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顺路

周牧的话温荞并不全信，以前暧昧期的背叛于她而言就是一记警钟。
至于周牧突然变成她的顶头上司这件事，她可以接受，并且她也会像以前看待赵总监一样看待周牧。
前提是周牧在工作上是个正常人。
“我手里还有个单子，可以完全署你一个人的名，你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周牧又推给她一个客单，“这个单子可以给你，但是分成要有。其他的设计师我要求五五，你的话可以三七，而且我来公司前谈下的客户不和公司分成，价格上应该算可以。”
温荞拿过订单：“不用特殊照顾，和其他的设计师相同就好。”
如果周牧不提抽成的问题，温荞不会接这个单子。既然他明确说自己要报酬，反正目前她没有客单，先接了过渡一下。在周牧和公司之间，温荞都是打工人，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对于周牧而言，温荞同意接受他的好意完全就像是接受了他对过去所作所为的道歉。
朱利看到温荞又拿着单子回来，从镜片后扫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倒是之前同温荞夸赞过周牧好的姑娘黛妮凑过来：“换了单子吗？我以为还是之前那个。”
另外一位男设计师也走过来，打量过后道：“是这个呀？之前周总监问过我要不要接，虽然有署名权，但是报酬跟其他的比起来太低了，我就选了钱多的那个。”
说完沾沾自喜地笑起来：“像咱们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其实根本没必要在意署名的问题。”
温荞不置可否。
戴妮也跟着附和：“相较之下，我也觉得之前那个明星的单子更好，如果周总监可以给一个设计助理的名分，也算是刷了一波存在感。”
朱利那边又传来声轻笑。
黛妮看了朱利一眼，不想跟她争执：“可惜，在Mars眼里，我们都不配做那个单子。之前见都没见过。”
黛妮撇撇嘴，温荞垂着眼，客气道：“也是因为我的设计稿上过《ORNA》，周总监才给了这个机会。你们加油，以后比这个好的单子自己就能谈下来。”
“行，你比创意总监还能给我画饼。”黛妮摆摆手，拽上凳子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
复工后，温荞基本上给账号里的每个合作过的客户一条条单独发了消息，大意就是告诉对方自己病假结束正式回归岗位。有直接没有任何回复的，还有客套了两句的。朋友圈也开始重新营业，主要目的是让对方看到自己的工作态度。
休息的时间长了，突然回归岗位居然有点不适应，下班后都觉得比往常更累，身心俱疲。
早上是林安送她来的公司，温荞在纠结是坐地铁转车回家还是直接打车。
这个时间点，打车很可能会堵在路上，地铁的话又大概率人挤人，更折磨。
之前挤地铁的经历还是上学时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到站之后下都下不去，还是被其他热心乘客硬生生把她和同学推出去的，否则她跟同学都得坐过站。
现在的公共交通与那个时候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女大学生，现在她当了设计师后多了点矫情，再加上温家本来有钱，大学还没毕业就配了车。
虽然温荞那台是温芯当初开腻了的。也很久没真正挤过早晚高峰的地铁了。
温荞站在电梯前等电梯，周牧走过来客套道：“怎么回去？”
“打车。”温荞话音落，立刻点开屏幕上的打车软件。
周牧跟着看过来，注意到她屏幕上十几个排队人次之后道：“我送你吧，地址是哪里？”
“不用麻烦了，估计不顺路。”温荞拒绝。
“你还没说怎么知道不顺路？”周牧坚持，“还是原来的地方吗？”
周牧问的是温家的地址，高中学校离家不远，无论是和她还是温芯，周牧都做过“护花使者”送她们回家。所以他刚刚的问题也就是明知故问。
“你住的地方在相同的方向吗？”温荞没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嗯。”周牧答。
电梯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里面已经站了许多人，温荞踏上电梯，周牧紧跟其后。
他才站上去，电梯超载的提示音便响了起来，里面有人嘶了声，本着先来后到的原则，周牧很快走下电梯，用期待的目光等温荞也从电梯上下来，陪他等下一班。
本就不想和有前科的故人牵扯过多，温荞故意忽略他的暗示，并且在电梯门关的同时向人解释：“就不麻烦周总监了，我现在不住原来的地址所以不顺路。”
因为超载，电梯不再在其他楼层停留开始持续下行，温荞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掏出后屏幕上是傅寒非的号码。
“喂。”温荞接通。
“今天回家还是去林安那里？”傅寒非问道。
“回去。”又不是没有睡过，一直躲着也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昨天复查过，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当时那个医生还当着傅寒非的面说后续可以正常备孕，温荞这才落跑的。
一天缓冲期过去，也该回去面对暴风雨。
“我在去你公司的路上，大约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傅寒非道。
“啊？”温荞受宠若惊，“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有其他的安排吗？如果有我就回公司。”
“没有没有，”电梯门开，温荞边往外走边取消打车软件的排队订单，“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好。”得到温荞肯定的回答，傅寒非多余的话一句没说，干脆利落地挂断。
养病这段时间，傅寒非和温荞其实是分房睡的，结婚后才发现他的工作仿佛没有日夜之分。
傅家的产业涉及的行业领域不少，傅寒非现在所在的公司似乎是网游类的，一旦运行中出了问题就要加班处理。他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在公司只是挂名，偶尔路过书房传出的一些决策安排，听起来像个有点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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