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黄森：我是个好警察

港岛区某公立医院，加护病房。
  香江的医疗资源十分紧张，但黄森是“因公受伤”的警员，自然能受到院方的特殊照顾。
  此刻，黄森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双眼凝视着天花板，心中却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他的脑海中不断涌现起那场工厂大爆炸，懊悔和自责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由于自己的一时贪念，把那袋赃款藏了起来，谁知那帮人竟然找上了自己，并以此要挟，逼他将重要的情报泄露。这也间接导致了九位和自己相识多年的重案队员不幸牺牲。
  但是，那帮大耳窿（高利贷）已经逼得自己快要走投无路了……
  正当黄森内心还在矛盾纠结之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名身穿修身西装，容貌俊朗的年轻人徐徐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扎着马尾辫，英姿飒爽的女生。
  “黄森警官，我是西九龙重案组高级督察宋世杰，关于之前亚洲银行抢劫案，有些情况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来者出示了委任证，正是从西九龙总部赶来医院的宋世杰和许文诗。
  宋世杰？他来干什么，就算自己泄露情报的事被发现了，也应该是内部调查科上门啊？
  黄森还不知道宋世杰已经全面接手了案件，他强自压下了心中的纠结，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问道：
  “宋Sir，我和你好像不认识，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宋世杰环视四周，拉过来两把椅子和许文诗一起坐下，才翘起来二郎腿，说道：“黄Sir，恐怕你还没收到消息，亚洲银行劫案与深水埗工厂爆炸案已经由我们西九龙重案组全面接手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你们的大Sir戴国安，他就在门外。”
  宋世杰话音未落，港岛总区指挥官戴国安便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面色此刻显得有些阴沉，眼中闪烁着丝丝怒火，仿佛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黄森心中一凛，他能感受到了这位大Sir此时正压抑着一股强烈的怒意。
  宋世杰做事一向比较讲规矩。
  方洁霞：？？？
  既然要动港岛总区的人，他当然要先把目前手上掌握的情况向邝智立汇报，由他这位西九龙的指挥官和那边沟通。
  听完宋世杰的分析，邝智立也同意这个黄森身上的嫌疑很大，当即便打给了戴国安。
  自己手下的精锐差点被团灭，案件的侦办权被强行抢走，如今又听说手下的一名重案组高级督察出了大问题，试问戴国安如何能不怒火冲天？
  “黄森，宋SIr没有说谎。他等会问你的话，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回答，不得有任何隐瞒，Understand？”
  见宋世杰又拉了一把椅子让自己坐下，戴国安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
  “Yes  Sir！”黄森此刻内心慌得一批，但只能如此回答。
  “戴Sir，黄SIr，我这里有几段亚洲银行劫案当晚的视频，我想先给你们看一下。”
  宋世杰从手提包里掏出了笔记本电脑，调出了之前众人发现端倪的那几段视频，并按了暂停，展示给戴国安与黄森。
  显而易见，一名紫衣女歹徒进小巷前到走出小巷，身上少了一个登山包。而从众人从银行离开时的影像可以想象到，登山包里面装的只能是歹徒们从银行劫走的赃款。
  戴国安之前只是听邝智立说过黄森可能有问题，但此刻看了视频，才能基本确定。
  他忍不住怒吼：“黄森，到底怎么回事？当时追到小巷里面的只有你和另外一名叫陈坚的警员。那袋钱呢？你从来没有提过！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黄森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宋世杰他们已经查到了这一步，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勉强镇定心神，说道：
  “我已经跟当时录口供的伙记们说过了，当时我和阿坚追着那伙歹徒进了那条巷子，那里七拐八拐的，地形也很狭窄，我们一时不察，被歹徒埋伏了，阿坚中枪倒地，我拼了命想救他，朝歹徒射击的方向开了十多枪，但没能击中。歹徒的枪法很准，我被他们开枪击中了，虽然穿了防弹衣，但还是疼痛难忍，之后我就昏迷了，你们所说的登山包，我完全没印象。”
