼间，就七年过去了，看电视的就我们两个。”

        “你认错人了。”安室透想都没想，电视里的主持人年轻漂亮，像是刚出行没多久，还带着未褪去的青涩，“而且班长还好好活着，只是在地区工作而已，他们一直陪在我们身边。”

        松田阵平有些不解，拿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安室透，说：“怎么突然变得那么煽情，而且景光他……”

        桌上的手机开始振动，电话来电铃声打断了松田阵平的话语。

        安室透也有点喝醉了。

        他好久没那么放松过，当卧底这些年，他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的生活，每时每刻都要紧绷着神经，不能放松警惕心。

        “喂，这里是松田阵平。”松田阵平接听电话。

        电话收音很差，耳力极好的安室透很好地听见对面的谈话。

        “小阵平你怎么喝醉了。”细川明美担忧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响起。

        “我没有喝醉，我只喝了两瓶酒。”松田阵平趴在桌子上，蓬松的卷毛耷拉下来。

        “是是是，你没有喝酒，而且没有喝醉，第三瓶酒快快密封好不要再喝下去了哦。”细川明美像是哄小孩一样劝说着。

        “嗯。”松田阵平的声音很软，或许是酒精的作用。

        安室透诧异地看着松田阵平。

        细川明美轻轻笑了一下，又说：“我明天就回来了哦，小阵平今天有没有想我呀。”

        “笨蛋，谁会想你啊。”

        安室透慢慢喝酒，一脸笑意地看着二人斗嘴。

        “是吗！是吗！如果小阵平不想我的话，我会很难过很难过的！”细川明美夸张地说。

        “真的吗？”松田阵平犹豫起来。

        “难过得快要死掉了，一定要听到小阵平说想我才会好起来。”

        “会……会想你的……”

        “太感谢小阵平的配合了！我好感动，我也很想你！我会争取明天早早回来的！那么小阵平现在可以乖乖去洗漱了吗？”

        “知道了，真啰嗦。”话虽然这么说，松田阵平还是站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手机还摆在桌子上，电话还在接通。

        “谢谢安室先生替我照顾小阵平，听小阵平说话的声音，你们竟然没有打起来，真是可喜可贺。”

        “你怎么知道是我。”既然对方已经开口和他对话，安室透把手机拿了过来。

        “因为今天的小阵平很难过啊，他有在好好地问我怎么和你打好关系哦。”

        “他才不是那种人。”安室透脑子突然清醒过来，突然想起下午松田阵平反常的话，嘴角上扬，“我就说他怎么会说出那种话，那个家伙没和我打一架就不错了。”

        “怎么会呢，既然安室先生今天也喝了酒，我就帮你一并请假吧！”

        安室透没接话，头低着。

        咖啡店的工作可以请假一天不去，组织的呢……

        “明天还请好好休息吧，辛苦你了。”对方的语气再也不像哄小孩一样，逐渐严肃起来。

        “好。”即便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但安室透还是好好应了下来。

        “那我就先挂了，电话是向别人借的，待会帮我转告小阵平，让他别急着睡，喝醉了睡觉会很难受的，我点了醒酒汤外卖，待会你开门直接取就好了。”

        “好，麻烦了。”

        “安室先生今天辛苦啦，等我回来请你吃大餐。”

        “那我要去吃西餐厅，今天松田可把我折腾得不轻。”安室透也逐渐熟稔起来。

        以前他们关系也不错，只是太多年没见了。

        “当然没问题！”

        “细川警官，我们要去吃夜宵，你要一起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安室透没听过的温和男声，听起来像是高中生。

        “我马上就来！”细川明美捂住麦克风，对外面大喊。

        安室透能听见闷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接着对方松开捂住麦克风的手，歉意地说：“这次就真的挂掉啦。”

        电话被挂断，屋内又只剩下电视的噪杂声和浴室内传来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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