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两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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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靠近霞飞路的一个公寓,公寓不大,但贵在清静。若兮下楼,廖阿姨在厨房听到动静,朝楼梯口望。“蒋小姐,怎么起来了?”
若兮受伤的不过是手臂,失血过多在床上躺两天就差不多了。再躺下去,浑身都难受。“我下楼透透气。”
廖阿姨点头。“蒋小姐晚上想吃点什么?先生今天不回来了。”
虽然她和沈卓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每天都不见他人影。偶尔他早归,也只吩咐徐医生过来探视她的病情。即便这样,若兮在得知沈卓然今天不会过来,还是很惊讶。
“清粥小菜吧,莫要骨头汤了,天天吃都腻了。”
廖阿姨给若兮倒了杯水,笑道:“那明天我做点鸡汤。”
若兮接过水杯。“也行。”想来是沈卓然安排的,她拒绝不了。
早上的阳光柔和,经过梧桐树上层层树叶照到人身上只剩下暖意了。
阳台上的风景独好,绿色雕花小窗挂着碎花窗帘,木制小椅带一碎花靠枕,下面还铺着羊绒地毯。坐在小椅上,能清晰的看到窗外枝叶繁茂的蔷薇花。这完全不像一个男人的房子。若兮拿起圆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廖阿姨看她坐在那里,画面与先夫人重合,脑子里满满的回忆。“蒋小姐坐的那个地方,原来太太也很喜欢。”若兮手中的杯子一晃,险些将水撒在毛毯上。“是吗?”
“太太每天早上给先生穿戴好衣服,送先生出门后,总爱窝在那处地方看书。”廖太太手里擦拭着红酒杯,默默而言。而若兮将目光移向阳台边的书架上。“这些书,我能看吗?”
“那是太太的书架,里面有些书是洋文的。先生有时也会拿起看看,蒋小姐看看倒无妨的。”廖太太将酒杯放好,见若兮走过去,拿了一本泰戈尔诗集,没了话。
中午吃完饭,若兮又窝在那处晒太阳,浑身暖洋洋的像盖了层被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沈卓然那时候回来拿文件,刚走进家门就看到阳台上若兮如猫一般蜷缩在小椅上。她发丝散落在起伏的胸前,莹白无暇的小脸被阳光烤的红润,嘴唇像涂了胭脂。她不舒服的翻了个身,半截小腿露在光线下,如同陶瓷一般光滑。深绿色旗袍微掩,隐隐能看到红的如猫眼石闪烁的脚趾甲。
“先生。”廖阿姨擦了擦手,迎上前。
见沈卓然眼神示意过来,她闭了嘴。廖阿姨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是在阳台上熟睡的蒋小姐。
沈卓然将鞋子脱去,放下手里的文件将若兮抱起来上楼。若兮似乎感到更加温暖的存在,脑袋一个劲儿的往里面钻。沈卓然被她摩挲的心口发痒,心跳如雷。他将若兮放在床上,小心的避开她受伤的臂膀,盖上被子。在床边对着她的面庞凝思许久才离去。
若兮醒来时,屋内黑沉沉的,没有开灯。她什么时候上床的,自己竟然没有半分印象,到底是这段时间累着了。她走下楼,发现廖阿姨正在摆碗筷,只不过她看她的眼神有些说不出来的变化。若兮走过去,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送到嘴里,又低头喝了口清粥,心里舒爽。
后面一连半个多月,若兮都没有看到沈卓然,她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伤口愈合,洗澡、拿东西都不是问题。
若兮洗好澡,打开窗户散散室内的热气。不时瞧见楼下的行人匆匆,毛毛细雨打湿了他们的衣服。这个天气灰蒙蒙的,还打了几个响雷。若兮不敢开太多灯。趁寥阿姨走后,她擦拭着头发走到廊道,打算将那处的吊灯也关掉。门却被打开了,一股血腥味涌进来。若兮手停下了,侧目望过去,沈卓然被徐润州扶着,他的目光却很清醒,冷冷的穿过昏暗的光线,落在她身上。“你怎么还没有走?”他说完闷哼了一声,捂在胸口的手,沾满了鲜血,地板上也滴落许多。
这个场景让若兮后背发毛,她急急道:“没有,我等着你回来。”话还没说完,徐润州已经将他扶进卧室了。
卧室内传来几声抽吸声,郭培立在门口不语,程伯俊在廊道内来回打转,他的脸上还有打斗的伤痕。若兮给他们各倒了杯水,但都放在桌上碰都没碰。
周遭的气氛很压抑,让人透不过气。她知道沈卓然伤的很重,心里莫名慌张,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久许久,好像很漫长的一段时间。沈卓然的门终于打开了,徐润州满身疲惫,白色袍子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子弹就差几厘米,便直穿心脏而过。”
程伯俊脸色深沉,一阵痛骂。“陈瑞国这个畜生,老子宰了他去。”
郭培拦住他。“切莫冲动,等上将醒过来再说。”
若兮走过去,朝房内看了好几眼,又见他们三个人面露疲态。“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在这边看着沈上将。”
郭培蹙眉:“你行吗?”