  黄森把之前录口供时的话又说了一遍，对于登山包当然是矢口否认！
  开什么玩笑，他相当清楚那袋钱的数目，认了不只是能不能继续当警察的问题，恐怕到时候自己从住病房变成住牢房了。
  黄森断然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倒是在宋世杰意料之中，他就没见过有犯人真会主动认罪的，都是在铁证面前才最终向现实低头。
  戴国安却还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阿森，虽然我平时和你们组接触得比较少，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警察，一时的犯错不要紧，只要你把赃款的所在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求情，算你自首，你出来还有机会啊。”
  “戴Sir，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没见过什么登山包。阿坚是我的好兄弟，他死在我眼前，我当时根本顾不上别的事情啊！”

  黄森打定了主意，死硬到底，毕竟他不相信宋世杰那边能找到什么证据，除非真的能把那袋钱找出来。但他确实自己当时藏得很好。
  万一给自己过了这一关，等风声没这么紧了，把钱取出来，不但能还上高利贷的钱，自己也能逍遥快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黄森十多分钟前还在为害死了九位同僚后悔不已，但当戴国安与宋世杰他们杀上门来，他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还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听到黄森说得情真意切，戴国安倒是有点动摇了，毕竟他的内心深处，也不希望自己手下出现叛徒。
  “宋Sir，你看……”他转头看向了宋世杰，意思很明显，是不是确实怪错了黄森。
  宋世杰不屑一笑，他杀上门来当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黄森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也太天真了。
  “好，黄SIr，既然你咬死了什么都不清楚，那我们现在抛开那个登山包，先搞清楚你和殉职的陈坚警官被歹徒埋伏的事情，有没有问题？”
  “好，你问吧！”见宋世杰不再纠缠登山包的事，黄森内心顿时大定。
  “黄Sir，根据你的叙述，当时你和陈坚是在小巷一个拐角遭遇了伏击，陈坚当场中枪身亡，你用配枪试图还击，但没有击中歹徒，这没错吧？”
  “对，就是这样。”自己的确开了枪，陈坚的确被歹徒当场射杀，这是事后肯定能查出来的，黄森倒没有说谎。
  “好，我们继续。我问你，射杀陈坚的枪械，是不是歹徒之前和警方驳火时所用的自动步枪？”
  宋世杰继续问道。
  “嗯，应该是的，不然阿坚穿了防弹衣，普通手枪应该不能射杀他。”
  “好，下一个问题。射伤你的枪械呢？是手枪还是步枪？”
  宋世杰逐渐加快了语速，让黄森根本没有时间思考。
  “手……嗯，是步枪，我不能确定，因为歹徒是在暗处偷袭我的！”
  黄森突然想到了自己口供的疏漏，但这时也只能咬死了自己是被偷袭，不然有些事情就圆不回来了。
  “黄Sir，看来你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了，既然你和陈坚当时都穿了防弹衣，那为什么他被自动步枪当场射杀，而你只是受了伤？”
  说完，宋世杰马上调出了笔记本电脑上的一份资料。
  “两位，这是我拜托法证部那边的一位熟人刚刚对黄SIr和陈Sir当时身穿的防弹衣进行鉴定的记录。”
  一般来说，已经锁定了那帮抢劫银行的歹徒就是射杀陈坚，射伤黄森的凶徒，法证那边就不会再详细调查相关证物了，毕竟工厂爆炸案后，法证部那边忙得冒烟。
  奈何宋世杰插了队，高彦博这个胖子工具人只能找枪械鉴证科那边的陈小生帮忙加个急。
  （嘿嘿，还是胖胖）
  “根据鉴定记录显示，陈坚的确是被G3SG/1突击步枪穿透了防弹衣射杀。但黄Sir，你的那件防弹衣鉴定报告就很有趣了，是近距离被MP25手枪击中，但子弹没有完全穿透防弹衣。”
  说到这里，宋世杰玩味一笑：“手枪哦，近距离哦，和黄SIr你的口供差距也太大了吧？”
  黄森脸色一变，沉默不语。
  他当时确实和那名女歹徒有过接触，还扯下了她的面具，但毕竟自己把赃款藏起来了，他恨不得警队永远也找不到这帮人，自己就不会暴露了，所以隐瞒了这个细节，谎称自己是被埋伏。
  原本已经幸运地过了关，哪知道宋世杰不讲武德，居然在案件基本定性后又找了法证那边鉴定防弹衣。
  这下不是记不清楚就能糊弄过去了，他绞尽脑汁，终于又勉强想到了一套说辞：“哦，宋Sir，你这么一说，我想起了，看到阿坚死了我思维确实有些混乱，当时是这样的……”
  （第一更，3K大章，够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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