若兮点头:“如果发生什么事情,我到楼下叫你们。”
徐润州想起若兮在沈大老爷府上照顾沈卓然的事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麻烦你了。”
郭培和程伯俊见徐润州下楼,也跟了过去。
“蒋小姐能行吗?”郭培还是不放心。
“上次上将在沈府发烧,是她一直陪伴左右。她这个人做事细心,没有问题。”徐润州沙哑的回答,他的手还在抖,应该是手术刀握久了。“我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你们随意。”
若兮打开门,室内飘荡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地板是沉重的红木,血滴在上面像镶嵌在地上的红宝石。若兮找了块干净的抹布擦拭着,又将一旁的消毒水洒在地上仔细擦拭一遍。屋内的血腥味淡了许多,水池中的水由刺眼的深红,变成浅浅的絮状,随后抹布上也没什么血渍了。屋内闷热,又忙个不停,刚洗过澡的身体已经大汗淋漓,她到自己房间快速的擦拭身子,随后坐在床边守着沈卓然。
沈卓然似乎有些惊梦,额头发着冷汗。若兮用一旁的毛巾给他细细擦拭,却被他一把握住。似乎是感受到手里的冰凉和柔软,他的眉头舒展放松下来。一个姿势久了,手臂便麻了,若兮试图轻轻拽开,但他攥得更紧。她一动,他的眉头便会蹙紧,没有办法,她只好来回换姿势。这样反复折腾,自己累的不行。
沈卓然醒后,发现若兮趴在他的床边睡的很熟,她的头发、她的眉毛、她的睫毛、她光滑的皮肤和红润的娇唇,哪怕那起伏的若有若无的呼吸,他都能仔细的感受到。回神后,发现自己的手紧握住着她,一时惊讶,迅速的抽了回来。胸口在这仓促动作下扯出一阵疼痛,他闷哼了一声。
若兮本就没睡好,听到动静,整个人坐了起来。“小叔,可是身体不舒服?”
沈卓然见她面色担忧,头发还披散在背后,想来是一晚上没来得及梳弄。“昨晚吓到你了。”
“没事。”若兮向来胆子大,只不过被他握了一晚的手,让她半个身子麻木了。她站起身朝外走去。“小叔,我去和徐医生通报一声。”关上门,她揉着肩膀和手臂下楼。
听到楼上的动静,三个人目光全部聚焦在她身上。
若兮尴尬道:“小叔醒来了。”
徐润州点头,郭培不语,程伯俊意味深长的打量她。
“你们饿了吧,我只会煮粥。”见他们不说话,她又道:“厨房里有廖阿姨腌制的黄瓜,现在阿姨还没有来,先将就垫垫肚子吧。”不等他们回复,若兮就走进厨房一阵忙活。又因为害怕菜色过于简单敷衍,她试图煎了六个鸡蛋,幸好是成功的。
徐润州几个人在房内和沈卓然说话,若兮敲门后进去。
沈卓然见她端了一碗白粥进来,头发也用簪子挽在脑后,有新妇入门的姿态,一时恍惚。
“事情先这样办吧,明天巴黎和会的事情随时过来通报。”
若兮将粥放在床头柜上,在几个人的目光下,她耳红道:“碗筷我刚刚摆好了,就在楼下的餐桌上。”剩下的并没有多说,比如自己还煎了鸡蛋,不知道好不好吃。
等三个人走出去,若兮又对上沈卓然的目光。“小叔,你身体应该不能动的。待会儿你别嫌弃我毛手毛脚,我也是第一次喂人吃饭。”
到底年纪小,平时瞧着不怕事。事情顶上来了,还是会束手束脚的。沈卓然看着她舀了一勺清粥送过来,眼神不确定的看着他。他一张老脸也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张口吃了一勺。沈卓然鼻息炽热的呼吸,扫到若兮指尖,若兮心跳像漏了一拍,迅速的收回手,手里的勺子险些磕上沈卓然的牙齿。
嘴里的粥倒是不烫,女孩子做事情到底是细心的。若兮又舀了一勺,送过去,她这下就全当自己是个喂饭的机器人,没有什么感情。
沈卓然其实也没什么胃口,粥吃了一半,就推了。“你早点吃饭去吧,让郭培到外面给我买张《晨报》送进来。”
“小叔也看这个。”见沈卓然投过来的目光。若兮又道:“我们学校老师也经常看,还有《新青年》。”《晨报》的内容多以鲁迅先生、徐志摩这些人主笔,思想先进,对时下政治更是一针见血。
若兮收好碗筷见沈卓然面色未变。“小叔,我一直认为你是军阀。但你在北平释放学生,在上海支持女工罢工,又与孙先生在一起,我想你是好人。”
“你一天脑子里装这么多事情?”沈卓然难得的笑了。“快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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